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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尚什么错都没有犯过,老天啊你,你为什么……你应该让殷尚欢笑的日子远远多过他伤心的日子才对啊!”
我和东英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让里面听见自己的哭声,守在206房间前再也挪不动一步脚。
“什么?早退?”
第二天在学校,第一节课刚下,我就跑到班主任的办公桌前去请假。老师正在翻着一堆成绩表,刚听我说完,不可思议地大叫道。
“是,请您今天让我早退。”
“听数学老师说,你昨天上数学课时就无故缺席突然跑出去了,今天又?”
“是的,对不起。”
“究竟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你家里有什么事?”
“是的。”
“真的?我可是会打电话到你们家确认的。”
“是。”
“好吧,老师今天让你走。”
“谢谢您。”看着班主任在出勤表上打了一个勾,我真心地感谢道,步伐踉跄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昨天和东英在医院前分手之后,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看我哭了一个通宵,父母担心得在客厅里踱来踱去却终还是无计可施,姐姐诧异地摇着我的肩膀问个不停。不过这还不算完,妨碍我行动最大最大的绊脚石还是花真。
“喂!你今天又想偷溜啊?”花真瞥了我一眼。
“什么偷溜,我向老师请过假了。”我不满地剜了她一眼。
“真的?那我和你一起走。”花真兴冲冲地说道。
“你要去哪儿?”
“你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
“你说你要逃学?”我受不了这女人尖叫一声。
“没事的,我平时表现这么好,成绩也好,我说去医务室了,老师一定会相信我的。”花真满脸的自豪。
“可要是被发现了呢,老师准以为我俩是一起溜出去玩了,你就在学校里好好上课。”
“我要去,我要去,一定要去!”花真像只无尾熊似的拼命吊在我身上,怎么推也推不开。想到花真对殷尚的病也不是完全不知情,我只能勉强同意,和她一起向校门外走去。走在楼梯上,看着我苍白的脸,那丫头又开始喋喋不休了。
“喂,这阵子你可真瘦了不少啊。”
“是吗。”我不在意地淡然一笑。
“东英也在你要去的那个地方吗?到底是哪儿啊?”
“医院。”
“医院?怎么?”她的语气一急。
“殷尚住院了。”
“什么?住院?什么时候!权殷尚他是什么时候住院的?”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用自己的嘴描述殷尚的病情,只能含着泪花,拼命泛着两眼,不让自己的泪水流下来,可是这一路上,花真过分的话接二连三,从没有断过。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殷尚要是死了怎么办,殷尚,殷尚啊。”
“你不要说了。”
“殷尚可怎么办啊!你难道不担心吗!”
“我是担心,但是拜托你不要死啊死的一直挂在嘴上好不好!”
“我说他死,你以为我就是不担心吗,你真的这么想?!”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好了,我们不要争吵了,花真,我现在真的没力气和你吵。”
“殷尚啊!”
真是要疯了,这样下去怎么能让她见到殷尚,我一手按下电梯键,一手抚摸着头痛欲裂的额头,叮咚~!电梯门轻快地打开,那女人用比我还要快的速度飞快地奔向206房间,推门闯了进去。拜托,她该不会进去就大喊一声“殷尚,你可千万不要死啊”吧,想到这,我担心地加快脚步,也闪身进了殷尚的病房,让我大吃一惊的是,殷尚的病床上空无一人。
“喂,殷尚去哪儿了啊?”
“这个……”
“没看见殷尚啊,你是不是记错房间了?”
“没错啊,206号房。”
床上只躺着那条皱巴巴浸透殷尚眼泪的白色被子,哪能见到殷尚一根头发。
“可能去洗手间了吧。”我自己给自己吃着定心丸,自我安慰道。可是隔壁床大叔的话顿时间打破了我的幻想,
“他出院了。”
“什么?”
“好像是转院了那男孩子。”
“啊,这样啊,谢谢您,那是不是他病情加重了,所以转到重患病房去了之类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他让我把这个转交给学生你。”大叔艰难地支起身子,递给我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不要啊,权殷尚,你不能这样对待我,如果你就这样扔下我消失不见,我真的会死的,我颤抖着手接过那张纸,却怎么也没有勇气打开。
“他还拜托我转交了几封信给他另外几个朋友,我都已经转交了,他们看了之后都哭得和泪人似的,又喊又骂,你要是早来十几分钟就能碰见他们了。”
“他们为什么哭,究竟纸上都写了些什么?”
“这我哪知道,我可是老老实实一点没偷看啊,总之他们是哭得很厉害,骂得也很厉害,哈,真是,他们那些骂人的话真是挺时髦的,我年轻的时候可没有那些话。”
“您说的他们是光民和东英吗?”
“名字我不知道,不过长得还不错,个子也高高大大的。”
错不了了,一定是光民和东英,我本已沉到谷底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飞速跳个不停。这时,那个没大脑、眼力劲儿的花真,
“你的信呢?捏在手上为什么不看,打开啊!”她从我软绵绵的手上抢过那张纸。
“要我念给你听吗?这小子字写得真是难看啊,我念了?我爱你李江纯!我也很想从你那儿听到这句话,等我的病完全好了之后,我一定会再次回到水原找你,到时候你一定要对我说啊。”
不太对劲啊,花真狐疑地盯着那张纸,又抬起头来看了看哭得哗哗的我,不过她还是接着念了下去:“求求你千万不要再哭了,你每掉一滴眼泪,你可怜的老公我就减寿一年啊,知道吗?所以不要哭了,好好等着,相信我,等着我,我穿你们学校的校服一定是帅到极点的!到时候我穿着校服去找你,如果发现你在哭,我真的会生气的。”
“……”我泣不成声。
“最后,江纯,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花真念完这句后就没有音了。
“完了?”我泪眼婆娑地问道。
“嗯。”
我仿佛丢了魂魄,声音被人拿走了,眼泪被人拿走了,埋怨的心也被人拿走了,失魂落魄地盯着那张写了一半的纸。
“真是让人难以接受啊是不是?在我看来,那个男孩子一定是搬到什么空气好的地方疗养去了。别伤心,比起单纯的在医院接受治疗,搬去一个空气好的地方接受治疗要有效得多,他一定是考虑很久才做出这个决定的,他不是说还会回来的吗,不要哭了,孩子。”
耳边传来大叔苦口婆心的声音,在我失去知觉之前,最后听到的是花真撕心裂肺的高喊:
“喂!你怎么了,江纯!江纯!睁开眼睛啊!江纯啊啊啊!”
可怕的梦。我梦见在一片一望无际的荒原上,殷尚就站在我的面前,他的爸爸在他身边无言地啜泣着,我变成了一棵微不足道的小草,只能无奈地注视着他俩。殷尚的脚一点一点,一点一点,陷入土中,接着是他的腿,他的腰,他的身子,他的头……我拼了命的想喊着不要啊不要,使出吃奶的劲,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殷尚彻彻底底被埋入土中……不要啊,殷尚,你快点出来,不要进去,你不能这样子,你的手那么有力气,你一定能从土里面重新爬出来的,不要啊殷尚,不要离开我,权殷尚……
“殷尚!”我惊坐了起来,满头冷汗。
“妈呀!吓死我了!”
这里是哪儿?我猛地坐起身,被眼前熟悉的脸和挂钟吓了一跳,接着很快认出那只熟悉的挂钟就是我房间里的木头壁钟,那两张让我惊讶不已的脸就是我的妈妈和姐姐。
“你醒了?”妈妈舒了口气。
“殷尚呢?”我迷茫地看着妈妈问。
“这个妈妈怎么知道。”
“殷尚他在哪儿,妈妈,殷尚他在哪儿?”我哭嚷着喊道。
“我怎么知道殷尚他在哪儿啊!”
“殷尚,你在哪儿?权殷尚,权殷尚!”我急得额头大汗淋漓,像个疯女人一样四面呼唤着他的名字。妈妈慌慌张张说要出去给医生打电话,留下姐姐在床边按住我,姐姐靠着床,使劲扯着我。
“好好睡一觉吧。”
“姐姐,殷尚他不在了,殷尚他不在了,怎么办,我还没有告诉他我爱他,他那么想听到我对他说,可是两年来我一次也没有说过,殷尚他不已经在了!”
“我们都听花真说了,殷尚他没有不在,他只是不在你眼前,你看不见了而已。”姐姐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会死掉的!我好难过姐姐,我一睁开眼就感到难过,我一想到他就感到难过,我没办法就这样活下去,我活着好痛苦!”说着,我的泪水又流下来了。
“你之前一次都没有全心全意把殷尚放在心里过对不对?”
“……”姐姐的话直击我最脆弱的心底防线,我沉默无语。
“那么这次为了殷尚活下去,如果你爱殷尚真的可以为他而死的话,那么你就可以为了殷尚而活下去,你必须为了殷尚活下去,否则你就是一个满口空话的大骗子。”姐姐充满力量的眼睛直望着我。
“没有了殷尚,我怎么能活下去,他不在我眼前,我怎么能活下去。”我语无伦次地呢喃。
“你只要耐心安分地等着就好了,可是殷尚他却必须战胜病魔回来!别孩子气了妹妹,该是你懂事的时候了”姐姐捏捏我的手,传给我温暖的力量,“我知道权殷尚孩子,他绝不是那种马马虎虎就消失不见,不给你一个交代的孩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