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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一闹,白让也不禁降低了声音:“独孤九剑。”
“噗”岳子然刚喝到嘴的茶水全被吐了出来,却毫未察觉只是盯着白让,再次确认道:“你当真?”
“当真。”白让诧异的看着岳子然,“您听过?”
“没,没有,”岳子然摆了摆手,缓过神来,打趣道:“你应该庆幸不是《辟邪剑谱》。”
“辟邪剑谱?那是什么剑法,您练过?”白让疑惑的问。
“你才练过,你全家都练过。”岳子然顿时失去了平时的淡然。
外面正忙碌的小三,还是第一次听到岳子然如此失态,凑到账房面前,低声问道:“莫非那白让又把掌柜什么珍贵物件儿打坏了?”
账房停下手中的活儿,思考了一会儿道:“掌柜的也没什么贵重物件吧?”
见白让为了躲自己的口水,缩到了一旁,岳子然才又恢复了往曰的淡然,喝了一口茶,轻笑道:“若想让你变强,办法多的是,不过看你能不能吃苦了。”
白让惨然一笑,道:“苦,我已经吃过不少了,又何必在意这一点。”
第九章 少年轻狂
“一点?”岳子然摇了摇食指,“小三。”他放下茶杯,唤道。
“来了。”小三利索的跑进内堂来,问道:“掌柜的有什么吩咐?”
岳子然指着白让吩咐道:“找两个大点的木桶交给他,让他每天到西湖之西的广福院龙井处担水回来。”
“嘶”小三倒吸一口冷气道:“掌柜,那龙井离我们这儿可远呢。”
“啰嗦,又不是让你担水,”岳子然说着目光四移,找到一口足有两个腰粗一个人高的缸后,又道:“每天把它填满就成。”白让的嘴角抽动,最后还是狠下心咬着牙应了声是。小三见白让应承了下来,便不再计较昨天他对自己的无礼,眼中顿时充满了同情,转身去找桶去了。
岳子然走到桌旁,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同时端起师父的架子说道:“下盘不稳是武者大忌,这担水便是磨练你下盘的,千万不可偷歼耍滑。”待白让了然,恭敬地回应了一声是后,岳子然便又原形毕露了,饮了一口凉茶,剩下随手倒掉了,自得的道:“以后便可以用龙井水泡龙井茶了,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够享受到的。”白让苦笑,但还是接过小三找来的木桶,开始了自己的“修行”。
内堂无人,岳子然喝了会儿茶,消了消食后也觉无趣,便走了出来。大厅内的桌椅这时已经修葺一新,酒馆也开始了生意。只是这会儿不是喝酒用饭的时间,所以酒馆内并无多少客人。
傻姑这会儿百无聊赖的坐在岳子然的位置上晒太阳,嘴中哼唱着“摇摇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的哄小孩睡觉的儿歌。岳子然走过去,在她面前摆了一列的铜钱,笑道:“傻姑,街上买几串冰糖葫芦回来。”
傻姑顿时站了起来,拿起桌上铜钱便利索的向外跑去。岳子然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舒服的呻吟了一声,笑着对望着这边的账房道:“还是这个位置的阳光晒着舒服。”
不一会儿傻姑便举着四串糖葫芦回来了,比较一番后将略小的那两串给了岳子然,剩下的钱也不上交,直接放到了自己的口袋。稳妥之后才坐在岳子然的面前,“噗”“噗”地吐起核来。岳子然也是如此,只不过是将核吐在了窗外。为此,吐在经过窗前的阿婆身上的时候,还被老人家教训了一通。
将糖葫芦吃完后,岳子然还觉不过瘾,便又怂恿傻姑去阿婆家取了些定胜糕回来。这下在忙碌的小三、账房便都围了过来,各夹了一块,放在口中不舍的细嚼慢咽之后,才各自开口赞道:“这定胜糕好吃的还是李阿婆家。”
“那是当然,阿婆家的定胜糕怕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了。”小二也夹了一块,笨拙的赞道。
“世上最好吃的东西?”一声不以为然的轻笑,从店门处传来。
岳子然伸长了脖子看去,见是一十三四岁的少年,眉清目秀,皮肤白皙胜雪,眼珠漆黑,甚至灵动,身上穿着一件长衣,却还是有些单薄,显然是从南面过来的。此时少年正牵着一匹白马,满脸骄狂的打量着岳子然这群店里的人。
小三还想夹口定胜糕,被岳子然一筷子敲掉了手,呵斥道:“快招呼客人,客官是衣食父母。”
“是是。”小三应者,还是夹走一块定胜糕,放在嘴里,殷勤的跑到少年面前:“客官用饭还是住店?”
少年傲慢的将马交给小三,吩咐道:“即用饭也住店。对了,我的马要喂上好的饲料。”
“好嘞。”小三接过缰绳,将马牵到了后院。
少年自有小二招呼,岳子然只是打量了对方几眼,便又将目光移向了街上。他刚用过饭,又吃了些零碎,此时在阳光下却是彻底的慵懒下来,想要喝杯茶,才想起白让来,扭头问一旁忙碌的小三:“我的龙井水呢?小白那小子还没回来?”
小三苦着脸为白让叫苦:“掌柜的,这儿到龙井来回近两个时辰呢,更何况他还得担水呢。”
岳子然挥了挥手不理,百无聊赖的拿起纸笔又开始起自己的剽窃大业来,不过还没有写几个字便又不得不站起身子了。
“怎么了?”岳子然走到正在为那骄狂少年点菜的小二身旁问。小二将少年报的菜名又向岳子然复述了一遍,末了哭丧着脸附耳低声道:“掌柜的,这些菜我可是听都没听过,根叔能做的出来就见鬼了。”
岳子然听小二抱怨的同时,眼睛忍不住瞥向那少年,见对方仍是一副骄狂的样子,只是在察觉到岳子然在打量他后,眼中闪过一丝的局促,但很快便被掩饰过去了。岳子然却正好瞥见他眼中的局促,便正色对小二吩咐道:“客人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他要什么你就做什么,没有食材或根叔做不出来的,便去那有名的酒楼买来就是,难道偌大临安城还没有客官要的菜?”
小二张大了嘴,不过见掌柜的都决定了,便没再说什么,自去和根叔商量去了。岳子然朝骄狂少年点了点头,道:“客官,您稍等片刻就是。”
“嗯。”少年轻慢的吐出一个发音词。
岳子然又扫视了对方一眼,方颇觉有趣的摇着头向自己的座位走去。却不料,他刚坐下,那少年便倒背着手踱步走到了这边,也不与岳子然打招呼,伸手便夹起一块定胜糕,放到了嘴中,细细咀嚼之后才咽将下去,转手将半块定胜糕扔到了食盘中,嗤声一笑道:“这就是你们口中说的世上最好吃的东西?也不过如此罢了,至少我就能做出十七八中比这强的糕点来。”眼睛上挑,却发现岳子然在望着自己的手指出神,压根没有听到自己说话,顿时一阵泄气。却不料这话被一旁忙碌的小三听到了。
小三见他刚进店时便是一脸的傲慢,此时又是口出狂语,便忍不住低声讥讽道:“尽胡吹大气。”却不料那少年耳朵灵的很,转身轻蔑的对小三说:“怎么不信?要不要试试?”小三也是初生的牛犊,当即便要顶嘴,却被醒悟过来的岳子然给打断了,他目光炙热的扫了一眼少年双手一眼,扭过身子对小三道:“好了,小三忙你的去,怎么能让客人动手呢。”又回过头歉意的对少年说:“小二缺疏管教,让您见笑了。”
第十章 有些人,有些事
少年还想说什么,但见岳子然一副恭敬的样子,只能恨恨地跺了跺脚,似不经心的拿起了那半块他放在食盘中的定胜糕,转身又坐到自己的位子去了。岳子然轻笑,转头却看见了登门而入的马都头。
“马都头。”岳子然向马都头拱了拱手,又命小三上酒。马都头忙制止了,道:“我只是与岳掌柜说几句话,说完就走,就不要酒食了。”说着坐在了傻姑的旁边,夹起一块定胜糕放在嘴中,又就着桌上的凉茶,囫囵咽了下去,口中赞了一声:“这定胜糕不错。”
岳子然为他斟上一杯茶,问道:“马都头,那几个贼人怎么样了?”
马都头再咽下去一块定胜糕以后,才开口道:“那几个贼人刚开始还硬气,不过刚上我们军中的大刑,便硬气不起来了,将他娘的小时候尿炕的事儿都招出来了。不过……”说到这儿,马都头仔细打量了岳子然一番,才又开口:“岳掌柜你不地道啊,有那么好的身手,昨晚非得推倒那穆老头儿身上,怎么还想着瞒兄弟,怕兄弟们对你不利不成。”说着,又拿起一块定胜糕放在嘴中,站起身子来做了一个“行家”的手势,才又坐下说道:“看见没,兄弟也是江湖中人,少林寺练过的。”
“我怎么能信不过马都头呢,”岳子然又为他斟了一杯茶,苦笑道:“马都头你从少林寺出来的也知道,江湖上走的难免有几个仇家,昨晚人多,我是怕不小心泄露出去招来仇家。”
“那倒是,”马都头嘴不闲着,以一个江湖老手的口吻道:“江湖上整天打打杀杀,整不好吃饭的家伙就没了,还是小心点好。这次你放心,只有我们几个常来的知道,兄弟们都省得厉害。”
“多谢马都头,改曰把兄弟们都请过来。我做东,大家好好喝一场。”岳子然道。
“好,”马都头应了一声,“还是岳掌柜敞快。”
“对了,”岳子然再次为马都头斟了一杯茶,“那贼人说他们是哪里来的没有?”
“嗯,嗯,说了,”马都头嘴中仍然不见停,“他们都是华山剑派的,追杀你那伙计白让,说是为了抢一份厉害之极的剑谱。”说到这儿,马都头饮了那杯茶,很是不屑的道:“江湖人都这德行,为了一门剑谱秘笈的,杀来杀去。殊不知,这东西得看天分,人没那揍姓,有一本《易筋经》,也学不会;要有那揍姓,胡乱地摊上买本破书,也能成高手。”
“呃,”岳子然差点没把嘴中那口茶咽下去,没想到这马都头粗人一个,还有这领悟,顿时心生敬意,抱手道:“没想到马都头有这般见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