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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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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明泉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屏幕,是一个电话簿上的名字,但他脑子迷糊,眼睛上糊了一团眼屎,看不清是谁的名字,就摁下了接听键,听到一个女声说:“开门。”他愣了一下,不解其意地问:“干什么?你是谁?”那声音说:“我在你家门口呀,快开门。”他突然明白过来了,连忙套上一件宽大的T恤衫,穿上半长裤,趿着拖鞋啪哒啪哒地跑出卧室。 
  他打开了房间的木门,隔着铁门上端的栅栏看到申红蕾站在门外,提着一只咖啡色手包,镜片后面的眼睛似乎定定地直望着他。   
  2·申红蕾(1)   
  “你这门铃怎么了?按也按不响。”申红蕾说。 
  “哦,坏了,老早就坏了。”顾明泉说。 
  “大老板的,坏门铃也舍不得换掉。”申红蕾话里带着善意的嘲讽。 
  顾明泉很憨厚地笑着,打开门让申红蕾走了进来,说:“不好意思,我还在睡觉。”看到申红蕾站在门后准备换鞋子,连忙又说:“不用换了,我家不怕脏,有钟点工。” 
  申红蕾还是把她的红色高跟鞋换成一双平底拖鞋,说:“你不是叫我10点过来吗?我早上8点半起来,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你的短信,居然是半夜里发的啊。” 
  “那时刚好醒来,做了个同学聚会的梦,醒来了睡不着,就给你和志南发了短信。”顾明泉请申红蕾在皮沙发上坐了下来,倒了半壶水在电磁炉上面烧着,对她说,“你先坐一下,我去刷刷牙。” 
  申红蕾说:“现在都10点半了。你去吧。”她挥了挥手,顾明泉就去了卫生间,把门关上了。这里她来过三四次,都是几个同学一起来的,现在她一个人坐在宽敞的客厅里,还是忍不住东张西望。厅比她家的至少大一倍,装修很简洁,除了必备的家具和电器外没有多余的物件。她站起身在客厅走了几步,走到三个房间门前,探头往里面看了看,一间是卧室,另一间也是卧室,只有一张床而空无一物,第三间是书房,一只书橱靠墙立着,里面看起来没有几本书,书橱前有一台电脑。她想,这个没有女人的家,能收拾得这样一清二楚,实在不多见。 
  顾明泉在厦门的十年,申红蕾从来没有和他联系过。有一次她在马铺街头遇到了回家的顾明泉,他掏给她一张名片,让她到厦门一定要和他联系,但是她先后多次到过厦门,都没有给他打过电话,虽然他那张名片就一直夹在她的通讯簿里。她总觉得,同学嘛,就是同学,不冷不热,若即若离,是最好的境界。自从顾明泉回到马铺之后,特别是他创建紫荆湖度假村以来,他们才渐渐有了联系,同学嘛,这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在高三那年,申红蕾是团支书,顾明泉是副班长,但是没有多少来往,平常也很少说话,有关班团工作也是“各自为政”。唯一有过一次冲突是在那年五四青年节前夕,学校按照惯例举办歌咏比赛,以班级为单位,每个同学都要上台,但一般说来毕业班可以不参加,这也是惯例了。参加歌咏比赛很费事,光是排练就要花许多时间,而这时离高考不到七十天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特别紧迫的气氛,即使成绩不好、无望考上的同学也比平时刻苦了,大家都知道,高考是人生的一个重大转折,一个分水岭。那些贪玩不好学的同学,这时也开始懊悔了,拿起课本和参考书,硬着头皮强迫自己好歹认真一点,即使考不上也不能考得太臭啊。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申红蕾代表班级向学校团委报名参加歌咏比赛,她回到班级才把这事告诉班长李跃鹏、副班长顾明泉等几个主要班干。李跃鹏戴着啤酒瓶底一样厚的眼镜,看书时几乎是把眼镜贴在书本上,他以好脾气而闻名,从不对任何事发表任何反对意见。他从书本上抬起头对申红蕾说,好吧,参加就参加。但是顾明泉反对,他大声嚷嚷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唱歌?申红蕾发现他神情激动,脖子都涨粗了,觉得这个人很可恶,反对就反对,也没必要把表情弄得这么夸张吧?在这个问题上,班干随即形成对立的两派,最后还是班主任刘锦标发话了,他就像垂帘听政的老佛爷一样一锤定音,时间虽然紧张,但参加歌咏比赛有益于调节情绪,劳逸结合,一定要好好排练好好参加,争取拿名次,鼓舞士气做最后的拼搏,焕发激情迎接高考的到来。申红蕾报的歌曲是《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李跃鹏依旧说,好吧,相会就相会。顾明泉一听就掩着嘴憋住笑,说这么土的歌啊,你不会选《我的中国心》或者《爱拼才会赢》,就是《小城故事》、《上海滩》也要好听多了。那时申红蕾气得真想打他一拳,眼睛直瞪着他,瞪得像牛眼一样。申红蕾通过私人关系找了一个音乐老师来给大家排练,时间只能选在下午第三节课下课之后,那天申红蕾带着音乐老师走进教室,让大家鼓掌表示欢迎,顾明泉喊了一声,肚子饿了,就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申红蕾记得顾明泉那天哼着调子,很逍遥地走出教室,走到车棚推起自行车,跨上车就往前跑去。申红蕾那天是气得不得了,可是请来的音乐老师不在意,她也不便当场发作,只能在心里臭骂着他。   
  2·申红蕾(2)   
  想起来这居然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首歌是怎么唱的?“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花儿香鸟儿鸣,春光惹人醉,欢歌笑语绕着彩云飞。啊,亲爱的朋友们,美妙的春光属于谁?属于我,属于你,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再过二十年我们重相会……”申红蕾似乎在耳边听到了这意气风发的歌声,脚下也轻轻打起了拍子,她记得那次班级虽然没有拿到好名次,只得了一个鼓励奖,但是大家还是唱得很投入的,声音洪亮,气势也不错。顾明泉虽然第一次排练公然缺席,后面几次还是来了,比赛那天就站在申红蕾身后,唱得也很卖力。 
  顾明泉从卫生间走了出来,申红蕾突然怔了一下,那魂儿猛地从二十年前回到现在,心想,二十年了,“再过二十年我们重相会”,这就二十年了。 
  “怎么了?”顾明泉看了她一眼。 
  “哦,没什么,我想起我们毕业那年参加歌咏比赛……”申红蕾说。 
  顾明泉笑了笑,没说什么,拿了一只幼儿园常见的塑料凳子,坐下来便开始泡茶。申红蕾心想,他是不是不好意思提起这件往事了?其实这也没什么,都过了二十年了,也许他早忘记了。她坐在高背的沙发上,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矮凳上的顾明泉,他专注地泡着茶,没有注意到一双犀利的眼光在他身上逗留。看起来,他显得比二十年前好看了,那时年轻是年轻,但脸色是青的,皮肤粗糙,细腰细腿的只是一个骨架子,没有肉,气血也不足,而现在,脸色润滑,略显臃肿的身材透出一种富贵和威严。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造物主也真是有些偏心。 
  “来,喝茶。”顾明泉端了一杯茶过来,她连忙收起眼光,接过这杯热气腾腾的茶,轻轻啜了一口,感觉有一股醇香在口腔里流动。 
  “你这铁观音不错,一斤多少钱?”申红蕾说。 
  “这泡茶是天生茶庄特意留给我的,才半斤,五百八。”顾明泉说。 
  “现在喝好茶的不是大官,就是大款,你要是到我家,最好的茶也就一百二。” 
  “一百二已经足够好了,茶这东西,也难说,我觉得几年前喝的十几块钱的茶就很好了。” 
  “现在的价格都被茶商炒上来了,好一点的茶都要二三百。” 
  顾明泉抬起头看了申红蕾一眼,说:“你家不用买茶吧?” 
  申红蕾明白他的意思,说:“不用买茶,你给我送啊?” 
  “你在财政局,你老公在地税局,都是好局,别人送的都喝不完了吧?”顾明泉笑笑说。 
  “没有当官,谁给你送啊?有送也是比较普通的茶,下回等你这个大老板来送好茶。”申红蕾严肃认真地说,但是嘴角边的笑意又表明了她戏谑的心态。 
  “这五百八的还有几小包,等下你拿回去吧。”顾明泉说,“我还叫了谭志南一起来,这家伙怎么还没来?” 
  申红蕾哦了一声,说:“打电话再催一下,这些在县委办的大人物,办事都拖拉惯了。” 
  顾明泉掏出手机拨通谭志南的号码,在耳朵边听了一下,说:“关机。”又拨他家的电话,占线。 
  “我知道了,这家伙肯定是摸麻将摸了一个通宵,估计现在回家睡觉,连家里电话线也拔掉了。”申红蕾突然想起什么,拉开手包的拉链,找出一本通讯录,“你要拨另一个号码,他家有两部电话,这个号码是他前几天才告诉我的。” 
  “你们还有热线联系啊?”顾明泉说。 
  “没有啊,”申红蕾连忙辩解说,“我也是有一次,有事找他,手机关机,电话占线,后来跑到他家去,才知道他摸了一通宵麻将——你不知道啊,他爱摸麻将,周末要是单位没加班,都会摸上一个通宵的,他就告诉了我另外一个号码,说这个号码是专门方便领导找他的,一般人不知道。” 
  “看来你不是一般人啊。”顾明泉带着调侃的口气说,根据申红蕾说的号码,果然一拨就通了。   
  2·申红蕾(3)   
  “同学嘛,当然不是一般人。”申红蕾说。   
  3·谭志南(1)   
  “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的时候来得更晚一些……” 
  这部粉红色电话的彩铃,谭志南非常敏感,即使睡得再沉,只要它一声响起,就像警报一样,立即把他惊醒,他的精神也随之振作起来。因为打这部电话找他的,只有少数几个领导。 
  “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刀郎又唱了两句。这首莫名其妙就在全国各地流行的歌,谭志南第一次听到就很喜欢,尽管他至今还搞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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