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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说绝,是我已经笃定这一生都不会改变这样的想法。」她笑道:「这世上,他是我唯一,即使要我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毫不犹豫的师父。」话方落,见他的神色依旧平静,只是……
哇,好像有点不太高兴的迹象。
她说错了话吗?
她谈的是「师父」,跟他无关吧?
「快喝了吧。」
「喔……」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很顺从地喝下那碗苦到快掉泪的药汤。这碗药,真的苦不堪言啊,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再喝到的一天。
「你想要我找回记忆吗?」
噗——很想喷,但不敢,硬生生地消了鼓起的双颊,才道:
「我……」想了一会儿,唇泛苦笑。「我不知道。」只知,他恢复记忆后,也不可能跟以前一模一样了……
「以前,我没想过该不该找回记忆。依我的性子,应无牵挂之人,所以我一切随缘。」想来他是料错了,他温声问:「倘若有机会,你想要我走进那扇门吗?」
「我……」她还来不及说话,忽见他的眉头打了微折,然后他一手抄起她的腰……她瞠目,想要开口说她只穿着薄薄的底衣耶,又见他拉开被子,整个人翻身躺进床的内侧后,将她搂进怀里。
「喀」地一声,整间房内顿时黑了下来,不知是谁打灭了油灯。
黑暗中,她的眼力本来就是普通,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觉得脸颊窝着暖和的体温。抖抖抖,她内心又是一阵很陌生的颤动。
「嘘,有人用迷魂吹针。」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她瞪圆了眼,觉得耳朵好痒。
一股异味飘到鼻尖,她微愕,这才完全明白他在说什么。她从未遇过这种事,不知如何反应,只能依他的举动判断。
右手轻轻地抚上他的左胸,感受衣下的震动。果然,他是有心跳,还活着啊………有时候,在瞬变的天地里,她根本不清楚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倘若哪日她清醒了,发现自己依旧躺在那处悬崖之上,她一定会发狂发疯……或者,她已经发狂了却不自知?
门轻轻地被推开。
「人都迷昏了吧?」有人低声问。
「我下的迷药可重了,连头大山猪都会迷倒,何况是屈屈一个小姑娘?你确定她就是那个听了闵总管秘密,却不肯吐实的江湖女侠?」
「准没错的。你也瞧见欧阳罪跟她是一块的,谣传不这么说吗?欧阳罪身边那小姑娘就是世上唯一知道闵总管秘密的人。」
「这倒是……不过那一身青衣的人,到底是谁?我怎么看都没个印象啊。」
「管他是谁,只要不是闻人不迫就好。」随着说话声,脚步已近到床边。
「这么黑啊,怎么看得清楚?」
「床边就个小姑娘而已,何必看清,掳了就走——」语毕,一双手往她探去。
闻人剑命眯起眼,内心淡淡恼怒。尤其见那魔掌快碰到她穿着底衣的身子,他抿着唇及时无声翻过身,将她牢牢压在身下。
李聚笑瞪大了眼,很想抗议他压住她发育不全的……嗯……男人没有的东西,但是她心跳如鼓,喉咙发热,说不出一字半语来。
「哇,这姑娘的皮肤好粗啊……」
「这脸……这脸……倒是挺光滑的……」
她微启双唇,瞪着黑暗中那双发亮的凤眼。这样摸他,好过份……连她都没有放肆地摸过耶……
「喂喂,你在干嘛?先带走她,要不让那欧阳罪发现,咱们都别想知道闻人庄天大的秘密了!」
「这倒是。」
黑暗之中,李聚笑无法看见那两人的动作,只觉有人在拉扯压在她上头的闻人剑命,她连忙紧紧抱住他的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唇好像擦过什么,蓦地发烫起来。
「咦,还有个人?」
魔掌才碰到她的手臂,忽地一股强大的气流震飞了那人。刹那间,门破椅翻,隔壁房的欧阳罪立刻奔出,异样的味道顿时让他头晕脑胀。他暗暗运气,眯眼瞧见躺在地上狼狈的江湖汉子。
他直觉住房内看去,正好瞧见另一人被震飞而出,再定睛一看,那床上……
「舅爷……李姑娘?」连声音也走调了。
「有贼。」闻人剑命道,拉过棉被盖住她,见她好像要爬出来,索性把她的头一块蒙住了。
「贼……」贼的刺激还不如闻人剑命在李聚笑的房里来得强。欧阳罪勉强回过神,盯着地上翻着白眼的小贼。「这两人不是在客栈里盯着咱们的江湖人吗?莫非这是黑店?」
「不是黑店,只是两个想要得知秘密的江湖中人。」即使神色平静,仍可从声调发现他有些动怒了。
「秘密?难道是闵总管的秘密?」不对啊,人人都已认为闻人庄已获令牌,得知闵总管的秘密了,所以这一阵子的江湖平静许多,哪来的谣言?
「会传出来的,只有一个人。所以,他才会派你随行,保护我;所以,才会形容她的长相,却不曾提过我。」
「啊……」欧阳罪一时错愕:「舅爷,你不会是指……」
「明儿个你去换件衣服,把手背上的烙印遮住,莫要人家认出你来。」
「……是。」
闻人剑命起身,瞧见她探出小脸来,一头秀丽的黑发全部披散在床枕之间。小脸不像以往的苍白无力,不知是不是被闷坏的缘故,双腮有抹晕红,瞧起来有点健康。
很难得地,美丽的唇角掀起极淡的笑意,道:
「聚笑姑娘,方才冒犯之处,请多包涵,你好好休息吧。」
「也……也不算冒犯啦。」最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而已。以前只有她压师父过,没遇过这种事,不过她希望别再来一次,她怕会前后一致,都很平。
她往地上瞧去,忍不住好奇,笑问:
「我一直有个问题……」
「又有?」欧阳罪实在不敢恭维她的问题。
「为什么你们都称呼闵总管为闵总管呢?」
「……他是闻人庄的闵总管,自然是叫闵总管。」欧阳罪答道。
「他无名无姓的吗?」她指指地上摊成烂泥的两人。「他们不是闻人庄的,也叫他闵总管啊。」
「……」欧阳罪一时竟想不出闵总管原本的名字来。人人都叫闵总管闵总管的,因为人人看见的,是一个闻人庄的闵总管。久而久之就是闵总管了。
闻人剑命微微浅笑,看了她一眼,让欧阳罪拖出那两具疑似尸体的人体后,将破了裂缝的门板搬回原处。
「你在想她的问题?」
「不,舅爷,我……我只是在想闵总管叫什么。她又怎么会问起这种事来?」
「你猜不出来吗?她已经把闵总管的秘密说了一半,一个你绝不会感兴趣的秘密。」
「啊?」什么秘密,他听不懂啊!难道,闵总管的秘密就是把他的真名说出来?这算什么秘密?
闻人剑命趁他沉思的当口,将门轻轻一推,门板完全嵌进墙内,无声无息的。然后,他抚着薄唇,微微笑了。
◆ ◇ ◆ ◇ ◆
房内——
「不可能一模一样了……」
「的确是不一样了……好怪……」她侧趴在床上,揪着自己胸口前的底衣,很不可思议地喃道:「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跟我说话的态度也不一样,如果他没有恢复记忆,一辈子都不会一样了……」之前一想到心口就揪痛,喉口甜味四溢,可是,方才好像有哪儿不对劲了。
明明还是知道他会不一样了,但她内心紧张得要死,手心发汗,心口乱抖,差点让她以为她又要吐血了。
幼年她的确常吃药的,尤其大师父简直拿她当试验,让她东泡西泡,泡了什么她也搞不懂,只知道五、六岁前最常回忆的是她跟师父坐在桌前,桌上有着两碗药,一人一碗,味道不同,可是一样的苦。
她再大点时,只剩她一个人吃药泡着药桶,大师父没有明说,她也知道她的身子比师父还差。
与她相伴成长的师父,并非不在乎她的死活,只是,她死了,他不会掉泪、不会痛苦,只当两人缘份已尽。可是,他不知他可以薄情寡义,她却不行。
短命鬼啊……她才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个短命鬼,她只在乎在她每天张开眼的时候、在她每天呼吸的时候,眼前有没有师父而已。
可是,有一天师父离开人世了,她生命中的喜悦与意义也跟着抽离了……直到现在。
「闻人剑命……闻人剑命……这名字,真是有趣。」她又笑又叹息。
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想起方才在黑暗中,他那双看着自己的凤眼,又黑又亮的,好像在说话,让她有点迷惑又头晕。
她抚住的不再是会发疼的胸口,而是滚烫的颊面。
「真怪、真怪……」眼角瞄到滚在地上的药碗。「好像又有一点一样……」
穿着薄衣的身子慢慢缩起来,缩得像是一只刚煮熟的虾子。身下的棉被被她旋得像个大漩涡,她抚住都不再发甜的喉咙。底衣有些扯开,里头的肚兜若隐若现的。
肚兜啊……一件肚兜她可以穿好几年。身上这件是师父缝的。他没说过,但她知道他嫌下山买很丢脸,才会选择亲自动手的……
「轰」地一声,她脑袋像是被炸过,整个小脸通红,连忙压住胸前的肚兜——
「哇,我是怎么了?肚兜是师父缝的,又怎么样?怎么样嘛!」被肚兜覆盖住的身子发热,像方才闻人剑命压住她的那种心悸感再起。
「哇!不要再乱想了!不要再乱想啦——」拼命撞床板子,希望能撞掉脑袋里很淫秽的景象。
隔壁房内,欧阳罪讶异地瞪着那面薄薄的墙——
「我好像听见……撞击的声音……」很像是有人提着自己的头去撞?「算了,我完全无法与她沟通,有一天她告诉我她是闻人不迫的娘,我也不会惊讶,继续睡。」才合眼的刹那,忽然又张开眼,若有所思地喃道:「那两人明明是内功所伤,李聚笑的功夫有这么好吗?舅爷不懂武,莫非……有高人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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