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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面走,一面还在思索:白素究竟想到了甚么?
我并没有想出究竟来,可是在思索的过程中,我却发现了一件十分说不通的事情。
这事情和神鹰的复活有关。
她们把“死了的”神鹰放进木箱,又加以埋葬。在这样情形下,神鹰复活,又在她们面前出现,当然先要离开木箱,离开埋葬他的泥土才行。
在神鹰的离开过程中,坟墓原来的形状必然受到破坏 除非神鹰在离开之后立刻把坟墓恢复原状,而且要做到一丝不差,那样白素和红绫才不会发觉。
只要坟墓稍有异状,就算红绫粗心,白素也必然发觉,可以知道坟墓之中发生了变化。
而她们一直没有发现这一点,由此可知坟墓的外状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那么,复活了的神鹰又是怎么样离开坟墓的呢?
(当然可以设想复活了的神鹰在地下挖了一条地道,在离坟墓远处破土而出,不过这样的设想未免太滑稽了 神鹰为甚么要这样做?)
而且说她们不曾留意坟墓的外状,也说不过去,因为在第一次埋葬了神鹰之后,红绫十分伤心,必然一直在坟墓前徘徊,神鹰破土而出,她不会不知道。
除非神鹰有渗透木箱、渗透泥土的本领,才能够从坟墓中冒出来而不使坟墓的外状有任何改变。
然而这个可能,似乎也难以成立。
这时候我虽然越想越是糊涂,不过我却可以肯定,白素之所以要采取挖开泥土看个究竟,一定是也想到了这一点的缘故。
因为我在想到了这一点之后,也立刻觉得要追求答案,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坟墓挖开来,看看神鹰是怎么样离去的。
当然最直接的方法是问神鹰:你复活之后,是如何离开坟墓的?
然而从刚才他们对话的情形来看,神鹰对于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情,茫然不知,完全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情形有些像被麻醉了之后施手术的人一样,即使整个心脏被拿出来修理,其过程他是一无所知的。
我知道了白素由于想到这一点,才会要挖开坟墓看一看,可是白素又显然另有想法,而我却完全无法设想白素的想法是甚么。
白素和红绫走得很快,我紧紧跟在她们身后,不一会就到了一个土堆前面。
那土堆前,插著一块木牌,上面写著“神鹰之墓”四个字,字体完全不依章法,一望而知是红绫大小姐的书法。
我可以料到这土堆是神鹰第一次死亡之后,被埋葬的所在,那时候红绫不知道神鹰会复活,所以在伤心之余,为神鹰立了碑 到了第二次、第三次神鹰死亡,埋葬了就算,没有了这样的待遇。
到了土堆之前,红绫放下神鹰,望向白素,白素望著土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红绫在这时候,也发现了这个疑点,她“咦”地一声:“怪了,土动都没有动过,神鹰是怎么离开的?”
白素望了红绫一眼:“我们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却一直没有想到。”
红绫的神情疑惑之至:“这里头有甚么古怪?”
白素摇头:“我没有任何假设,只有挖开来看。”
红绫心急,伸手就去扒土,白素笑道:“去找工具来,何至于要用手!”
红绫答应一声,飞也似奔了开去。
剩下白素一个人,她对著坟墓发楞,我知道她是在设想坟墓之中会有甚么古怪,我也努力在设想,心想白素如果想到,我也应该可以想到。
然而我作了十七、八个假设,觉得没有一个可以成立。看白素的样子,她也不像想到了甚么。
不一会,听到红绫的叫喊声传了过来,她在叫:“来了!”
我循声看去,只见她拿了两把铲子,飞奔过来,她奔得很急,突然被一块石块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直扑了出去。
我看到这种情形,自然而然叫了一声,窜向前去,准备将她扶住。我去势很快,一下子到了她的身前,双手伸出,眼看可以将她扶住,却突然扶了一个空。
在那一刹间我徒然一怔,也就在那电光石火的一怔之间,眼前一花,我无法在第一时间判断发生了甚么事情,因为我扑向前的势子很急,如果我扶住了红绫,那么向前的势子就可以止住,可是我伸出去的双手却扶了一个空,所以我就变得继续扑向前。
我像是看到前面有甚么东西挡著,所以自然而然手就按了上去,手一接到了实物,向前扑出的势子,自然停止。
我这才看到,我双手按住的是一睹墙。
不但在我前面是一睹墙,在我左右也是墙,事实很简单,我是突然进入了一间屋子。
而在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我就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情!
我又从幻境中出来了!'。电子书:。电子书'
从幻境回到了真实。
我本来就是在屋子之中,进入幻境的是我的思想,所以现在回到真实,我还是在屋子中。
刹那之间我感到懊丧之至,眼看就可以知道坟墓中有甚么古怪,偏偏就在这个紧要关头,我却离开了幻境!
由于进出幻境根本不受我的控制,所以离开了幻境之后,甚么时候才能再进去,完全不可测。
想到这些,我心情更是沮丧,面对著墙,不想转过身,过了一会,我勉力定神,这才想起我在这次进入幻境之前的事情。那时候,屋子里地面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地洞,我还没有来得及进地洞探索,就突然之间进入了幻境。
现在我又回来了,就算未能继续在幻境中与红绫和白素一起揭开神鹰死亡之谜,至少可以进那个神秘的地洞去看个究竟。
在地洞才一出现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而现在有了刚才幻境中的经历,在白素、红绫和神鹰的对话之中,多少知道了一些这个地洞的究竟。
我知道了生命形式的改变,是在地洞中进行的。
我也可以假设,温宝裕所说的“装置”就在地洞中。
我更知道,当神鹰在地洞中起变化的时候,并没有旁观者,事情显得很神秘,所以更有探索的价值。
想到了这一些,我的心情变好,转过身来,准备下地洞。
可是当我转过身来之后,我先是怔了一怔,接著只有苦笑。
地上平坦坦地,连一个小孔都没有,哪里来的地洞!
我要好好的定了定神,才能设想是怎么一回事。
应该是在我身处幻境的时候,情形有了变化 出现的地洞消失,恢复了原状。
我曾经设想应该有甚么开关可以控制地洞的出现和消失,现在我希望进地洞去探索,当然首先要使地洞出现,也就是说,先要找到那个开关。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我一面回想上次地洞出现之前的一切经过,一面在屋子中作最详细的寻找,想把那可以令地洞出现的开关找出来。
那个地洞不但和使生物成精的力量有关,而且和进出幻境的力量有关,是解决所有疑问的关键所在,实在太重要了。所以我说的详细寻找,是真正的详细寻找,每一寸每一分地方都不放过,即使是平面,我也用力敲打、按动,希望可以恰好触动开关。
屋子并不是很大,我寻找了一遍又一遍,每寻找一遍,大约十小时左右,我废寝忘食,只感到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好几次,那表示已经过了好几天,可是仍然一无所获。
这时候我的体力和精神状态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我甚至于无法使自己停下来,我不断地在地面上跳动,因为我知道如果一停下来,我可能再也没有能力进行任何活动了。
就在这时候,门被推动,有人进来。
由于我的状态极差,连视线都很糊涂,所以根本看不清进来的是甚么人,只听得那人发出了一下惊呼声。
总算我还没有完全昏过去,所以我认出那一下惊呼声是温宝裕的声音,我想回应,张大了口却发不出声音来。接著我身子摇摇摆摆,站立不稳。
而在我努力想站稳身子的时候,有两个人向我冲了过来,把我扶住。
事后温宝裕形容当时的情形,说:“真是可怕极了,卫斯理竟然会变成这等模样!哪里像是卫斯理,简直就是一个快要倒毙街头的糟老头子!”
七、上帝造人
我知道他这种形容不算是夸张,可是我却有点不能接受,所以忍不住讽刺他:“形容得真好,有小学三年级生作文的水准。”
温宝裕的反应是摇头,一副不忍和我争论的样子,可见我当时的情况实在令人同情。
却说当时我被两人扶住了身子,我还是只知道其中一人是温宝裕,另外一个是什么人,我还是不知道。
只见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我依稀看出是蓝丝。蓝丝来到我的面前,我就闻到了一股酒香,接著就有酒流进了我的口中。
我连吞了三大口,这酒又香又烈,三口酒化成一股暖流,迅速遍布全身,令我精神大振。
我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温宝裕叫道:“谢天谢地,你总算活过来了!”
我瞪了他一眼,自然是怪地出言无状,竟然把我当成了死人!
不过我还是没有气力和他争辩,我转过头去,去看另一个扶住我的人。
一看之下,我大是高兴,那人我并不陌生,虽然他原来是什么样子我完全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他在地球上的身分是勒曼医院的一员,他曾经告诉我他的名字在他们的星球语言的意思是“响亮的声音”,所以我称他为亮声先生。
亮声先生和我一起的经历,我都记述过,他绝对是一个可以共事的人。
温宝裕和蓝丝到勒曼医院去求助,经过情形如何我还不知道,可是从亮声先生跟他们前来,可以知道勒曼医院方面对发生在这里的事情,非但重视而且很有兴趣。
勒曼医院中的每一个成员,都大有来历,能够有他们参加,对于解决问题自然大有帮助。
所以我精神再为之一振,从昏头昏脑的情形中清醒过来,和亮声先生握手,由衷地道:“你来了,真好!”
温宝裕伸手抹汗:“究竟发生了甚么事情,把你害成那样?”
我这才看清他满头大汗,那当然是我刚才的情形把他吓成那样的,由此可知他对我十分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