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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年代,费伊重返伯克利,她和马文发现那里的政治气候比较适合他们的理念生存。这时,费伊28岁,是一位有两个孩子的母亲,一个是男孩,叫尼尔,一个是女孩,叫奥格兰。费伊充满活力,喜欢变化,对一切自由主义和左派的东西都感兴趣。除了业余时间为查理士·凯瑞领导的一家左派律师事务所工作外,她、马文与其他三位律师一起创立了“正义协会”。作为后来“法律集体”的先行者,该协会是“一切正义事情的保护伞”,工作包括帮助当时尚不知名的图莱县负责人,替西海岸受农场主歧视的黑人打官司。费伊参加了一切工作,从法律援助到“军事母亲”活动。
贝蒂·安·布鲁诺当时是一家电视台的记者,那时认识了费伊。布鲁诺在照看孩子的问题上有了麻烦,通过传统的渠道求救无效后,受“别去碰瓶子,去拿电话”这句口号的感染,她打通了这个称为“匿名母亲”组织的电话,费伊在电话的另一端。“那是她家里的电话,她是这个组织的创始人,可能也是惟一的工作人员,她问了我的困难是什么,帮我出了不少主意。只要是我需要,她就同我交谈,我想谈多长时间就谈多长时间,看起来她把自己完全贡献出来了。这件事对我来说,简直难以置信,我只不过是一个有了麻烦的陌生女人,而她却愿帮我。”后来,她们两人成了朋友。当时的法律禁止父亲进入加利福尼亚的产房,费伊出来反对这个法律。布鲁诺的丈夫也是律师,他加入了费伊的行列,最终他们促使这条法律得以修改。
费伊似乎可以立即出现在任何地方。但是,在她的性格中存在着缺陷,那就是烦躁,或者是一种没有章法的摸索,这表明她不会满足于普通生活。那段时期的一位朋友说:“她的雄心大得出奇,马文和我都觉得不可思议。我记得有一天晚上,马文和她参加完一个政治活动,我们三人在她家的公寓里,她对晚上见到的人及这种关系将给她带来什么充满了激情。马文和我对她精于算计的野心十分反感,我们不止一次地为发生在她身上的这种事面面相觑。”
安·金哲,费伊一生的职业朋友,梅凯·约翰研究所的负责人,说:“她一直在找一件有意义的事,其意义大于她所能挣的钱,大于她所能建立的法律原则。她想让自己的生活有意义,因而当她的被代理人不具备她所要求的这种意义时,她便赋予他们这种意义。”作家格雷戈里·阿姆斯顿,后来曾与费伊共同在乔治·杰克逊辩护委员会工作,同意这种看法:“像当年的其他左派人士一样,她非常饥渴,总在寻找一个伟大的梦想,并准备为之贡献一切。”
60年代的民权运动,既为她实践自己的理想提供了舞台,也帮助她找到了公众支持。以“正义协会”为政治基础,她渐渐成为了学生非暴力协调委员会“西海岸朋友”运动的灵魂(学生非暴力协调委员会是“学生非暴力合作委员会”的简称,是一个对小马丁·路德·金的非暴力改革主义失去了耐心的激进民权运动组织)。费伊为学生非暴力协调委员会组织捐款和义演。在逾越节,像在此次运动中的其他犹太人一样,她为学生非暴力协调委员会的成员们组织静坐,这个活动把美国黑人民权运动同犹太人出埃及联系在一起。在1964年和1965年,费伊去南部为“密西西比夏季项目”工作,花了相当大精力,帮助密西西比民主自由党挑战民主党。
罪犯与警察太多的毒品
在他当便衣警察的岁月里,史蒂夫·博斯哈德经常能碰上艾丽斯·索撒尔,街上的人叫她“洛基”。她面色苍白、金发碧眼,由于与太多的男人鬼混,吸食了太多的毒品,又经常被送进监狱,所以看上去很惨。她虽然只有32岁,但看起来更像是50岁。博斯哈德在得知她的死讯后并不感到意外和特别悲伤,但是情况又使他感到有些异常——她当时去医院是为了给肩膀上的脓肿做个小手术,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后来却突然昏了过去,第二天就死了。另外,真正引起他的兴趣的是尸体解剖发现死者体内有过量的氨基丙胺,而病房里旁边床上的一位病入膏肓的妇女使院方相信,曾有一个黑人男子来过,并给死者带来些药物。那名男子被确认是卢瑟·布鲁克,博斯哈德知道这是件谋杀案。
其后几天中,这位金发碧眼、留着长胡子的警官穿了一身街上人常穿的那种衣服,和他的那些与地下毒品贩子和吸毒者有关系的线人们进行联络。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他曾抓捕过上千人,因为表现英勇而荣获勋章,市议会的议员们还为他写过推荐信。他知道局里把他视为好警察,他也在罪犯当中树立了威名。他为这样的现实感到滑稽:最终为他的职业下定论的不是他的成就,而是近二十年中与卢瑟·布鲁克纠缠在一起的命运。他们之间的差异巨大:一个是白人,一个是黑人;一个是警察,一个是罪犯;一个有家庭,一个东游西荡。但是他们被环境捆在一起,博斯哈德把这种环境称为“报应”。许多年后,他们似乎还停留在60年代,对他们来说,对方就像是一面镜子,而自己则害怕在其中看到自己。
〖1〗0〖2〗破坏性的一代〖4〗〖3〗第三章罪犯与警察〖4〗0大约一周之后,刚刚凌晨3点他就在家中被局里的一个人叫醒,告诉他卢瑟正在长滩的一个付费电话旁等着跟他说话。当博斯哈德拨通电话开始通话时,他妻子突然坐起来,后来她抱怨说当时她还以为有个黑人爬到了他的床上。
“嘿,罗密欧!出了什么事,伙计?你好吗?”
“挺好。”卢瑟平淡地说,“我听说你在打听我。”
“是的,我的朋友被杀了,伙计。”
“那怎么了?”
“所以他们要你来谈谈洛基被谋杀的事。”
“谋杀?”
“正是。”
“好吧,史蒂夫。让我跟你说。第一,洛基不是被谋杀的;第二,她是我的老情人,你们这帮人讨厌她;第三,她确实不再喜欢我了;第四,我不跟警察说话,对你也一样。”
“听着,伙计,就是来谈谈。”博斯哈德等着对方回答,听到对方不说话,又说,“情况是,如果你不来谈谈,问题会更糟。”
“听着,史蒂夫,”卢瑟拉长了声音强调说,“你明天早上在队里开会的时候替我告诉他们,我能在晚上把一个警察的脑袋咬掉,早餐的时候仍旧能空着肚子去吃饭。”
“好吧,伙计,如果你想那样的话。”
“这正是我想要的。”
挂上电话后,博斯哈德躺下,暗自想着他以前曾有过的一个想法:他和卢瑟都是一种人,很容易接受对方。
卢瑟也清楚地记得他们见面的那一天,那是他进监狱以前很长时间的事。那时他还有头发,生活还充满可能。那是1964年3月22日,是他17岁生日的第二天,他正在报名应征海军陆战队。在他旁边,是一个瘦削的白人小伙子,脖子上有一块胎记。他就是博斯哈德,因为姓名的字母顺序他们站在了一起。
“你好吗?”卢瑟记得史蒂夫对他说,“你害怕吗?”
卢瑟说不,虽然实际上他很害怕。
他们几乎同时填完表格,拿了序列号,两个号码只差一个数,2095724和2095725。他们在奥克兰陆军服务站简单地吃了午饭,然后坐飞机前往新兵训练基地。
在前往圣迭戈的路程当中,他们相互谈论了自己的生活情况。史蒂夫18岁,家中有两个孩子,他出生在空军家庭中,是个淘气的孩子,在上完12年级前转过19个学校,能够很快地结交和抛弃朋友。13岁的时候,他当空军中校的父亲得了癌症而生命垂危,在几个月内体重从185磅降到了只有70磅,轻到小小年纪的史蒂夫在最后都能把他抱出医院。在父亲去世前,史蒂夫曾想当一名牧师,但看到一个好人无端承受痛苦,他放弃了对仁慈的上帝的信仰。
他的父亲总是说打仗的最好办法就是在三万英尺的高空扔下炸弹,然后回家躺在干净的床单上睡觉。所以从圣法雷尔高中毕业后,史蒂夫参加了空军学院的考试。但父亲的去世使他失去了入学的门路。自从父亲去世后,他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认为自己活不过21岁,他觉得海军陆战队是个不错的归宿。
卢瑟说“命运”是白人用的语言,他相信选择。他是家中六个孩子中的老大,在旧金山的菲尔莫尔区长大。他的母亲是个美容师,父亲是母亲五个丈夫中的一个,喜欢喝酒,有一次在外寻欢作乐两年多。起初,卢瑟在学校表现不错,跳级升到四年级。但是随后他卷进了街头生活。他成为一个名为“埃及之鹰”的团伙的头目,打架成了他成长经历中的主要内容。另一件事是恋爱。在15岁以前他已经成了两个孩子的父亲,为此在街上得到了个名字叫“罗密欧”。他母亲把家搬到帕洛奥托,在那儿,他是卡布里高中仅有的16个黑人学生中的一个。他没有向种族偏见屈服,他选择打架。一次他把一个白人学生打晕,那个学生的父母威胁要起诉,为了不让他母亲出庭,卢瑟决定参加陆战队。他选择陆战队是因为它是最好的组织,而他自己也想成为最好的。
罪犯与警察飞往旧金山
当他们到达了新兵营,史蒂夫和卢瑟被分到了一个排。卢瑟当了排长。史蒂夫服从他的指挥,并且与他保持着密切的关系。当有人因为卢瑟的肤色而欺负他的时候,史蒂夫给了那家伙一顿鞭子。后来卢瑟也报答了史蒂夫,当几个黑人士兵谋划着与史蒂夫打架的时候,卢瑟向他们提出了警告。有时在晚饭后,史蒂夫和卢瑟会到训练场上转转,他们坐在地上,看着天上的飞机飞过。“想想它是不是飞往旧金山”他们当中有一个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