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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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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上的挂钟,时间的两只脚在行走。离申红蕾发短信的时间正好半小时了,顾明泉拨了她的电话,她正在通话中——也许这就是她所说的“努力”。过了一分钟,重拨,仍旧在通话中。 
  他把手机放在了桌上,向洗手间走去。刚刚走到门边,手机响了,他连忙折了回来,一看正是申红蕾打来的电话。但是突然间,他感觉这个鸣叫的东西是个怪物,好像长着翅膀从哪里飞来的。 
  抓起了怪物,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竟然按下了拒绝键。他心里咚地一跳,连忙回拨号码。 
  “你好,我、我刚回办公室。”顾明泉转了一下脖子。 
  “哦,不知道怎么跟你说……”申红蕾的声音显得低沉而且犹豫。 
  “没关系,有什么事你尽管说。”顾明泉说。 
  “我……我想向你借钱……”申红蕾在电话那头终于很艰难地说了出来。 
  “行,没问题,多少?”顾明泉的回答干脆而简练。 
  “一万……” 
  “好,你在哪儿?我马上给你送过去。” 
  “我在医院……谢谢你啊……” 
  “别客气。” 
  顾明泉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了一叠百元钞票插在口袋里,便匆匆离开了办公室。几分钟后,顾明泉开着车来到了马铺人民医院的大院里,放下车窗往外张望着,申红蕾应该是在住院楼楼下的树阴里等他,可是那边一排的树下没有人。也许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到达,他刚才的车速确是快了一些,一路风尘仆仆,好像前方有什么在等待着他。 
  一个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住院楼楼道口,顾明泉一下认出那是申红蕾,她的身影看起来还像个少女,也许这是和他记忆中的影像重叠了。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他连忙停下车,开门走了出来。 
  申红蕾走了过来,看见黑暗中的顾明泉,不由愣了一下。 
  “你好……”顾明泉说。 
  “谢谢你啊,明泉。”申红蕾的眼光在黑暗中亮了一下,便低了下去,“我找了几个亲戚,实在没办法了,不得已……” 
  “别说这些。”顾明泉从口袋里掏出那叠钱,递到了申红蕾手上,“这一万够吗?不够你只管开口。” 
  申红蕾手上拿着钱,感觉到沉甸甸的,像是一块红砖。她又抬起了眼睛,发光的眸子只在顾明泉脸上扫了一下,便转向了旁边。她说:“是我爸爸发病,下午检查了,医生建议明天送到市立医院,可能还要做大手术,我赶紧联系了市立医院原来给我父亲做手术的陈医生,他让我们先准备两万块……我婆婆也还在这儿住院,所以就……” 
  “哦,这真是……”顾明泉本来想说“祸不单行”,到嘴边时咽了下去,改口说,“你要苦一些时间了。” 
  申红蕾轻轻笑了一笑,说:“做人就要吃苦,这也没什么。” 
  在淡淡的月光下,顾明泉看到申红蕾脸上显出一种刚毅和笃定,那是他最喜欢的一种表情。他抬起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说:“会好起来的,要相信。” 
  申红蕾咬着牙,点了点头,身子稍稍往前倾着,好像表示着某种期待。   
  39·什么也没发生(4)   
  但是顾明泉把手缩回来了,他似乎想再度伸出去,然而它还是隐忍地垂落下来。 
  “谢谢。”申红蕾声音很低很低。 
  顾明泉一声轻轻的叹息,轻到只有他自己听到了,他说:“这没什么。” 
  申红蕾转身走了。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即使顾明泉伸出双手,也搂不到她了。他真想搂她一下,可他没有及时地伸出双手。现在,他只有默默地转身离去。 
  在他转身之际,脖子突然又痛起来了。     
  同学 第七章   
  40·申红蕾(1)   
  申红蕾转身走去时,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她加快了步子,走到楼道口的阴暗处,掏出面巾纸擦了擦眼睛。 
  昨天中午,她正在婆婆的病房里,接到了大哥的电话,说是父亲突然昏倒在地,不省人事。她一听就急了,说赶快打120啊!婆婆正在输液,没有人来替换申红蕾,她一时难于离开,只能在廊道上烦躁地走来走去。几分钟后,她听到急救车一阵呼啸地驶进医院,便跑到住院楼前的大院里,只见急救车后面的门打开了,大哥跳了下来,父亲死人样躺在担架上,那个戴眼镜的小护士跟车上的医生说着什么。大哥两手抓住了担架的这一头,那一头没人,申红蕾连忙跑过去帮忙,可是担架太沉了,她感觉力气不够,让大哥上车抬那一头。两个人咬着牙使着劲,额上青筋暴起,大汗直滚出来,终于把父亲抬下了车。那医生手指了一下,说二楼。申红蕾和大哥抬着父亲往住院楼大步走去,上楼梯时遇到了一个难题,大哥走在前面,她在后面,担架几乎竖了起来,受力全部转移到她这边来了,她一下感觉像是一座山压了下来,她的手臂喀嚓一声,像是发出了折断的声响,但是她没有松手,急中生智地用一只膝盖顶住担架。大哥喘着粗气,把担架的扶手搁在台阶上,走下来帮她稳住担架。大哥示意她抬前边,可是前边也不好抬,她只能弯着身子,把手臂放到最低,这样担架两头才能相对持平。总算把父亲抬到了二楼血液内科的急救室,申红蕾感觉两只胳膊像是要断掉一样,全身乏力,差不多也要躺下来急救了。医生过来给父亲把脉、量血压,然后输氧,最后对大哥和申红蕾说,在这边先住下,不行再送市立医院。等办好住院手续,把父亲抬到病床上躺下,申红蕾这才想起一楼的婆婆正在输液,那瓶药水早该输完了,不知有没有人叫护士来换瓶? 
  她一边擦着汗水一边走到一楼,来到婆婆的病房前,不由松了口气,卢发在里面。他是昨天晚上回来的,他们至今没有说话,形同路人——不,路人有时还可能打个招呼,他们应该像是仇人,目光偶尔相遇,充满了深深的敌意。卢发转过头看见了她,一脸黑黑的,劈头盖脸地问,你跑哪儿去了?刚才那瓶挂完没叫护士来换,血都抽到半瓶了!申红蕾愣了一下,对婆婆感到有些愧疚,怪自己没有交代一下护士,害得病弱的婆婆被倒抽了血,可是,卢发有什么资格对她大声嚷嚷呢?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让她怒不可遏,突然尖声地说,我爸爸也在二楼住院你知不知道!说着,她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委屈,转过头去,眼泪掉在了胸前。那天晚上,她几乎在楼下冬青树的树坛上坐了半个晚上,有些丧魂落魄,有些痛不欲生,有些愁肠寸断。 
  今天下午,父亲各项常规检查都出来了,医生建议明天送市立医院。申红蕾头昏脑涨地走到走廊上,靠着栏杆望着远方,眉头紧蹙,心中一片惆怅。远处是一片青翠的香蕉林,阔大的蕉叶在晚风中摇晃,像是许多面扇子在扇着风。天空渐渐灰了,暮色苍茫。申红蕾的心情也一点一点地变得黯淡。夫妻间的龌龊、长辈的疾病,还有女儿的培养,让她感受到空前的压力。她就像一根链条,承载着为人母、为人妻、为人女和为人媳的责任,绷紧的链条不停地转动,已经显得吃力和枯涩,也许突然间链条就会崩断。这大概也就是每个人到了中年之后的宿命。 
  父亲的病房里几乎挤满了人,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叔叔婶婶姑姑姑丈还有侄儿侄女,每个人的脸上流露着不安和忧伤。大哥把二哥和申红蕾叫到廊道上商量明天到市立医院的问题,所有问题归根到底就是钱的问题。大哥二哥家庭经济都比较差,已经因为父亲的手术而欠债了,他们倾其所有加起来预计可以借得到的数目,大概有一万五千元左右;申红蕾因为婆婆住院,家里的存折单上只剩下了个位数,她只能找人借了。 
  可是向谁借呢?她打开手机,收到顾明泉的一条短信,心里想了一下,给他回了短信。她打电话给一个比较要好的同事,可是对方说家里的钱前些天全让老公拿去入股一家小水电了,又找了一个小姐妹,然而她说最近手头很紧,只能借给她一千元。一千元太少了,申红蕾说算了,这时她想,看来只有找顾明泉了,尽管这是很难说出口的事情,但她不得不说了。   
  40·申红蕾(2)   
  顾明泉是她最后的一线生机,最后的一张牌。 
  他来了,又匆匆地走了。 
  他的目光还是那样闪烁不定,他的神情还是那样欲言又止。有那么一眨眼的时间,她真想在他肩膀上靠一靠,但随即为自己的念头感到心慌意乱。她渴望,可是她不能。 
  申红蕾走到父亲的病床前,看到父亲歪着头在沉睡中,脸色像一张粗糙的纸。大哥说:“医生刚给他吃了三唑仑,他才睡着的。” 
  “明天八点走。”申红蕾说。 
  申红蕾告诉大哥她借到了钱,但没说借多少、向谁借的。那一万块钱已经放在了她的手提包里,如果需要,她将全部拿出来。尽管她也知道父亲的病像个无底洞,再多的钱往里扔,只能听个响声。 
  大哥很沉重地叹了一声。 
  这时,卢发出现在病房门口,像一个来踩点的人一样探头探脑。 
  他的到来让申红蕾有些意外,不过她不想看到他,就别过头去,看着墙角的一团蜘蛛网。 
  卢发沉着脸走了进来,向申红蕾的大哥点了点头,问起了老岳父的病情。申红蕾从他身边擦身而过,趁机走了出去。   
  41·谭志南(1)   
  离开了苏丹红家,谭志南的身上带着她的气味,他的手上还留着她身体的温度。他变得有些恍惚起来,夜晚的马铺像天上的街市一样,显得虚无飘缈。 
  刚刚经历的一切似乎也变得不确定起来,那是真实的呢,还是一场梦?疯狂的翻滚,迫不及待的裸露,持续不断的亲吻,就像两个初涉风月的少年,动作火暴热烈而又略显笨拙。当谭志南强劲有力地进入她时,她像中弹一样叫了一声,两只手紧紧地勒住他的脖子。最后两个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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