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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六殿下坐在马车里,心里却不像他对着青儿时那样镇定。不知道对方会有几人,若是像上回巷子里那样……六殿下剑眉紧锁。
周霆将马车停在河边,将六殿下平放在河边树荫下,用袖子浸了河水为六殿下擦脸和手。六殿下刚微微睁开眼睛,忽闻河边苇丛中有动静,周霆把剑喝道:“谁!”慢慢靠近,却闻芦苇丛那边也有人喝道:“是谁在那里!”话音未落,却从那里走出一位清秀公子。
“柳少爷怎在此地?”周霆讶异,却依旧没放下手中的剑。
“是你?我姐夫呢?”柳沐恩也一脸诧异,紧接着便似有怒气涌到脸上,“传闻姐夫带了一位青楼头牌回帝都,她在哪儿?”
“柳少爷从何处听得对六殿下如是诽谤?”周霆道。
“诽谤?姐姐就不该嫁给他!”柳沐恩满脸戾气。
“咳咳。”树荫里的六殿下尚未醒转,脸上的潮红也尚未完全退去,此时却轻咳了两声。柳沐恩一看心下大喜,果然如同那纸条上所说的,他中了□!便忘了先前的布置就朝着六殿下一剑刺去。没想到背后却被人一把抓住:“柳少爷危险!”被拉得朝后一个趔趄,却见一个人影闪过,继而大树那边白光闪过,却是两个从树上飞扑而下的两个彪形大汉在那一瞬间身首异处。
“出来吧!”周霆用剑指着树后的灌木丛大喝道。又有五人从那里掠出,连同柳沐恩六个人将周霆团团围住。
“柳少爷,没想到他们却都是你的手下,却不知为何方才这么急着要救殿下!”正视着柳沐恩傲慢的眼神,周霆出言讽刺。却没有人发现那两个偷偷靠近那状似昏迷未醒的六殿下的人已经没声没息地去了阴间。
“你胡说!”想起刚才差点坏了大事,柳沐恩的脸色到底不大自然,举剑就朝周霆刺去。周霆却未动,只是朝着后面退了两步,退到后面那人的剑尖堪堪要抵着后背之时,却又往旁边一闪。柳沐恩一招长虹饮涧已经用老,再要收势却不及,一剑刺进了那人胸口。
“柳少爷果然还是帮着殿下的!多谢!”一句话,岂止柳沐恩恼羞成怒,连躺在那里装昏迷的六殿下都忍俊不禁。真没想到一贯少言寡语的周霆,耍起嘴皮子来竟然也是个能气死人的主!指间暗扣了几枚暗器,待到众人打作一团时激射而出,堪堪在柳沐恩在那几人身侧挥剑时钉入他们的后背,围着他的立时少了三人。众人一时都停下了手,柳沐恩大骇道:“一起上!”余下三人却不阴不阳道:“柳少到底在帮哪边?”柳沐恩正待怒气发作,却见周霆飞身刺向二人,嘴里道:“小的这就帮柳少爷收拾了这些个不听话的下属!”银剑舔血,周霆笑得云淡风轻。最后剩下的那一人看着两个同伴倒地,只觉得后颈凉风嗖嗖,瞪着眼睛不置信地看了半天躺在地上的人和柳沐恩。“哼哼!好一个柳少!”寻了个空子跳出战圈,飞掠而去。
“周霆!”柳沐恩这回真的是暴怒了,举剑便刺。真真认真起来,周霆却不是他的对手,百余招之后,周霆终于有些吃紧。
“沐恩是来找我的吧。”背后一声幽幽的叹息响起。柳沐恩反手便是一剑刺去。隐隐有布帛被刺破的声音,之后是血肉,再然后,柳沐恩就发现他的剑再也刺不进去了。耳畔,周霆一声惊骇的“少爷”炸响。回过头去,才看见六殿下依旧云淡风轻的笑容。再往下,却见自己的剑深深刺进了六殿下的右肩膀。
“六殿下……”
“沐恩是为沂儿抱不平才来的吧?不知这一剑,可让沐恩解气了?”
相视无语。却是周霆略带些怒气的声音打破了平静:“殿下快让属下看看是否伤到了上回的伤处。”
盘腿坐下,解开上衣,柳沐恩惊讶地看着六殿下身上的层层绷带。周霆掏出随身的小瓷瓶,将伤药上到患处,又细细地包扎好。
“沐恩放心,我一出宫门就没消停过。这样一身绷带,就算我想要临幸哪家的女子,却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我这回的确带了一个人回去的,既然沐恩来了,那就沐恩陪我坐马车,周霆照应她们两个吧,倒也省了我的麻烦。”
架起马车,柳沐恩闷声不语。心中自是不痛快的,明明是为姐姐打抱不平来的,怎就成了这家伙的小厮了!此仇不报非君子,此仇不报非君子!
周霆往回走去接应青栀的时候,就看到她跂而远望的样子。
“姑娘随我来,咱们从水路上走。”
“六殿下呢?你们都没事吧?”青栀上下前后打量着周霆,见他没受伤,终于松下一口气来,可是又忍不住为另一个人担心。
“没事。殿下遇着了一位故人,他们二人先走了。周霆陪二位姑娘上路。”
坐在船上,望着逐渐灰败的晚霞,青栀想到的是六殿下说他会把身边的女子交给值得托付的人带走的那番话,心中,隐隐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一路,还会遇到什么事情呢……
第22章 梨花非梦
高情已逐晓云空。不与梨花同梦。
一乘小轿停在帝都六皇子府第西侧小门。
“谁啊!”大清早的就有人来敲门!好不容易六殿下不在,趁着送菜走了再睡会儿回笼觉,这还没把被窝重新焐热呢!小赵打着呵欠开了门,却见门外是六殿下随身侍卫之一的周霆。
见是小赵来开门,周霆便明白了六殿下却还没有回到帝都。“殿下让我护送一人先回来,小赵你叫人把西厢洒扫一下,整理一间房出来吧。”
“这便是殿下的客人啊!怎么这一大早的……夫人前几日就叫我们打扫了西厢,说是过两天六殿下有客人到。周廷尉且随我来。”小赵终于完全清醒过来了,恭恭敬敬地领着周霆去到西厢。直到停下来才发现,六殿下的客人却原来是一位妙龄丰姿的姑娘。
“姑娘先坐会儿,小赵这就去烧水沏茶来。”
“小赵,不用沏茶了,烧点开水来就好。夫人可起了?”
“应该已经起了吧,小翠一早就已经来叫人准备早膳了。”小赵做了个揖,便下去了。
“姑娘且坐会儿,周霆这边去禀告夫人。”作揖告退。
朝堂之上,江浙巡抚的一封奏报引起了轩然大波。群臣激辩,龙颜大怒。最后还是几位老臣拼死相劝,高高在上的天子才答应等到侧出的六皇子回帝都再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
这才刚一下朝,柳丞相的轿子就停在了六皇子府第的东门口。
“父亲。”听到下人来报,柳沐沂忙迎出去。这不知是出了什么事,父亲怎么会来?
“沂儿,为父方才在朝堂之上……”
“后宫不参政,父亲忘了么?沂儿不敢僭越。”听到“朝堂”二字,柳沐沂惶恐,深深福下身子去,偷偷张望四周是否有人。
“为父来,自然不是跟沂儿论朝政。只是江浙巡抚奏报,六殿下在淮扬荒淫无度,独占花魁,据说还带了回来……这……等六殿下回来了,沂儿可得好好问问,让殿下向皇上好好解释清楚才是。”
“花魁?怕是江浙巡抚弄错了吧!殿下带回的人,女儿却已见过了。”柳沐沂淡淡道。装着镇静给父亲斟了一杯茶,“虽然是个女子,但周廷尉说,那可是江南才女,为着帮殿下谋事,这才带回来的。”
“如此……”老丞相不知该说什么,“沂儿便自己看着办吧。这宫闱之中,却是半点大意不得。”
“父亲真的不必担心,有恩儿和殿下在一起呢。”看着父亲皱起的眉头,柳沐沂宽慰道。
“哦?”柳丞相狐疑地看着女儿笑盈盈的眼睛,末了叹了口气道,“好好,就当我白费心一场!殿下回来记得让他好好解释。那为父先回去了。”
——“独占花魁”?看着父亲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柳沐沂心中一阵紧张。那个女子……
早上周霆带着她来到西厢的时候,那个女子已然撑着脑袋坐在桌边睡着了。一旁的丫鬟眼中有焦急有不安也有快慰,但却一言不发,只是跪倒在地,倒是周霆俯首道:“姑娘连日水路北上有些着了凉,身子正虚着,所以……这位是姑娘的随身侍婢,唤作哑儿……”
挥挥手让周霆和那个哑儿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她在床边坐下,端详着沉睡着的人。一个女子——年纪不会比她大的女子。面容姣好却有些苍白。不禁好奇,她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恩儿送来的字条中提到的六殿下的客人真的就是这位姑娘么?她又是什么来头?若是大家闺秀,又怎会让她孤身一人奔波千里到此?若不是大家闺秀,这形貌……
而今依着父亲的话想来,那容貌,便是送到勾栏,一举夺下花魁之名也并非不可能……六殿下出门一个多月,这是第一回,柳沐沂对他的离开心有怨恨,对他的迟迟不归心有埋怨。
却说六殿下别过了青栀,和他的小舅子柳沐恩两个人上路。一路上却也风平浪静。会比行船逆流而上的青栀他们还晚回帝都却是因为为了彻底甩脱从淮扬出来就一直跟在后面的尾巴,找到了跟提供船只的源少接头,顺便还到姑苏吴城转了一圈,把自己留在江南的人细细部署了一番,这才调转马头北上。这么一来二去,纵使日夜兼程快马加鞭,等到帝都之时,却也已9月初,比水路的一行人还晚了两天。
这天,柳沐沂从半夜就开始觉得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心里正忐忑着,便让小翠把午膳端下去,推说自己没胃口之时,却听一男子道:“六皇子妃不用午膳,可叫本宫招谁陪着吃午饭啊?”抬头,只见多少日子以来心心念念之人就穿着单衣站在自己面前,一时以为那是梦幻,柳沐沂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六殿下略带些轻笑的脸。
“姐,传午膳吧,我快饿死了!”没想到自己这个姐姐竟然这么如嗔如痴地盯着六殿下看,柳沐恩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臊,忙开口一语惊醒梦中人。
下人们极有效率地动了起来,不一会儿,精致的菜点就摆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