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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看着徐明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后来，这件事还真让他们给谈成了。我出去之后，才体察到徐明的良苦用心，倒不仅仅是俱乐部和我的面子问题。一般来说，某家俱乐部花了大价钱买了一个球员，总是会思量思量，不会白白地把他放在看台上，否则的话，就太亏了。这就是俱乐部对球员的负责了。
我想，我应该说是很幸运的，先是在万达，遇上了王健林，后来在实德，又在徐明的手下踢球。这两个人对我的影响都很大，我在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第八章 新实德时代第42节 科萨
2000年，我们常常开玩笑，说在21世纪，我们进入了一个“新实德时代”。的确，在这一年，一些老队员，像海东、李明、张恩华等人，伤势都已痊愈，使得球队如虎添翼，而一些年轻的球员，如阎嵩、胡兆军等人，也渐渐开始成熟。队伍兵强马壮，加之俱乐部的有効管理，显示出一种强烈的求胜欲望。但是，最重要的，是在一年，俱乐部请来了新一任的主教练，南斯拉夫人科萨。
1999年，中国足坛开始刮起“南风”，一大批南斯拉夫教练入主各支甲A球队，像山东泰山的桑特拉奇、北京国安的乔利奇、上海申花的彼德，等等。那时候，科萨也来到了中国，执教武汉红金龙队。我在前面好像说过，那一年我到武汉比赛，因为科萨对当时的中国国奥队能否出线，表示怀疑。我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对他的言论表示了不满。结果，我的这些话在报纸上刊登出来后，立即引起了武汉球迷的愤怒，在场上，他们对我嘘声不断。当时我就纳闷，这个科萨何许人也，怎么在武汉球迷中会有这么高的威信？后来，有人告诉我，科萨是南斯拉夫的一个名帅，再后来，就风闻科萨要入主大连实德。
1999年，大连万达差点陷入保级大战，痛定思痛，各界都在积极反思。有人认为近几年，大连队换帅过于频繁，直接影响了球队的稳定性和连续性；也有人认为，这些年大连为了追求成绩而忽视了对年轻队员的培养；而意见最为集中的，就是呼吁实德俱乐部聘请洋教练，并且认为在这一点上，大连已经落后上海申花好多年。我觉得，我们大连人，要么不做，真要做起来，就非常有战略眼光。我记得，当时实德聘请科萨时，并没有提出第一年就要夺冠的硬性指标，而是要求科萨把球队提高一个层次，同时带出一批年轻球员，而且和科萨的合同一签就是三年，这在当时的甲A球队中，好像还绝无仅有。
而事实上，科萨带队当年，就率领球队为大连夺回了冠军奖杯。如果说，2000年夺冠，是因为那一年实德队兵强马壮，尚不足以显示科萨的教练才华。那么，2001年，为了亚洲十强赛和世青赛决赛，实德队几乎走了一半多的人，就在这样的困难情况下，科萨仍然带队夺冠，而且一夺就是4座奖杯：联赛冠军、足协杯冠军、超霸杯冠军和第九届全运会足球冠军，在大连足球史上，绝无仅有。2002年，实德的开局更为困难，伤病满营，北京国安和深圳平安异军突起，相互之间积分咬得很紧，有一段时间，好像积分还领先我们实德。我在国外，上网浏览的时候，一度都甚感绝望，觉得这一年我们大连是没戏了。没有想到的是，实德在最后关头居然能力挽狂澜，再度捧杯。我想，这就是一个教练的能力和经验了。
而在培养年轻球员这一方面，科萨也是不辱使命，像现在中国国奥队的一些主力球员，比如安琦、胡兆军、阎嵩、张耀坤、王圣等等，都是科萨当年一手调教出来的，早在2000年，这些球员就被科萨陆陆续续地遣上甲A赛场，所以当时科萨特别自豪，说我们实德队是当时甲A联赛中最年轻的一支球队。我想，将来不管科萨的去留如何，大连人民是不会忘记这个南斯拉夫人的，他为大连带来的不仅是冠军奖杯，还是一种荣誉，一种真正的快乐足球。
年轻人的大量涌现，不仅使球队充满生气，而且也带来了激烈的竞争。我记得，当年科萨执教时，训练的时候特别认真和严格，但是训练之外，科萨很少干预我们的业余生活，和国外许多的教练一样。我想，关键还是制度，一种正常的竞争机制形成之后，谁的状态好谁上，你想，还有哪一个球员敢放纵自己？
科萨在2000年执教我们的第一个月，就把球队拉到了欧洲进行集训，正是在这次集训中，科萨展露了他的教练才华，也获得了球员的信任和支持。同样是这批人，但是短短几个月，在科萨的点拨和调教下，无论是思想面貌，还是技战术水平都有了明显提高。阎嵩就和我说过：“刚开始科萨让我打左前卫，我还有点犹豫，现在我已经越打越放松了，科萨给了我足够的空间和自信”。
科萨在训练中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嗓门很大，看不顺眼的时候，就会在场边大声嚷嚷：“要像野兽”，“不要做女人”，说来也怪，被他这么一嚷嚷，队员的积极性还真被调动了起来。但是如果队员的动作真做错了，科萨这时候反而不会骂人了，而是让我们停下来，仔仔细细地再讲一遍，然后让我们重做。所以老队员对他也很服气，有一个很有名气的主力队员就说：“科萨的大声吼叫听起来比徐根宝的骂娘要舒服多了，科萨这个人很有元帅风范”。我经历过很多教练，我发现一个成功的教练，除了他的执教能力，往往还取决于他的人品、风度、性格以及个人魅力等等，一个优秀的教练，有时候，他本身，就是球队的一种凝聚力。
据说，在南斯拉夫的时候，科萨和许多球员都是好朋友，到了我们实德，我发现也果真如此。尽管科萨在场上很严厉，但是在场下，和许多队员的关系都很好，队员都说科萨这个人不油，待人很真诚。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恩威并施”了。我就经常看见海东捧着个大茶缸，和科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我们东北人实际上很好相处，只要你尊重他，对他真诚，他就会和你掏心窝子。
科萨心很细，有一套严格的规章制度，甚至在对外的消息发布上，科萨也要“戒严”。我听我们领队任举一说过一件事，当年在我们海外集训时，国内球迷看到有关实德队的稿子，大部分都是由领队口述，翻译笔记，然后交由科萨审查后才能传回国内的。科萨十分反对稿子里有关队伍人员安排和阵容变化的内容，他喜欢把自己隐藏在暗处，关键时刻来个出其不意。徐明对科萨很欣赏，常常说这个人不仅是一个很优秀的教练，还特别有领导才华。
当然，关键还是科萨以他的实力赢得了人们对他的尊重。科萨很强调进攻，曾经放出话来，要让实德队打343，但是后来还是保留了我们过去惯用的打法——442，这就是知己知彼了。科萨和我所经历过的国外教练一样，特别强调整体，得球就传，丢球就抢，要求队伍采用压迫式打法，不给对方任何机会。我觉得科萨是一个很有经验的教练，对重庆队的两场球给我影响很深。一场是我们的主场，那时候我们已经七连胜，尽管重庆队的实力要稍逊于我们，科萨还是非常谨慎，一再告诫我们加强防守，千万不可掉以轻心，这就是科萨的用兵之道，他怕我们七连胜之后，心浮气躁，一不小心会输掉这场比赛，结果我们2：0赢了。另一场是超霸杯比赛，也是和重庆队，那时候，重庆队的两个外援米伦和比坎尼奇都不在队里，科萨尽管在赛前很“谦虚”，但是他心里有底，少了这二杆“洋枪”，重庆队很难与我们争锋。所以在赛前，他只对我们说：“要用智慧踢球，重庆队要想赢我们，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们犯下了低级错误”。结果，我们又4：1赢了这场比赛。科萨的用兵之道，奇奇正正，很难看出他有什么一定之规。科萨实际上是一个很傲的人，这种傲使得实德队霸气重来，从而开创了一个“新实德时代”。
第八章 新实德时代第43节 风波又起
我自从1998年对北京国安队一役，和冈波斯在场上发生争执，1999年，又在奥运九强赛上，因裁判判罚不公，再起争端，后遭国际足联禁赛一年。这以后，我痛定思痛，发誓在场上再不和裁判理论。没有想到的是，2000年，和上海申花一战，我竟然再次被红牌罚下，而且又被中国足协停赛4场。
在中国的甲A赛场上，有些外援踢球很“油”，上海申花队的南斯拉夫外援兰柯维奇大概能算一个。兰柯维奇那时候是申花队的前锋，应该说这个老外技术不错，尽管体能有些问题，但门前感觉很好，所以和申花队的比赛，看管兰柯维奇，常常是后卫的一大任务。兰柯维奇的假动作很逼真，真真假假，有时候很难搞清，而且特别善于假摔，有些裁判常常会被他的“表演”迷惑，不由分说就给防守方一张黄牌。所以，我也常常听到其它队的一些球员抱怨，说这个老外太“油”，防守他很头痛。
那一次比赛我们是客场，由于事先对兰柯维奇已经有了了解，所以看防他，也并不显得特别吃力，而在我们整条后防线的看防下，兰柯维奇几乎无所作为。兰柯维奇脾气很爆，也是个急性子，在申花队，也算是个吃牌“大户”，所以在场上就渐渐开始急躁起来，动作也有点大，嘴里还不停地嘀嘀咕咕。上半场快结束时，申花队中场得球，兰柯维奇想从我这里突破接应，我当然不可能让他过去。而在防守他的时候，我的确有一个犯规动作。在球场上，犯规很正常，有些是技术动作不合理，有些则属于战术犯规，尤其是后卫，不犯规简直不可能。但是我从来没有恶意犯规，总是对球不对人，而我对那些恶意犯规者也一直很不满意。2001年，我们也是和一支北方球队比赛，对方一名国脚下脚特别狠，当时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