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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妈?道歉?”我疑惑地抹抹眼里的泪水,拨开脸上的头发。
“你不是因为权殷尚得了重病才哭成这样的吗?所以才一周都没有去学校。”
澄弦的脸和我一样瘦削了不少,好像一周都没有睡好的样子。
“病?什么病?什么病!澄弦,你倒是说清楚啊,什么病?”
搞不清状况的妈妈只知道一个劲儿地把澄弦往我身上推,我情急万分激动地抓起澄弦的双手。
“难道你不知道?”
“澄弦,什么病!殷尚他得了什么病?”
“你……不知道?”澄弦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艰难地吐着词。
“我能感觉到他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可是你说重病?!”
“我们走。”澄弦随手拿了一件外套披在我身上,不由分说地拖着我往外走。
“去哪儿,你要带我去哪儿?”
妈妈对澄弦的行为就差没举着双手欢呼,她喜形于色地簇拥着我俩出屋。澄弦拉着我来到他背着自己妈妈偷开出来的车边,为我打开车门:
“我以为你知道,所以才没有来学校。我们去找我妈妈,她会告诉你一切,去那儿我们好好的大哭一场,明明白白哭个痛快,哭个彻底!”
我失魂落魄地踏上车,刚坐稳,澄弦的车就迫不及待地出发了。一层密密的细汗布满他的额头,为了不让他发现我的泪水,我紧咬牙根,强迫自己扭头看向窗外。不会很严重的,虽说是重病,可是只要开刀动手术,殷尚他不久就会没事的,况且那家伙还那么年轻,他一直身体不都很结实吗,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太严重的……
车离澄弦的家越近,我的心就飞得越远。澄弦匆匆把车停在了他家的车库,扶着几乎站不稳的我下了车。
叮咚咚咚~!对讲机里传出一位中年大婶的声音。
“是我,澄弦。”澄弦无力地喊道。喀嚓!门开了。
十分漂亮的两层楼小别墅,有一个更加漂亮的庭院,我们走在弯弯曲曲的庭院小路上,向庭中央的主屋进发。为了不让自己一直沉浸在殷尚的思绪里,我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们家好漂亮,若弦在家吗?”
“你不用装出很开心的样子。”
“我不是装的。上周真的很对不起,我本来是打算要去的,我已经出了家门……”
“不!是我,我更加的对不起。所以,你不要再对我说对不起了,从你口中听到这句话,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你不要说!”
“你为什么觉得对不起?”
澄弦无语地拉开主屋的玄关门,一位大婶围着绿色的围裙高兴地在门口欢迎我们两个。
“看看这是谁啊,澄弦同学的女朋友!你叫江纯对不对?”
“是。”我强作欢颜。
“哎哟哟,名字就这么好听,人更漂亮了,澄弦妈妈不是叫你常过来玩吗!怎么这么晚过来啊,都已经十二点多钟了。”大婶高兴地说道。
“谢谢!”我害羞地低下头。
“你们先进来吧。”
“……”
“我妈在哪儿?”澄弦四处张望搜寻他妈妈的身影。
“在书房呢。怎么了,要过去和你妈妈打个招呼?”
“不。”澄弦疲惫地笑笑,把身上的书包扔到沙发上。这次他头发的颜色染得异常深,乌黑乌黑的,映衬得他的皮肤更加苍白似雪。客厅大得让人有些难以适应,澄弦领着我在最靠左的一扇房门前停了下来。
“不要太恨我妈妈。”他望进我的眼睛,歉意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恨你妈妈。”我冲他粲然一笑,他也回我一个微笑。他一手牵着我,一手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除了一扇大大的落地窗之外,其余三面墙全被一望无际的书架占满,澄弦妈妈坐在一张大书桌前,戴着眼镜,正专心致志地看着一部厚得像砖块的书。
“江纯来了。”
“啊?”澄弦妈妈似乎很感意外,有点措手不及的样子,手里握着的铅笔也落到了书上。我深鞠一个躬,露出灿烂的表情,正要问候,澄弦却仿佛觉得这个必要似的,直接拽着我走到了他妈妈书桌前。
“我希望妈妈你能亲口告诉她,江纯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你确定真的要这样做?”澄弦妈妈的声音很柔软悦耳。
“否则,难道要瞒她一辈子,一辈子都不告诉她吗?!妈妈,你没看见她眼睛肿成什么样了吗?”澄弦白皙的脸蛋因激动而用上胭脂般的绯红。
“……我明白了。”天使的妈妈轻声地说道。
他们在说什么,殷尚得了病,和天使的妈妈有什么关系,我睁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天使的妈妈。澄弦似乎相当生气,他脸色阴沉,坐到对面的椅子上,转过头去不看我们。天使的妈妈从抽屉里取出上次我在医院里见到过的那张胸部X光片。
“还记得这张X光片吗?”
“啊,是的。”
“大婶为了让澄弦改掉他的恶习,当时拿了另外一个病人的X光片,骗澄弦说这是他的,没想到后来被澄弦知道,他大闹了一场,还记得吧?”天使的妈妈提示性地问道。
“是的,记得的。”我点点头。
“事实上这张X光片的主人病得真的很重,我明明知道,却为了改掉自己儿子的坏习惯,为了自己的私心,偷偷地干了坏事。”天使的妈妈有些懊恼地说道。
“不是的,您不用那么自责。”我轻声地劝慰,但是心却仿如慢慢被冷冰覆压。
“X光片的主人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可以说他的大限已经定了,和澄弦一样的年纪。”天使的妈妈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
“等等大婶,我不要再听下去了。”一股冷飕飕的寒气从我的脚心直蹿到我的头顶,书房仿佛顷刻间变成了冷冻室。澄弦忽然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和澄弦同岁。上个礼拜我无意中和澄弦聊起,真的是非常非常偶然的,就是江纯你要来我们家玩的那天……”
“大婶,求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才知道X光片的主人居然曾经是江纯的男朋友。”
“大婶!”我大声地喊道,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江纯,我和澄弦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天使的妈妈眼眶也红红的。
“您记错了对不对?他真的叫权殷尚吗?大婶您一定是搞错了,殷尚的肺最健康了,怎么会有问题呢!他每天抽那么多烟。他爸爸的身体也很好啊!”我歇斯底里地喊道,希望这只是一个误会,是天使的妈妈弄错了。
“江纯,你曾经陪那个学生来过医院不是吗,记录清清楚楚,不会错的,权殷尚就是那个学生,对不起江纯。”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最近才根本不管他到底有没有抽烟,他嘴里咬的究竟是禁烟草还是香烟!我根本没有去关心他!”
“对不起,对不起。”天使的妈妈美丽的头颅轻颤,哽咽着,眼睛根本无法看我。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实在是太荒谬了,我怎么都不能相信这是真的。我强忍着眼泪,一滴也没有流出来,惟恐自己哭出来了,就是承认殷尚他再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咬紧牙,昂着头,
“不会的,一定是您搞错了。说不定是肺癌,但绝对不会像您说的那样时日无多,大限已经定了。殷尚他不会死的,动了手术他就会好起来的。”
“大婶也希望是这样,真的……”天使的妈妈的话音消失在她的唇齿间。我僵硬地向天使的妈妈鞠了一个躬,木然转身向房门走去,澄弦抓住了我的手腕,
“去哪儿?”他清澈的眼眸里,蕴着关切的深情。
“去找殷尚。”我咬着嘴唇,一字一句地说道。
“对不起,没有及时告诉你,可是我真的没有自信,面对着你这张脸,我还能说出那个残忍的事实,告诉你那张片子实际是权殷尚的。”
“不,没关系的,你没什么错,因为殷尚他不会死的,动过手术他就会好起来的,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一会儿我给你电话。”
“……”
澄弦没有任何表情地松开了他的手。我不管现在有多晚,一心只想找到殷尚,于是发了狂似的奔上街头,根本不理会身后天使的妈妈焦急的呼唤。站在霓虹闪烁的街头,我茫然四顾,为了压制住仿佛要爆炸的胸膛,我掏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按下了东英的电话号码……电话响了好一阵,还是没听见东英的声音,就在我心急火燎地第七次按下通话键时:
“啊?喂?”电话里传出东英开心的声音,身后劲爆的音乐喧嚣声刺耳。
“东英,是我,江纯!”我有些哽咽。
“喂,听不清楚啊!”
“你在哪儿?”
“什么?”
“我问你在哪儿?”
“我?我在迪厅里!”
“殷尚和你在一起吗?”
“殷尚怎么了?”
“我问你殷尚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我几乎是哭着喊道。
“你怎么哭了,你等一下啊,我去洗手间接电话。”
我哭着坐在街头,路过的行人诧异地看着我,不时有几个小孩对我指指点点,我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只鞋就跑出来了。傻瓜!
“喂?喂,你怎么哭了!”东英焦急地问道,语气也软软的。
“殷尚和你在一起吗?”
“是啊,我们在一起。”
“你已经知道了对不对,那时候你那么揍殷尚,就是因为这个对不对?”我哭着嚷道。
“……”
“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所有的人都知道,澄弦也知道了,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
“殷尚说如果你在他旁边叽叽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