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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不到话说,只得和她默默地上楼。也许是班尼路的档次太低了,里面尽是些几十块钱的打折衣服,品位确实也差了一些,我这么想着,主动地为她的“不喜欢”寻找着理由。
走进顶楼的自习室,幸好来得早,人还不是太多。我们在中间一张桌子边并排坐下。
我只带了一本《高等数学》,她也是一样,黑色的挎包里找不到第二本书。
脑子里闪过电影《重庆谈判》中的一幕:晨间,毛泽东和蒋介石在山道上相遇,蒋问毛:“润之兄读的什么书啊?”毛答曰:“《资治通鉴》。”蒋哈哈大笑,顺势将自己手中的书一合,镜头缓缓跟近,竟也是一本《资治通鉴》。
如果说电影中这样有意识的处理,是为了表现两人英雄所见略同,那么在现实中出现这样的巧合,便只能用“心有灵犀”来概括了。
她坐在我的旁边,就像半个月前在电子阅览室里上网时一样。我敢说,这一次我看书的时间也不会比我扭头看她的时间长。
记得那个时候,我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扭头看她,看得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只是没想到,半个月后,我还能够有这样近距离欣赏她的机会。
一切皆有可能。李宁的这句经典广告语在我身上,通过另一种形式完美地诠释了出来。
冒着被口水淹死的危险我再罗嗦一句:她很美。我甚至无法为她的美来打一个比喻。
貌美如花,娇颜如画,这些被古往今来的文人墨客用俗了用滥了的比喻,在我看来,都是词不达意的。
倘若要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时时刻刻分分秒秒目不转睛地盯着一朵花或是一幅画,那么纵然它们再美再动人,也迟早会有一天令我心生厌腻。
可是,我相信,槐黄的美,是我一辈子都看不够的。
上天待我不薄。
当我又一次侧过头看她的时候,我听到了她低声咳嗽的声音。
我还以为她是在提醒我专心看书呢,慌忙把头转正,可是咳嗽声并未停止。
那就说明,她是真的感冒了。
“我出去一下,你在这儿等我。”我飞快地说着,不等她回答,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下楼时,撞到了三个人,都可以凑齐一桌麻将了。我和前两个女生说了“对不起”,却对另一个男生说了“没关系”。没办法,谁叫那个男生道歉的速度比我还快,我想,大概他也在做和我相类似的事情。
我使出吃奶的劲往校医院跑,穿出一片绿化带,终于走进了这块我从开学以后就没来过的地方。校医院幽深僻静,冬暖夏凉,是个避暑的好去处。
可惜我不是来避暑的,匆匆地挂了个急诊号,便跨进了急诊室。
“感冒了吗?”也许是最近感冒的人太多,以至于校医都习惯成自然了。
“嗯。”我点点头。
“发热吗?嗓子痛不痛?”那位面容和蔼的伯伯关切地问我,显然是搞错了对象。
“不知道。”我尴尬地笑笑,“不是我感冒,是……是……我女朋友,她有点咳嗽。”
“那她自己怎么不来啊?”
“系上的老师找她有点急事,走不开。”我开始瞎编了。
“那这样吧,我给你开点药拿回去,下次记得叫她自己来,哪有叫别人代她看病的。”
我很想申明我于她并不是什么“别人”,但医院这种鬼地方毕竟不宜久留,而且我也没有和那位伯伯闲聊的雅兴,于是拿了药,乖乖地应了句:“噢,知道了。”
把两包药片揣进口袋,再穿回那片的绿化带,刚踏进图书馆大门,忽然发现竟忘了买水,不禁哑然,无奈只好再掉转头,向最近的小卖部跑去。
待到再冲上顶楼,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汗水浸透了上身的那件灰色T恤,原本就精瘦的身板这下就更无藏身之地。
“嘿,吃药。”我把瓶子拧开,连同两小包药片一起递过去,“乖,听药王的话,病好得会快一些。”
她望着我,眼神极为复杂。终于还是把药接过,听话地按上面标注的说明服用。
我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回原座,顾自看着书,反而减少了侧头看她的频率。
回到寝室,几个室友听着音乐,打着牌消遣时光,劳逸结合总是不错的。电脑上,正高声地放着光良的歌。
“爱就是一份心甘情愿,不在乎情路风霜雨雪,抱一抱就抵过万语千言,手牵手就敢去海角天边。爱就是一份心甘情愿,不计较是否情深缘浅,越曲折会留下越多纪念,闭上眼,还够我们回味数十年……”
我闭上眼,在心里轻轻地和着。
心甘情愿,心甘情愿,没想到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里,竟会蕴涵着爱的真谛……
第五章第42节 只相信爱没错
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只相信爱没错,不要对我怀疑太多,或去猜测我们的以后。不怕再多冷眼看我,我只相信爱没错,不问结果是什么,永远不算什么。永远不算什么,只要是曾经爱过。
——戴佩妮《爱过》
2003年6月8日,星期日,晴到多云。
重庆的天气仿佛永远是那么闷闷的,即使是晴天也很难看到耀眼的阳光,真无愧于“全国年平均日照量最低的城市”这一称号。
日照量低则湿气重,湿气重则需常祛湿寒,从这个角度来考察重庆的麻辣饮食文化,便又觉得是受环境影响的必然结果了。
身处重庆,尤能强烈体会到拉萨这座日光城的好。尽管,我和大多数人一样,从来没去过拉萨,只是在电影和图片上见识过那里朴素的美。
像写日记般絮絮叨叨自言自语写了那么多与主题无关的废话,是因为我不想让别人,尤其是让槐黄再误会我谈恋爱与写作之间存在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简而言之,恋爱与写作,即使它们有关系,也绝不是因果关系。
昨天晚上和槐黄一起在操场周围散步,也不知是我哪一句话说得不对,竟令她莫名地敏感起来。她突然问我:“在我之前,你是不是还有过别的女朋友?”
这个问题,相信每一个恋爱中的女孩子都问过。
“嗯,”我点头承认,丝毫不避讳这个问题,“我记得以前和你说过的呀,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你谈恋爱的目的,是不是为了给你的创作寻找灵感?”
我啼笑皆非地看着她,惊讶于她怎么会产生这种怪异的想法。
“胡说八道!”我白了她一眼,“薇薇,你要相信,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那就是说,以前你都没有认真过喽?”
这个问题真绝,让我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无法点头更无法摇头。经验不足,没辙,只好在心里默念“沉默是金”,然后装死不说话。
“我就说嘛,你谈恋爱只是为了捕获写作的灵感。”见我不再辩驳,她倒愈发坚信了这个不知哪儿蹦出来的谬论,“不过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现在我不觉得。”
没有什么不好?呵,话虽这么说,但无风不起浪,我想,我一定是无意中忽略了她的感受。于是我将责任归咎于那些在子夜时分被我杜撰出来的爱情故事。如果不是为了它们,也许她就不会把写作这件事和我的感情挂起钩来。
我应该要为自己说几句吧,又或许一句都不必说。因为我知道,她是一个事实至上的人。
就像我爱看的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片头的口号一样——用事实说话。
所以,我只是再一次坚决否认了她无稽的说法,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给出一二三四甲乙丙丁这样一大堆的理由。有点不像我的性格了,但是为了槐黄,我情愿改变。嘿嘿,只好让诸位失望啦。
中午吃完饭,呆呆地坐在寝室,回想起她昨晚说的话,心里不禁有些上下打鼓。
据可靠情报,燕子刚经历了一段“快餐”式的爱情。
她和那个英俊的男生从认识到确定关系再到分手,前后总共只用了三天。
我一直以为我和槐黄的发展算是快的了,没想到强中更有强中手,燕子那敢爱敢做的性格和由恋爱到失恋的速度,都让我望尘莫及无地自容。
燕子很坚强,上午在路上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和周围的一票朋友嘻嘻哈哈地有说有笑,丝毫看不出刚刚禁受过失恋打击的痛苦。
我羡慕她。
我要是能有她那么勇敢,我也就不至于整天对什么事情都患得患失了。
虽然我知道,对任何事,都要做最好的准备,做最坏的打算。爱情,也是一样。
但是,如果爱情中的问题可以用做数学题的精密逻辑思维来解答,那它还是爱情吗?
燕子是她的室友,她不会不知道燕子火箭升空般的恋爱以及火箭坠落般的失恋。也许,昨天晚上她对爱忽然表现得那么没有信心,是受了发生在身边的真人真事的影响吧。
无论如何,我要她知道,爱情,并不像她所想的那般脆弱。
尽管很多时候,爱情会像烟花绽放般绚烂地来临,却也会在光华消逝后悄悄地离去。
尽管在离去前的一刹那,我们并不知晓,那被焰火划伤过后的,是更为寂寥的长夜。
我依旧和她一起去上自习,无论是去图书馆还是到一教楼,反正始终是在顶楼。
上完了自习,我们站在一教楼楼顶的天台,向下望去,整个沙坪坝文教区的繁华夜景尽收眼底。
我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有时候仔细想一想,爱情其实就像我们现在这样,我们站在这里,眺望远方,星光灿烂,灯火辉煌,抬头是一望无垠的云天,低头是车水马龙的大道,可是,我们却都无法再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