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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都疯了?”
放学之后,美英被班主任提着耳朵去办公室写检讨了,我和花真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走在放学路上。
“哎哟哟!我的头,我的头!啊啊!”花真不住地揉着自己的脑袋。
“谢谢你,花真,还有,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感到一阵阵的愧疚。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呜呜呜呜!我都快成没毛的秃鹫了。金东英那家伙见到我不知又该说什么了。”花真想得够远的。
“要我送你瓶生发剂吗?”我打趣道。
“你在拿我寻开心吗?”花真噘起了嘴。
“对不起。”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花真抚摸着自己的头,大步向坡下走去,我立刻多挥舞了几下拐杖,总算刚刚好扯住了她的胳膊。
叮咚咚~叮咚咚~叮咚咚!
沉寂了好几天的手机,终于如天籁般响了起来,难道是……
“澄弦!”我脱口而出。
“对不起。”略显低沉的声音。
“你在哪儿?没事吧你?病得很严重吗?你嗓子这是怎么了,不舒服?”我连珠炮似的抛出一串问题。
“今天的事我听民盛说了,很难受吧,她们是不是说了很多很难听的话?”澄弦丝毫没有理会我的问题。
“没有,我没事!你怎么样!我现在就去你那儿,好吗?”我恨不得马上就见到澄弦。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那种时候我却什么都不能帮你做,真的非常对不起。”听得出那边澄弦沙哑的嗓音。
“我现在就去找你好不好?澄弦!嗯?”
“不要来江纯,你来了,我会觉得双倍的痛苦的,江纯。”
“那好吧。”我感到一阵失落。
“我还是你的男朋友对不对?”一阵急促的喘息过后,澄弦缓缓地接着说道。我淌下了眼泪,忘了花真的存在,停下脚步,任泪水在我脸上蜿蜒。
“当然了,这还用问。”
“好,我明天一定会努力去学校的,小心你的脚,还有,接下来我要说什么你知道吧?”
“嗯,我知道。”
“好,我挂电话了。”
即使是到最后也不放弃微笑的澄弦,为了不使我伤心,再困难他也会笑出来。结束了短暂的通话,我站在路中间,豆大的泪珠砰砰往下掉,花真着急了,睁大了兔子眼,紧紧扶住我的双肩。
“是澄弦吗?看吧,他说让你不要过去吧,我就说他不会想见你!你干吗还要死死缠着他呢!忘了吧,你就忘了他吧!”
“花真……”话语哽在我的喉咙。
“嗯?在这呢。”花真安慰地轻抚着我的脑袋。
“澄弦他要是真的死了怎么办!我觉得好像做梦一样,没有一点真实感。我什么都不知道,看来我真的是一个傻瓜。”我不禁自责起来。
“死?你说谁要死?朴澄弦?他怎么会死?”花真满脸的惊异。
当下,我把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一字不漏地告诉了花真,事无巨细,包括崔宝蓝,包括澄弦的病情,一直到我说完,花真都面无表情地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声不吭地听着。转眼五辆巴士过去了,当第六辆来到的时候,我缓缓挪动着拐杖向它走去。
“崔宝蓝去死吧!朴澄弦不会死的!他一年级的时候每次体育考试都是第一名,身体那么好!年纪轻轻的哪有什么得肺癌的!我说他不会死就不会死,知道吗?所以,你绝对不要担心!”
对于花真来说,体育考试能得第一名是很不得了的事。我注视着车窗外的她,疲惫地冲她挥挥手,仿佛为了鼓励我,花真朝气蓬勃地挥舞着自己的手,在她的眼中看来,我此刻眼里已经饱蘸着泪水。巴士缓缓出发,花真不再在我的眼中,我全身的力气都松懈下来,软绵绵地靠在车窗上,心中反复咀嚼着澄弦刚才所说的话。
我原以为这一切只会发生在电视剧里……相爱的人却要被死亡分离,爱人就要在眼前离去,我以为这一切只会出现在悲情电视剧里……我原以为自己知道得已经很多很多了,看到的也已经很多很多了,这时的女主角会如何如何行事,如何如何安慰男主角,我真的以为自己已经知道得很多很多了……
下了车,从车站到家,往常只需要五分钟的距离,今天却无比漫长得需要三十分钟。我一边哭一边往家走,抽泣让我喘不过气来,泪水让我全身酸软,双脚几乎无法向前迈进,这仿佛看不到尽头的漫漫长路啊……
咔嚓!吃力地推开家门,里面房间传出爸妈欢快的笑声,我不想让他们看见这样的我,于是直接走进自己的房间,扔掉书包,重重地跌倒在自己的床上。
“呼~!”我松开自己的校服领带,长叹了口气。
“江纯!”耳边传来妈妈的声音。
“嗯。”我有气无力地答道。
“削个苹果过来。”
“要吃妈妈你自己去削。”
“是家里来客人了!快去削一个来!”妈妈催促道。
“呼~!”我踉踉跄跄地走进厨房,掏出几个苹果,无可奈何地削了起来。一个,两个,我也不知道它们的果皮是怎么在我手中去掉的,最后切好、盛盘。
笃笃~!
房里传出若有似无的说话声,我轻轻敲响了里面房间的门。
“哎呀,我女儿送苹果来了,这种事咱们就留着以后说吧。”
笃笃~!
“嗯,进来,我的乖女儿!”爸爸拉开了房门,声音兴致勃勃,可见聊得正欢。我端着盘子走进去,看向端坐在房中,满脸堆笑的爸爸的新朋友,等等!这不是,这不是……
“啊啊!我的老天!”
我高亢的快要裂掉的尖叫声差点没把老爸、老妈的耳膜撕破,他俩惊恐地捂住耳朵。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男人,那个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的恶心男人,他会笑嘻嘻地端坐在我家凳子上啊!
“你怎么了你,你认识老爸的朋友吗?”爸爸比我还要吃惊,瞪大着双眼。
这时,那个崔宝蓝的帮凶,爸爸新交的朋友,正狗急跳墙地想要从我们家房里冲出去。
“一会儿再说!”我扔下一句话,急匆匆地追了出去,这个可恶的帮凶,今天老天总算有眼,我着急得连拐杖都忘了拄出去。
“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站住!你给我站住!”我忍痛一瘸一拐地跑着,拼上这条命也没法追上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该死的帮凶离我越来越远。老天依旧还是站在崔宝蓝那边么!
“你不是我爸爸的朋友吗?那就应该把误会解开啊!否则我就算告到警局也会查出你这个人。还有啊,我爸爸应该知道你的名字和住址,我回家一问他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你跑有什么用!真的要我告你吗?”这番话果然威力十足,就像是童话一样,刚才还和河马似的使劲扭着屁股向前冲的大叔忽然停了下来,转身向我走来,一边走一边掏出口袋里的手绢不停擦着汗。那天可怕的记忆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对他怒目而视,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他不住地向我作揖道歉。
“这不是说几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那样做?是不是崔宝蓝指使你的,是不是?”我大声质问着。
“……”
我家旁边的小公园里,大叔坐在长凳上,吞吞吐吐地把事情一一道来,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越惭愧,到最后简直羞愧地无法抬起头来看我。事情还得从拍照的前一天说起,那天大叔领了一个月薪水,高兴之余就和一帮朋友出去喝酒,谁知道居然把一个月的薪水全丢了,当下他想回家又不敢回,想到平常暴力十足的妻子,只能恐惧地在家门口徘徊了又徘徊,终于还是没进去,找了几张报纸,准备在游乐场的长凳上熬过一夜,问题就出现在崔宝蓝那女人这时出现了。
“大叔,你是不是没钱啊?”
“你是谁?”
“我有件事想拜托您,事成之后,我给你够住一个礼拜旅馆的钱。”
“你说真的?”
“事情很简单,真的很简单。”
哈~!知道事情原委之后我更气炸了肺,更让我难以接受的就是,他和我爸爸就是在领薪水那天晚上一起喝酒认识的。我一定要全部告诉妈妈,不,现在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那你要替我澄清这个误会,这个你能做到吧?”我紧紧盯着他。
“因为那个学生说你非常坏,连续三次抢走了她的男朋友,还没有丝毫罪恶感,所以我,我就……”
“谁抢走了谁的男朋友!大叔你有点判断力好不好!连续三次被人家抢走了男朋友的人,能策划出这么恶毒周密的计划吗?我们一起走!”
“去哪儿?警察局吗?”那大叔惊惶失措地嚷道,差点没跳起来。
“不是,去见崔宝蓝!”
“……”
“我只是想当面和她说个清楚。”
“你不会去警察局报警对不对?”大叔依然惊魂未定。
“不报警!”我给他吃了个定心丸。
听我这么说,那个可恶的帮凶才放了心,有些歉意地冲我嘻嘻笑着,真是!只要想到他那天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就想跑回去操起自己的拐杖狠狠扁他一顿,一下两下不解恨,打得他皮开肉绽、气孔流血。想虽这么想,我也只有忍着,因为我现在连走回去的力气都没有了,呼!
“那个……我可以对你不用敬语吧?”
“呼!”
“你爸爸前天打纸牌输了很多钱吗?”
“呼!”
计程车内,那个该死的帮凶一路侃个不停,嘴巴没一刻安静功夫。以后一定要看管好爸爸,绝对不能让他和这种人见面,还要通知妈妈、姐姐,严加监视。不过不管怎么说,我的冤案总算能大白于天下了,想到这,我不由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