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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州的夜晚通常是很安静的,我们站在铁路局天桥的中间,仰望着没有星星的夜空。
一个男人无声的泪水在干燥的空气中迅速蒸发,我微笑的看着他,恐惧已经完全消失,天桥下,夜行的车辆依然在这个城市穿梭。两个人的剪影在深蓝的天幕衬托下,渺小、无助。
沉默的灵魂,窒息的空气。
我眯起眼睛微笑着,我明白,明白他是重感情的人。尽管他喜欢粗糙的音乐。尽管他怎样去珍惜和爱惜!
站在天桥上,在离我50公分的地方,站着这个把我从酒吧里拖出来的男人。他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他,他不知道我太在乎就会变的平静。他不明白我对感情多脆弱。他不知道下着雪我抱着给他买的手套一个人走很长的路,为了给他带去温暖时的心情和寒冷。
我没有在流泪,我想应该是变坚强了。坚强像征什么呢?
我穿着比基尼,在夏天的夜晚,忽然感到什么都是冰冷的。我是得不到温暖的人,在宿命的角落紧紧蜷缩,命运就是在无意中戏弄了用心的人。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和你在呆一起”我听见自己很微弱的声音。
“不。我不会离开你”
“你走!!!!!再见”
所有的一切在这次变成了永恒。。。。。。
在彼此心里都有一种柔软的东西飞了起来。在很远的地方消失。
我背靠着粗糙的栏杆,仰下头去。我看见一辆辆急速驶过的汽车。妖艳的霓虹下有唱歌的人,隐隐约约的声音。
这一刻,我的思想是如此的清晰,没有了舞台上喧嚣的音乐和充满欲望的眼神。
我丢失了自我,从我懂事的那一天起。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女子,只有在这个喧嚣虚无的地方苟且偷生,社会敌视的态度,人们轻视的目光,父母痛心的泪水,朋友奇怪的恐惧。
我只有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装一个所谓的正常,把半生的时间,钉在世俗的十字架上,行走一个虚假的外壳。世间依然繁华似锦,霓虹依然四处飞溅,我想回家了。
那是爱着的时候,我曾经在黑夜里写过的字:
城市好大,
大得我们没能相遇。
分手的时候,
你走入城市的深处,
从此我就迷失,
在这熟悉的城市。
你出生长大的这个城市,
每一个角落,
都有你留下的痕迹。
我徒劳地在城市里穿行,
那黄河河边的杨柳,
那滨河道旁的绿荫,
都说你刚刚离去,
刚刚离去。
城市好大,
心事好远,
大得我们再也没有相遇,
远得我们再也不能相遇。
我渐渐的下坠,我看到了生命的极光。如果坦白是一种伤害,我选择谎言。如果谎言也是一种伤害,我选择沉默。
我听见了一个男人沙哑的叫喊,我看到了刺眼的车灯。
那是城市里时常听到的紧急刹车的声音,那是睡不着的夜晚用流血麻醉自己的液体的味道。我的身体划过冰凉的地面,在一只冰凉的手中沉沦,像大海里掉落的一个细小的钢阵,四周冰凉,跌入浑浊的大海,清澈的大海,那是一枚小小的钢针,即傲慢又放任。
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间定格。
然后结束。
城市里总是有行走的痕迹,关于你和我。
城市里的这些痕迹也终将被湮没,关于你和我,微不足道的你和我。
张异,若有一天再遇到你,会是在哪一座空空的城市呢。
或者,我们都不再是孩子。
或者,我们只是笑笑,似乎记得对面的影子,似乎又忘记了一切。
'蚂蚁耳朵'
他喜欢出来呼吸夜里的空气,潮湿、冰冷,路过损坏的路灯时,总会看到一些情侣在亲吻,他们拥抱着,将身体与爱通过嘴唇的交流融合在一起,他觉得很幸福,即使自己没有人相拥,他认为看着别人幸福地在一起时,自己也是一种幸福,这种幸福是通过空气来相互安慰的,有时会看到一只老鼠从他的脚边快速跑过,这个双鱼座的男人不愿去伤害任何东西,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有着它们存在的理由,不应该去破坏这个规则。
他看见路边有家叫“BLUE”的CAFE,他走了进去,里面的人很少,空气中漂浮着甜甜的奶油味,有一种倦意拥了上来,他的棉布格子衫衣上沾满了各种各样的温情,他觉的CAFE是这个城市中最温情的地方,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感情,这些感情有的刚刚开始,有的正在蔓延,有的却正在碎裂。BLUE中飘荡着意大利的轻歌剧,里面的男唱师用自己的嗓子在诠释着音乐的一切,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杯“蓝山”,玻璃上反射着飘在杯中的水上的蜡烛发出的淡黄色的光,也可以反射到他的脸上,在明亮的眼睛中看到一丝光亮,他将头扭向窗外,看着天上明亮的星星,努力地辨认自己的星座,他从光亮的环中到坐在自己桌子对面的凳子上的一个女孩也在向窗外望着,眼神充满了期待,他曾无数次地在幻想着在CAFE中邂逅一个女孩,与她有段纯粹的爱情,虽然他不知什么是纯粹的爱情。纯粹的爱情和纯洁不同,纯粹的爱情是付出后不需要任何回报的,即使自己伤得遍体粼伤,也决不后悔,因为它仅仅是爱情而已,他们的目光遇到了一起,同样发现对方眼睛中夹杂着一丝的忧郁和不信任,但又在期待着什么,他先开口“嗨”,“嗨”他想继续说点儿什么,但又去破坏CAFE中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安静,就又把张开的嘴合上,他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错过了邂逅每一个女孩的机会,他很高,很瘦头发又短又密,喜欢穿蓝色的棉布格子衫衣和米色的休闲裤,棕色的Clack牌的软底皮鞋,而他从不相信感情却又将自己积极地投入到每一次感情中,他知道那些感情是不纯粹的甚至是不纯洁,也许一天他会遇见一次自己渴望的感情,他面前这个女孩不断地用银色的小勺子搅伴着带有巧克力气味的摩卡。
他终于开口搭话了,你在看什么?
天那么黑,能看见什么,你不觉得星星们在向你招手吗?
呵呵,它们招手干什么?
不知道。
后来,他知道她叫薇,他有她的手机号码,便从来没有通话。
他每天用冷水洗澡,然后用刮胡刀刮昨晚新长出的胡子,他从不用电动的那种,他觉得用手动的很贴切,在刀与皮肤间的那层毛发被剃去以后,冰冷的刀片渐渐地融入了体温,但刀片仍是刀片,它随时可划破皮肤进入身体,展示着它阴冷的一面。
双鱼座的人性格似乎也是双面的,他是个渴求纯粹爱情的,但却又被不纯粹爱情的爱情包围着。薇打电话来说是有些工作上的问题向他请教,他想了想反正周六呆在家中也无事做,出去也好。他和薇是同行,只是在不同的股票交易所工作,他们中午吃完饭见面的,谈完工作时太阳也微微地发出了桔红色的光,他们来到了BLUE,他要了蓝山,薇依然喝着摩卡,他们相对而座,但这次坐是同一张桌子,BLUE中仍旧漂着香甜的奶油味道,很温暖,是发自内心的那种,他们闲谈了很多,薇说,她是一个事业心很强的女人,所以到现在还一直单身一个,她希望在那里赚足够的钱然后去开一个属于自己的公司,薇个子不高,那天穿的是一个真丝有蕾丝花边的衫衣和浅色的牛仔裤,她把头头染成了桃红色,并做直板的离子烫。
出了BLUE,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他们走在大街的马路上,一辆开得飞快的车从他们俩身边擦过,她用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再也没有放下来,他不拒绝她,也从来没有拒绝过任何人,他们去了一家很小的川菜馆,就在他家的附近,但他却一次也没有去过,薇把他拉了进去,她头发的颜色和那里的气氖很相配,她笑得很灿烂,他们的装束和里面的民工是极不相配的,但他们吃和很开心。出了门薇问他去哪里,他说:这时离我家很近,我五分钟就走到了,你呢?“反正我回家早晚无所谓,既然贵舍这么近,不如让我去参观一下吧?”他当然是没有办法去拒绝的,薇的眼睛中闪闪烁着兴奋的神采,就像小女孩一样,他想到了薇的第一名话“你不觉得星星在像你招手吗?”
他的家很简单,但家用设备是全部具备的,那最好的是那套音响,在上面他花了很大的心血和金钱,只是两条喇吧线花了近万元,但声音也是绝对好听的,他喜欢古典音乐,收藏了很多的CD,薇拉着他的手进了门,他打开唱机,将“穆特”演奏的《浪者之歌》进了进去,调好音量后他转过身来准备对薇说点什么,但薇用自己的嘴将他的嘴堵住,紧紧地抱着他,他脑子像被轰炸了一样,茫然不知措,他们在时而激烈时而舒缓的音乐中做爱,他在薇抚摸中醒来,已是半夜窗外的灯光稀疏,只有几个窗口还在亮着灯,黑夜将一切吞噬。他冲进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澡,在镜子中看到那一刻的眼神,冷漠,麻木不仁,刚才还在享受着快乐,此时却在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音乐停了,薇笑着看着他从卫生间走出,此时她已经将衣服穿好,我要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还没等他答应,他便听到门“哐”的一声关上了,他从窗口看见楼下的薇,白色的真丝衬衣,桃红色的头发,路灯将她照亮,但还是被黑夜吞没了。他回去继续睡觉,床上还残留着薇的杏仁味道香水的气息,他念她睡不着,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他搞不懂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第二天阳光很好,将夜色完全盖,一切又恢复了色彩和生机。
他是被电话铃吵醒的,他以为是薇,却不是,是文夕,一个他以前的同学,他们俩关系很好,直到现在还保持着联系,以前上学的时候,他们总是互相挖苦,有时他占上风,有时文夕占上风。“佳,好久不见了,怎么样想我了吧,快出来享受阳光,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