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楼道里的保安怀疑地互通着对讲机,商量了半天,终于有个队长模样来按门铃,并将头伸进未关紧的门里来:“您好,小姐,我是这里的保安,你有什么事要帮忙吗?”
唐沁甜啪地一下关上门,大叫着“不要你们管!!”
电脑显示器上,唐沁甜抓过床头的手机,对着陈优换着角度拍照。陈优半睁着眼,掀开被子。
“还露点啊?”唐沁甜说,“这是我一辈子的把柄啦。你以后敢对我不好?”
陈优闭着眼睛笑。
“而且,我床头装了摄像机。”沁甜又说,“今天下班的时候,你说不定就能在地摊上买到你自己的碟。”
这世界是谁疯了
清晨的广州,人的声音,车的声音开始嘈杂起来。高架桥的桥廓下,半躺着两个人,一个是铺着草席睡着、脸上象漆了一层鞋油的疯子,另一个是眼睛红肿披散着头发的唐沁甜。
天还没亮就逃出那令人窒息的房子。一晚上一想到那踩得变了形的三更,唐沁甜的心就一阵阵揪紧,为了不看见它,不用从它身边绕过去,她整晚没有去洗手间。得赶紧找个房子搬出来,要不然一定得疯了。
打了好几遍李遇柳的电话,一直是是无人接听,估计还在睡觉。
因为前晚的整霄未眠,昨晚竟然睡着了,趴在床尾哭睡着了。最悲哀的时候不是黑夜,是清晨梦回的时候,是惊醒的刹那,忆起所有事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活在这世上,无力地活着。被剥得光光的,所有丑恶袒露在别人面前,遗憾的是,这还不是最坏。最坏的是被剥光后还得继续活下去。继续无力地活着。
一辆车开过来,停下,市区禁按喇叭,司机摇下车窗冲那个睡觉的大喊“喂!怎么睡这里,还不让开?你找死啊!”
流浪汉被叫醒,看看一脸不高兴的司机,再看看旁边那个面无表情的女孩子,很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我昨晚睡太晚了……”
“我靠。他还睡太晚了。”开车的大笑起来,朝副驾驶位置上那个胖子说,“我真不明白,这世界是谁疯了。”胖子将怎么坐都不太舒服的大肚腩移一移,也笑了。
疯汉抱起他的家当走了(还顺手抓了两把头发算是梳洗),唐沁甜面无表情地继续坐在桥柱旁。上班的人多了,提着一袋早点的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喝牛奶吃面包的走过去,塞着耳麦一路哼唱着的走了过去。唐沁甜着拿起电话继续拔:“李遇柳吗?是我。你现在在家?我过来。我在你家附近。”
“沁甜啊?”那头是张天籁的声音,“遇柳现在在医院,忘带手机了。我这是帮他回家取一些东西。”
“医院?”
“是啊,”张天籁说,“那个猪头酒喝多了,胃出血,在医院打点滴。”
看来这时候是医院的旺季,每个病房都超员。李遇柳躺在走廊尽头一个新加的铺位上,旁边高高的铁杆上挂着两大瓶水,看到唐沁甜来了,直朝她吐舌头:“要批评我就省了。”又指指床一头的水果,“要不要吃一个。”
“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以为没事挺一挺就能过去呢,要不是张天籁把我拉来,估计玩完了。”
一听张天籁的名字,唐沁甜本坐在床边的,又站起来环顾一圈:“她呢?”
“买早点去了。”李遇柳示意她坐下,其实是听说唐沁甜要来,张天籁就借机走开了,“她还要回家替我取一些衣服、洗漱工具,你坐吧。”
“我知道,刚我打你电话是她接,她告诉我这里的。不过,”唐沁甜迟疑了一下,“上次就想说你,明知道人家对你有意思,你看不上就不要为她做这做那:照顾生意、给我们劝和,不要给她留念想。”
李遇柳没作声。唐沁甜哪知道,他跟张天籁早不只是做这做那,帮一笔生意的关系了。
“怎么一早就想起我了?”
“是啊。能不能借我5万块钱?”
“干什么?”
“我有急用。”
李遇柳看唐沁甜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了。“你给我个卡号,我一回去就从网上转给你。”
“谢谢了。什么时候喝的?”
“前晚。昨天疼了一天,你看,咱这么病重的时候,还打电话关心你,结果你还不给面子。现在知道我的真心了吧?”
“跟谁喝的?”
李遇柳看了唐沁甜一眼。“你还不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谁呀?”
“夏予非。”
唐沁甜颤抖了一下:夏予非前天就一直在广州!
“沁甜,我昨天就想找你说这个的:不要玩火了。找一个那么爱你的人不容易,跟他好好过吧。辞了职,跟他去深圳。”
唐沁甜微微地摇头。“一切都太迟了。他爱我?”
有多爱,就有多恨,就有多可怕。
“他当然爱。我们喝了一晚上,他全在……”
“别说了。”
“沁甜。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啊,我告诉你,你跟那个陈优,没有结果的。”
“你怎么知道我跟陈优?”
李遇柳看了半天唐沁甜,想起那晚夏予非与他相互搀扶着,语无伦次地说的话“她说谎!她从不是我们以为的那个小女人!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从那第一个短消息我就知道!她拿着我的手机跑去洗手间,她心怀鬼胎。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她睡不着……”
“沁甜,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不要做杜蔻第二。你还记得吗?”
“这事跟杜蔻不一样。”唐沁甜不耐烦地说。本来打电话只是为了找李遇柳替她另租房子的——她跟夏予非早完了,早相互捅了对方一刀,让对方疼到骨头里去,李遇柳还信息落后不停地劝她要珍惜,真是好笑,“不过倒是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杜蔻回广州了。我上次见到她。”
“回广州?”李遇柳说。
“是啊。我知道你会很吃惊。因为她嘱咐过,所以一直没告诉你。”
“我不吃惊,”李遇柳淡淡地说,“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广州。”
“她不是去上海了吗?”
“那只是她为我编的一个烂理由。她一直在广州,在东山区,在这附近。”
“你见过她?”
“没有。”李遇柳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的目标在这里。”
唐沁甜瞪大了眼睛:“目标?带她走的上海网友?”
李遇柳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对不起,我要抽烟了。”
一边打点滴一边还抽烟。不过唐沁甜知道劝不住,也就没说话。“你怎么知道的?怎么没听你说过。”
“她没有换手机。那个手机当年是我送她的,号码也是我用自己的身份证去注册的,”李遇柳说,“直到现在,我还可以看到她所有的通话纪录。”
“啊?”
“她一个晚上给那个男人发了62条短消息——他没回一条的前提下!”
“那你怎么知道那个男人在哪?”
李遇柳拿起放在桌上烟盒旁的手机,翻出一个号码,递给唐沁甜,说:“是他。”
唐沁甜接过来,脑子哄的一声响,心跳都停止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
手机号13318XXX417
那是陈优的手机。
做笔交换秘密的生意
陈优进谭振业的办公室的时候,里面一阵乌烟瘴气,估计是周韧刚在这里坐了半天。
“我没同意他加薪,”谭振业说,说的果然是周韧,“老周做完这个月就去百弛。百驰——听说是专搞培训咨询的?”
“听上去象白痴。”陈优说,一边关上门,“很适合他。”
“我这几天一直想找你谈。”
“真不好意思,我太忙了。”
“9月初要开董事会,然后马上就开股东会,就是为上睾酮检测试剂项目。投入太大,券商那边建议我们发行一些债券。”
“是吗?手续很复杂吧?我最近太忙,都没怎么过问这些。”陈优漠然地说,“实验室那些人员、还在进行的项目,都要一个一个交待,三四个月能搞完都很紧张了。到时候估计得带走一大批人,虽然我不想,但他们跟我跟惯了,全都在那里表衷心,我都没办法拒绝。刘夏拿到新药证书了吧?”
“8月底就差不多了。一拿到就上董事会。你还是一定要辞职?周韧早不走迟不走,非得拖到这个时候,你正好也要走。高管层变动太大要影响债券的融资,你知道。”
陈优舔舔嘴唇。谭振业并不将他看作自己的定海神针,挽留他的理由竟然只是不要跟周韧同时走!他觉得一阵阵耻辱。
我走了你们怎么维持风光呢?慢慢走着看吧!
“我们是同学,又有这么多年的交情,实话跟你这么说吧:其实我能把周韧留一段时间的,可是他实在不适应公司的发展了!而且,你我合作了这么久,我还是希望你重新考虑。”
“我不想让你为难,”陈优摇头说,“我也实话跟你说吧——高管人员在职期间不得抛售自己的股份,我不辞这个副总经理就没法退出董事会,没法把自己的股份抛出去。可我需要钱。我现在准备着手的项目需要至少5000万。”
谭振业的脸阴沉了下来:“我知道你要做的是呼吸道筛查。可这些研究都是用天相的检测平台,天相的资料和仪器,是属于职务发明,你不能带走这个项目。”
“我的脑肿瘤是属于职务发明,宫颈癌也算为天相和你做了牺牲。可是呼吸道筛查试剂我没法不带走。”陈优轻蔑地笑了起来,“难道你有办法举证它已研制成功在我脑子里?实事上,到今天为止,它都没开始报批。”
“我们是同学,陈优……”
“不老要提同学这两个字。”陈优手一挥,厌烦地打断他的话,“越强调越让人怀疑。”
谭振业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