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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脸色一变:“你都知道了!”
静安侯点点头,沉声道:“我也正在找他。若是公主有了他的消息,还请通禀与我。”
阿黛在来的路上已听说了近日发生的事情,见静安侯目光内杀气大盛,忙道:“侯爷误会了。雷远回京城来并不是打算挟持你夫人。”
静安侯怀疑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他把什么都告诉我了。当我告诉他我在围场里看到你和你夫人雪里相拥。他跟我说,他回京城来,只是想证实我说得都不是假话。他只要知道你夫人幸福,就会自动放弃,远远离开京城,再也不会来找你夫人。”
“他真说过这些?”静安侯大为震惊。阿黛点点头,道:“我相信他不会骗我。我不知道他回到京城来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你夫人失踪,决不是他的事先安排。”
凝视着阿黛的一双清澈如水的明眸,静安侯心乱如麻,喃喃道:“难道并不管他的事,难道真的是公主?”
阿黛恳求道:“现在满城都贴的是捉拿他的告示,我还听说,皇上说只要抓到他,格杀勿论。侯爷,求你赶在皇上前面找到他。”
静安侯叹气道:“我也想找他。可是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他呢?除非……除非他来找我。可他又怎么会来主动找我呢?”
“你真没有办法找到他?那么我去。”阿黛起身要走。
“等等!”静安侯正要阻止她,脸色忽然一变,飞快按低阿黛的头。就听窗外破风之声迅即逼来,一颗棋子般大小的石子打破窗纸,掠过两人头顶,落在地上。阿黛正要询问发生何事,抬头一看,静安侯已一掌打碎窗扉,如飞雁般掠出窗外。她急奔到窗前,借着微明的天色,看到不远的树顶上两条人影正缠斗一起。赤和抢上一步,护在她身前:“公主小心刺客!”
“不是刺客……”阿黛搭目眺望打成一团的两人,忽然欢天喜地的大叫起来:“雷远,是雷远!”
“你竟然敢来!”静安侯喝道:“说,她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手上攻势不减。
雷远功夫不及静安侯,只觉对方掌风如刀,来势着实凌厉,逼得自己连呼吸都极困难,更别提开口说话。静安侯见他闭口不言,不由更怒:“说,你到底把她藏在哪里?”掌掌直击雷远要害。
雷远勉强抵挡了几招,再也招架不住,任凭静安侯篷的一掌打在他胸口上。他再也站不稳,从树顶跌落在地上。
阿黛惊声尖叫,冲出房去扑在雷远身上,见他嘴角隐有血迹,又是心疼又是恼怒,抬头对飞身而下的静安侯喝道:“他和你无怨无仇,你干吗非要要他的命?”
静安侯却置若罔闻,只是对雷远暴喝道:“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她到底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我来找你,如果不是为了她,还能为谁?”雷远抹着嘴角的血,哑声道:“她在归林寺。”
静安侯一愕:“归林寺?”脸色陡然阴沉下来:“你们原来果真是约定在那里见面!”
雷远大急:“那可都是景阳公主的安排。她约舞萼去了归林寺。我……”他本来想说“我本来正好躲在那里”,但又怕给归林寺惹祸上身,便改口道:“我只是路过,正好遇见。”看静安侯眼神里犹自闪烁着怀疑,急道:“这个时候我不跟你说这些。舞萼被公主打成重伤,命在旦夕,你要尽快去救她。”
——果然猜得不错。景阳竟然真的对舞萼下毒手!
静安侯眼里顿时杀气大盛。雷远以为他就要对自己下手,不由屏住呼吸。阿黛也看出不对,慌忙扑到雷远身上:“你不能碰他!”
“这次我不杀你!”静安侯冷冷道:“你救了她一命,为了感谢你,我也放你一次。你走吧,现在赶快出城,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我今日就当没有见过你。以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你!”说完,脚下发力,身子便朝府外飘去。
——他如此淡定冷峻的一个人,脸上竟然也会露出这般的关切惶急。看来他果然对舞萼情真意切。把舞萼交给他,不枉我的这番苦心!
雷远心里酸痛难忍,对着静安侯的背影喊道:“从今日起,我就把她交给你了。你要照顾好她,不能再让她受半点伤害。今后我要是知道她受了什么委屈,或者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一定会回来带她走的!”
静安侯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斩钉截铁道:“死心吧,你一辈子都不会有这个机会!”说完,身子又飘出几丈之外,很快就不见踪影。
阿黛看雷远脸色苍白看着静安侯消失的方向怔怔发呆,表情悲伤难抑,自己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半晌,才唤道:“雷远……”
雷远仿佛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不易察觉的拭了拭眼角。阿黛小心翼翼问他:“你要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么?”
“不等了!”雷远低低道:“这里已经没有我等的人了。”眼里又有些潮湿。阿黛忙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城吧。”
雷远犹豫道:“我现在可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和公主在一起,会给公主带来很多麻烦。雷某还是和公主分道扬镳的好。”
阿黛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招手示意从人。随从们上前七手八脚给雷远披上假发,粘上假须。阿黛拍掌笑道:“你现在看起来,跟凉国人一样。”
雷远只是苦笑。阿黛知他现在心里愁苦,忙敛起笑容,小心翼翼扯扯他的衣袖:“我们走吧。”
静安侯一路疾奔到归林寺。寺内和尚们刚起,正在晨扫,见他忽然满脸急切闯进来,皆是惊讶不已。他一把抓住一个小和尚,咬牙切齿问道:“她在哪里?”
小和尚丈二摸不着头脑:“谁?”就听身后住持的声音传来:“侯爷请随我来。”
静安侯跟着住持冲进后院。住持知他会来,早就把舞萼挪出密室,搬到禅房里安歇。静安侯冲进禅房,看她满身是血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心都吓得不跳了,颤声道:“舞萼!”往她身上扑去。
在一边的大夫忙拦住他:“这位爷,你可小心着点。这姑娘伤重得很,”在自己胸前比划道:“这里的肋骨全断了,吐了不少血。”
静安侯心里疼得无以复加,急问道:“还有救么?”
大夫看这人相貌超群,气宇不凡,有些心怯,道:“我医术有限,不敢说。”想了想,凑近静安侯,低声道:“不过,我还是劝你赶快带她走。要不然等会儿那个江湖大盗回来,你和她就都走不了了。”
——这人见过雷远!
静安侯心里念头一闪,杀人灭口之意顿起。他脸色却极淡然,对身后住持道:“请问贵寺有没有车轿借用?”
住持忙道:“有是有的,不过太简陋。侯爷若不嫌弃,只管用去。”
大夫一听这人竟然是侯爷,心花怒放。静安侯对他道:“你照顾我夫人有功,我感激不尽。不如你和我一起去侯府,顺便在路上照顾我夫人。等到了府里,我重重赏你。”大夫更是欣喜若狂,连声答好。
住持很快便把车准备停当。静安侯小心翼翼把昏迷的舞萼抱上车去,回头扫了住持一眼,道:“多谢住持救命之恩,等我夫人康复了,我和夫人改日定登门亲自答谢。”
住持见他目光如电,心里凉意顿起,双手合十唱了一声佛号,道:“我会在菩萨前烧香祷告,让菩萨保佑侯爷夫人安度险关。”静安侯含有深意笑了一笑,便示意大夫赶起车来,朝侯府驰去。
车轮辘辘驰在山路上,偶有颠簸。舞萼在静安侯的怀里迷蒙的半睁开眼,虚弱得问道:“去哪儿?”
静安侯抚着她额上的细发,柔声道:“我们回家去。”
她仍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雷远呢?”
他手指一滞,迟疑片刻,沉声道:“他走了。”正要再说什么,只见舞萼双眼一闭,又昏了过去。
第三十一章 欺君
一路上静安侯不敢有任何颠簸,是以车走得极慢,一个时辰后方才到了府前。静安侯一边亲自抱着舞萼走进府里,一边对紧紧跟着的贴身下人飞快吩咐道:“速速去找京城最好的大夫;你赶快去库房拿千年灵芝出来,准备给夫人服用。”看下人要走,叫住他,道:“等等,你等会儿亲自去归林寺一趟,找到住持,就说……”他俯在下人耳边云云几句,下人连连点头,一一应了。
静安侯万事吩咐妥当,想起雷远,便压低声音问下人道:“今早那些人呢?”
下人也用极低的声音回道:“都走了。我亲自送出城。他们用的是凉国的通牒,无人质疑。现在这些人大概已经快到凡邹关了。”
静安侯松了一口气,眼风瞥到身后诚惶诚恐的医生,这才想起他来。下人注意到他的眼神,凑过来低声问道:“侯爷,这人如何处置?”
静安侯眼里杀意一闪。下人跟随他多年,早有默契,对他心意全部了然,低声道:“侯爷放心,一切定会做得干干净净的。”回身笑容可掬带走医生。
一切吩咐妥当,静安侯这才歇了口气,把舞萼抱进房去,轻轻放在床上,坐在床边看侍女们上来给她擦拭脸上身上血迹。他只看了一会儿便觉得心烦,喝道:“都是笨手笨脚的,干不好事!”一把夺了侍女手中的帕子,俯下身去小心翼翼擦着舞萼脸上的血迹,看她紧蹙着眉,苍白的脸,透明的唇, 心里说不出的怜惜。
英夫人也赶了过来,一进门看到满身血迹的舞萼便吓了一跳:“怎么会成了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静安侯停下手里的帕子,道:“是景阳公主。是她把舞萼打成这样。因为我中途赶到,她没有来得及打死舞萼,怕事情败露,是以一直把舞萼藏在归林寺里。”
英夫人大为震惊:“是景阳?那么她说的那个山贼……?”
“都是假的,是无中生有!”静安侯沉声道:“这都是景阳的嫁祸!那个山贼,其实早就死了,死在寒江上了!”
英夫人大急:“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