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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红尘尽处-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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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老奴有几个胆子敢骂娘娘,只是有人……”顾问行把那个“有人”拉得很长,留瑕心虚地一笑,顾问行收了她的擦手巾,让宫女拿下去,“心疼,不好自己来说,老奴横竖闲着也是闲着,就来了。”
  “我知道是我不对,是我不该自己一个人乱跑。只是,每天都有人跟着,实在气闷。顾师傅,我以后不敢了。”留瑕眨了眨眼,询问地看着顾问行,顾问行却没看她,他又拿起了佛珠,单手转着,目光一飘后头,留瑕便对后面伺候的宫女说:“你们都出殿去休息!”
  等人都走光了,顾问行才缓缓地说:“娘娘,您是不是见了显亲王爷?”
  “我……”留瑕没想到消息会传得这样快,她知道在顾问行面前是说不得谎,也没有必要说谎的,她点头:“是见过了。”
  “他跟您说了什么?”顾问行平静地问。
  留瑕实话实说,凝视着顾问行,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矫饰:“显王爷吟了一首长诗,《飞鹄行》。”
  顾问行眸光一跳,低声吟颂:“五里一反顾,六里一徘徊,吾欲衔汝去,口噤不能开,是吗?”
  留瑕点头,顾问行那两道寿眉轻皱,留瑕隐隐觉得不对:“怎么了?”
  “显亲王要失宠了,娘娘,请您以后不要再见他,您多见他一次,显王爷就多一分凶险,皇上……”顾问行欲言又止,他忧郁地看着留瑕腿上盖着的鸳鸯被,一语双关,“我说鸳鸯是世上最有情的动物,认定了就不撒手,可是,那公鸳可没有忍受另一只公鸳靠近的雅量。”
  “不过就是首诗,因此怪罪人,这是欲加之罪。”留瑕不平地说。
  顾问行淡淡一笑,透亮的目光盯着留瑕,充满警告:“为文章丢掉性命的人多了,娘娘,皇上信得过您,可是,信不过显王爷。”
  “这对他不公平。”留瑕因为怀着孕,这几日总觉得心神烦躁,听见这样的口气,似乎康熙会对丹臻不利,她心中十分歉疚。
  “娘娘!”顾问行的拐杖猛地一顿,留瑕心头一跳,那双苍老的眼睛,如今正紧紧地盯着她,灰色的瞳人像冷冰冰的玻璃,激得她身上发冷。
  “我不会再独自一人走动了,也不会再见显王爷,请顾师傅转达皇上,我心里头只有皇上,对显王爷,只是一份抱歉,旁的,什么也没有,请不要为难人家。他说了,他不认为我欠他什么……”留瑕咬着唇,强忍着不让泪水滚出来,“皇上心中广纳四海、包含九州,为什么,就容不得一个显王爷?”
  “皇上游戏人间三十年才遇见您,这些年来,皇上爱您疼您,不只是在表面那些恩宠,暗地里,该做的都做了,这样的深情厚恩,娘娘,老奴斗胆说句僭越的话……”顾问行的目光锁着留瑕,他是康熙在内廷的耳目,事事都站在康熙的角度着想,他深沉地说,“谨守男女之防,本来就是您的本分事,没做到这样,您已经辜负了皇上。”
  留瑕没有说话,厌恶康熙对她的钳制、愧对丹臻对她的宽容、憎恨自己对康熙的屈服。顾问行告辞了,她还坐在帐子里,感觉到心头阵阵复杂的情绪涌上,顾问行的话犹在耳边,深情厚恩……留瑕看着桌上放着那盘水果干,是康熙前些日子巡幸塞外时带回来的,只要用热水冲,将水沥干,可以沾蜂蜜或者糖蜜吃,滋味与新鲜的水果又有不同。康熙很喜欢,但是带回来的不多,除了太后,也就只有留瑕分到。
  有爱、有怨也有依恋,留瑕静静地靠在床上,她猜,顾问行此刻大约正在乾清宫禀报刚才得知的一切。康熙是知道她与丹臻见面,但是谈话内容则不可知,所以才派顾问行来。
  留瑕让人把妆台上的锦盒拿来,把玩着里面的一枚鸡血石闲章,上面刻着“承乾守贞”。承乾除了是宫名,也是顺从、辅佐皇帝之意;守贞,并不是指守女子贞节,贞是易经中的四全德之一,四全德中,元亨是天命,利贞是人事,利是积极进取,贞是坚守原则、通达天理。这是康熙闲聊时说起的,留瑕觉得很有意思,就让人刻了个闲章,佩在身边。
  守贞两字,在此刻显得如此讽刺,通达天理,留瑕冷笑,天理就是康熙自己一个人的道理。她恨自己的软弱,承乾宫是一个华美的笼子,康熙派遣最忠于他的魏珠来照料,也来看管,这个贵妃的位子全仗顾问行的人脉来支撑,而顾问行又直接听令于康熙……她在康熙设置的重重枷锁里,无法动弹……
  留瑕恍恍惚惚地吃了饭、喝了药,却丝毫没有睡意,她拿起锦盒里压的一张诗,是康熙抄给她的,上面用蒙文录着一首听说传遍了西藏的情诗。
  “……那一月转动所有的经桶,不为超度,只为触碰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长头在山路边,不为朝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在途中与你相见……”105留瑕轻轻地念着,这个作者据说是个少年喇嘛,康熙对这样不守清规的行为非常不满,却又不得不赞赏他的才华。
  留瑕却从这首诗里,读到一种似浓又淡、融合了纯真与老练的情,人生在世,一闪而过的瞬间,情,于焉而生,她长叹,分开是愁、相聚是愁,这么多的烦忧,何时,是个头呢?

  啟祥宫。康熙三十五年春

  康熙三十五年春,承乾宫中梨花如雪,暗香浮动,留瑕静静地坐在树下晒太阳,她的肚子还不是很大,已经不踩花盆底,一双软缎绣鞋裹着有些浮肿的脚。她手上抓着一份清单,魏珠站在她身侧,垂手侍立,觑见她轻皱的眉。
  “一百五十万……看来要募得多些了……”留瑕叹气,白玉镯敲在紫檀太师椅的扶手上,发出闷闷的撞击声,她不相信似的又看了清单一眼,颓然说,“能动的内币怎么就这些?六十万给皇上带去做体己,剩下一百四十万,三十万要给随军阿哥王爷们安家,一百一十万里,五万给六格格做嫁妆,另外五万要等着皇上去前线时,赏给五格格跟五额驸……再加上些零散开销,能动的剩五十万,怎么了得……”
  “娘娘,依奴才浅见,皇上的体己,四十万也就够了,太多,也搬不动呀!”
  “不成。”留瑕摇头,她看着清单,轻轻一弹,低声说,“谁知道这场仗会打多久呢?西蒙古是穷地方,噶尔丹带着那几万丧家犬似的兵,大约身边也不会有太多油水,就是打赢了,也没有直接能用的战利品,外藩要赏、将士要赏,还要收买情报,不能让皇上没钱花。”
  魏珠一躬身,连连称是:“是奴才想左了,不过娘娘,您也别烦恼,这几年,国库里攒了不少银子,那些天灾,让外头官人们操心就是了。”
  留瑕无声一笑,何尝想管,但是,她怎么会让康熙在前线没钱用呢?她一抬手,魏珠连忙扶起,又回头叫了两个宫女搀扶,留瑕却说:“我要去宁寿宫。”
  留瑕怀着五个月的身孕,不能走太远,太后特赐了一乘肩舆,方便她往来请安。留瑕乘着肩舆,抬轿的太监十分小心,怕震动了她,平稳地来到宁寿宫,留瑕在苍震门下来,让人扶着进去。
  太后在花园里,远远看见留瑕过来,连忙叫身边人去接,却是郭络罗贵人的女儿六格格,六格格一福身:“娘娘吉祥。”
  “格格也吉祥,好久没仔细看看,格格越来越漂亮了。”留瑕微笑着说,六格格从旁搀了她,但是,留瑕却感觉到一种敌意,从托着她肘子的那双手传来。
  到了亭子,留瑕要蹲身请安,太后急急地说:“快起来,怀着孩子呢!”
  “不碍事的。”留瑕只得微微一福,一压下去,就觉得腰上酸得很,直不起腰,旁边几个陪着说话的命妇全都站起身,扶着她坐下。
  太后紧张地看着她,焦急地问:“老嫂子,怎么样?”
  太后称的老嫂子,却是从喀尔喀部来的格楚勒老福晋,她曾在康熙驾前求过出兵,因时机未到未获允,后来带着所部离开草原,南下投奔康熙皇帝。康熙体谅她仓皇逃离家园,先在北京授了一处宅子,让她跟包衣们有个栖身之处,又怕她经济拮据,反正两个孙子都还小,就把她祖孙三人接进宫,老福晋给太后做伴,两个小孩入毓庆宫与皇子们同受教育。她的两个孙儿后来也都没给老福晋丢脸,长孙策棱娶了十格格,更成一代名将,受封超勇亲王,这是后话了。
  老福晋对这样的安排甚感欣慰,与太后、太妃也相处得来。她是个经验老到的,看了看情形,回身说:“回老佛爷的话,没什么大碍,只是娘娘的腿有些肿,撑不住。”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太后双掌合十,念了佛号,对留瑕说,“都说了不要行礼,还逞强,往后在我跟前都不许你立规矩。”
  “谢老佛爷体恤,只是这是本分,其他娘娘怀孕时候也立规矩的。”留瑕赔着笑,接过巴雅尔送来的茶,向她点了点头。
  “你不一样嘛!”太后眯着眼睛笑说。
  在太后眼中,留瑕有孕确实与别人不同。太宗朝的五宫博尔济吉特后妃只生了三个儿子,顺治朝的博尔济吉特后妃则全部无出,当年就有些幸灾乐祸的人说博尔济吉特的福运都在顺治身上用尽了,这才养不出儿子来。太后心中对这些话一直耿耿于怀,留瑕册妃后,太后盼星星、盼月亮地等了好几年,这才有了喜讯,她满心等着要抱个有蒙古血缘的孙儿,好让她出一出从前的郁气。她不禁想起太宗与海兰珠的故事,若是留瑕一举得男,不知道康熙会有什么特典加于博尔济吉特氏族呢?
  思及此,太后对留瑕的期待又更高些,她不但是亲人,而且与太后的情分非比寻常。太后拉着留瑕的手说:“我的贵妃娘娘,你呀!别在意那些个礼数的,那是汉人的东西,咱娘儿俩还有什么好跪好磕头的呀!你就只管把这宝贝孙孙白白胖胖地生出来,给我做个伴就成啦!”
  六格格嘴角一动,留瑕正想说些话把太后的偏爱圆一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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