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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呢,少拿无聊当有趣?”在所有同学还在呆若木鸡,没来得及消化的当儿,美英发出一声冷笑,刻薄地说。花真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面带笑容,一脸敦厚地接着说道:
“你们不相信吗?那就去问问在忠云高的朋友啊,这是那丫头亲口承认的!你们问为什么?还没有理解吗?听清楚了!那大叔,他偏巧是!”
等等!她千万不要说那人是我爸爸的朋友啊!不行!不行!
“江纯爸爸的朋友!所以事情真相一滴不漏地被抖了出来。崔宝蓝喜欢权殷尚,所以才策划了这一切,现在你们还不相信吗?”花真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说完那番话,就差没翩翩起舞。同学们一个两个交头接耳,或凑在一块儿窃窃私语,只有美英眼神闪烁地看着我。
“是真的?”
“当然!不信你自己去确认!给忠云高的人打个电话就知道了!”
“……”
同学们一个个如霜打了的茄子,愁眉不展,嘴里不停喊着“怎么办,怎么办”,接着开始一个、两个地对我说对不起,只有自尊心极强的美英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不肯面对教室里的我。此时的花真简直是毅力十足,她死死缠住美英,再三催促,“你为什么不对江纯说对不起?嗯?你,你对她最坏了!最应该说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
“什么江纯以勾引有钱男人为乐趣啊!这种伤人的话你都说得出口,你为什么说不出‘对不起’!?!”花真对美英采取了一轮又一轮的言语攻势。
“……”
“你们每个人都是这样!知道江纯这段时间受了多大的伤害吗?!你们设身处地地替她想过吗?”花真总算发挥了她演讲的才能。
看来这段时间花真累积了不少怨气,正以现在这种情形为乐呢。直到历史老师拿着教鞭戳戳他的肩膀,她才迫不得已乖乖住了嘴。
“你又在这儿散播什么,嗯?!”
“我没有!”
“回自己座位上去。”
“是。啊,对了,老师!事情已经弄明白了,江纯她真的没有做过什么援助交际!请您帮忙在老师办公室里也宣传宣传!”花真还不忘对老师进行一番解释。
“真的?”
“是啊!是忠云高的崔宝蓝做的,可能您不太清楚。江纯,那丫头是几班的?”见我在一旁没有出声,花真又继续自说自话,“总之她在忠云高很出名的,随便问他们学校哪个人都应该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指使人做的,请您有机会转告他们学校的校长。”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老天啊!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恶毒的学生,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她为什么这样做啊?”老师叹了口气,不住地摇头。
见老师也这样感兴趣,花真更起劲了,唾沫星子横飞,从那时到现在,十分钟过去了,花真越说越长,当然也不会漏掉怎么偶然发现帮凶是我爸爸的朋友。同学们知道了更详细的情况后,就像那时嚼我的舌根一样,又开始集体声讨忠云高的崔宝蓝了,说着说着,简直要喝她的血,吃她的肉,花真心满意足,腰一挺,干脆就在澄弦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也就是我旁边的位置。
“啊呼~!身上压了一百年的大山终于飞走了,我现在好像又重新活过来了,真的!”花真长吁了口气。
“是吗。”
“对了!也该告诉东英一下。我们也要让崔宝蓝尝一下被人孤立的滋味。”花真拿起我的手机,飞快地找出东英的电话号码,接着就按下了通话键,在教室里嘀嘀咕咕起来。我趴在课桌上,轻轻抚摸着一旁澄弦的课桌,打工挣了一个礼拜的钱,别的礼物不能买,买一个蛋糕还是够了,虽然他让我不要去,可是生日啊,我怎么也应该送给他一个明朗的笑容,为他开开心心地庆祝一番。
“喂?”花真小心地开口,即使隔着电话,我也能听到那头东英的声音。
“Hello,Bye…bye!”
“是我啊,我!”
“女人的声音!你是谁啊?”
“你认识的女人有那么多吗?听不出来我是谁?”
“只要不是财迷就行!你是谁啊?”
“喂!你说够了没有!”
“啊啊!”
嘟嘟~嘟嘟~嘟嘟!
花真拿着手机,彻底呆在原地,似乎受到的打击不小,我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正要搂住她的头……咚咚咚~咚咚咚!有人急促地敲着教室门,一种奇怪的预感笼罩住了我……进来的女人果然让我全身冰冷,血液凝固,是郑惠美外科医院的院长,澄弦的妈妈,她仓促得连妆都没有化,急急唤着老师。
“是,请问您有什么事?”
“请问这儿有位叫李江纯的学生吗?”
“有的,请问您是?”
“我是朴澄弦学生的妈妈,请问我能带江纯学生出去一下吗?”
“有什么事?”
“我家澄弦病得很重。请原谅我不方便在这么多孩子们面前讲太多,以后我会详细向您解释的。请先让我带江纯出去,拜托您了!”澄弦妈妈急切地说。
“啊,是这样,好吧。”历史老师迷惑地看着澄弦妈妈,不过还是答应了,我早已奔到大婶身边,不停掉着眼泪。
“大婶,澄弦他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他的病情又加重了吗?”我此刻的心怦怦直跳。
“我们出去再说。”大婶紧紧握住我的双手,很欣慰的样子,接着搀扶着拄着拐杖的我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教室里传出美英的哭声,接着又有几个同学的呜咽和尖叫。我不敢深想,走上了澄弦家停在学校后门的车,还是那辆黑车,还是那位司机大叔,大叔坐在驾驶席上一脸沉重,澄弦的妹妹朴若弦坐在后排,张着嘴哇哇大哭。
“大婶,澄弦他没事对不对?今天是澄弦的生日不是吗,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是不是?”我内心不停地祈祷着。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不会死的,不会!”我激动不已地摇着头,心中那可怕的阴影却在逐渐侵蚀我的心。
“比这还要严重。”
“还要严重?那会有什么?”我忘了礼节,尖声喊道,濒临崩溃的边缘。不敢想像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事。
反而是大婶沉稳地替我放好拐杖。车子出发了,向着澄弦的地方……比死还要严重?怎么会有比死还严重的……
“呜呜呜呜!哥哥啊!哥哥啊!哥哥啊!”
若弦哇哇大哭,洪亮的嗓音响彻车厢,从后视镜里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大婶的眼里含满了泪水。司机大叔一言不发,驾着车风驰电掣般驶向澄弦的地方……
“呜呜呜呜,哥哥啊,哥哥啊!”
“澄弦他到底怎么了!他不会死的,他绝对不会死的!”
若弦一边哭一边哐哐撞着车窗,听到我微微发颤的声音,她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你们倒是说话啊,嗯?你们倒是说些什么啊?”我更是心焦,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哥哥不能死,哥哥你不能死,我们错了,呜呜,对不起,我们对不起你。”
“你说的究竟什么意思啊!?!”真是急死人了,我几乎吼了出来。那个若弦终于哭够了,她气呼呼地看了我一眼,伸手揉了揉眼睛。老天,这动作,我真担心她身上的校服会炸裂。
“妈妈,把这个讨厌的女人赶走。”若弦抹着湿漉漉的小脸。
“不准这么没礼貌,朴若弦!你的教养都去哪儿了。”澄弦妈妈斥责道。
“我讨厌她!”
“说话礼貌点,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奶奶的!哥哥啊!”
“呼~!江纯啊!”大婶终于愿意正视我了,我紧张得全身一激灵,吃力地点点头。
“澄弦昨天晚上忽然跑出去买了一个蛋糕回家,虽然他病得很重。”
“……”
“他插上了十八根蜡烛,叫我和若弦他爸。”澄弦妈妈缓缓地说着。
“嗯,因为今天是他生日。”我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地回答,不去想像这残忍的一家人平时如何忽视澄弦。
“可是当时我和孩子他爸都因为若弦的成绩十分激动,没太注意澄弦的叫声,只是随口应了几句。因为若弦她居然得了三十七名。”
确实值得激动啊!大法官和医生的女儿居然只得了这个名次,做父母的能不激动吗!虽然是这样,可是惟一的儿子的生日,只是随口应了几句,这也太不像话了……我憎恶地看了若弦一眼。大婶很快又接着说道:
“我们太高兴了,这孩子还是第一次得这样的名次,特别是孩子他爸,还特意买了一只小狗作为礼物送给女儿。”
得了三十七名就要送礼物?哈,大婶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见妈妈语气沉重地说到这儿,一旁的若弦不服气地拼命喊道:
“说这些干什么!知不知道这家伙会笑话我的!”
“难道你不值得别人笑话吗?!”
“哥哥啊!”
我突然发现,每次这丫头遇到问题、无话可说时,她就会大叫一声她哥哥。不管怎么说,我继续侧耳听着这荒唐的故事。
“澄弦一声不吭地回到房间里去了,之后我和孩子他爸无论怎么喊,怎么求,他就是死活不开门。还有这个不懂事的臭丫头,她居然还和新收到的小狗疯疯闹闹到凌晨,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发现澄弦的门开着,可是他人却不见了。”
“……”
“他人没有了,只在床上放着一个蛋糕和留言纸。”
“那纸上写什么了?”我急急问道。
“我先走了。”
“他就写了这个?”我一阵怅然。
“……”大婶没有回答,只是低声暗自抽泣。面对这离奇得不能再离奇的家庭,我居然忘了悲伤,满脸苦笑。突然,大婶急急忙忙接过司机大叔递来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