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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哥哥摆了摆手说:“你们上去吧!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再动手。”
冬多说他当时正带着他的人马赶着一大群羊急匆匆地往回赶着,因速度过快,
身体瘦弱的羊羔摔在地上就不愿再起来,所以后边的战士牵着马,边走还得边收拢
着掉队的羊羔。
冬多不时地望一望天边的太阳,眼看着太阳一步一步地落下去,他心急如焚。
旺堆最理解冬多的心情,他望了一眼太阳,催促着冬多说:“副连长,你先走吧!
太阳就要落山了。”
冬多看了一眼旺堆和后边的战士们说:“那好吧,我得快点赶回去了。”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走吧!走吧!你放心好了!”
冬多两腿夹蹬,对着枣红马猛甩两鞭,枣红马象枝离弦之箭,奔驰起来。
我和管家带着几名护卫,慌慌张张地来到了老喇嘛跟前。我命令老喇嘛说:
“开始吧!”
老喇嘛争开眼睛看了看天边的太阳,见太阳离地面还有一尺多高,他压住内心
的恐慌说:
“再等一等,再等一等,时间还没到。”
我不耐烦了,严肃地说:“还等什么?”老喇嘛仍狡辩道:“我们得守信用呀?”
我又命令道“什么信用?让你开始你就得开始。”谁知老喇嘛把头扭了过去,
不再理会我了。管家见我气得脸色发紫,于是从藏袍中掏出了左轮手枪,他边对老
喇嘛说:“开始,开始”,边对空中放了两枪。喇嘛们听到枪声,都惊慌地站了起
来。
这时,老喇嘛见太阳已接近地平线了,于是举起禅仗挥动了几下,顿时喇嘛们
拔出藏刀呼喊着开始向山头进发,“神灵保佑,刀枪不入,神灵保佑,刀枪不入”
的喊声响彻云霄……
冬多他们的阵地上,何云山、郑刚等人十分着急,他们人马个个也都手扣板机,
做好了射击的准备。突然,何云山站到前沿阵地上大声喊道:“谁也不许开枪!”
几位藏族战士也从战壕里站了起来急匆匆地说:“指导员,我们喊话?”
郑刚说:“快喊,快喊呀!”于是他们喊道:“别过来,别过来,谁过来就打
死谁!”
可是喇嘛们象是没有听见似的,继续挥舞着藏刀,一步步向山头逼近着。老喇
嘛也使尽浑身解数,把禅仗挥舞得眼花燎乱,呼呼生风。我和管家见这场冲突,已
在所难免了,便悄悄地退到了山下。
喇嘛们离驻地越逼越近了,60米、50米、40米……。突然,“撤,快撤!”郑
刚发出了撤退的口令,于是他们的人马纷纷提着武器跳出了战壕,向后边撤去,我
在望远镜里看的清清楚楚。正在这时,一匹快马向这边飞奔而来,何云山举起望远
镜,看出是冬多,便大喊一声:“副连长回来了!”于是他们的战士们也跟着呼喊
起来:“副连长回来了!”
那几名藏族战士也用藏语高声喊着:“副连长回来了!冬多回来了。”喇嘛们
纷纷回头看时,冬多已骑马来到跟前,喇嘛们闪出一条通道,让冬多飞驰而过。
冬多来到前沿阵地前,一个跃身站立到马背上,他把冲锋枪往胸前一甩,枪口
朝着正前方,用藏语大声喊着:“师傅们,我们是好朋友,我冬多说话是算数的,
羊群马上就到,请大家遵守信用!”这时,老喇嘛收起了禅杖,喇嘛们随即也停止
了前进,他们的战士又重新进入了战壕。
我和我哥哥及管家看见喇嘛们停止了前进,感到形势有变。于是我和我哥哥便
示意让管家上去看看。管家边跑边喊:“不要上当,还我羊群。”他边喊边放枪,
喇嘛们听到枪声又开始呼喊起来:“还我羊群!还我羊群!”眼看着双方就要接触
上了,于是冬多急中生智,举起冲锋枪,对空中一个点射,喇嘛们随即停了下来。
突然,冬多大声喊道:“羊群来了!羊群来了!”众人向西望去,只见一片白
花花的羊群,从远处的一座山弯处逐渐显现了出来。这时,太阳还有三分之一露在
地平线上,血红血红的,好象已经凝固在了那里,一片一片的火烧云染红了西边的
半个天空,阵地上顿时平静了下来,喇嘛们一时也变得不知所措,纷纷以询问的眼
光看着老喇嘛。突然,老喇嘛却把禅仗一丢,瘫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喇嘛们赶
紧围了上去,有的呼喊师傅,有的念六字真言。管家见势不妙,留下几个牧民接受
羊群,自己却偷偷地溜下山去。
冬多急忙跑了过去,他拨开人群挤到中间,只见老喇嘛已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冬多对喇嘛们说:“大家别动,我去找门巴。”他说着挤出人群,边跑边喊:“肖
医生!肖医生!”肖雪茹听到喊声,从战壕里跑了出来。
冬多焦急地说:“快,快去看看,老喇嘛昏过去了。”肖雪茹慌忙跑回帐篷里,
挎上药箱,跟冬多跑了过去。肖雪茹跟着冬多,挤开人群,来到老喇嘛身旁,她用
大姆指使劲地掐着老喇嘛的人中穴,不一会儿,老喇嘛长长地“哼”了一声,恢复
了知觉。肖雪茹打开药箱取出听诊器,冬多忙解开了老喇嘛的袈裟,喇嘛们也不知
他们在干什么,只是莫名其妙地观看着。肖雪茹迅速地给老喇嘛打了一支强心针,
老喇嘛渐渐地苏醒了过来。
这时,何云山、郑刚、旺堆和几个藏族战士也跑了过来,老喇嘛睁开双眼看了
又看,突然他坐起身来,双手合掌,口中不停地念叨着:“金珠玛咪哑咕嘟!金珠
玛咪哑咕嘟!”
喇嘛们也都纷纷收起藏刀,双手合掌,跟着师傅念了起来。
何云山、郑刚、肖雪茹听不明白,肖雪茹问冬多道:“他们在喊啥?”冬多咧
嘴憨笑着:“他们在喊佛祖派的神兵好。”
何云山忙问:“他说我们是佛祖派来的神兵?”冬多:“对呀!对呀!这是对
我们的尊称呀!”
何云山、郑刚、肖雪茹等也都反复重复着:“金珠玛咪哑咕嘟……”所有在场
的人都反复地重复着,声音越来越大,越过辽阔无际的草原,在重重叠叠的雪山中
回荡着。这时,我和我哥哥带着我们的人马早已跑离了阵地,但是他们的喊声还是
传到了我们的耳道里。
回到家里,当晚我们就在大厅里举行了一个庆祝我们胜利的盛大宴会。我哥哥
把我们的舅舅也请来了,他和他的夫人坐在正位上,我哥哥和夫人坐在他们的右侧,
我和我的报务员坐在左侧,巴桑和另外几位小头人坐在下边,管家点头哈腰地站立
在我哥哥的背后。
我看管家在那里站着怪可怜的,于是招手让管家过来,管家躬身来到我身后,
我拉着管家让他挨着我的报务员坐了下来。茶几上,摆满了各类肉食,桑姆和另外
一个女奴梦丹拎着铜壶在给我们斟着青稞酒。
这时,我哥哥端起斟满青稞酒的银碗,用食指蘸酒连弹三下,将酒喝了下去,
大家也都照此动作重复着,然后一饮而尽。我哥哥满脸堆笑地说:“今日舅舅光临,
和大家一起高兴高兴,我们做梦也没想到,几百只羊都回来啦!哈哈!哈哈!大家
先干了这碗酒。”
大家举碗一饮而尽,女奴们又给斟满了酒。
我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说:“舅舅,你来说几句,你来说几句。”我舅舅举着
银碗站了起来:“我说啥呢?没啥说的,羊群能找回来就好,喝酒,喝酒。”大家
又喝了第二碗。
这时我端着碗又站了起来:“我来说几句,我来说几句,佛战夺回了羊群,这
是神灵的保佑,可老喇嘛有些太出格!”大家听了我的话都非常吃惊。
我哥哥问道:“有什么出格的?他能怎么着?”我赶忙又说:“喝酒,喝酒,
今天不说这个,今天不说这个。”于是大家又举碗喝了个干净。然后我又接着说道
:“今日舅舅光临,我想让大家见识见识。”我扭过头对坐在身边的管家说:“你
去,把那一桶洋酒给我拿来。”管家随即离开了席位。不一会儿,管家抱着一只非
常精致的椭圆形木桶进来了。
我站起来指着木桶说:“为了庆祝我们的胜利,今天就让大家尝尝这洋人喝的
酒。”管家打开盖子,给每人倒上了一碗。
我端起酒碗说:“喝,喝个痛快。”我哥哥和舅舅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咧着嘴
直喊道:
“象马尿!象马尿!一点也不好喝。”
我嘻笑着说:“喝,喝下去就舒服了。”大家也都齿牙咧嘴地坚持着喝了下去。
我又对管家说:“倒上,再倒上。”大家在我的鼓动下又喝下了第二碗,当喝第三
碗的时候,我哥哥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我说兄弟,你从哪里弄来这种洋玩意儿,
是,是想把我们灌醉呀!”他说着说着摇摇晃晃地瘫倒在了座位上。在场的人,慢
慢地也都支持不住了,有的扒在了茶几上,有的躺倒在了地毯上,我舅舅靠在座位
上,打起了呼噜,夫人们则早就逃出去说话去了。
我拉了一下管家道:“他们都完蛋了,咱俩喝。”我让桑姆端上木桶又给我俩
斟上,我们两个又喝了起来。我醉熏熏地拍着管家的肩膀说:“明天你,你把老喇
嘛给我骗来,我要……”我迷迷糊糊中伸出我的舌头,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割舌头的
动作。
管家赶忙说:“二老爷喝多了,回去休息吧?”我说:“你──你──你听我
的,没错。”
管家头点得象老母鸡啄食似的:“听,我一定听。”我眯缝着眼把两个女奴看
了又看,然后指着桑姆对管家说:“今晚,她,唉……”
管家忙回答道:“明白,明白。”说完管家和桑姆便架着我,把我送到了卧室
里。桑姆正要和管家一起离开,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你,你别走。”
管家回过头来:“对了,二老爷早就看上你了,还不快给老爷铺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