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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静竹道,可是你不觉得我们同时也放弃了希望吗?那么一大笔手术费都落实了,这时候放弃是不是太可惜了?焦阳说,我觉得这件事一开始就是我们出了问题,歪歪其实很好,所以希望和手术费都是多余的,可是我们非要他好上加好,这都是我们贪心造成的,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我还是要说歪歪就是天才大师,大师是浑然不知窗外事的,也有很多大师生活就是不能自理的,难道都要去动手术吗?
焦阳决定不把这件事的真相如实的告诉管静竹,真相太残酷了,他是怕管静竹跟王梅乃至王斌闹得分崩离析,没有事实证明这件事是他们兄妹俩策划的,但也没有事实证明这件事不是他们兄妹俩策划的。而焦阳知道,管静竹很想跟王斌结婚。
第二天,管静竹就带着歪歪出院了。
王梅和王斌都对这件事情极为不满,他们问管静竹为什么要这么做?管静竹说因为感觉太不好了。这显然不成其为理由,家里有个智障的孩子,自己又不积极的想办法,难道找了个结婚对象是王斌,就真的躺在他身上吃喝,要养这孩子一辈子,一辈子是什么概念?想一想就先把人累死了。还说这个女人多么多么地爱自己,是不是太一厢情愿了?
这当然都是王梅背后跟王斌说的话,王斌虽然没有明确的赞同,但是内心的天平已经向妹妹那边倾斜,不仅回家就摆个臭脸,结婚的事也不再提了。
王梅觉得自已的历史使命已经完成,再说多了并无益处,便不再理会这件事,又去开了一家咖啡厅专营英式下午茶。王梅的优点就是志在参与,赚不赚钱无所谓。有时王斌从生产基地回来,不像从前那样第一时间要见到管静竹,就在王梅门可罗雀的店里坐一坐。
管静竹并非没有感觉出来王斌的变化,有一天晚上,她对王斌说道,如果你心里实在不平衡,那我可以跟你做个婚前公证,有关歪歪的一切事宜都不需要你管,全由我自己负责,你看这样行不行?王斌脱口而出道,你觉得这可能吗?你觉得你做得到吗?那我们还用得着结婚吗?
一语醒心。
两个人也同时为最后这句话愣住了。管静竹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怎么又让曹虹说对了呢?她的身后真的是万丈悬崖啊,可她一点感觉都没有。曹虹的话还音犹在耳,她现在真的在这里住不下去了。
管静竹默默地走进卧室,她收拾行李的时候,王斌一直也没有到卧室里来。直到她提着行李来到客厅,王斌才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我不是这个意思。而且他还走过来抱了抱管静竹,轻声地说不要走好吗?管静竹心想,这是戏啊,是戏你就得让人家演完,有些戏人是要演给自己看的。
第三部分 画展《8》冬天悄悄地来临(3)
果然,管静竹搬回自已家以后,除了在公司偶尔能见到王斌之外,他并没有再打电话要求她回去住,这是一个无言的结局。
管静竹交辞职信的时候,把那枚钻石戒指也包在里面了。
隆冬的一个中午,阳光稀松散淡,并没有办法减轻寒冷。焦阳骑着摩托车到效区去送快递,手都冻僵了,送完快递回来的路上,正好经过管静竹的家,他决定上去喝口热水。上楼梯的时候,他的两只手还是抓车把的形态,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了。
他用力搓了搓双手,才拿出钥匙。
进了屋以后,焦阳发现不仅门窗紧闭,连厚厚的遮光窗帘也都拉上了,家里收拾的一尘不染。焦阳心想,可能是管静竹跟王斌已经结婚了,所以彻底搬过去住,这边收拾妥当关窗拉帘也可以挡挡灰。
焦阳来到厨房,想烧口热水喝,但是一进厨房他差点没呛个跟头,厨房里有浓重的煤气味,他这才意识到他一进屋闻到的怪味是煤气味,其实整间房子都是这个味,而他猛一进门没有感觉出来罢了。焦阳一边咳嗽一边关了厨房的煤气开关,他推开了厨房的窗户,一股巨大的冷风扑面而来,这才警醒他家里可能出事了。
果然,紧挨着厨房的就是管静竹的卧室,卧室的门开着,管静竹穿戴整齐地躺在床上,脸上还化了一点淡妆,看上去面部神情柔和,仿佛熟睡,人已经深昏迷了。
焦阳抱起管静竹就往阳台跑,又冲回卧室找到一条毯子包在管静竹的身上。并且掏出小灵通打了120急救电话。
管静竹从急救室推出来的时候,全身上下插满了管子,她面色苍白,嘴唇青紫。医生对焦阳说,再晚送来5分钟,人就救不回来了。焦阳随着四轮车一块进了病房,管静竹躺在病床上,微睁着眼睛,眼神空洞而淡漠,她始终也没跟焦阳说一句话。但是焦阳心里明白,一定是她跟王斌的婚事出了问题。
下午,焦阳回去给管静竹拿换洗衣服毛巾等物,回来时在病房的门口听见管静竹的哭声,只见曹虹阴沉着脸坐在她的床边。焦阳以前并未见过曹虹,但看过她的照片,知道她与管静竹的感情亲如姐妹。他想,管静竹心里的苦一定得吐出来。所以他没有马上进病房。
曹虹说道:“……你为了他,他配吗?”
管静竹道:“我哪是为了他,我是为了我自己,我怎么会傻成这样呢?我觉得我也不是跟他不合适,我跟谁都不合适,我终于想明白了,我根本没有被这个社会接纳过……我无论怎么做都是不合时宜的……”
曹虹恨道:“王斌这个王八蛋,我总有一天要亲手杀了他……你为了公司的利益,为了保护公款,为了他家的王豆豆考大学……你看看你累的,还有个人样吗?但凡是个有正常思维的人,怎么忍心把你给赶出来?一个人要自私到什么程度才能干出这种事来?!”
曹虹的话,一下子把焦阳心头的火焰点燃起来,管静竹为王斌做的一切他也是看到的,想不到王斌的心肠如此歹毒,那他就可以确信是王斌和王梅一块策划了给歪歪动手术的事件,他们是要歪歪的命,他们这样算计管静竹是他绝对不能原谅的。焦阳想都没想,就把手里的脸盆和衣物放在病房门外的长椅上,他要到大豆王公司找王斌算帐。
说来也巧,本来焦阳到大豆王公司是碰不到王斌的,因为王斌刚刚下到生产基地才一天,下面的工作还没来得及开展。但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叫他立刻回总公司参加审计工作,审计局的工作组已经进驻公司了。大豆王公司的工作一直十分正常,生意做得好好的,怎么会招来审计局的工作组呢?王斌派人调查摸底,才知道原来郭宏伟事件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已经完结,而是郭宏伟在这段时间里,锲而不舍的给税局写信揭发大豆王偷税漏税的行为,郭宏伟一直是公司的老人,同时又是“自己人”,所以他知道公司不少底细,更知道怎么检举揭发能把审计工作组请到大豆王公司里来。
所以,当焦阳来到大豆王公司的时候,王斌风尘扑扑的进办公室还不到10分钟,在这10分钟里,他也想了许许多多的事,首先他是不敢相信人真的是会遭报应的,而且是“现时报”,管静竹才走几天啊,工作组就进来了,而他本人对公司的帐目一点把握都没有,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这么大的公司,肯定是有假帐的,也肯定是要避税的,这是一个常识。但是所有的帐都做平了没有,王斌并不十分清楚。
接着,他又想,他怎么就稀里糊涂听信了王梅的话?王梅的话怎么能听呢?她自己的生意做得一塌糊涂,几乎到了包赔不赚的程度。这还不说,再说她的个人问题,她找谁不好,找了一个郭宏伟,当时还没结婚的时候,全家都不同意,都觉得这个人不地道,可她发了疯似的非他不嫁,结果还就是这个郭宏伟,给公司惹来多大的乱子,听说现在王梅还跟他有来往,这个王梅是不是没救了?!结果自己还听信了她的话,放弃了那么好用的管静竹,简直就是找死。
更有一件奇事让王斌感到新鲜,那就是他每次跟王豆豆通电话,全部是为了钱的事。王豆豆的手机永远是关机状态,只有他没钱了,才会主动把电话打过来,闲扯的话不会超过三句,就开始说他买了多少书,多少软件,然后就叫王斌寄钱。这一回王豆豆打电话来当然又是要钱,但是在挂电话之前,豆豆突然说了一句,爸爸,你对管阿姨好一点,她跟我妈妈一样,是个好人。
豆豆挂上电话之后,王斌一直举着话筒愣在那里,半天反应不过来,也不清楚豆豆为什么突然说这么一句话。
第三部分 画展《8》冬天悄悄地来临(4)
总之此时此刻,王斌的肠子都悔清了,他拿起电话来就给管静竹拨,他这个人的优点就是脸皮厚,任何在别人看来没有希望的事,只要能牺牲脸皮扭转乾坤,他都是不会在乎的。但是管静竹家的电话没有人接,手机开着,也是没有人接听。
正在他继续拨打电话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焦阳出现在他的面前。
王斌放下电话道:“焦阳,你来的正好,我给你姐姐打电话就是找不着她人。”
焦阳黑着脸道:“你找她干什么?”
王斌笑道:“还能干什么,我知道她对我是有感情的,我想跟她谈结婚的事,争取这个月就把事办了。”
他不这样说还好,或许他一付无赖嘴脸还在焦阳的预料之中。但总之听他这么一说,焦阳的满腔怒火不但没有发泄出来,连肺都要气炸了,顿时暴怒道:“你还要骗她骗多久?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啊?!”
王斌委屈道:“这话是从何说起啊?焦阳我告诉你,我们之间肯定有误会,管静竹离开我家并不是我让她走的,我反而是苦苦哀求她不要走……我们其实没有矛盾,无非是在歪歪的问题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