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晚上,静竹一夜未眠。歪歪5岁了,端木林出走后的这3年,她都说不清自己是怎么过来的,除了上班挣钱养家之外,她已经不记得她有片刻的休息,每天跟葵花忙到天黑。更重要的是她的精神世界已经枯萎,她早已不化妆,一支口红闯天下,她也没有添置过新衣,因为没有心情,这3年里她没有进过电影院,音乐厅,公司里的女孩子们议论的裴勇俊她以为是韩国总统。
现在想起来,端木家的电话是突然减少的,以后的那些礼节性电话基本上都是她打过去,而他们似乎也不再焦心如火,反过来还安慰她,可她一点感觉都没有,根本没想过这件事后面还会有什么隐情。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她才想到一个着点边际的问题:小唐是谁?端木林嘴里说出的小唐到底是什么人?
一夜未睡的管静竹脸是青灰色的,她打电话到办公室请了假。
她来到省体院的体操馆找到自己的好朋友曹虹,上帝保诺她还有个侠肝义胆的朋友,总不能什么事都找爸妈,自打知道歪歪的病症之后,她父母可以说是一夜苍老的,尽管他们什么也没说,还在经济上帮助她。可是她知道他们的晚年生活已经没有真正的快乐可言,她真不希望再用任何事情去刺激他们。
曹虹是女子体操队的教练,她原来也是干这行的,所以身材健美,英气勃勃。管静竹见到她时,她正在平衡木旁训练小运动员。
管静竹一见到曹虹就抱住她哭了,而且是放声大哭,把曹虹也吓了一跳。曹虹对一个比一个精灵的小运动员吼道,看什么看?!不用训练了吗?!小女孩们一哄而散。曹虹把管静竹带到休息室去,给她倒了杯热水。听完静竹的遭遇,曹虹的杏眼瞪得滴溜圆,破口骂道,天底下竟有这样的事?这还有王法吗?你告诉我端木这个王八蛋现在在哪儿,我叫我老公去扁他。
曹虹的老公是举重运动员出身,随便一出手估计人就废了。她操起手机就拨号,静竹忙制止她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曹虹急道,别跟我说就这么算了,你这个人就是窝囊,要不然他们家敢这么合起伙来欺侮你?!我要不替你出头,算你白认识我了。曹虹气得,把手指关节按的咔咔响,恨不得即刻冲出门去报仇雪恨。
管静竹说我就想让你帮我出头跟他了结了这件事,我是不想再见到他了。
曹虹冷冷回道,怎么了结?
管静竹叹道,还能怎么了结?不就是离婚呗。
曹虹气道,那不便宜他了?就不离,拖死他!!
管静竹闷着头不作声。
曹虹接着说道,你就不能想点解气的办法吗?我说过了我替你出头,我非把他搞得身败名裂,我还要把这事报给媒体,让全社会的道德法庭审判他!曹虹喋喋不休地念叨,要离也行,拿钱来,精神损失,孩子的用度,一百万少不少一点?!……反正你不能随便离婚,你给我扛住,其他的事我来办……
这时的管静竹突然嚎叫了一声,那声音尖利、啼血,如同野兽发出的哀鸣。待曹虹抬起头时,只见管静竹面目狰狞,五官变形地冲着她喊道:我有什么办法?!我不离婚还能有什么办法?!我遇到这种人就是中了六合彩,我能怎么样?我能去咬他吗?我就是要离婚,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他!!
从小玩到大,曹虹还是第一次看见管静竹失控,她在她的印象中是捡到金子不笑家里着火不惊的那种人。
足有三秒钟的沉寂,曹虹心想还是管静竹狠,她上前抱住她,哄孩子一样地拍着她的后背:好好好,我们离婚,我们无条件离婚。
随后,曹虹派她体操队的小女孩日夜在端木林父母家的门外守候,终于摸清了端木林换了一家公司工作,那个叫小唐的人是一个医院的护士,端木林在跟她同居,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取名叫端木倚云,小美人聪明伶俐,一岁多已经什么话都会说了。
在律师楼签离婚协议时,端木林不是不内疚的,也许他没想到管静竹会这样放过他,这让他感到自己的过分,人其实都是有自省能力的。他问面色铁青的曹虹,静竹她最近……还好吗……。曹虹不说话,她也不知自己当时怎么想的,手边的一杯矿泉水,哗的一下泼了过去。她拿起协议书就走,听见律师在她身后安慰端木林,女人都是这样的,女人就是不理性……
曹虹把离婚协议书给管静竹送去,只说了一句我早晚有一天被你活活气死。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一部分 这是一个偶然她非常非常地瘦(3)
然而,离婚之后的管静竹并没有丝毫解脱之后的轻松,相反她就是从那时开始急剧消瘦的。一年很快就过去了,歪歪已经6岁,还是只知道吃和拉外加流口水,他吃起东西来你不不让他停止他便可以一直吃下去,医生说有病人便是吃到胃出血而死亡的,他拉起来也是随时随地不受自己控制,换句话说是他也不知道什么是控制,有时候你刚给他换完裤子他就又拉了,让人拿他没办法。
葵花是广西人,她家里给她订了亲,可是她把婚期一拖再拖,因为她知道自己是管静竹的精神支柱,城里人是最不经事的。
其实管静竹心里也很明白,她应该立刻放葵花回家结婚。你生了傻儿子,凭什么别人跟着你一块受罪?可是她又是真的害怕葵花离去,那她的世界和歪歪的世界就真的没有区别了,甚至她比歪歪还要痛苦,因为她清醒。
曹虹给管静竹出了一个主意,曹虹说,现在歪歪已经是一个客观存在,而你,管静竹,你还有你的生活,总不能两个人捆在一块死吧。管静竹说,曹虹你到底想说什么?曹虹咬咬牙说,我就当这一回恶人吧,我想叫你把歪歪放到乡下去。静竹不解道,可我在乡下并没有亲戚啊。曹虹说我当然知道你在乡下没有亲戚,可你们家不是有一个向日葵吗?管静竹说你总是说向日葵,是葵花。曹虹说对,是葵花,我的意思就是叫葵花带着歪歪回乡下啊,你想,你每个月给葵花寄钱,那她全家人都不用做了,他们一定觉得挺花算。
曹虹又说,这样也可以不耽误葵花结婚,而她又是个好人,你碰上端木林是中六合彩,难道碰上葵花不是中六合彩吗?只有她这样的人你才能把歪歪托付出去是不是?换个人你想都不敢想是不是?也不放心是不是?
曹虹还说,歪歪再好,也有端木林的一半血统,你看他那个样子,还用做DNA吗?简直像一个月饼模子里扣出来的两个五仁月饼,当初你要是听我的跟端木林打官司,非让他赔得倾家荡产不可。现在不扯那么远了,可你也犯不着那么死心眼,你懂我的意思吗?管静竹茫然地看着曹虹,曹虹恨不得踢她一脚,还不明白?你为端木林这样的人吃苦受累,不值。管静竹嘴上没说心中却道,可是歪歪毕竟是我儿子啊,你没孩子,所以你所有的想法都是理论上的。
可是人又怎么可能那么理性的生活呢?
她想,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做。
回到家中的管静竹,关起卧室的房门一根接一根地抽了两包烟,她想了三天三夜,没想出任何好办法,而曹虹给她出的主意是唯一能根本解决问题的。
当她再次看到歪歪时不觉泪如泉涌,她知道自己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听到这一决定的葵花倒也并不惊奇,她像老人家那样叹了口气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她说其实我带歪歪也带出感情来了,冷不丁的走心里也不是滋味。听到她这么慈悲为怀的一番话,管静竹只觉得双膝发软,就差没扑通一声跪倒,撒泪托孤了。曹虹说得没错,她碰上葵花真是她天大的福气。
歪歪和葵花走的那一天,照例是曹虹把他们送到火车站。是曹虹不让管静竹去的,她说你会受不了,到时候你歇斯底里大发作,又要把歪歪抱回来,人家以为我们在拍戏呢。他们走后,管静竹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转来转去,心里也像被掏空了一样难以自制。
她坚信她已经疯了,如果她正常,她不但应该去火车站,更应该补一张车票把歪歪和葵花一直送到目的地,看一看生活环境,向葵花的家人交待几句……
她不能再想下去了,慌慌张张地赶到车站。火车已经远去,空荡荡的站台上只有曹虹还在尽职尽责的冲着远方挥手。当她看到管静竹时,真有点哭笑不得——管静竹脚上的两只皮鞋不仅不一样,而且一只黑色一只啡色。曹虹再一次抱住管静竹,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静竹,这是天意……你不仅现在不能去,今后永远都不要去……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听鬼的故事吗?最后逃命的人总会听到一句咒语,千万不要回头,否则会没命的……好了静竹,我们回家,时间会洗刷一切的……生活在继续……
她深知她是对的,并且尽到了朋友的心,她能有曹虹这样的朋友也是中六合彩啊,一般的人谁管你这些破事?她所在的公司的同事,一直都以为她过得很安稳很幸福,甚至还很羡慕她,压根不知道她有一个负心的老公和一个哑傻的儿子。她像钟摆一样扮演着双重的角色,这种平衡也来自曹虹的友谊,什么叫大恩不言谢?
可是她依然泪流满面。
一时间,她变成了孤魂野鬼,出出进进都是一个人,却已经完全不适应安逸舒适,了无牵挂的日子了。
第一部分 这是一个偶然到家了(1)
屋里落了薄薄的一层灰,灯光还是那么幽暗,他醒过神来,到家了。
这回他花了两周的时间陪一个客人去马尔代夫群岛旅游,十多天换了七八家超豪华酒店。当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冷不丁回到家中,才意识到旅途中的奢华与梦幻。
在选择客人方面他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