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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表姐和源少已经回去了多少有些错愕,但是听了落霞“门房小厮说天没亮就看见源少抱着夫人坐上马车走了”之类的描述之后,她也只有暗笑——这晒不完恩爱的一对!
就在落霞收拾早饭桌的时候,秋水拿着几枝栀子花敲门进来了:“夫人姐妹几个一早出门散步,在河边遇到一个小姑娘提着花篮要进城卖花,见那栀子花长得好就买了些,让秋水也给少奶奶送几枝过来,还水灵着呢!”
“卖花担上。买得一枝夏正好。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谢谢秋水,也请秋水替我谢谢娘!落霞,一会儿拿花瓶盛了水插上吧。我先去书房了。”
相对安排家宴,核对账目虽也繁琐,但毕竟做起来还算驾轻就熟,只要有那份耐心坐着便可以了——那就慢慢来呗,横竖她现在多的就是时间。
算盘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后院一群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中更显得百无聊赖。忽然间听得孩子们“啊!”的一声惊呼,她手指一顿,回过神来才发现忘了算到那一项了。“呼!”长叹一声,抓起算盘来噼啪一甩,算盘子各归各位。把账本翻回第一页,正打算重新开始算的时候,窗外有期期艾艾的童声响起:“表嫂……”
“嗯?怎么不玩了?”
“表嫂,三表哥力气太大把球踢进院子里去了。”一个女孩指着身边壮壮的男孩忿忿道。
“表嫂表嫂,”男孩子嬉皮笑脸,“表嫂帮我们把球拿出来和我们一起玩吧!大表哥也不在,一个人在房里多闷啊!”
“……”她失笑,“你们等着。”这帮小屁孩!没想到霈少居然有这么一帮小表弟小表妹。
走出书房,伸个懒腰。那漂亮的凤目把院子里扫了一遍,才在花瓣落了一地,连带着断了一根花枝的栀子花下找到了那个闯了祸的球。
想了想,把地上的栀子花瓣一片片捡起,装进荷包放到了霈少的桌上,这才拿着球和栀子花的断枝“兴师问罪”去了。
“球!”刚走进后院,她便远远地把球抛给了男孩子,“去别的地方玩吧,可别再把球踢进那个院子了。砸坏了好好的一棵栀子花,多可惜啊!”她把花枝给了一脸歉意的女孩。
“表姐表姐,咱们不玩球了,咱们玩扮新娘好不好?霄儿给表姐打扮,好不好?”小女孩抓着表嫂给她的栀子花开心地跑向稍大一些的女孩子。
大一点的女孩宠溺地抱起小孩子:“我先帮霄儿打扮好了。表嫂我们先走了。”微一颔首,女孩就抱着表妹走了,留了一个背影给她,那个被抱着的孩子则一脸灿烂地摇着手中的栀子花枝向她道别。
她看着这一幕有些怔愣。扮新娘的游戏啊,多久没玩了呢?不过像她们这么大的年纪,正是热衷于这个游戏的时候吧。小女孩那甜甜的糯糯的声音不期然闯进了她心里,连带着勾起一长串小时候和表姐一起玩的回忆。
“表嫂,都怪表嫂,她们都走了!”
“啊?是啊……那怎么办?你表哥表弟们呢?”
“二表哥和大表哥一起上街了,昨天回去了一个表弟,留在这儿的那一个还不会爬呢。不管啦,表嫂跟我玩!”
“那要不我找小厮来陪你玩?”
“他们肯定让着我,不好玩啦!表嫂陪我玩嘛!真是女人,这么婆婆妈妈!”
——这小屁头!她可不就是女人嘛!无语了!“那要怎么玩?”不过小时候也不是没跟男孩子们玩过,男孩子们都玩些什么呢?她歪着脑袋回想。
“我教你。”男孩子一脸骄傲。
“像这样?”她接住球,又扔了过去,偷眼看男孩得意的笑脸变成惊愕,然后变得更难看。
“啊?”男孩发现居然被对面那个据说不会玩的表嫂的动作骗了,心下羞恼。回过头却看见这位表嫂一脸懵懂无辜的样子,这才假装镇定,“啊,表嫂玩得很好啊!”便扔了一个更快的球过去。
也许表嫂还要略高一筹吧,次数多了小表弟自然也“不小心”看到了表嫂笑眯眯的玩味的眼神,但是既然表嫂故意要让得不着痕迹,小表弟自然也就心安理得地装作自己就和表嫂旗鼓相当。
玩得很尽兴的结果,就是小表弟很快就累了。
“不行了,歇会儿。”小孩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假山上。
“这就累了?”她依旧轻笑在旁边坐下来。
“对表嫂来说是轻而易举,我可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当然累了。”小孩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哈哈,表嫂在的话,以后就要经常来玩了!跟别人玩都没意思!”
“你大表哥不跟你玩么?”
“大表哥?大表哥臭球!要不然就是没有表嫂会装。”小孩笑成了一团花讨好她,“每次见我就会问我功课怎样,比我爹娘都烦。”
“是吗?那宏儿功课怎样了?”
“切,表嫂比表哥还假!是为了快点回去才这么问的吧!走吧走吧!表哥在窗口看了很久了!太假了真是!”
“啊?”这孩子当真翻脸比翻书还快!她朝着书房看去,却还真的看到了一个人影从窗口晃过,起身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宏儿以后想玩来找表嫂就是,不过,功课不认真的小孩,表嫂不喜欢的哟!走了。”
刚走到听雨院的门口,她就感受到了来自屋里的低气压。褔二和落霞齐齐站在院门口,战战兢兢地向她递了个眼神。见她一脸狐疑,又齐齐地摇了摇头。听到屋里一声冷哼,两人唬了一跳,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
“夫君。”她屈膝。这人怎么就恼了?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恼了的人,最好还是乖乖地顺毛摸,逆鳞是触不得的,只能见招拆招。他朝她走过来,屋里气压一下子低得她甚至不敢抬起头来,直到他轻佻地握住她的柔荑轻嗅。
“干,干什么!”她的脸腾地红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后,眼神慌乱地转向了别处,顺势想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他脸上那种轻浮的笑意让她觉得极不舒服。
“屋里的檀香,什么时候变成了栀子花的味道?”他自是没让她抽出手去,此时却又一把甩开。
这人发什么神经!就为了这味道?她揉着被他捏疼的手,绕过他从桌上拿起那个荷包摔在他脸上,浅笑着迎着他的怒意看去:“手上的味道,自不是因为熏香。”
“这我自然知道,我只想知道,怎会有这一荷包的栀子花瓣,只想知道,为何屋外的栀子断了一枝,而房里为何恰好插了一枝栀子,而夫人手上却又恰好染了栀子香?”看着她的浅笑,他反而敛了眼中的盛怒,居高临下地浅笑回去。
“看样子,夫君早有定论,只想看我如何作困兽之斗罢了,我多说又有何用?可巧了,前一刻我还想好好解释的,此刻却铁了心不想让夫君看这场好戏了,夫君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褔二和落霞都在外面站着,随便找个人来都可以解释清楚的问题,她又何必在这里让他误会更深。不理会他脸上又勃发的怒意,福了福,转身离开。
躲在花园里的假山石洞里,她感到茫然。眼前出现的,是他的怒意,他的轻薄,还有那晚上他的犹豫和坚决,还有上元节时他的敬重和柔情。——“其实,你像一朵栀子花,让人忍不住想摘……”“为她栽下的,是那几树栀子。”……
“葛花满把能消酒,栀子同心好赠人。”她喃喃道,牵起嘴角的浅笑,却也带落了眼中的泪滴。她看着他找人心切,他却不知道她其实是那么卖力地讨他的好,到头来却还只能羡慕早已经进到他的心里面的那个自己。——她已经想不清楚,不知道那个约定,到底是捉弄了他,还是惩罚了自己……
“少奶奶,是落霞不好,没有告诉少奶奶那几树栀子是少爷的宝贝,什么人都碰不得的……少奶奶责罚落霞吧。”
“不怪落霞,我原也知道。”她长叹了一口气。
“那少奶奶为何还折了花枝送给两位表小姐?”落霞惊讶道。
“不是我折的,是宏儿把球踢进了院子不小心砸到的啊。我只做了个顺水人情罢了。”她擦了泪转过脸来,看着落霞的眼里,满是不解。
“可是……可是……少爷在房里怒气冲冲地问我少奶奶在哪儿,我说您在书房,少爷到了书房却没见到您。直到不知是谁说看见您拿着栀子花和球出去,少爷才发现少奶奶账也没算完,却在外面和宏少爷玩……所以才以为那花枝是少奶奶折的呀……”
她闻言愣住。聪明反被聪明误,原来竟是自己把最后的那道门封上了,这才真正成了困兽。泪珠不听话地簌簌落下,却还要假装笑意:“落霞,我是不是像个任性的傻瓜?”
“少奶奶,没事的,晚些再向少爷解释一下就好了。快到午膳时间了,少奶奶要不要梳洗一下?”
“落霞,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这静一静的结果,就是连午膳也没用,蜷在这假山石洞里睡着了。
看着大家都陆陆续续到了前厅,落霞还没有看到少奶奶的身影,只好忐忑着硬着头皮告诉秋水说少奶奶有些不适。
“哦?”慕容夫人听到秋水的低语,眉头一皱,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看着儿子一脸无辜的样子无奈道:“那就上菜吧。”
“老爷,招呼大家坐吧。”慕容夫人微笑着对慕容老爷道。
“哦?这就开饭了?你儿媳还没来呢。”
“她不来了。”慕容夫人低声说道,一边挽着老爷的胳膊向饭厅走去。走过儿子身边的时候,她低声道:“你小子吃完饭留下来。”
“哦。”做儿子的还是一脸的迷茫,将大厅里的众人扫了一遍,终于明白母亲的怒意是为何。——她在自己面前发脾气做甩手掌柜也就得了,自己这个受害人还没怎么着,她倒好,脾气竟然大到这地步吗!他冷下脸来。,又想到一会儿不知怎么跟母亲解释才好——总不能说因为一棵栀子花两个人大吵了一架吧……这么想着,心里愈加的不是滋味。
食不知味的一顿饭。至于饭后留下来,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