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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天籁在那边愣住了。
“你还跟我装蒜。不是你给夏予非发短消息吗?”
“唐沁甜,我跟你说,信不信由你:不是我!”
“所有的事我从头到尾只告诉过你一个人!”唐沁甜几近咆哮,“不是你难道是我自己!”
“唐沁甜,这次是我希望从来没认识过你!咱们扯平了。”张天籁气得嘴唇哆嗦关了手机,怪不得都说朋友是拿来残踏的。妈的!
这边唐沁甜也手脚冰凉,不顾一身名贵的真丝睡衣,一屁股坐在肮脏的垃圾筒上。她昨晚一分钟都没睡。长长的一夜,在空调下手脚抽筋,冷到背脊。
周末的清晨,楼道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过往。唐沁甜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蜷缩在垃圾桶上,犹如一团陈旧发霉的破棉絮,堆在角落里,无人理睬。
星期六的中午,唐沁甜开始发起了高烧,由38度,到39,到40度,40。1,40。2,然后就保持这个水平居高不下了。夏予非要带她去医院,开始还好,唐沁甜只是死睡,这下有事做了,一口一句“我不去医院,我不去医院”,继续昏昏沉沉地睡,念叨到后面,成了“我不去深圳,我不去深圳”了。
没办法,予非只得不停地用冰块给她降温,感觉自己都开始浑身烧烫起来。晚上11点的时候,顾不得她的反抗了,扛在肩上就跑。唐沁甜烧得满脸通红,坐在侯诊室的椅子上直往下滑,值班的护士极没同情心地让夏予非挂号、交钱、替唐沁甜量体温,最后只是打了一针,开了一大袋退烧消炎的药,到家里继续高烧,予非还得来回的敷毛巾、冻冰块,累得眼睛里全是血丝,两条腿都发软了,看着躺在床上出了几身汗、把床单浸得能拧水的唐沁甜,羡慕得不得了,真希望把她拉起来照顾人,自己躺下去替她生病。
第二天晚上,烧才慢慢褪了下去,人也黑瘦了一圈。夏予非一天一夜没睡,早已在沙发上鼾声连天。唐沁甜起床了,开始感觉饿,熬了一点稀饭,味如嚼蜡的吃了几勺,把剩下的用碗盛出来放冰箱里,并没有叫醒夏予非。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交流了。幸亏有这场来得及时的病,他清醒时她昏睡,她清醒时,他昏睡。要怎么面对呢?不承认吗?分手吗?
……分手吗?好象整个心脏也随着高烧蒸发,她空着胸腔无法呼吸,就要失去的恐惧象个越来越大的黑洞,一点点吞噬她的躯体。
予非早已是她的生活她的习惯了。吃饭时,她不吃的东西,他吃;睡觉时,他的手总是拉着她的手;一块出门,要她走在他的影子里面,以免晒伤;点菜点的全是她爱吃的,甚至他自己爱吃什么都不记得了;一起去黄山看日出,她冻得嘴唇发黑,没有任何取暖措施,他捧着她的脚塞到胸前毛衣里;第一次在他家留宿,第二天约见时,他的无名指上自始至终用一根长长的头发缠成戒指,那是她掉在他床上的……
爱情不是树,一抱一整根,爱情是水,可以分流。再说树也都会分杈。再也无法入睡的夜晚,死亡一样长。沁甜听着予非的鼾声自己的呼吸,她突然看到了心灵深处,属于夏予非的那根枝桠。
这样一直迷迷糊糊到清晨,她听见他起床了,他穿衣服他刷牙,他整理东西,他开门关门,甚至还在床边站了几秒,摸摸她的额头不烧才提上包出去了,他要赶最早那班车去深圳。确认他走了,门锁上了,她才敢睁开眼睛坐起来。
桌上没有了他的电脑包,鞋架上没有了他的鞋,冰箱里的稀饭吃了一半。唐沁甜抱着枕头,审视着予非的痕迹,斜斜地靠在门框上,虚弱得没有一点力气。
鱼缸里,饿了两天的三更和灯红看到沁甜,更加急切地游来游去,半夜肚皮朝天浮在水面——它死了。
幸福就是一碗鱼翅粥
唐沁甜在家躺了三天,星期四去上班。肖文静走后,天相有了一些变化,伊倩、财务的出纳小刘全都被炒,肖文静点名要照顾的10个业务经理全都受到了 。
专职审查。不过这些跟唐沁甜都没关系。她这一整天都没有一点力气。
中午的时候,沁甜没有订盒饭,办公室里弥漫着油腻的盒饭味让她作呕。慢慢走出去,走过长长的过道,这个大楼有一个弧形的观光楼梯,对着对面的公园,风景很好。唐沁甜找了块看起来干净点的楼梯,扶着栏杆坐了下来。
才刚坐下,下一层防火通道的门开了,有脚步声走上来。
唐沁甜忙低下头去,把脸埋在膝盖间。
这楼梯风景好,又通风,每天早上总有大批人马放弃电梯,爬楼煅炼身体,也常有男职员把它当吸烟区聚到这里来聊天。她不想别人看见她苍白的脸和多浓的口红都无法遮住的黑嘴唇。
脚步声快捷地往上走来,走到唐沁甜身边的时候,停住了。
“你怎么在这里?”
竟然是陈优。
唐沁甜一把站了起来,马上又转过脸去,为什么总是在这么难看的时候遇见他?
陈优身上还穿着做实验时的白大褂,戴上了他平时不常戴的无边眼镜,更添了几分儒雅,一只手拿着一个装满绿色液体的烧杯:“你生病了。”他说。
“是啊。发烧。”唐沁甜忙解释,“所以……”
“是不是没吃饭?”陈优问。
“不想吃。”
“至少也要喝点粥。恢复期要注意营养。”陈优腾出右手,飞快地在她额头上掠了一下,“还有点点烧。看你的样子也不象工作狂啊。赶紧请假回去休息吧。”
“没关系的,我已经好多了。”
“那也不能坐地上呀。”陈优说着转身走了。楼梯的门跟在他身后卡嗒一声关上了。唐沁甜只得也往25楼去。
她不想再请假了,不想无所事事地坐在家里回想要面对予非的尴尬。上着班有点事混,可以不用多想。
所有的这些天里,MSN、QQ、泡泡都开着,可是予非一整天都没有上线。
唐沁甜回到办公室,陈优已经跟要找的人交待完事儿,坐电梯出去了。
唐沁甜有气没力地在电脑上玩着翻牌,没过一会,有送外卖的人来找“唐小姐”,提着一钵鱼翅粥和一盒浇着奶酪的水果来,说是一位先生订的,已经付过钱了。
对着这钵热气腾腾的粥,唐沁甜只觉得自己面前摆的是一面可以照见幸福的镜子。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情人的眼里,不分什么是木桃,什么是琼瑶。
这四天里,夏予非没有电话没有短消息,如果不是有其他人的电话打进来,唐沁甜早就冲到电信局查是否欠费了。没有欠费,她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按错了,将予非的号码屏蔽掉了。有时候,她又想着,这也许是个契机,她应该利用这次机会跟予非分手,从此不用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被那个叫良心的家伙拷问。她可以干干净净地看着陈优。
陈优,她的爱,她的心。她甘愿躲在角落里爱他一辈子,不求任何名份。如果他同意,她还愿为他生一个儿子,合并着他和她的基因。
可是她终究没有做出这样的决定。这天下午,她就收到好大一把红白相间玫瑰,写着夏予非的名字:
“我爱你,所以我还是选择原谅。我们结婚吧。”
感情是可播可不播的花絮
“甜妹妹~”
是李遇柳。唐沁甜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接电话:“在哪疯呢。”
“流金岁月。”那边全是刺耳的背景音乐,有人在鬼哭狼嚎吼着走调的歌,不说都知道是酒吧,“赶紧过来,8号包厢。已经喝了两打啦!”
“我生病了。改天吧。”唐沁甜说着就要挂电话,李遇柳急了:“一个小病算什么呀,过来我给你瞧瞧——什么?我可是学医的!你过来呀,你不来我就不挂电话……我就杀到你家去,把你夏哥哥的照片全砸了,换成我的……”
“你去死吧。”唐沁甜笑了起来。
“过来过来,我现在已经走到门外了,要是看不见我的甜妹妹穿着漂亮的裙子打车过来,我就蹲这不走了。”
真是无赖。唐沁甜只得洗个脸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李遇柳是一个很爱玩的人,以前合租的时候,一堆大宝贝们三天两头扎堆打牌看碟喝啤酒,闹得楼下的邻居投诉好几次。广州大大小小的酒吧,哪里他都能一去就找到熟识的部长来打折、送果盘。什么地方新开张了饭店,什么地方的小姐漂亮,他总是第一时间知道,以前公司里有人喊他“羊城通”。
唐沁甜到的时候,果然李遇柳等在路边,看到她下车,勤快地跑上来开车门,帮她提包。唐沁甜拉拉他打得笔挺的领带:“深更半夜还打扮得象个五十万元户。”
“我刚陪完客户。”李遇柳说着一把将领带扯下来,顺手就塞进唐沁甜的包,“好容易送走了,兴头也喝上来了,只得找你们接着喝。今天要介绍一个人给你。”
“谁呀?”唐沁甜问,顺着李遇柳的手一抬头,脸色马上沉了下来。
李遇柳背后站着笑嘻嘻的张天籁。
“小甜甜~”张天籁全脸满眼全是讨好的笑。
“今天由我作东,两位美女尽释前嫌,重归于好吧!”李遇柳伸开双臂,一手搂一个,“咱们进去。”
唐沁甜使劲甩开他的手。心里象吃了一个癞蛤蟆一样恶心。“我不要再见到她了!”
“我也不要再见到你,”张天籁也板下脸,“只是我这人受不得冤枉,找你是为了……”
“我不要听!”唐沁甜一跺脚,拉开就近一个的士车的门,恶狠狠地关上门叫车子走。
张天籁看着唐沁甜的车尾灯亮起来,一撅屁股冒股烟跑出十几米,气得胸脯一起一伏:“老子真是倒了血霉了,怎么跟这种长猪脑的人打交道啊!”
“她在气头上,过两天再说吧。咱们接着喝。”李遇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