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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哩!”
马鸿逵只好松开手,说:
“等我当上了西北军政长官,就娶你!”
“你骗人!”
“骗你是小狗!”
“谁是小狗?你可得说明白点儿!”
马鸿逵慌忙陪着笑脸,指着自己的鼻尖说:“我是,我是……”
正在这当儿,门外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马鸿逵坐起来,整理好衣服,端过人参汤,有滋有味地喝起来。
女秘书用手梳理着头发,慌忙扯了一下衣襟,走过去拉开了门。
卢忠良已经直挺挺地站在门口了。
马鸿逵点头招呼道:
“忠良,来,进来呀!”
女秘书退了出去,随手拉上了门。
马鸿逵指一下旁边的沙发说:
“坐!坐!”
卢忠良没敢在沙发上坐,双手从书桌前端过一张太师椅,小心翼翼地摆在马鸿
逵的侧旁,端端正正地坐下来,双手扶在膝盖上,恭敬得像个小学生:
“长官,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马鸿逵将剩下的人参汤放在茶几上,信任的目光滞留在卢忠良的脸上,许久才
说:
“忠良,我把这一重任交给你,相信你会体谅我的用心。敦厚虽是我的长子,
但他有勇无谋,猛张飞一个。敦静人倒冷静持重,可毕竟年轻,缺少经验。至于光
宗、全良等人,虽对我忠贞无一二,却也是只有将才,没有帅才。宁夏兵团,我虽
交给老二敦静了,可你得多替我操点心啊!”
听了这番话,卢忠良大受感动,竟然动了真情:
“长官,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我是个穷卖酒的出身,流落到宁夏,吃粮投
的军。当初只为拣条命活,哪敢想过后来?忠良能有今天,全凭了长官的栽培。此
大恩大德,忠良死也难报啊!”
马鸿逵也动了感情,说:
“这个,我知道。”
卢忠良用手抹了一下湿润的眼眶,问:
“这次奔袭咸阳,我军应如何?……”
马鸿逵沉思一阵,低语道:
“马步芳父子,你是了解的。马继援年轻气盛,争强好胜。部队入陕后,你就
处处退让,避实就虚,见机行事,把先锋、头功都让给他吧!免得战后你争我吵,
再伤和气。”
卢忠良对这番含义深广的话语,心领神会,站起身,诚恳地说:
“我明白长官的意思了。”
马鸿逵点了点头说:
“忠良,你出征,我放心!”
“何时行动?”
马鸿逵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小声说:
“比马继援迟上一天,明晚吧!”
卢忠良走后,马鸿逵在女秘书的陪伴下,走进一间幽室。灯光下,满箱的金银
珠宝,奇珍异品,光彩夺目。
马鸿逵逐箱看了一遍,说:
“金银财宝,就像头上的汗,洗掉一层,还会生出一层的。办大事,成大器,
只要值得,就该挥金如土!”
女秘书抓起一串珠宝,喃喃自语道:
“真好……”
马鸿逵打了个呵欠说:
“今晚我写几封短信,明日派专机去广州,要设法面见老头子。当然,宋美龄、
陈诚、白崇禧,还有胡宗南、陶峙岳,都得打点到……”女秘书嫣然一笑,说:
“方方面面,你可想得真周到啊!”
马鸿逵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嘟哝道:
“马步芳那小子,毕竟还嫩些!”
-鏖兵西北 鏖兵西北
3
蒋介石大动肝火,气急败坏地大骂:“娘希匹!”
马(忄享)靖回到家里,把马鸿逵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马鸿宾。
马鸿宾坐在沙发上,望着儿子,长叹了一口气,半晌才说:
“国民党蒋介石气数将尽,如同深秋的蚂炸,枝头的残叶,很难维持下去了。”
马(忄享)靖听父亲这么说,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地说:
“父亲把形势估计得如此严重,听后令人心寒。”
马鸿宾挺直腰身,盯着儿子的脸,说:
“孩子,这决非危言耸听。广州的情形虽难断言,但从西北的局势可窥其一斑。
胡宗南、马步芳、马鸿逵,尚有40多万人马。可这些人,各自心怀鬼胎,明里暗里
都在做戏,既想欺人,又在自欺。天时、地利、人和,丧失殆尽。风暴乍起,破屋
必倾,大势所趋啊!”
马(忄享)靖叹息一声,无可奈何地问:
“父亲,您的意思是……”
马鸿宾语意深沉地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共产党得民心,必得天下。胡宗南的下场,就是一面镜子。
马步芳父子,马鸿逵父子,为争一把落满灰尘的西北军政长官的破交椅,不惜血本,
破罐子破摔,与解放军继续为敌,下场不会妙的。目前,我们应持中立态度。”
马(忄享)靖点点头,深以为然,又问:
“我们今后怎么办?”
马鸿宾沉思一阵说:
“我想跟傅作义、邓宝珊将军联络上,尔后观时局变化再作计议吧!”
马仔靖担心地说:
“这事,风险不小,万—……”
马鸿宾胸有成竹地说:
“事之不密,反害于成。我会谨慎从事的。其实,新疆陶峙岳早就暗中在做打
算了,风传他身边的要人中就有共产党。”
新疆迪化。陶峙岳的书房内,仍是灯火通明。
陶峙岳正伏案处理公文。女译电员送来一份蒋介石的密电。他闻声机械地一动,
身体在椅子上弹了一下,本想站起来,见室内并无其他人员,便又坐好,将手中捏
的文件放回桌上,用命令的口吻说:
“念吧!”
女译电员立正后,双手捧起电文,读道:
“……胡(宗南)、马(步芳、鸿逵)南北夹击咸阳,新疆警总至少应以一个
军之兵力,向陕、甘一线推动,作战役策应……”
陶峙岳听完后,未置可否地“嗯”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接过电文,朝女译电员
挥了挥手,示意退下。
他翻开文件夹,目光扫视着电文,凝神许久,生气地将电文夹甩在桌上,一份
文件随即飘落下来。
他站起来,开始踱步。脚下的拖鞋,反反复复地踩踏在那份国民党的文件上,
不时发出呻吟般的微响。
陕南汉中。胡宗南在临时指挥部里,焦急慌乱地踱着步。此刻,他活像一只受
伤的猛兽在铁笼子里企冀挣脱困境一样,骄躁而凶狂。他不时地用手揪着头发,或
是捂住面孔,一副痛苦忧伤的绝望神态。
赵龙文手里捏着蒋介石发来的密电,丧魂落魄地站在一旁,仿佛一节戳在那里
的木桩。
胡宗南突然停住踱步,一对血红的眼睛瞪得吓人,满腹牢骚就像决堤的洪水一
样破口而出。
“我与共军血战两年多,损兵折将,丢城失地,如今被逼到这陕南险山恶水中,
活像个叫化子!”
胡宗南觉得挺委屈,似乎有一肚子的苦水要找机会吐出来。他的部队自1947年
3月中旬侵入延安空城,至1948年狼狈撤回关中,短短的一年时间,被解放军歼灭门
个旅,损兵10多万,然而,与他交战的解放军,仅彭德怀的两万余人。
到了1949年春,胡宗南为了暂保西安的安全,又将部队从渭河北岸地区,退到
任河南岸布防,并在三原配备前进阵地。5月,解放军发动攻势,突破胡宗南部队的
阵线,西安宣告解放,胡宗南终于被赶出老巢。
西安解放后,解放军继续追击,扩大战果。渭河以南,秦岭以北,潼关以西,
虢县以东,陕中广大地区很快解放。西北的战局,也随之起了根本的变化。
胡宗南的部队,被迫退踞凤翔、宝鸡以及渭河南面的五丈原一带。这里自古是
兵险之区,胡宗南龟结此地,企图凭借有利地形,保存实力,争取喘息时间,整训
部队;并策划建立川陕甘边区根据地,再作最后挣扎。他当时的作战方针是:“第
一线部队保持机动,避免决战,采取逐次抵抗手段,争取时间,消耗敌人,待机转
移攻势。”
这种美妙的梦想,曾在胡宗南的心腹亲信中引起了一阵共鸣。胡宗南的副参谋
长沈策,就对第65军军长李振(后兼第18兵团司令)夸夸其谈道:
“我军主动由关陇地区撤守秦岭山岳地带,是西北战场在战略上的重大决策。
秦岭山峦重叠,坡陡无路,到处可以据险扼守,居高临下,俯视秦岭以北广阔平原,
使敌人一举一动,都暴露在我军眼前,寸步难行。我军则进可攻,退可守,利用这
一天险,整训部队,养精蓄锐。如敌人胆敢继续西进,深入腹地,我们伺机而出,
腰击敌军,一举可以收复关中地区。以秦岭为屏障,可以称之为中国的马其诺防线。
入冬封冻后,敌人要是妄想攀登,冒险偷袭,我军不用开枪射击,只用木棒石头,
便可击溃。我军守住秦岭,陕南、川北以至成都平原,大可高枕无忧。”
正是怀着这么一种侥幸心态,胡宗南便带着他的看家本钱——陈鞠旅的第1军
(原为整编第1师,此时已恢复为军)退踞汉中。只留其“绥署”副主任兼第5兵团
司令裴昌会在宝鸡坐镇指挥,执行所谓持久抵抗的任务。
裴昌会的第5兵团,亦称陇南兵团,指挥的部队有李振的第65军,李振西的第3
8军,黄祖埙的第引军,周嘉彬的第120军。王治岐的第119军是由甘肃省保安团队临
时拼凑起来的,西北军政长官公署代长官兼甘肃省主席郭寄峤,在反攻咸阳军事行
动实施过程中,将该军归入陇南兵团序列。
胡宗南的部队退集到这一天险地带之后,虽然有险地可踞,但却因此而望天叫
苦。因为在他们“俯视”之下的秦川产粮区,已经回到人民的手中,胡宗南的军队
只能猬集于山区,粮食补给日见困难。再加上蒋介石政权经济崩溃,钞值日降,在
不少市场上,甚至被人拒用,官兵拿到金圆券却买不到东西,一时怨声四起,到处
奸淫掳掠,杀人放火,民愤鼎沸。
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