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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笑,白痴啦,还威胁那条狗,你是吃狗肉的,你知不知道这里的狗都是吃人肉长大的?”我没好气的去骂阿放,都是他不好,没看清状况,连累我们被人抓住,出尽洋相。
“别抱怨了,快找找天葬台在哪。”一直少言的文冰说话了,我们的车还在门外等,没有太长的时间耽搁。
天葬台距离寺庙还有一段距离,面对前面的几条路,我们不知选那条才对。
“听说死人天葬的时候都是由亲属背上山的,我想应该是那条平坦一点的路吧。”阿旗的分析还有点道理,我们开始跟在他背后向山上走去,山路两边零散的摆着着一些刻着经文的玛尼堆,和悬挂在半空中的经幡。
足足走了二十分钟,我感觉到脚下异样的沉重,是否这样一条崎岖的山路上每天都有人背着死人的足迹走过。一个人的生命就这样走向终结,除了一副臭皮囊,什么也没有剩下。而藏民却比我们都看得开,连这最后的皮囊都献给秃鹫、献给自然。
第二部分寂寞心情走进日光城(10)
终于看到了天葬台,那个像供台一样的建筑物也许就是天葬师念诵经文的地方了,整个天葬台的两边都挂满了五彩的经幡,在空中随风起舞。在这样一个清晨,这样一个地点,身上不由得生起了鸡皮疙瘩。
早上九点,这附近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几条早起的懒狗爬在地上呜呜的低叫,寂寞为这个特别的地方增添了几分凝重。
“快看,那是什么。”我们站在天葬台附近,阿旗指着不远处山顶上一团团黑乎乎东西。
“秃鹫,食人秃鹫。”阿放手拿望远镜看清了它们。
“藏人管这种鸟类叫天鹰。”我纠正阿放。
“天啊,这些秃鹫一定每天习惯了在这个时候守候这里等着吃人肉的。”美娟惊叫道。
“唉,为了你们我就贡献一次吧,现在我只要把衣服脱掉,再躺在这里,不出几秒钟你看秃鹫就会扑上来了。”阿放扮着鬼脸,一副舍身就义的样子。
“少来,秃鹫也挑食,你以为什么人肉都吃呀。”我知道他又在开玩笑,忍不住再次打击他。
阿旗一直没有说话,他低头沉思了片刻便抱起他的长焦相机,向远处那群秃鹫走去。
“你要去拍秃鹫?”我跟在他身后忍不住问道。
“喂,哥们儿你不要命了?”阿放也一路小跑跟上来,跟在阿旗的身后哇哇大叫。
“把这个拿好,等一下秃鹫要是袭击我们可以做个防护。”阿旗将三角架,展开,拉直后递给阿放。
“你怕了?”我笑着看着阿放。
“笑话,我会怕吗?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我怕过谁呀。”阿放不甘示弱,跟着阿旗向山上走去。身后的美娟与文冰早已目瞪口呆。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我阴阳怪气地唱歌,很快追上阿放和阿旗。
“他们疯了。”美娟和文冰互相对望。
(7)
我们与秃鹫的距离越来越近了,渐渐地可以看清秃鹫的翅膀、嘴、脚趾。阿旗的相机一直没有闲住,变幻不同的角度真实地记录秃鹫的样子。
“你别往再往前,就站在这里吧,太危险。”阿放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他忽然想到这样危险的行动还拉上我,有些不应该。
“我不怕,别想赶我走。”我变换着手中相机的焦距,在将目标锁定在阿旗身上,阿旗拍秃鹫,我拍阿旗。他的这种敬业精神实在令我敬佩。面对危险不放弃任何一个精彩的镜头,这是一个摄影师应该具备的最基本素质,凭这一点,我就自叹弗如了。所以我决定这次一定要向他们学习,谁也别想瓦解我好不容易坚强一回的意志。
第二部分寂寞心情走进日光城(11)
正说话间阿旗的身影不见了,向山顶望去,他已经走到数十只秃鹫的中间。
好精彩,一个摄影师手拿相机站在一群秃鹫中间,轻手轻脚地步步向前挪动。他没有用闪光灯,也许是光线已够用,或许是怕灯光惊动了秃鹫。我蹲在距秃鹫二十米的地方想拍下阿旗的背影,忽然这时,十几只秃鹫纷纷飞起,向我下蹲的位置直冲过来。
半人高的秃鹫贴着我的头顶掠过,我能清楚的听到它们拍动翅膀的声音,这次死定了,没想到来看天葬却把自己喂了秃鹫,死就死吧,难得有机会这样接近秃鹫,临死前多拍几张照片也算是赚着了,心里这样想着同时本能地抓起相机连拍数张。拍完之后,秃鹫已经掠过头顶渐渐远去。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原来秃鹫只对死人感兴趣,不禁暗笑。
“HI,你没事吧。”阿旗和阿放站在山顶喊我。
“我没事,你们怎么样?”说这话时,人还惊魂未定。
“我们当然好啦,刚才的秃鹫是我用石头打飞的,够历害吧。”阿放洋洋得意的夸口。
“你这只猪。”我忿恨的在心底骂道。
“快看,有人上山了。”阿放眼尖,发现了新情况。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一个身穿藏族服饰的青年男子,背着一个人向天葬台的方向走去,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个藏族男女,看样子是死者的家属。
“快走!”我们收起相机,飞快地向天葬台的方向跑去。
(8)
“嗯,小姐,对不起,请问需要帮忙吗?”当身后那个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我还在水池边哇哇大吐,从直贡寺的天葬台回来后,我的呕吐就一直没有停止过。
“我没事,谢谢。”我没有回头,只是将一只手伸到背后用力的摇摆,请他走开。
“或者,我想您应该需要一些纸巾。”身后的那个男子并不死心,他似乎认定了我会向他寻求帮助。
“那请问你有纸巾吗?”我直起腰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转过身去看到他的脸。
“嗯?我怎么好像见过你。”一张好熟悉的面孔映入我的眼帘,奇怪,我怎么感觉自己曾经见过他。
“呵呵,我来自上海。”他腼腆的笑了一下,脸上有些许女孩子害羞时才有的红晕。
上海对我来说很陌生,当他告诉我来自何方时,我断定自己一定是认错人了。
“你没事吧,小姐。”他将一包纸巾递给我时,我恍然回神。
“我没事,谢谢。”我用纸巾轻轻的擦拭着嘴边,却不肯告诉他,我是被天葬台的葬礼吓坏了。
晚上我打电话到家里,很快听到爸爸的声音。
“你在哪里?”爸爸焦急的说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接到我的电话了。
“我在……深圳。”我知道如果爸爸和妈妈听到我一个人来了西藏,一定会担心。这一次我选择了撒谎。
第二部分向左向右那场初相识(1)
(1)
翌日,天高云淡。我决定在拉萨街头好好逛逛。
一路走去大昭寺附近的八角街。
这是大昭寺周围的一整片商业街,随着西藏旅游的日益火热,八角街也变得更加狭窄拥挤。街两旁高高的白墙下,搭满了白色帐篷,小商小贩各自兜售自己的货物。吃的、穿的、玩的,礼品、供品、化妆品等应有尽有,五花八门。特别是色泽艳丽的江孜卡垫,做工精致的日喀则金花帽;质地坚硬的加查木碗,晶莹剔透的仁布手镯,这些都富有民族特色,使人爱不释手,流连忘返。
将整条街都逛遍,把目光锁定在几款藏刀和藏银手饰,经几番的讨价还价后,我选定了四十份藏饰品,藏刀送给男朋,手链送给女友,从深圳出发前,我答应过朋友要带礼物回去。
回去时,大昭寺广场前的一个藏族小女孩引起我了的注意,她头上梳着一排油光光的小辫子,身穿一件油腻腻的羊皮围裙,拄着一根细细的拐杖站在大昭寺的门口并不象其它小乞丐一样,抱着行人的大腿不松手,而是看准一个目标后怯怯的走过去说:“哥哥姐姐,给点钱吧。”明显的还含有几分羞涩。
莫名的喜欢上她,站在那里看了她好久。直到她发现我时走过来,我蹲下来仔细的端详她,笑了。她也笑,纯真稚气的脸上散发着一抹甜美,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盛满了清澈,看得人心动。
“为什么不去上学?”我问她,心里隐隐发疼。
“上学要用很多钱的,我没有钱。”她回答得很简单。
“等你攒够钱就回去上学好不好?”我拿出十元钱轻轻的放在她的掌心。
“好,谢谢姐姐。”她接过钱满意的笑了。
“上学可以读书,明白很多道理,如果你有很多知识的话就可以赚到更多的钱呀。”我耐心的给她讲上学的好处。
“姐姐,你是哪里人啊?”小女孩显得对我有了好感,也愿意与我交谈。
“我从广东深圳来的,深圳是个很美丽的城市,等以后你考大学时也考到深圳去好不好?”
“好,姐姐我也想去深圳。”小女孩被我说动心了。
“和我照张相好吗?”我征询她的意见。
“好。”她没有拒绝很配合地坐在我身边。于是我拿出相机请身旁一个游客帮忙留下了一张合影。
“明天我把照片给你送来。”我对她道谢,并承诺明天给她送照片来。
第二部分向左向右那场初相识(2)
“真的吗?姐姐。”她有些不相信,又问了我一句。
“当然了,你还喜欢什么我一起给你带来。”
“我也不知道要什么,呵呵。”女孩子笑得很腼腆,也许在她的生命里,贫穷反而让她没有了浮华的欲望,梦想简单而干脆,没有受到物欲的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