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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乐山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欣赏着韩文脸上的表情。悠悠道:“她叫楚楚,你看她是不是真的楚楚动人?”
韩文不能不承认。
贾乐山道:“看样子你好像很喜欢她。”
韩文也不能否认。
贾乐山轻轻吐出口气,道:“好,我只要一样东西,她都可以跟你走,带着这口箱子一起走!甚至我还可以给你更多的东西!”
韩文摇了摇头,道:“可惜,那东西不能给你!”
贾乐山的脸色变了。道:“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答应?你究竟要什么?”
韩文眼珠子转了转,道:“本来我是什么都不要的,可是现在,我倒想起了一件东西。”
贾乐山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韩文道:“我要司空摘星的鼻子。”
贾乐山怔了怔,道:“黄金美人你都不要,为什么偏偏想要他的鼻子?”
韩文道:“因为我想看看他,没有鼻子之后。还能不能装神扮鬼,到处唬人。”
贾乐山盯着他,忽然大笑。他的笑声已变了,变得豪迈爽朗。仰面大笑道:“好,好!算你厉害!想不到我这次还是没有唬住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句话说出来,已无疑承认他就是司空摘星,韩文淡淡道:“我嗅出了你的贼味……好吧!是花满楼,他表现得,有些出乎意料的轻松!他认出你了,知道你是熟人,而在这些人中,只有你的易容术最为高明!”
司空摘星道:“我有贼味?”
他问的是花满楼,花满楼笑了,学着陆小凤的口气,道:“无论是大贼小贼,身上都有贼味的,你是偷王之王,贼中之贼,那味道自然更重,何况……”
司空摘星抢着问道:“何况怎么样?”
花满楼笑道:“何况,就算我是个瞎子,可要是想要躲过我的耳朵,欺身在我三丈之内而不被我发现的,全天下算上,也不过五指之数,我对你的脚步声也很熟悉!”
韩文眯了眯眼睛,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想要什么?”
司空摘星道:“想看看花满楼……好吧!我欠人家一个人情!没办法!”
花满楼道:“你还没有看够?”
司空摘星道:“我又不喜欢男人,看一眼就够了,何况已经看了一刻钟了,无论是多俊俏的男人,只要看几眼就行了,看多了会很不舒服的!”
花满楼笑道:“是谁想看我?”
司空摘星道:“贾乐山。”
韩文眉毛一挑,道:“真的贾乐山?”
司空摘星点点头,道:“他想看看天下第一剑客到底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韩文冷哼一声,道:“他自己为什么不来?”
司空摘星道:“他已经来了。”
韩文道:“就在这屋子里?”
司空摘星道:“就在这屋子里,只看你能不能认得出他来。”。。
屋子里一共有十个人。
除了司空摘星、花满楼和韩文之外,一个是身佩古剑的黑衣人,一个是犹自倒挂在屋梁上的暗器高手,一个是指甲留得很长的老家人,一个是紫衣少女,一个是中年美妇,还有两个抬箱子进来的大汉。
这七个人中,谁才是真的贾乐山?
韩文上上下下打量了黑衣人几眼。道:“你身佩古剑,武功不弱,又不敢以真面目见人,莫非你就是贾乐山?”
黑衣人不开口。
韩文却是冷哼一声,摇了摇头,道:“不可能。”
黑衣人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韩文道:“因为你的剑法虽然锋锐凌厉,却少了股霸气。”
黑衣人道:“怎见得贾乐山就一定有这种霸气?”
韩文道:“若是没有霸气。他昔年又怎么能称霸四海,号令群豪?”
黑衣人又不开口了。
韩文第二个打量的,是那猿猴般倒挂着的暗器高手,只打量了一眼,就立刻摇头,道:“你也不可能是他。”
这人问道:“为什么?”
韩文冷晒。道:“因为像贾乐山这样的人,绝不会像猴子般倒挂在屋顶上。”
这人也不开口了。
然后就轮到那指甲留得很长的老家人。
韩文道:“以你的身份,指甲本不该留得这么长的,你挑灯用的银挖耳,不但制作极精,而且本是老江湖们用来试毒的,你眼神充足。内家功夫必定不弱。”
老家人神色不变,道:“莫非你认为老朽就是贾乐山?”
花满楼笑了笑,插言道:“你也不可能。”
老家人道:“为什么?”
韩文接过话来,冷冷的说道:“因为你不配。”
老家人变色道:“不配?”
花满楼接话道:“贾乐山昔年称霸海上,如今也是一方大豪,他的饮食中是否有毒,自然有他的侍从们去探测,他自己身上。又何必带这种鸡零狗碎?”
老家人也闭上了嘴。那两个抬箱子的大汉更不可能,他们粗手粗脚,雄壮而无威仪,无论谁一眼就可以看得出。
现在韩文正凝视着那紫衣少女。
司空摘星道:“你看她会不会是贾乐山?”
韩文道:“她也有可能。”
司空摘星几乎叫出来:“她有可能?”
韩文点了点头,道:“以她的美丽和魅力,的确可以令男人拜倒裙下,心甘情愿的受她摆布。近百年来称雄海上的大盗,本就有一位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只可惜……”
司空摘星道:“只可惜怎么样?”
韩文道:“可惜她的年纪太小了,最多只不过是贾乐山的女儿。”
司空摘星看着他。眼睛里居然露出种对他很佩服的样子,道:“那么现在只剩下一个人。”
剩下的是那中年美妇。
“难道她是贾乐山?当然也不可能。”,韩文自言自语,道:“贾乐山三十年前就已是海上之雄,现在至少已该有五六十岁。”
这中年妇人看来最多也不过四十左右。
韩文道:“据说贾乐山不但是天生神力,而且能勇冠万夫,昔年在海上的霸权争夺战中,总是一马当先,勇不可当。”
这中年妇人却极斯文、极秀弱。
司空摘星微笑道:“你说得虽有理,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韩文道:“哦?”
司空摘星道:“你忘了贾乐山是个大男人,这位姑奶奶是女的。”
韩文摆了摆手,道:“这一点并不重要。”
司空摘星道:“哦?”
韩文道:“现在江湖中精通易容术的人日渐增多,男扮女,女扮男,都已算不了什么。”
司空摘星道:“不管怎样,你当然也认为她绝不可能是贾乐山。”
韩文道:“确是不可能。”
司空摘星道:“但我却知道,贾乐山的确在这屋里,他们七个人既然都不可能是贾乐山,贾乐山是谁呢?”
韩文笑了笑,道:“其实你本不该问这句话的。”
司空摘星道:“为什么不该问?”
韩文道:“因为你也知道,世事如棋,变化极多,有很多不可能发生的事,都已发生了,有很多不可能做到的事,现在都已做到。连沧海都会变成了桑田,何况别的事?”
司空摘星道:“所以……”
韩文道:“所以这位姑奶奶本来虽不可能是贾乐山,但她却偏偏就是的。”
司空摘星道:“你难道说他是男扮女装?”
韩文道:“嗯。”
司空摘星笑道:“贾乐山称霸七海,威慑群盗,当然是个长相很凶的伟丈夫,他若长得这么秀气,海上群豪怎么会服他?”
花满楼插言。笑道:“也许你已忘了他昔年外号,我却没有忘。”
司空摘星道:“你说来听听。”
花满楼道:“他昔年号称‘铁面龙王’,就因为和先朝名将狄青一样,冲锋陷阵时,脸上总是戴着个像貌狞恶的青铜面具。”他微笑着,又道:“狄青本是个美男子。知道自己的容貌不足以慑人,所以才要戴那种面具,贾乐山想必也如此。”
司空摘星居然也闭上了嘴。
那中年妇人却叹了口气,道:“好,好眼力。”
韩文撇了撇嘴,道:“虽然也不太好,马马虎虎总还过得去。”
中年妇人道:“不错。我就是贾乐山,就是昔年的‘铁面龙王’,今日的江南善士。”
说到“贾乐山”三个字时,他那张“风情万种”的脸,已变得冷如秋霜,说到“铁面龙王”四个字时,他眼睛里已露出刀锋般的锋芒,说完了这句话时。他就已变了一个人。
他的衣着容貌虽然完全没有改变,神情气概却已完全改变,就像是一柄出了鞘的利剑,连韩文都可以感觉到他的杀气。──杀人如草芥的武林大豪,就像是利剑一样,本身就带着种杀气。
他凝视着韩文,接着又道:“但我却也想不通。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韩文微笑,道:“因为她。”,他眼睛看着的是楚楚,每看到她时。他眼睛里就会充满赞赏和热情。
贾乐山眼睛里却充满了狐疑和愤怒,道:“因为她?是她暗示你的?”
看见贾乐山的表情,韩文笑得更愉快,悠然道:“你一定这么说也无妨,因为,她若不在这里,我一定想不到你是贾乐山。”
贾乐山扶着楚楚的手忽然握紧,楚楚美丽的脸上立刻现出痛苦之色。
韩文在心里叹了口气,直到现在,他才能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
凶恶狡猾的老狐狸,温柔美丽的小白兔,贪婪的兀鹰,失去自由的金丝雀……他不忍再看她受苦,道:“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无论走到哪里,男人们都会忍不住要多看她两眼的!”
贾乐山道:“哼。”
韩文道:“可是这里的男人们,却连看都没有看过她,甚至偷偷的看一眼都不敢,女人们天生就喜欢被男人看的,他们不敢看她,当然不是怕她生气,而是为了怕你,所以……”
贾乐山道:“所以怎么样?”
韩文道:“所以我就问自己,这里的男人都不是好惹的人,为什么要怕你?莫非你就是那杀人不眨眼的贾乐山?”
贾乐山盯着他,忽然大笑,道:“好,说得好,想得也好。”
韩文的脸却忽然冷了下来,道:“你本不是来听我说话,你是来找花满楼的!对么?”
贾乐山道:“不错。”
韩文眯了眯眼睛,像是残忍的豺狼,道:“现在你已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