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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场不必要的烦恼,也让我姐更猜疑了。
礼拜二上午,焦主任来我办公室,让我明天去上海开会。
“开几天会呀?”我问他。
“通知上说开到星期五。这是会议通知,你收好。”焦主任一边说,一边递给我一个信封。
“还有谁去?”
“谢行长也去,但他先去贵州,今儿下午就走。星期四,他赶到上海跟你会合。”
“他去贵州干吗?”我脱口而出。
“你不知道吧?他长期资助两名失学儿童,多次带头给希望工程捐款。过去在总行,他就是公认的‘爱心大使’。总行在贵州建了所希望小学,吴行长让谢行长代他去参加学校落成典礼。”他说的吴行长是总行行长。我真没想到谢行长还这么有爱心。
我正为沈永青发火的事跟我姐较真呢,没想到还得求她周末替我接亭亭。亭亭下半年就要上中班了。她刚进幼儿园时,每次送她去,她都抱着我的腿不让我走,哭得声嘶力竭的。要是家里有人照看,我真就不想送了。现在她懂事多了,每次都是高高兴兴地去,开开心心地回来,还经常给我讲小朋友之间的事。“六一”和新年,幼儿园都搞活动演节目,每次都有她的份,不是跳舞就是唱歌。几首老师教的歌,她唱得还像模像样。她班上的赵老师跟我说,亭亭有艺术天赋,让我多培养培养她。我工作忙,一直没顾得上。过去在和平支行,还有个节假日,也从没让我姐接送过一次。自从回分行当了这么个副经理,已连续两个星期都没能和孩子在一起过周末了,就甭提孩子学才艺的事了。好在这次是跟谢行长一起出差,不然我真就不想去了。
我的两个姑姑都住在上海,可我一直没到过这座中国最大的都市。当我踏上这片土地时,斯景斯人斯物似曾相识。这种感觉,我还从未有过,真是说不清道不明。会议安排我们住在外白渡桥附近的一家星级宾馆。跟我同住一室的小陈是华南分行的,可她却是个地道的上海人。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还认识谢行长。
夜里熄灯后,见她没睡着,我问她:“你怎么会认识他呢?”
“我呀,我原来在总行呆过。”
“你是从总行下去的?”
“对呀。那时谢行长是计财部的副总。”
“他人怎么样?”
“领导要都成他那样就好喽。”
“你说他人好?”
“样样好,懂了吧。看来你这个同志,对你们领导很不了解嘛。”
“好了,别卖关子了,说说他怎么个好法?”
“明天再跟你说吧,我困了。”
她吊足了我胃口,却想一睡了之,我当然不干,可话到嘴边,却没能说出来。毕竟跟她初相识。再说,怕问急了,让她起疑心。我心想,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明天晚上问她个底朝天也不迟。我正盘算着明天问她些什么问题,她就已经打上呼噜了。睡眠这么好的人,真让我羡慕不已。
第二天下午,开分组会议时,谢行长才来。他在我边上没坐多会儿,就又被人叫走了。晚上,华东分行在我们下榻的宾馆为各地来的与会者接风洗尘。直到宴会结束,他都没回来。小陈也没参加宴会。下午会一结束,她就溜回家了。我回房间后,刚打开电视机,门铃就响了。我心想,小陈回来得倒够早的,今晚可得跟她好好聊聊。
我一边开门,一边说:“你忘带……”见一位宾馆服务生站在门口,“钥匙”两个字,愣是被我咽了下去。他手里捧着一大把玫瑰花。
“小姐,您好。请问,您是陆小姐吗?”他对我说。
“我是。”
“这是一位客人让转交给您的。”他边说边把花递给我。
“谢谢。”我接过后说。
“不谢。”说完,他扭头就走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是谁送的。
《金狱》 第一部分让我惊喜了一阵子
花里夹着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四个字:生日快乐。大上海,虽有1000多万人,可除了那两个很少来往的姑姑,再没别人认识我了,就更别说谁会知道明天是我的生日了。难道是谢行长?可卡片上歪七扭八的字,一看就不是他写的。他的字,我还是熟悉的,他办公室里的那个“精益求精”的条幅就出自于他的手笔。不管是谁送的,这意想不到的玫瑰花和贺卡还是让我惊喜了好一阵子。
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响了。我关掉电视后,一把抓起听筒:“喂?”
“小陆,你回来了?”是谢行长的声音。
“你去哪儿了?”我问他。
“我现在苏州呢,祝你生日快乐。”
从他这句话里,我找到答案了。我忙说:“收到你的鲜花和贺卡了,谢谢你,谢行长。”
“下午吴行长要我陪他来苏州。临走前,我托宾馆的人办的。”怪不得卡片上的字不是他写的呢!
“你这么忙,还记着我的生日,真不好意思。”
“应该的。我现在还有事,就不跟你多说了。明天应该能回来,回来再给你过生日。”
“过不过生日不要紧,你忙你的。”
“好了,不多说了,晚安。”
“晚安。”
这两年从未有人给我过个生日。要不是大江提醒,连我自己差点都忘了。他送给我的不仅仅是那几十朵玫瑰,更是一份情谊。他对我的“好”跟过去已有所不同,已不再是领导关心下属那种意义上的“好”了。
小陈一夜未归,想跟她打听谢行长的事也泡汤了。第二天晚上,东道主安排夜游黄浦江。临出发前,谢行长才匆匆赶回来。在楼道里碰到我,他对我说:“小陆,真对不起。说好回来给你过生日的,还是晚了。你这要去哪里?”
生日虽没过成,可听到他这番话,我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会务组安排游黄浦江。”我对他说。
“好,我跟你一起去。”
夜色下的黄浦江,风平浪静。两岸高楼林立,霓虹闪烁;江上微风轻拂,人面桃花。
“上岸后,想不想走走?”谢行长在游船上问我。
“嗯。”我边说边点头。
“你们往楼多的那边走,快到头就能看到我们住的宾馆了,不会迷路的。”华东分行负责接待的老周在一旁插话说。
“谢谢你,老周。”我对他说。
“勿要客气。”老周说的是上海普通话。
外滩上人不多。早就听说,夏天的外滩是情人的天堂。我们来得不是时候,自然无法证实这句话的真假,但一路上还是看到好多手牵手的情侣。
“……吴行长下午从苏州回来后,就直接去深圳了。我和上海的张行长送他去机场。等我们回来,你们都已吃过晚饭了。真对不起,没能给你过成生日。”上岸后,谢行长边走边说。
“没事儿。”我跟在他身后。见他总回头跟我说话,我才快走几步跟上他。
“你吃饭了吗?”我问他。
“飞机晚点,陪吴行长在机场吃了碗面。”他话题一转,问我:“你对上海的印象如何?”
“似曾相识。”
“你没来过?”
“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我来了句俏皮话。
“是啊,干财会的出趟差不容易。”
“我都连续两个礼拜没管孩子了。要不是有我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怎么会突然跟他抱怨起来。
“最近是赶上了。你家小阿姨呢?”他知道我请保姆了,但不知道殷华已回去了。
“她走了都快一年了。否则,我也不送孩子去全托,还麻烦你了。”
《金狱》 第一部分还是要请个阿姨
“麻烦谈不上。不过我看你还是要请个阿姨,别指望每次都能准时去接孩子。你也不能总让你姐去接吧。”
“想是想找,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跟殷华一样好的人了。”
“一样是不可能的,只要人老实,会做家务,能接送孩子,就行了嘛。这样吧,你要信任我的话,我帮你找找看。”
“又给你添麻烦。”
“干吗总这么客气?”
“你不是教导我们要礼貌待人吗?”我想跟他幽默一回。
“嘿,你用到我身上了。”
“错了吗?谢行长。”
“不是跟你说过嘛,不在班上,不用叫我行长。”他提醒我说。
“老谢。”我调皮地说。
“在单位我是你领导。下班后,我们就不是领导被领导的关系了。熟悉我的人都叫我大江,叫起来有种亲切感,你也叫我大江吧。”
“我不习惯。”
“慢慢就习惯了。我叫你颜莉,好吗?”
“我家里的人都叫我小莉。”我小声地说。
“好,我也叫你……”
他话没说完,突然停住了。迎面走过来两个男的。我觉得他们有点面熟,好像也是来开会的。谢行长认识他们其中一位,跟他打起招呼。
“大江,晚上吃饭怎么没看见你?少了你,饭菜不香,日月无光啊。”那人笑着对大江说。听口气好像彼此都挺熟的。
“你也拿我开心。”大江对那人说。
“不是说笑,我还真有事找你。”那人收起了笑容。
“什么事?”大江问那人。
“请你老兄帮忙约一下吴行长,我想明天晚上请他吃顿饭。”那人小声地说道。
“吴行长已经去深圳了,你不知道吗?”大江对那人说。
“是吗,怎么走得这么急?”看得出,那人一脸的茫然。
“早定好的事。要不明天你跟我一起飞深圳?”大江逗那人说。
“我哪有你那么好的福气?”那人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