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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那个时间机器是什么原理造出来的,是不是和相对论有关?”
“相对论?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他的观点很有历史意义……不过,时间机器是……你恐怕不明白。请问,你能和一个山顶洞人讲核弹吗?”他笑笑,混过去了。
难道我们就这么愚昧落后么?我很不服气,又问:“那你到我们这个时代有什么任务,不能说?那么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要了解这个时代的一些情况,还要不引人注意,我想……”他迟疑着没说下去。
我却知道,以他现在的情况,一公开露面就会让人怀疑。唉,好人作到底吧,虽然我从没有想到会管这么档子闲事。我说:“我可以收留你一阵,到你习惯我们这个时代为止。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为什么选择这个时代?”
“因为你所在的这个历史时期是人类所有历史上最辉煌伟大的时代。”
我差点被鱼丸子噎死。这么无聊的社会竟被他如此称颂!
“对于你来说,可能是如此,但对于我,绝对不是。”我猛喝了几口汤,决心和他理论理论,“你让我想起来古埃及文化来了,大金字塔尽管辉煌,但对于建筑金字塔的奴隶来说,却一点也看不出它的美丽。我的意思是说,纯粹的社会化了的人,还不如机器人。你们未来社会应该是乌托邦了吧,可能没有什么个人、集体的分别了。”
“我不知道。乌托邦是个古老的名词,我不太懂,其实你们这个时代的很多东西我都不懂。”
“我有不少资料,你可以慢慢研究。”
“谢谢你,”他笑了笑,蓝色的眼睛像海,黑色的眼睛像夜,有淹死人的温柔,“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你叫我阿呀姐姐行了。”许多年来,外号“阿呀”早已经取代了我的名字,“你的名字是什么?”
他迟疑了一下,才道,“我没有名字,名字对我们来说只是个符号。我的编号不能告诉你,你随便叫我什么就行了。”
“我下午还有工作,你一个人在家里呆着,有空我替你想个好名字。”
“你们这个时代还有专门起名的工作?”
我有些想笑:“差不多。饭橱里有零食,自己找着吃。”为了照顾他,一上午我没有去上班,反正现在科技进步了,有电脑、电话,我所作的工作又只是写写字。不过下午一定得到公司去一趟了,我虽然打算改行,但也不是现在。“我很快就回来,不要随便出去。明天我带你去参观古代世界。”
他点头答应了。
我忘了问他的性别。不过,这并不重要。
接下来的三天,我忙着为风之子的产品做广告,我采用了一个较新的形式:时装发布会。我们经过商议,不请专业模特,而是召集了许多充满自信和青春气息的学生作为模特,从他们身上才能真正体现出时代感,风之子的特质。
每作出一个成功的广告,推出一个优秀的产品——尤其是自己喜欢的产品时,总会有一种成就感。我特别喜欢这次的产品,哦,不,我不是在推销一种产品,而是在推行一种意识。这么说来有点厚颜,不过我的确有这种感觉,用广告的形式改变大众脑中根深蒂固的陈旧意识,我个人认为是对一个比较出色的广告人最起码的要求。这次的难题是大众头脑中最顽固的意识:男女之分。
我不是女权主义者,也从来没有想到过提倡男女平等,克隆人都出现了,还在谈什么妇女解放的问题,多少有些可笑。
这是题外话。
未来人一直很老实地在家里呆着,他似乎把我的书都啃光了,整日在INTER上逛荡——他只用了五分钟就明白了我那台电脑的功用,还要给我写个程序,把我常用的几个软件合并起来。我也没有工夫去理他,不过他很自觉,学会了做饭,使得我每次回到家里都有一种幸福感——他很有做饭的天赋。
“明天我休息,请你出去玩。”我吃着春卷,良心发作了。
“你好不容易歇一天,还是好好地在家里睡一觉吧。”他笑道。他已经知道我有好吃懒做、嗜睡如命的习惯了。
“你学习说我们的语言灵活多了,还会一些方言哩。这个给你。”我递给他一个盒子。
“什么?”隐形眼镜?我的眼睛很好……”
“在我们这里,两只眼睛颜色不一样会被人当作怪物,送到实验室解剖的!”我狠狠地恐吓他。
“黑褐色?只有一片?戴哪只眼睛……”他想了想才慢条斯理地把眼镜戴到了左眼上。
“我们的时代天不是蓝色的,也没有什么植物,我一直想看看蓝色的天空,大片的绿地,从小这就是我的梦想。我常常在梦里处身在一片开满鲜花的绿地上,所以,当我知道有这个机会时……”他痴迷地看着一株小草。
“你还能回去吗?”我啃着汉堡包,问。
“也许不能了。”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我一愣。“你父母家人不担心吗?”
“我没有父母家人……我也不是孤儿,用你的话说,这是时代特征。”
“你是克隆人!”我叫了起来。好在四周无人。
“别把那种低级的技术拿来和我比。”他不屑地望着我。
“那你是怎么造出来的?基因工程?那么,你是人类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如果我说不是,你怎么办?”他笑得很虚伪。
“那我就当你是E·T好了,不过你要可爱些。”
“这几天我不是帮你打扫了好几次卫生吗?”
“你到我们时代来到底有什么任务?还是不能说?”
“我到这个城市来是想找一个人,”他终于讲了,“他是我的一位……祖先,他曾经写过一些东西,对后来的事情进行预言。我读过他写的一些东西,很有思想,我想见见他。”
“在我们市?写的是哲学书,还是科幻小说?回去我帮你查一查。”我是《科幻世界》的忠实读者,当然可以向它发电子邮件——我曾向《科幻世界》建议建立一个自己的主页,免费发布一些小说。
“我查过了……”他答道,但其中显然还有潜台词。我的通讯簿中第二个就是《科幻世界》,他看不见才怪呢。
“不过有两个有些像,可惜地址不详。”
我好奇心又上来了:“他叫什么名字?”“是一个古怪的笔名,和一种叫鸭子的家禽有关系,是位女性,”
我白了他一眼:“在方圆几百公里内,偶尔写写科幻小说的,又有一个和鸭子有关的笔名的女人只有一个……”“谁?”“我。”
“看来可能是我搞错了年代。”他显得有些失望,“不过你挺像鸭子的,头大,腿很短,走路姿势和说话声音也……”我气得随手把可乐浇到他的头上。
我们从公园回来后他一直很消沉,拒绝了我蹦迪的邀请,连作晚饭的兴趣都没有了。正好我也想大展身手,所以那天的晚饭由我包办了。
“没关系,慢慢找。”我边洗碗边开导他,他好像在想什么难过的事情,八成和那个什么鸭子有关系,“就算你找到了又能怎么样?难道因为吃了个好鸡蛋就要去见见母鸡吗?也许她丑得很,脾气古怪,见到她反而破坏了形象……”
“你嗓子哑了。”他打断了我的话,手一伸,茶几上的杯子竟自己飞了起来。我立时呆住了,揉揉眼睛,是真的!我不由倒抽了一口气,问:“你怎么做到的?”
“你们这个时代不是也有很多特异功能者吗?意念力在我的时代是一种很普通的能力。嗯,现在你在想我的催眠术为什么对你失效……”
“你能看清人的思想!”我蹦了起来。
“你的思想不用看。”他忍住笑,“不过,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的催眠术会对你失效。”
“那是因为我的思想很复杂,意志坚定。”
他笑了起来:“也许吧。可能是我当时太累了,用意念力是很耗费精力的,尤其是在……”
忽然,他的神情变黯淡了,很哀伤,简直是痛苦。
“你想家了吧?”离开自己的故乡,一个人生活在几千年前的古代,也许永远回不了家园,如果是我,我会疯的。
他忽然搂住了我,很紧。我看不见他的脸,因为他伏在我的肩上,我感觉到他在抽泣。
“哭一下,会好些。你有泪腺吧?……”我摸着他的头发,很长,很柔润。
可他没有泪腺。也许未来的人早已习惯和命运抗争,认为流泪是一种多余的行为。
“阿呀!”刚到办公室,还没有坐下,门外已经有人进来了,边走边叫着我的外号。
“蕾,怎么了?”她是带来麻烦的罪魁祸首——我的死党兼客户。
“阿呀,我昨天找了你一天,上哪里去了?”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我去约会了,怎么了?”
“你有男朋友了?”她虽然很着急,但却马上把正事抛到了一边,“谁?什么样?”
“先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又出什么岔子了?”
“主角的事。”
“不是找了××吗?”模特表演的男女主角,数度易人。
“不行,撑不住……我打算找专业模特……”
“你亲自出马怎么样?”我打量了她一阵。学服装的她,客串过几次模特,还蛮有名的呢。
“男主角怎么办?”
“你找我干什么,难道要我这个一米五几的人反串男生?”
“别开玩笑了,鸭子!”
我沉思了一下,那种男生的确不好找,而且,怎么也得有些素质才行。年轻,漂亮,奔放,还要有一种自然的高贵气质……像未来人那样……
对了!以他的天份干个模特可是小菜一碟。这两天他正心情不好,逮住这个机会让他接触接触社会,有事情干,大概就不会想家了。
“你有什么好人选吗?对了,你男朋友怎么样?”
“只是朋友,”我笑了笑,“绝色大美人。你发誓,不打他的主意,我就把他借给你。”
“喂,未来人,帮我个忙,穿上这几件衣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