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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尔,荣必聪握住了夏童的手,道:
“夏童,请好好地照顾荣坤,她在我心目中比戚继勋更重要。”
夏童凝望着荣必聪,一时无语。
“你是不是觉得我欠情很多,一笔笔的情债,都在设法暗地里偿还?”荣必聪这样说,有无尽的感慨。
他依然握着夏童的手,紧紧地握着,似乎怕夏童会甩开他,走个没影儿。
“夏童,我需要你在这个问题上给我答案,这会令我安乐。”
荣必聪再审慎地加一句:
“我重视你的感觉。”
夏童淡褐色的明亮眸子闪着光芒,她说:
“听过有句俗语没有?‘有借有还才是上等人’,谁在世上活着而不欠下一身的人情?”
荣必聪听了,拉起夏童的手,送到唇边去,连连地吻着。然后问:
“我们彼此的心灵相连着,这算不算是在闹恋爱?”
夏童笑:
“你不急着要这个答案吧!先办好了正经事再说。”
正经事由夏童与荣必聪分头去办。
夏童早在商场上已经认识荣坤,当荣坤在协成行任职时,夏童跟她交过手。
可以这么说,夏童对荣坤的印象是蛮不错的。只为那时,她还在杜柏和的机构内服务,直属于叶骏豪门下。当时需要一份业务上的有关数据,叶骏豪说协成行可以提供,于是就发下去,由夏童与荣坤交涉。
荣坤做事很爽快,答应夏童—个星期后把数据提交。
七天之后,荣坤尴尬地亲身到访,向夏童道歉,说:
“多给我一天时间,我准明天下班前交给你。”
夏童有点错愕,也很敬佩。这荣坤的态度无疑过分执着了,才不过晚一天半天的功夫,犯不着紧张如此,但认真工作,对承诺负责,无论如何是好的。
其后,夏童才从旁的渠道得知为了做好数据,荣坤两天没有睡觉赶工,就只为她手下的人无法如期完成之故。
最使夏童敬佩的一点是,荣坤没有在自己面前推卸过半点责任。
最恨那些告诉别人,自己成营兵丁均是庸碌之辈的人。
之后,夏童没有再跟荣坤有什么来往,只在报刊上常读到有关她的新闻。
夏童要跟荣坤再攀关系,探听虚实,并不太困难。她没有告诉荣必聪,她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就是韩湘。
从韩湘处着手,最适宜。
这天,夏童跟韩湘在浅水湾酒店的餐厅喝下午茶。
是夏童约她的。
韩湘迫不及待地,一坐下来便道: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你竟然约我饮下午茶。”
“怎么?这也算稀奇?”
“问题在于星期三下午四时以你这种身份的人。”
“你以为在平日饮下午茶是贵夫人的专利品?”
“最低限度你一向不屑为之,是不是?”韩湘笑:“自然啦!人会变,月会圆,或者你果真对改变身份有了兴趣。”
夏童说:
“嗯,谣言止于智者,我原来高估你的智慧。”
“听过曾参杀人的故事没有?满城都在传说你快要成为荣氏集团的主席夫人。”
“所以,你认为我要练习过你这种生活。”
“夏童,我警告你,你不能让我成为城中最后知道真相的一人。你父母亲在美国侨居,你那宝贝妹妹夏真又云游四海去,我是你在本城最有代表性的亲人。”
夏童哈哈大笑起来,说:
“你是否准备把我带入教堂,双手交给那个人?”
“那是个什么人?说!”
夏童登时红了脸。
“真是荣必聪?”
夏童说:
“言之过早。”
“夏童,他比你大二十岁。”
“那是实际年龄。”
“什么意思?”
“他活得豁达,长相似四十开外的人;我有无限沧桑,似是望四之年了。”
说罢,大笑起来,活脱脱是开了韩湘一个大玩笑。
“见你的大头鬼。”韩湘骂她:“你一定听过有关荣必聪的传闻,很多很多位香港小姐和红星都是他包办过的筵席。”
“此乃本城首席富豪的荣耀与悲哀,好像没有被他宠召过就不显身份似的。”
“最近那跳楼自杀的女人又如何?怎样为他解脱?”
“需要吗?叶骏豪的故事,我没有分辩过一句,连你都觉得不必再提,是不是?”
“夏童,你真正偏袒荣必聪。”
“我是就事论事,他的人很好,但我们没有到那个你们想象的地步。”
“我信你,但也必须提点你,因为你天真。”
“韩湘,告诉你—个真正的喜讯,你终于找到同道中人,全香港只有你和荣必聪相信我天真。”
韩湘没有说话,她拍拍夏童的手,叹口气。
“你对他的印象改观了一点吧?”夏童一歪头,问。
“可是,是荣氏集团的人传出来的,千真万确的是他很喜欢读娱乐周报,注意明星动态。”
“天!”夏童两眼向上一翻,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为了别的原因?”
韩湘点头:
“也许你说得对,连我近日都频频阅读起娱乐新闻来,难道我泡男明星?”
“为什么?”
“还不是为了我那宝贝哥哥韩植。”
夏童知道对方所指,故意不做声,看她怎么说下去。
果然话匣子一打开,韩湘就滔滔不绝,道:
“你听过电视台那个女强人荣坤没有?她似乎跟哥哥走在一起。”’
“有没有问过你哥哥?”
“他?跟他说过了,根本没有正经话回我,你知道他说什么?”
“说什么?”
“他说,在他的心目中,世界上可爱的女人不多,除了亡母,就只有三个。”
“哪三个?”
“三婆、我和你。”
“神经病。”
“就是这话了,可是他说:
“‘三婆就不要去说她了,你是我妹妹,连夏童都从小跟我们玩在一起,看成她是妹妹似的,擦不起火花来,只有外求了。’”
“那就求了荣坤?”
“他问我荣坤好不好。”
“你怎么答?”
“我摇头,说不好。”
“为什么?”
“他问我为什么,可是我说不出来。”
“他为什么不来问我?”
“你会怎么答?”
“我会说荣坤不错。”
“什么?”
“我认识她的。你凭的是听觉,我凭的是视觉。谁更准确一点?”
“真的?”
“骗你干什么,我们并不需要胡乱说这女子的好话,以便把韩植‘嫁’出去。”
韩湘大笑。
“来,我们求证于触觉及事实,叫韩植把荣坤带出来,我们跟她好好相处,以定虚实。”
“好办法,就这样—言为定。”
韩植的确在蜜运,而月极之需要韩家人的支持。因为他跟荣坤走在一起的消息传到韩统耳朵去,得到负面的反应。
韩植当然没有把这事告诉荣坤,免她敏感和担心。
事实上,韩植觉得他这位叔父韩统也太紧张,而且过分了一些。
当日,韩统把韩植叫到办公室里来,说:
“韩植,你应知道你的身份,你才是韩家的长子嫡孙。我的孩子目前还年纪太小,还有一大段日子才可以涉足商场,承担家族事业的责任,在可见的将来,我们就得靠你了。”
韩统是韩家的二房,正室一直没有所出。直至到十多年前,他金屋藏娇的—个女人为他生了儿子,才让她正式入门成了韩如夫人。这如夫人不但母凭子贵,而且真是时来运到,入门后不久,正室就去世了,她因而被扶正了。
最可惜的一点是儿子年幼,如今才不过在念初中,距离掌握韩家产业的时间太远了。
韩统也为了这个原因,不能不在家族中选继位人。他的长兄韩弼英年早逝,留下了韩植与韩湘两兄妹,男的相当长进,于是便悉心栽培他,继承家业。
韩统与韩植叔侄的关系感情,一直以来是相当不错的。韩植对乃叔自然相当尊重,他是个直性子,也是个聪明人,一听韩统这段开场白,就知道事有蹊跷。
他问:
“二叔,我有什么事做错了?”
韩统于是干脆开门见山,问:
“外间传得十分厉害,你跟电视台的女人泡上了?”
真难听。外间人绝对不会想象得到在豪门之内,会有这种瞧人不起的口气。
难怪说一入侯门深似海。
韩植立即答;
“荣坤是电视台的行政人员。”
“韩植,你知道中国城夜总会的小姐都叫公关主任。”
韩植实在气不过来,只好答:
“我们韩氏集团公关部也有八位职员,正副经理各一人,且另外委任了美国四A广告公司柏斯达当广告及公关顾问,每月顾问费用五万元,算是专业人才了吧!”
韩统为之语塞。
韩植这才发觉自己的态度过分强硬与直率了。
他于是低下头去,轻声地说:
“对不起,二叔。我的话说重了。”
“不要紧。看情形,你对这姓荣的女孩子是相当认真的,不然,不会有这个反应。”
“她的确是个相当好的女孩子。”
“蜜运时间;双方都似掉了隐形眼镜,在雾里看花,几重的不清不楚。”
韩统这么说了之后,再察看韩植的反应,发觉他一脸凛然地站着,表情从容,有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于是他只好把心中的疑虑说出来:
“韩植,我是有根据才对这姓荣的女子放不下心的。”
韩植马上问:
“什么根据?”
“我们韩家有人跟荣坤共事过,知道她的为人和作风,说她做事很不择手段,爬不上高位去,就立即如广东俗语所谓的‘反转猪肚是屎’,臭得不能再臭了。”
“是韩森的经验之谈?”
“切身经验。”韩统说。
“我认识荣坤以来,她从没有在我跟前说过半句有关韩森的不是。”
韩植的意思自然是表扬荣坤的为人,可是韩统竟自有另一个看法,他答侄儿说:
“这有什么稀奇,她压根儿找不到韩森的短处,而她有的是把柄,被握在人家的手里。”
韩植差一点就怪叫起来,为荣坤叫屈。
他宁愿韩统所言是真,荣坤真的是个如此难缠难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