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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敢骗我!”她越想越是恼怒,出了宫便朝静安侯府气势汹汹而去。
没想到静安府的门丁告诉她说侯爷一直住在苏家,已经很久没有回来。门丁见她脸色大变,忙道:“公主若是有急事找我们侯爷,去苏府一定能找到他。”
公主竖起柳眉,尖喝道:“什么话?我贵为公主,他是我膝下之臣,只有他来求见我,哪有我跟在他身后求着见他的道理?来人!”指着已是噤若寒蝉的门丁道:“给我好好教训这个不会说话的奴才!”
于是一众从人便蜂拥围上,对着门丁一顿暴打,直到把那人打得血流满面昏倒在地上,公主才意犹未尽道:“真没劲,回宫了。”
从人们连忙上来把她扶上銮车。她乘坐的銮车原是太后的,因她嫌自己的銮车狭小,太后便把自己的銮车给了她。銮车里宽敞舒适,四处安置软垫。公主懒懒的在车里半躺下来,正想着自己的心思,忽然觉得车里有什么异样,正要叫人进来察看,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来,使劲扼住她的咽喉。一个男子的声音低沉道:“别叫!否则我马上掐断你的脖子!”
他的手力道大得惊人,被紧扼的咽喉仿佛被铁钳夹住一般,马上开始肿痛起来。方才的威风不知道去了哪里,公主吓得全身如筛糠一般瑟瑟发抖。那人却不放开手,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不想伤害你。我来找你,是要你做件事。你静静听好!”公主连忙点头。
那人又道:“明日午后,你把苏御史的四小姐苏舞萼送到城郊千平山下。那里会有人等你。其他的你不用多管。”
——又是她!
公主拼命扭头,想要跟那人说话。那人捏紧她的脖子:“干什么?”她拼命挣扎着从喉里哑声吐出几个字来:“放开我……我不叫!”
那人犹豫片刻,慢慢放开手。公主摸着脖子喘定气息,方才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那人厉声威胁道:“你不帮我,我杀了你!”
“哼哼!”公主冷笑起来:“杀我?没想到你一个黑风寨的小山贼竟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人大惊:“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你身上很臭!”公主捂着鼻子鄙夷道:“总不洗澡的低等下人,又和那丫头有关系,不是黑风寨的山贼是什么?”
“你!”听那人的声音有些恼怒。公主很是得意,忘乎所以,回过头去和这个胆大包天敢挟持自己的山匪对视。只见面前这人高大黝黑,一双眸子在昏暗的銮车里如猎豹的双眼熠熠发光,遍身都是凶气,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把自己撕个粉碎。她忽然就胆怯起来,不禁往后缩了一缩,小声畏缩道:“我可是堂堂公主,你要是伤了我,你也逃不脱。”
雷远逼视着她:“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我不伤你。”
公主听出他口气里的缓和,态度又骄横起来:“你是朝廷通缉的凶犯,我为什么要帮你?你这么有本事,自己去苏府把她抢出来啊,何必来找我?是不是侯爷太厉害,你吃了亏,怕他了?”看他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心下得意,尖笑起来。
雷远忍不住反唇相讥:“可是你又有什么本事?眼看心上人就和别人成亲了,自己束手无策,只能拿小门丁出气。”
“住嘴!”公主恼羞成怒,扬掌便往雷远脸上扇去。雷远眼疾手快,在半空中拿住她的手掌,低喝道:“你帮我,也是帮自己,你好好想清楚!”
公主被他拿住动弹不得,嘴上却还强硬:“你错了,静渊并不是真心要和她成婚。他和她成亲,只是想诱你出来!等他抓到你,婚事自行取消,他最后娶的,还是我!”
雷远放开她的手掌,呵呵笑起来:“公主怎么会相信他?你怎么不想想,若只是为了这个原因,他何必还要大费周折要太后赐婚?他这么说,就是为了应付公主你啊。”
公主看着他,眼神捉摸不定。雷远便又道:“他和公主你青梅竹马,明知你对他早就一片芳心暗许,可他却辜负了你这片深情爱上别人,还怕你不同意,暗自筹划着让太后指婚,以作后盾。“他满意地看着公主的脸色渐渐恼怒,继续道:“他这般处心积虑骗你,就是要和别的女子白头偕老……”
“别说了!”公主厉声喝断他,眼神晶亮:“你真的带她走?”
“我会带她远走高飞,再不会回到京城!”雷远口气无比坚决。
“很好!”公主忽然展颜一笑:“我正巴不得她从我面前即刻消失。明日午后,你在千平山下等我,我把人给你带来。”
雷远狂喜:“这样最好。那我准时在山下等候公主。”
公主见他起身要跳出车外,忽然又叫住他:“等等!我还可以帮你安排船,让你们顺利离开京城。”
雷远又惊又喜:“多谢公主!”
“记住,你可是和我说好了的,你们俩走得远远的,不会再回京城!”公主的面容激动得有些扭曲。
“公主放心。只要你帮雷某把舞萼带出来,我绝对遵守诺言。”雷远说完,纵身跳出车去。
第二日,舞萼陪着苏夫人刚用完午膳,母女俩正说着话,丫环慌慌张张跑进来,道:“宫里来了人,说是太后有旨,即刻接四小姐进宫。来的是太后的銮车,正等在门口。”
苏夫人惊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舞萼怕她担忧,忙道:“可能是太后想找人说说话,没什么要紧的事。娘,你好好歇着,我去去就来。”
舞萼特意换了衣服,出门上了等候的銮车。车里端坐一位宫装丽人,望着她似笑非笑。
舞萼大吃一惊:“怎么是你?”
景阳公主不理她,只是急急吩咐启程。舞萼觉得不对,喝问道:“我们去哪里?”
“去见你的意中人!”公主冷笑不已。
——她怎么会和雷远认识?一定是在骗我!
舞萼心叫不妙,不顾銮车正在疾驰,探身就要往外跳。车内的随从迅即伸手,把她捞回车来,随即一掌击在她颈间。她便失去知觉,昏瘫下去。
第十八章 浮欢
静安侯刚从宫里出来,便看到苏哲满面焦虑站在午门下,奇道:“苏大人是在等什么人么?”
苏哲勉强在脸上挤出笑意:“舞萼午后被太后急召入宫,现在已经一个多时辰了,还不见她出来。我有些担心,便到这里来守着。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她入宫入的着实蹊跷,我总怕有什么不妥,所以等在这里,也好有个照应。”
静安侯大惊:“我才从太后宫里出来,并没看到她。她当真是由太后接走的?”
“千真万确。来得可是太后的銮车。”苏哲脸色忽然大变:“难道……难道是那山贼?”
静安侯断然道:“不!他没有这么大本事!”脑里灵光一闪,对苏哲道:“你不用担心,先回府去。我去把苏小姐找回来。”
他匆匆辞别苏哲,转身又进宫去,直奔景阳公主的长乐宫。景阳公主好像早就料到他会来似的,亲手端出一盘糕点来,笑盈盈道:“这可是你最喜欢的芙蓉糕。御厨才送来的,还是热的呢。”
香喷喷的精致点心被高高的端送到眼前。静安侯心里再不耐烦,也只好拿了一个,随手放在一边,随即问道:“公主,臣特此来是要问一件事。苏御史的女儿苏舞萼今日是不是你接入宫?”
公主瞥着他:“你可真是开门见山。我若回答不是,你信不信?”
静安侯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道:“臣不信!”
公主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那又何必多此一问?”看面前的男子满脸都是隐忍的怒气,不由得意地笑起来:“不过,我倒不怕告诉你,今日的确是我把她接出苏府。不过,我可没有把她接入宫里。”
静安侯大急:“那么你把她藏在哪里?”
公主掩嘴低笑:“从小到大,你在我面前总是唯唯诺诺,从没见过你别的表情。这样才好,即使是发脾气,我也喜欢。”她看静安侯额上青筋暴起,便拿了丝帕轻轻按在他的额上:“这大冬天的,你怎么出了一头的汗?”
静安侯出手如电,伸手捏住公主的手腕,怒道:“我问你,你把她藏在哪里?”
他的目光仿佛利剑般寒气逼人。公主竟毫不畏惧,哈哈大笑起来:“我可没藏她。我把她送给了一个人。”她拿另一支手的食指轻轻点着静安侯的前胸:“一个你很不喜欢的人!”
“你!”静安侯再也忍不住,手上微微用力,将公主掀倒在地。他看也不看,转身就要出殿。倒在地上的公主仍在大笑:“你若想去找她,迟了。她已经离开京城,你找不到她了。”
静安侯回头紧盯着公主,咬牙切齿道:“就是她去了天涯海角,我也会把她找回来!”
公主一怔,随即笑得更加用力:“可惜她去的地方,既不是天涯,也不是海角,是阴曹地府。你怎么找呢?”
静安侯勃然大怒,冲回来抓住公主的前襟,从地上把公主拎起:“你说什么?你杀了她?”
“我不想杀她!”公主的眼神狡黠阴冷:“我本来是要帮你,杀了那个让你一直头疼的山贼。谁叫她那么不凑巧,偏偏会和他在一起呢?这样也好,他们俩想同生共死,我也算是成全他们二人。”
“他们在什么地方?”静安侯不自觉的手上用力,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公主被他紧紧揪住,腔里快透不过气来。她胆战心惊得看着静安侯近在咫尺的杀气腾腾的双眼,心里畏惧,挣扎着吐出两个字:“寒江。”
此时已是日落时分。冬日惨淡的夕阳落在寒江上,映的整条江水暗红一片。江风渐强,呜咽不绝,卷起层层细浪。暮霭压下,阵阵寒气逼人。
昏迷的舞萼被风声惊醒,睁开双眼,迷迷蒙蒙问道:“这是哪里?”有个人对她俯下脸来,笑道:“船上。”她怔了一怔,忽然尖叫:“雷远!”
眼前这个紧抱着她的人正是雷远。她既欣喜,又震惊:“我怎么会……你怎么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