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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台缩了缩身子,面前的沈君安正好一掌握住萧子墨的手腕,再顺着剑锋看过去,砚台发现这只平日里除了夫人谁都不怎么爱搭理的畜生居然缩着脖子躲在床榻最角落里面,而那一双泪汪汪的眼在看到萧子墨被沈君安拦住的时候,白牙一咧倒是眼底闪过愤怒的火花,若不是砚台知道自己形势比人弱,她甚至打算冲上去抱住圈圈亲两口,能在前主子的强势下摆出这样一幅架势的,除了夫人这个人之外,它还是唯一的活物了。
沈君安不知道萧子墨竟是这样煞气的人,也或者实在是被沈曼给刺激到了,沈君安不敢多耽搁,毕竟这边沈曼的身子还在往外流血,若不再止住,只怕身子气血两亏。
“不用杀了它,只需要放一些血出来便可。”沈君安看着圈圈龇牙咧嘴的模样,摇了摇头,确定萧子墨不会再提剑砍过去之后,沈君安让碧玺取只小碗过来,圈圈眯着眼瞪了一下萧子墨,但没等鞥对上萧子墨那双冷冰冰的眸子时,圈圈已经缩了缩身子沿着床榻最里面挪着步子,这边沈君安只怕萧子墨再冲动之下,他也没把握再拦一下萧子墨,探过身子就提了圈圈过来,刀子刮干净圈圈脖颈一侧的皮肤,看清皮下那一道青色的血脉,沈君安小心地切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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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君安将气息奄奄的圈圈放下来的时候,沈君安发现圈圈竟然虚软地差点跌下床榻,手捞起圈圈的身子丢到床里面让砚台给包扎一下,这边沈君安也顾不得别的,让萧子墨扶着沈曼冰凉僵硬的身子坐起来,才喂了一口却发现阿曼因为失血干裂的唇因为血迹已经黏在一处,血根本就灌不进去。
“快,拿碗温水过来……”没等沈君安喊人,这边萧子墨已经轻柔地吻了上去,柔软的舌品尝着阿曼唇上的甜腥,而萧子墨不知道的是他的口里一样渗出血迹……
沈君安叹了口气,将那大半碗温热的血递给萧子墨,一口口喂给阿曼喝下去,沈君安这边动手将伤口缝合成功之后,在看阿曼的肚子,那一圈圈紫色的螺纹已经消了不少,而床铺上却是一片腥黑的血,沈君安的拳头捏紧又松开,强迫自己定下心来,将手搭上阿曼的手腕,一直悬着的心总算定了下来。
等萧子墨听见沈君安说出那句,“子墨,阿曼没事了……”颤抖的话语里不止是沈君安感念上苍,萧子墨更是愿意用他后半生的所有来交换,恍如隔世的尘埃落定。
沈君安让出床榻给碧玺他们打点,但事情并未结束,此刻的沈君安才发现一早就取出来的两个孩子脸色不正常之外却是一直未哭。
他肯定两个孩子还有微弱的脉息,虽然不强但却还活着,他这才定了心先救阿曼的,等沈君安看见扣儿已经清理干净的两个孩子之后,纵使八尺男儿也忍不住面色苍白。
那两个孩子,便是他一直期待而来的侄子侄女吗?
一子一女,双生双息,因为早产,孩子的身子比起一般的孩子要显得瘦弱得多,而两个孩子,甚至脸色青紫交错,眼睑紧闭着,拳头拽得紧紧的,扣儿根本不敢用力掰开清洗手心里面的血块,他们是那样的小,小到觉得生命是那样的残忍。
沈君安将裹在襁褓里面的两个孩子放到美人榻上,将指尖搭上他们颈部的脉搏,却是那样的微弱,甚至……感觉不到他们的呼吸了……
颤着声音,沈君安不敢回头去看那个才经历过生死的萧子墨,“子墨,你过来,看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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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生机
小心地护着怀里的阿曼,萧子墨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他不喜欢碰别人动过的东西,而他的东西也从不给别人碰,除非是他认同的人。*
而这一刻,他根本顾不上一床的污血,他只想将浑身冰凉的阿曼抱在怀里,等她变得温暖,他想要在阿曼睁开眼的那一刻,告诉她,再不会有一次,比这一次对他更加残忍,也再不会有机会,让他这般胆战心惊。
只是沈君安的话提醒了他,他刚做了爹,他还有两个早产的孩子需要照顾,纵使再舍不得,萧子墨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呼吸渐渐平顺下来的阿曼放平,而碧玺与砚台根本就不需要他再啰嗦什么,轻手轻脚地换下帮阿曼打点一切。
萧子墨一直握着手中的剑,他不知道刚才那一刻,自己究竟是想伤人后伤己,总之他提着剑,一步步走了过去。
三个产婆晕死在一边,萧子墨看都没有看,等到了美人榻前,站在沈君安让开的地方前,萧子墨只觉得,死麻木甚至还来不及完全回暖的心这一刻撕裂一般疼起来。
那是他的孩子,他心心念念,自知道之后便日日在心里念上一回的孩子,是他跟阿曼能够走到一起的孩子……竟然……
死死地握着剑,剑尖颤着在空中划过一星弧度,握着剑的虎口死死地疼,萧子墨却根本不觉得,不看沈君安此刻脸上的表情,阿曼都救回来了,那么他的孩子一定不会有事。
萧子墨冷静地说,“那只狐狸呢?再抓过去喂次血,他们就会没事的,是不是?”
沈君安转过头去看圈圈,伏在床榻一脚低低弱弱地呼吸着,而原本水汪汪的眸子这一次也氲漾成了深紫色,像极了沈家令牌上的那抹紫,流动地,似乎是人世间最残忍搏杀之后的寂寥。
摇了摇头,沈君安不是下不去手,只是一只稀罕的畜生,别说是它,便是要了谁的命才能救下这对双生子,沈君安也愿意,但问题是,圈圈已经救不了人了,因为珍贵所以稀少,因为有得,所以必须舍弃。
沈君安以为,这便是无休说的舍得了,却不知道,舍得舍得,远比这一切来得残忍,便是隔了那么多年,沈君安再想起,望着眼前温润如玉唤自己舅舅的那位少年,想起的却是这一刻的痛苦抉择。
或许谁都不会知道,这一刻,萧子墨该有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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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圈的血解了阿曼身上的毒,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两个孩子,他们带出了阿曼体内大部分的毒,这两个孩子……是毒娃,现在,情况很糟……”为人医者,果然难自医。沈君安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能为力,烛火下的一对双生子安静地闭着眼,纵使青紫的脸庞,但却每一处都极细致,不同于别的初生婴孩那般皱巴巴,这对双生子继承了萧子墨与沈曼样貌上所有的优点,沈君安想,若不是这毒,这对孩子一出世便能得到所有人的目光。
他们,是那样的美。
萧子墨不敢去碰这对之稚嫩的婴孩,因为就算是自己,都没有把握能控制住自己的力道不伤害到他们……
曾经期盼了那么久的孩子,虽然前一刻在生死之间他选择了阿曼,但是人心总是这般贪婪的,在阿曼无事之后,他奢望他的这双子女也能像他们坚强的娘亲一样,平安无事。
“主子,云间寺无休大师派人送了帖子过来。”房门外墨染的声音响起,若非是南凡净亲自送过来又匆匆走了的话,墨染也没胆子在这个时候叫门。
沈君安想起无休给自己的那本上古卷,连忙冲出去拉开门从墨染手中抢过那封书信,只是每读一句身子却跟着颓唐下来,萧子墨的目光根本就不能从孩子身上挪开,等沈君安安静得带上门,回到萧子墨身边的时候,萧子墨才开口。
“无休大师说过,阿曼这胎,逢凶化吉的,是不是?”声音暗哑着,嘴巴里面黏着的血腥叫萧子墨觉得有些不舒服,心口怦怦跳着,仿佛还有一线生机,只是这一回,沈君安却是安静地站着,指尖捏着的纸张却颤着,萧子墨眼神刀一般眯起,身子一探,那页信纸却轻飘飘地落到萧子墨手中。
等萧子墨看完那信后,蓦然睁大双眼,似是不确信地对上沈君安的,但却悲哀地发现,就是这样的,他没有看错。
无休说,舍得舍得,有舍有得,若要救其一,必须舍其一。
无休说,双子口中各含一口血,血里有毒,合其一混入阿曼的血便能救一子性命。
无休说,那一口毒血吊着两孩子的命,若取出那一口毒血,孩子便只剩出的气没了进的气,撑不过小半刻钟。
无休说,这样出世的孩子,若不救治,本活不过子夜,必须舍得。
……
阿曼还未醒来,而萧子墨却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能做这个决定的,只能是萧子墨。沈君安知道,要他做这个决定,真的很残忍,但他却是唯一有资格能够的人。
沈君安只听见萧子墨淡淡地问,语气却是从未听过的颓废,“大哥,你告诉我,是不是……别无他法?”
许久的沉寂,萧子墨已经明白,退无可退,只能作出决定,两个孩子,一样的容颜,一样的娇小,蜷着身子,眉宇像极了阿曼,只是眼眸闭着,他知道,若是他们能睁开眼定是绝世无双的美,一如他们的娘亲一般。
若要残忍,那么便由他来,他是萧子墨,是运筹帷幄的人,天地之间,再没有人会比他更加骄傲,可现实面前,他却败了,他保不住自己的孩子,甚至只能靠舍其一才能保住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