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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谢表姐。”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希望今夜一切顺利吧。想表姐微微屈膝,转身向上元节遇到他的地方走去。
一盏茶,两盏茶……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想到他马上就要来,她心中既急切又忐忑。夜,一点一点深了。不远处灯光阑珊,倒也是热闹得紧。只是她却没有这心情去感受这份热恼——那是别人的,她却只有她的急切和忐忑。
快到约定的时间了。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了。就快过了那个时辰了……可是,他却迟迟没有出现。就在那个时辰的尾巴上,她轻笑。穿着表姐的大红的喜服,翩翩起舞。——原来,“她”到底是谁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原来,就在她爱他爱得不可自拔的时候,他也已经……
且说那厢边,霈少被源少一句“哎呀,到了跟夫人约好的时间了!你也快去见你的‘栀子花’吧!”扔在一边。他心里还是在犹豫。回想着这两个月不到的日子以来,他的夫人给他的那些冲击和感动,回想着她的一本正紧、她的调皮、她的认真,还有每每提到“她”时的黯然,他忽然想,那位小姐到底是谁,真的已经不重要了。这么想着,心下释然,无所事事地在街上逛着,可是明明是已经有了妻室了,还独自一人在这成双成对的人中间走着到底也有些索然无味,便打道回府。
一进门就看见了源少和表姐亲密相拥的场面。不自在地干咳两声,道:“表姐,泠儿在何处?”
“泠儿?”那两人的亲密被打断自是很不快。“你不是去见你的栀子花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是源少第一个反应过来,刚说完就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旋即眯起了眼,“难道你没去见她?”
“我想让泠儿和我一起去……”
“开玩笑有点限度好不好!你还嫌表妹难受得不够是不是!”做表姐的先发飙了。
“就是!走吧,早见了早了。这事今儿你不给我解决好,往后都别来找我了!”源少自是妇唱夫随。
“好好好!我去还不行吗!泠儿回来让她等着我,我又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不知道他们为何这么激动——这么为泠儿抱不平的时候,干脆当时就回绝不帮他找人不就好了么……霈少无奈再度走出家门。罢,了了也好,也是该了了。
就在他到了那个地方,远远地就看见一袭红裙翩然起舞。舞姿里少了那么几分淡然分漠,却又多了几份热情和欣快——是她,就是她。霈少的心急剧地跳动了起来——见了面,要怎么跟她说?细细端详着远处的那个身影。也不知是不是衣服的关系,看上去似是比上元节的时候清减了几分。她绾起髻子了,没有像上回那样随意地束发——她已经成亲,故而不能再像做女儿时那样散发了?是啊!她都已经成亲了,我还待如何?便跟她说心愿已了,最多便跟她说若是可以能否引见她的夫君——能配得上这样的女子的男子,应该是值得他霈少结交的吧!这么想着,便快几步朝她走去。
可是没走两步,就看到一个身影从她背后钻出来。他们在说些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那个男子脸上的神情让人厌恶。但是攫住他的心神的,是她惊惶的眼神。她向四下里张望着,终于在男子动手硬把她拖走的同时,她努力转着头喊了一声“夫君,救我!”
他不知这一声“夫君”唤的正是自己,她也不知正是这一声“夫君”断送了霈少及时救她免落虎口的唯一机会——正是那一声“夫君”,让他以为“栀子花”的夫君就在附近,以至于他会那样揪心地硬生生地搬回了已经迈出去、迈向她的脚步,离开。
那一瞬间,先前所有的想象灰飞烟灭。尽管不愿承认,但是霈少真的以为她,还有源少他们设计了自己,设计了这一出戏,存心要他的好看——说不定,就连自己那个当时慷慨订约的夫人在这里面也是重要的一份子。亏自己竟然还自以为磊落地将一切心事向她坦然相告,亏得自己还以为自己已经爱上了她,亏得自己还觉得来这儿会对不起她!至于那朵“栀子花”,也早已被人摘取,自会有人相救,却不是自己能管的、该管的了……既这么想着,便迈着大步走了,只想着回到杨府把那个看似大度的“夫人”揪出来责问一番。还有什么“这事今儿你不给我解决好,往后都别来找我了”,他倒要看看,什么样的朋友竟会这样设计他!霈少嘴角溢出几丝冷笑,透着些阴寒的味道。
他气势汹汹的样子,自是把屋里的小夫妻两个吓到了。
“霈少怎么了?没看到泠儿么?”气压有点低,源少搂紧了夫人,小心翼翼问道。
“怎么?原来源少关心的不是我有没有看到那位姑娘的夫君么?”越是气得紧,霈少反倒更能冷静地挖苦源少了。
“霈少说的是什么呀?”做表姐的一脸茫然地问自家夫君。
“不明白?还是表姐真会装糊涂?你们不是打算好了叫我和她相会,再让她的夫君抓个正着么?叫你那个表妹出来!我倒是有话要好好问问她,是不是从许下约定那时,便铁了心的要我好看,嗯?”霈少的火气终于喷发了。一时间,房间里就像岩浆刚刚漫过一样死寂一片。
过了好久,源少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道:“霈少,我们可以指天誓日地说一句,虽然的确有些事情瞒着你,但绝对没有算计你的意思。倒是泠儿为何没有和你一道回来?你究竟看到她了没有?”
“这倒是奇了!你们怎么一口一个泠儿怎么没和我一起回来?难道说你们安排好的不是让‘栀子花’的夫君来看我们的相会,却是让泠儿去目击?好一对表姐表姐夫!是谁口口声声说指责我还嫌泠儿难受得不够?啊?”看着夫妻两个还没有甚至一丝的愧疚,霈少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霈少,霈少难道还不知道你的栀子花就是泠儿吗?霈少没见到泠儿吗?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听着霈少的话越来越不对劲,做表姐的耐不住性子了。
仿佛一个霹雳在耳边炸响,“轰”的一下,慕容霈整个人呆住了,脸色一下子惨白下去。过了好久好久都不见有任何反应。
“霈少,霈少你没事吧?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表姐,表姐你刚才说什么?源少,源少我听错了是不是?泠儿不是她是不是?”霈少瞪着两眼,眼神却茫茫然的,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抓完了表姐抓着源少的胳膊急切问道。那样子,源少夫妇不由得着急起来,异口同声喝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霈少这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跑出门去,翻身上马。源少拍了拍夫人的手再跟出去的时候,却已然看不见霈少的踪影。脑海中灵光一闪,他一扯马缰朝着城北的梅花林跑去,这才在路上终于看到了霈少。
霈少却已经在梅林中转过一圈往回走了:“带我去北城门。”马背上的男子,俨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清明。没错,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只有冷静下来,才有解决的可能。在最快的时间之内冷静下来,就是霈少之所以那么让还小他几岁的源少这么看重的原因。——事实上,在此之前,源少甚至没有见过他失态的样子。看来这位泠表妹已经深深扎根在霈少心里了。
“跟我来!”源少调转马头,向西北方向疾驰。远远地能见到城门的时候,却见一道人影从眼前掠过——原来霈少早已从马上跃起,在马头上轻轻一点,便飞身掠到了刚刚合上的城门前。
“二位小哥,半个时辰之内可有可疑人物或者大马车出城?”守城的两个小兵看到此人如此飞身掠过来,只当他要闯城门,原已经蓄势待发,却不料此人只是这么恭恭敬敬地问了一句话。
“你……你是何人! 我们凭什么回答你!”松了口气归松了口气,害他们虚惊一场这却是要讨回来的。
“二位小哥,熙源有礼了。我表妹出了点事,故而表妹夫有些急怆,失礼了。不知半个时辰之内这北城门可有可疑人物或车马出得城去?”说话间,源少已经赶了上来。听到霈少这么问,心里大概有些明白了,又怕霈少动情处难免心急以致误事,便出面打圆场。连姑苏源少都出面了,两个小兵惊讶之余倒也终于还是认认真真地回想了起来:“这北城门外人家不多,况且到了这个时辰,纵使今日是七夕,这北城门倒也冷清得紧。可疑人物倒是没有,至于车马……对了,那架味道很好闻的车……”
“哦!想起来了!红袖姑娘的马车才出城不久,说是淮扬的一位老爷替她赎了身。”说到红袖,两个年轻的小兵嘿嘿笑了起来。
“谢过二位小哥。”源少作揖道,拉着魂不守舍的霈少就要走。
“不,我要去追那架马车!”哪怕有一丝可能我都不要放过!一把牵过已经小跑过来的骏马,便翻身上马,欲追出城去。像个小兵见状又急忙全神戒备起来。心下却也忐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还好源少反应快,一下子拦住了马:“霈少,就算有人把泠儿带走了,也不可能是红袖姑娘吧?”
“你走开!让我去!”源少从没有见过霈少这副样子。怒发冲冠,眦目欲裂,一副丧失了理智的模样。
“霈少,得罪了。”源少假意让开,却在霈少的后颈敲了一下,旋即跃上马背制住马匹。回头对看守城门的小兵道:“事关表妹的安危,两位小哥受惊了,真是对不住。不过,还请两位小哥多多留心。熙源这就去县令大人那里报案,相信不久小哥就会收到县令大人的搜查令了。告辞!”
第13章 芳踪何处
似断云、飞絮两悠悠,何处寻。
“霈少这是怎么了?”看着源少牵着一匹马还骑着一匹马回来,霈少却是软软地靠在源少怀里,这让守在杨府门口的杨少夫人一脸惊诧。
“没事,先帮我把马牵回去吧。”源少下马,顺便背起了霈少向厢房走去,马缰却是交到了夫人的手上。
待霈少叫着“泠儿”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