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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啊,对不起,不是这样子的,不是殷尚他……那个,你不要误会,听说是殷尚爸爸强拉着江纯去的。”宝蓝冲着澄弦拼命摆手,一副急忙想要解释的样子,可是刚才的平地惊雷却被她越描越黑,越解释越不清楚。她究竟在家练习过多少次啊!
“你见过权殷尚了?”澄弦的脸上愈发僵硬,他仿佛独语般低沉着嗓音问我。
我咬着牙,恨恨地看了宝蓝一眼。
“嗯。”我的声音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为什么没告诉我?”澄弦眼里似乎含着怒意。
“……”
见我没有回答,澄弦面无表情地背过脸。只有没一刻正经的东英,依然不明所以的在那儿呵斥宝蓝。
“喂,迟钝啊你,这种事为什么要说出来!我说白小子,你不要误会!真的是殷尚他老头强行拽着江纯走的。”
“对不起江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我,我,我真是个大傻瓜。”宝蓝一脸惶然地紧紧抓住我的双手,不安自责的样子让人看着真是感动万分。前提是我不知道真相的话。澄弦抓起书包就要走人,我忍了又忍,终于无法再忍,在崔宝蓝这令人恶心到极点的假模假样前,我彻底爆发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崔宝蓝?真的非要逼我说出来吗!”
“什么?”宝蓝猛地一惊,睁大了惶恐的眼睛。
“你干吗干吗不老老实实说出来你是故意这样的!有什么不满,有什么怨恨,你直接冲我来好了,为什么要使出这种阴狠肮脏的手段!你可以当面骂我很讨厌,直接说很恨我去了殷尚家,还可以直接质问我为什么要去他家,你甚至可以当着我的面诅咒我,可是你为什么老是使出这种卑鄙的手段,为什么你总喜欢躲在暗地人把人弄得这样凄惨!”我一气将心中的怨怒发泄了出来。
“李江纯,你说得太过分了。”宝蓝嘴唇都有些发颤了。
“难道不是你吗!我都知道了!在‘大集合’上发照片的那个人,给我发恐吓短信的那个人,还有在殷尚打工的地方贴满我和澄弦接吻的照片的那个人,不是你吗!我都知道了,所以,请你不要再演戏了……”
石破天惊的一席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澄弦瞪大了眼睛看着宝蓝,东英更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上下颚好久都没复位,来回看着我和宝蓝。狂风过后,我并没有觉得好过多少,只是一人独自咽着苦涩的话尾,倒是宝蓝,片刻之后,她终于开始发挥她绝顶作恶高手的本事了——一朵朵晶莹的泪花从她咖啡色的眼珠里淌出……
崔宝蓝眼神哀怨,一脸委屈地看着我,眼泪顺着杏腮一行行淌下。澄弦带着一丝疑惑分别看了我和宝蓝一眼,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澄弦开口说道,口气明显柔软了许多。
“那张一个大叔亲我,被说成是做我援助交际的证据的照片,那照片其实是崔宝蓝策划的。还有,你可能不知道,你和我接吻的照片曾被放在‘大集合’上,还曾经被贴到殷尚打工的那家咖啡厅的墙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一个朋友和崔宝蓝一起阴谋策划的!”
“我的朋友?”澄弦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是的,你的朋友,就是那次在咖啡厅里用手机拍下我们的朋友!他把照片发给了崔宝蓝。他们俩原来就认识,是好朋友!”我一口气不停歇地说完,崔宝蓝只是静静听着,接着她才抹着眼泪开口了。
“李江纯,你还是我的朋友吗?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呢?”
“哈,算我拜托你了,不要再演戏了,在中央电影院前我都听见了,所以,请你千万千万不要再演戏了!”
“你说中央电影院,你觉得你所说的所有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宝蓝忙不迭地辩解道。
她怎么可以到现在还在演戏。她伪装得如此之好,以至于我看着她都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一直待在一旁的东英终于开口了。
“江纯,你确定吗?”
“当然!好,崔宝蓝,你,你把你的钱包拿出来,打开给我们看看。”那天她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小照片的情景突然如电光火石般在我脑海里闪现,我于是像疯了一样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抢过她的书包。崔宝蓝仿佛遭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双手捂住脸,嘤嘤哭得更响了。澄弦从头到尾都冷眼看着这一切,如化石般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发了疯似的拼命翻着宝蓝的书包,终于在一个夹层的角落里找到了她的黑色钱包。呼~!我屏住呼吸,伴随着巨大的心跳声,我开始一样一样往外掏她的东西,两张万元钞票,几张一千的,一些硬币零钱,殷尚的照片,服务生名片,没有了,我又焦急地把钱包重新翻了一遍,依然一无所获。崔宝蓝终于忍无可忍,啪的一下猛力夺回了自己的钱包。
“你给我听清楚了,李江纯。我曾经以为我们至少还算朋友,可是今天,当你做出这一切之后,你后悔也没有用了,你想回头也不可能了。真是遗憾啊!我曾经还以为我们是好朋友。”说完,崔宝蓝含着眼泪,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梯,原地只留下又一次败在她手上的李江纯和两个男人的叹气声。
又输了,又一次被她打倒在地上……我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不争气,我为什么不能成为强者,只能一次又一次以失败者的身份留在原地……
“我和宝蓝从初中开始就是同学了,江纯啊,你好像真的误会她了。”
“不是误会,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是崔宝蓝没错!”现在我仿佛百口莫辩。
“呼~!真是困难啊,女人真是些麻烦的东西!可是狗纯啊!真的不会是宝蓝的,我敢担保!”东英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也一步一步缓缓走下了楼梯。我绝望地跌倒在椅子上,出神地盯着崔宝蓝刚才坐过的地方。澄弦突然掏出了手机。
“你立刻给我到水原来,不,立刻,马上过来。我挂了。”说完澄弦挂断手机,把他那双总是朦胧不定、润泽合宜的眼睛固定在我脸上。
“……”
“你确定你说过的话?”
“我确定。”
“我明白了!即使是把朋友揍一顿,我也一定会替你搞清楚真相的!你不要太担心,回家去吧。”澄弦轻声安慰着我。
“谢谢你,澄弦。”
“弄清楚真相之后,我会把你这段时间受的委屈,哭的眼泪,两倍,不,十倍地讨回来!让她十倍地赔偿你!知道了吗?所以不要担心。”
“嗯。”
“我为刚才向你发火,不,闹别扭,向你道歉。”
“嗯。”
澄弦温柔地摸过我的头发,用他招牌的优美笑容看着我,好像在说永远只相信我一个人,我顿时被幸福涨得满满的,觉得天塌下来都没什么大不了的。终于,澄弦起身离开了,剩下我一个人石膏雕像似的坐在位置上发呆,那个多话的大婶少不得又跑过来一阵絮叨。打工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我捂着饱受荼毒的双耳,摇摇晃晃地向舞厅走去。澄弦无论何时都是那么沉着,从不激动,从不大吵大嚷(虽然偶尔会和我闹别扭),只有他会那么相信我,那么支持我……每当崔宝蓝那张邪恶的脸浮现在我的脑海时,我会立刻紧急调动澄弦那张满是微笑的脸,让他击退那张邪恶的脸。因为东英对我的背叛,当晚打工的时候我一直嘴巴翘得高高的,没理睬他,所以,一直到了计程车车站,
“我们狗纯好像生气了啊?”
“……”
“诶,江纯说她是生气了!她说她的嘴巴要变鸟嘴了,她的嘴巴上都可以挂油瓶了!”东英不停地逗趣着我。
“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你就是求我、追着我说对不起也没用了!”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知道了,那我现在就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好了,这下有用了吧?”
“算了,懒得和你计较,对花真好点吧!”
听见“花真”两个字,东英的脸立刻吓得刷白。
“还有,你给我一字一句转告崔宝蓝!明天所有的一切都会大白于天下了,她就等着好瞧的吧!”
“你该不会是忌妒她是殷尚的女朋友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什么?”
“你是吃醋了,吃宝蓝和殷尚正在交往的醋,所以才这么说的,是不是!是不是!我说的没错吧!”
“权殷尚又是谁?权殷尚又是谁?”
“我朋友。”
“我不认识他!他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计程车来了,我先走了,你一定要替我转告崔宝蓝!”我身手敏捷地跳上计程车,把东英杂乱古怪的笑容一股脑地抛在脑后,可是透过汽车的后视镜,我依然可以看见那家伙搞怪的样子,他一会儿挥舞着双手,一会儿又扭着屁股跳夏威夷草裙舞(让我联想到了春游那次)。真是个活宝似的家伙!
回到家已经凌晨了,因为想到明天真相公布于众时,崔宝蓝那狼狈痛哭的模样,我不由满心轻松。今天终于能睡个好觉了!我呲溜溜地钻进被子里,幸福地等待着香甜的美梦。那曾短暂被“权殷尚”三个字占据的脑袋里,现在充盈着的都是澄弦的笑脸。
“不可能!一定是你的朋友在撒谎,澄弦!”
第二天早晨,我的美梦在第二节课课间休息的时候破灭了,我歇斯底里地吼叫声在教室里回荡。
“我给很多朋友打过电话确认,他们都说当时成泛在力三洞喝酒。”澄弦平静地说。
“我说了不可能的,我明明白白看见他了。是真的,一定是他和你其他朋友串通好了!”我简直无法相信澄弦所说的。
“我也给那家啤酒店打过电话确认。”澄弦挠了挠头。
“不是的,不可能,一切都是他们策划的诡计,他来水原之前就把一切都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