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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发出声响﹐那胖子就立即转过头来﹐用十分霸道、凶恶、专制的眼光﹐瞪向温宝裕。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可是发生的事却极多﹐非得一椿椿来叙述不可。必须注意的是﹐一切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究竞多短呢?
具体一点说﹐是电梯停下﹐电梯门打开。又合拢﹐合到一半﹐再被人按钮﹐令门再度打开﹐一般来说﹐是十秒钟之内的事。
胖子一转过头来﹐狠瞪著温宝裕﹐温宝裕也不客气﹐立时现出十分卑夷的神情﹐叫任何人一看就知道他对胖子的行为﹐表示鄙视。
就在这时﹐电梯停了﹐电梯只下了一层﹐停在七楼﹐电梯一停﹐门就打开﹐门外有一个穿深色西装的人﹐在门一打开的时候﹐他正准备跨进来﹐可就在这时﹐那胖子却陡然向温宝裕暴喝一声﹐反手指向电梯的门﹕“滚出去。”
胖子反手一指﹐手指几乎戳到了要进电梯来的那个人的鼻子上。那人头向后一仰﹐他显然一下于就认出了那胖子是什么人﹐所以立时现出十分惊惶的神情﹐退出了电梯。
直到那时为止﹐温宝裕仍然不觉得事情有什么严重﹐只觉得滑稽﹐所以他还保持著敏锐的观察力﹐留意到了那中年人的惊惶神情﹐而且﹐也从那中年人的笔挺的西服上﹐判定他是酒店的高级职员。
那时﹐温宝裕留意到这一点﹐对他有利﹐因为那胖子的态度如此横蛮﹐他知道必然有一场冲突﹐有酒店的高级职员在场﹐通常的情形之下﹐自然会制止那个胖子的胡作非为。
当时﹐胖子的一声暴喝之后﹐温宝裕的反应是﹐双眼向上一翻﹐干笑了一声﹐打了一个“哈哈”──他有这种神情的时候﹐卑夷的神情﹐几乎连瞎子都可以感受得到。胖子更是大怒﹐再喝﹕“滚出去。”胖子喝了两声﹐那几秒钟的时间﹐电梯的门在打开了一阵子之后﹐又再合上。
在这时候﹐一直依偎在胖子身边的那个美丽清纯的女郎﹐也转过头来看温宝裕。
接下来﹐最重要的一刹那﹐门合到了三分之一时﹐温宝裕已想好了很刻薄的话来回答那胖子﹐他一开口﹐还没有出声﹐就听到电梯之外﹐右边﹐传来了“铮”的一声响﹐接著﹐门外的那中年人﹐伸手按向电梯门旁的掣﹐电梯门立时停止合上﹐而且再度打开﹐但在还未曾重行打开﹐也就是说﹐电梯门在合上三分之一的状态之下﹐随著那“铮”的一声响﹐又是一下听来尖锐、急骤之极的“嗤”的一下破空之声。
随著那一下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射了进来﹐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温宝裕全然不知。
在那个中年人的按掣动作之中﹐电梯门重又全部打开﹐温宝裕从电梯中望出去﹐可以看到刚才传来“挣”的一下声响处﹐是楼梯的转角﹐并没有人。
他再把视线收回来﹐去看那胖子﹐准备说出那句刻薄话时﹐才知道有可伯之极的事发生了。
那胖子在暴喝时﹐双眼睁得十分大﹐胖子有一双又大又鼓的金鱼眼﹐充满了凶光﹐这时﹐双眼仍然睁得很大﹐可是从整个眼眶之中﹐都有十分浓稠的鲜血在涌出来。
温宝裕从来也未曾见过那么可伯的情形﹐而且﹐那真正是全然出乎意料之外的。
胖子的脸离他极近﹐忽然之间﹐眼中全是鲜血﹐而且﹐浓得像浆一样的血﹐立时染满了胖子满是油光的肥黑的脸上﹐任何银幕上特技形成的震慑效果﹐都及不上这时的万一。
温宝裕张大了口想叫﹐可是却叫不出来﹐胖子的双眼立即已全是浓浓的血(这时候﹐胖子不知道是不是想看得到东西﹖)﹐他有扁而阔的鼻子﹐这时﹐鼻子忽然掀动了一下﹐头也向旁转了一转﹐转向那女郎﹐就在那一刹那间﹐两股鲜血﹐又自他的鼻孔之中﹐直喷了出来﹐喷得那女郎一头一脸一身﹐连温宝裕的身上﹐也溅到了几滴。
女郎发出了一下呻吟声﹐声音不是太大﹐身子就软瘫了下来。
在电梯外面的中年人﹐神情惊骇欲绝﹐发出了一下怪异莫名的叫声﹐他的手指按在电梯门旁的掣上﹐电梯门不会关上﹐他就那样惊骇莫名地盯著电梯内的情形。
温宝裕这时﹐已看到﹐在胖子的后脑上﹐有一裁蓝殷殷的精钢打成的圆钢枝﹐约有手指粗细﹐大约五公分长的一截﹐露在脑后。
如果那是小型标枪型的凶器﹐那么﹐射入胖子的脑袋究竟有多深﹐一时无可估计﹐温宝裕隐约之间﹐像是看到了胖子的前额正中﹐有尖锐的突起。
那时﹐温宝裕望著胖子可怖欲绝的脸﹐和鼻端闻到了浓烈之极的血腥气﹐他有想呕吐的感觉﹐可是那胖子身子一晃﹐却又向他倒了下来﹐他连忙伸出双手﹐用尽乎生的气力﹐抵住胖子的身体﹐不让胖子压向他的身上。
这时﹐电梯门外的那中年人﹐又发出了一下惊呼声﹐后退了一步﹐他的手指也离开了那个钮掣。
机器的行动是一定的﹐不论究竟发生了多么怪异的事﹐有人按著掣﹐电梯门就开著﹐没有人按了﹐电梯门就合上。
中年人一退﹐门就合上﹐温宝裕大叫﹕“不要。”
他这时﹐也不知自己究竟大叫“不要”是什么意思﹐他想冲出去﹐胖子压向他﹐他要用力抵住他﹐那女郎缩成一团﹐显然已昏了过去。
电梯门一关上﹐电梯就开始下落﹐这次﹐一直到大堂﹐没有再停过﹐到了大堂﹐电梯门打开。从七楼到大堂﹐时间当然不会太久﹐大约是十来秒﹐可是对一直撑著胖子沉重的身躯﹐近距离对著胖子的一张血脸的温宝裕来说﹐这十来秒钟﹐简直比十来个小时更长﹐那是他一生之中最可伯的经历。所以﹐当电梯的门再打开时﹐他用尽生平的气力﹐用力一推﹐把那胖子的身躯推开去﹐令得胖子仰天跌下﹐身子的上半裁出了电梯﹐下半截还在电梯之中。
由于胖子的身子极重﹐所以倒地之际﹐发出“砰”地一下巨响。
不过﹐那一下声响﹐比较起立时爆发的混乱的呼叫声来﹐简直什么也不是。大堂中人很多﹐电梯面前的人更多﹐陡然之间﹐一个满脸是血的大胖子仰天跌了出来﹐所引起的慌乱﹐可想而知﹐首先发难的﹐是等儿子下楼来﹐已等得不是很耐烦的温太太﹐她率先发出了一下惊天动地、震古烁今的尖叫声。'
在她的领导下﹐各种各样的尖叫声、惊呼声﹐持续到了大队警方人员赶到﹐要用手提机枪向天扫射﹐才算是制止了下来。
在混乱之中﹐温宝裕困难地跨过了胖子的身体﹐走出了电梯﹐他母亲立时紧握住了他的手﹐不断地叫﹕“小宝﹐小宝﹐小宝。”
温宝裕望著地上的胖子﹐倒地之后﹐眼眶中的浓血﹐已经溢出﹐可以看到他原来十分凶暴的眼珠﹐这时巳和死鱼一样。
由于他是仰天跌倒的﹐后脑著地时的力道相当大﹐把本来露在后脑外的一裁钢杆子﹐撞了进去﹐所以在他的前额﹐恰在眉心﹐就有一个看来锐利无比、四面锋棱的箭簇﹐露了出来﹐闪闪生光﹐约有三公分长短﹐看起来更是可怕之至。
温宝裕用力把他母亲拉开了几步﹐不让他的母亲视线接触到可怕的情景。
在陈耳没有赶到之前﹐已有不少人认出了胖子的特殊身分﹐所以惊惶程度在迅速增加﹐酒店的保安主任大约在半分钟之后﹐就到达大堂───他就是那个在七楼﹐按了电梯﹐本来准备跨进电梯的那个中年人。
保安主任十分能干﹐当机立断﹐把大堂中的所有人﹐都赶到一角﹐不准乱走﹐温宝裕母子也在被赶之列﹐温宝裕大叫﹕“电梯里还有一个女郎昏了过去﹐快通知医生来急救。”
可是在那种兵荒马乱的情形下﹐谁会理会他在说什么?他和众多人被赶到大堂的一角﹐一直到陈耳率领的警方人员赶到。
尸体(那胖子当然已经死了)是如何被移走的﹐温宝裕并不知道﹐那女郎怎么样了﹐他也不知道。在保安主任的指认下﹐陈耳把温宝裕叫了出来﹐温宝裕也全然没有躲避的意思。
毫无疑问﹐这是一宗凶杀案﹐温宝裕也知道了死者﹐那胖子重要、尊贵、势力极大的身分﹐他完全不觉得自已有什么事﹐目击凶案发生的不止他一个人﹐还有那个清纯美丽的女郎﹐。电子书。和保安主任﹐两个人和他﹐当时和死者的距离﹐都不超过一公尺。
温宝裕被带到警局﹐温太太理所当然跟了去﹐陈耳先听温宝裕说了一遍经过﹐神情阴暗不定﹐离开半小时﹐又回来﹐那时﹐温宝裕已经很不耐烦了﹐一见他就问﹕“怎么还留我们在这里?”
陈耳脸色阴沉﹕“你刚才的口供﹐警方不相信。”
【第三章】
温宝裕直跳了起来﹐俊脸涨得通红﹕“不相信?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场﹐去问另外两人﹐他们可以证明我的话﹐全是经过的实在情形。”
陈耳冷笑﹕“就是因为问过了﹐所以才不相信你所说的话。”
温宝裕一时之间﹐竞弄不明白陈耳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这故事一开始﹐说一椿怪事﹐经历者的说法不一样﹐其实﹐应该是正由于说法不一样﹐所以才使这椿事成了怪事。)
温宝裕呆了一呆﹕“他们怎么说?”
陈耳的声音更冷﹕“你别管﹐你再把真实的经过说上一遍。”
温宝裕气得要吐血﹐温太太也在这时﹐开始尖叫。
那时﹐温宝裕并不反对他母亲尖叫﹐因为他认为警方对他十分无理取闹﹐他已把一切经过都照实讲了﹐警方居然不相信他的话。
所以﹐在他开始几下尖叫声﹐令得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不知所措时﹐他十分幸灾乐祸。
在温太太发出了三下尖叫声之后﹐陈耳和其他警官﹐才尝试去制止她﹐可是绝不成功﹐陈耳满脸通红﹐怒得像是要爆炸﹐温宝裕“哈哈”大笑﹕“还是让她叫吧﹐她要叫﹐连卫斯理也停止不了。”
(天地良心﹐我卫斯理在温宝裕的心目中﹐始终是一个值得崇敬的人物﹐所以他才会在这样的情形下﹐提出我的名字来﹐作为神通广大的人物的典型。)
陈耳一听得温宝裕那样说﹐陡然呆了一呆﹐盯了温宝裕一会﹕“你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