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克生闷哼了一声,提高了声音,又道:「第二个,是另一位传奇人物,原振侠医生!」
原振侠不禁大讶,陈克生显然不认识他,可是又知道他的名字,他不说甚麽,先问:「是谁指点你只能把事情告诉这两个人的?」
仲大雅曾听过原振侠的自我介绍,心想这倒好,要找的人当面见了都不认识,倒要看看事情怎麽发展下去,所以他斜睨着两人,一副想看好戏的神情。
陈克生又叹了一声:「一个叫胡怀玉的生物学家!」
原振侠只是略想了一想,就想起了胡怀玉是甚麽人,因为有一些神奇的故事,和他的研究所联在一起,他曾听一个小朋友温宝裕提起过。他还没有表示甚麽,陈克生又狠狠地道:「这两个人,难找之极,电话永远没人听,有人听,也总是不在,真不知世上是不是真的有这样两个人!」
原振侠伸出手来:「有,我就是原振侠医生!」
陈克生陡然一震,发出了「啊」地一声惊呼,一面虽然也伸出手来,可是却一脸的狐惑之色。仲大雅在一旁大笑:「怎麽?不相信?他有甚麽特别?为甚麽事情只能讲给他听?」
陈克生仍然十分疑惑:「胡所长说原医生……经历多,英明神武……没想到……没想到……」。
原振侠此时容颜憔悴,看起来一副潦倒相,无精打采,连说话也有气无力,和「着名的传奇人物」这样的称谓,相去甚远,难怪陈克生不相信。
陈克生迟疑着。
陈克生虽然迟疑着未曾说出甚麽来,可是原振侠也知道他心中想些甚麽,他苦笑了一下,不作解释,也没有要听陈克生的话的意思。
陈克生反倒自己不好意思起来,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只好频频说:「太意外,也太凑巧了!」
他连说了几遍之後,又问:「不知道原医生是不是有兴趣听我说一些事!」
原振侠连望也不望他,而且想都不想,就回绝了他:「没有兴趣,一点也没有!」
情形有点令人尴尬,仲大雅在一旁,仍然笑嘻嘻地不出声,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原振侠显然是要故意冷落陈克生,所以他转问仲大雅:「你已经有很久没有在那旧宅居住了?」
仲大雅摇着头:「接近八年了!」
原振侠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下,下意识地以为这样,可以使他的倦容略有改善,仲大雅看到了这种情形,暗中摇了摇头。原振侠的声音之中也充满了倦意:「我还以为如果不住在那屋子里,祟魇法就会不起作用。」
仲大雅点头:「一般来说是这样,可是我想,当年那班恶客,一定用了十分恶毒而且强烈的方法,何况我是那屋子中出世的,只怕若不是破了祟法,我就算搬到阿拉斯加去,一样会受魔法的控制!」
原振侠的声音提高了些:「我有一个朋友,也曾深受巫法之害,後来,他创办了一个巫术研究院,你的经验,是很好的巫术研究课题,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後,你可以去和他联络一下!」
仲大雅连连等头:「是,我听说,研究院设在西印度群岛的海地?」
一提起了巫术,提起了巫术研究院,原振侠自然而然,又想起玛仙来,所以他的神情,更加苦涩,更加落寞。
陈克生在意识到原振侠是在故意冷落自己之後,他也是性高气傲的人,已经准备离去的——因为原振侠令他感到失望。看原振侠的情形,分明他自己陷进了无可解决的困境之中,这样的一个人,又怎能帮助别人去解决甚麽难题?
可是由於原振侠和仲大雅的话题,涉及魔法,十分吸引人,这时候看到原振侠这等模样,他忍不住咕哝了一声:「如果那位首选的先生也是这等模样,我也不必去找他了!」
原振侠只是冷冷地翻了翻眼,连回答一声都不想——人在感到极度的困倦之际,都会这样子。
陈克生和他的父亲,一起向外走去,已经跨出了门,却又听得原振侠道:「仲先生,如果当日的魔法,并没有祟物,只是一种咒语,那麽,就算旧宅的一切全被辗碎了,也没有用处!」
仲大雅震动了一下,声音之中充满了失望:「那我就不知如何才好了!」
陈克生觉得原振侠有粉碎了一个老人的希望之嫌,不是很同意原振侠的说法,所以他停了一停,而且转过头来,向原振侠瞪了一眼。
原振侠仍然并不理会他。陈克生大声道:「就算是恶毒的咒语,也可以破解的,除非真是从大海之中捞起了甚麽鬼怪来,那才难对付!」
陈健南大律师叹了一声:「克生,你在胡说八道甚麽呀,就没有人听得懂你的话!」
陈克生一再受到了指责,不禁大是愤然:「你们根本不让我从头说起,怎麽会懂?」
这时,仲大雅只是怔怔地望着原振侠,原振侠撑着头,神情漠然,也不知道他在想甚麽,显然对陈克生的话,都没有留意的意思。
陈健南看到了这种情形,用力推了陈克生一下,示意陈克生离去。陈克生却反而急步来到了原振侠的身前,大声道:「五个渔民已经死了,胡怀玉认为害死这五个渔民的邪魔,正在活动,而且还在找别的牺牲者!」
陈克生的这一段话,仍然是无头无脑的,但至少可以使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有五个人死了,死在一种邪魔的力量之下!
原振侠总算向他看了一眼,从陈克生焦切的神情上,他可以体会到陈克生实在有十分难以解决的严重问题,可是他也实在提不起兴趣来。
他扬起手来,本来多半是想用力挥动一下的,但结果却又无力垂了下来,叹了一声:「我无能为力,你去找……那位先生吧!」
陈克生盯了原振侠半晌,脱口道:「原医生,我看你,倒像是中了恶毒的魔法!」
原振侠非但不否认,反倒说:「我想是,逃不出去,快死了!」
仲大雅陡然伸出手来,在原振侠的肩头上重重拍了一下,他出手极重,令得原振侠的身子,也歪了一歪,接着他大喝:「振作些,我们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原振侠给他的回答,是一声长叹!
陈克生这时,已对原振侠完全失望了,在过去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原振侠至少已发出了叁五十下长嗟短叹!
可是他心中确然大有难题,所以他重重地顿了一下脚,才转身离去。
这是原振侠和陈克生的第一次见面。在陈克生而言,很有点不欢而散的味道,可是对原振侠来说,由於他精神十分恍惚,所以他根本没有甚麽记忆。
当时,仲大雅又重提旧议:「我们一起监工,怎麽样?其实,也也是象徵式的,不致於会真的要在烈日下工作,我们可以谈天说地,我还可以介绍我最近的女伴给你认识,嘿,不是吓你,是一个真正的大美人!」
原振侠又叹了一声,他连再争的兴趣也没有,只是点了点头。回到了医院,院长对於原振侠取得的成绩,表示十分满意。当然,安排工程进行的事,就不必原振侠来操劳了。
到了正式拆卸的这一天,仲大雅一早就到,原振侠早就忘了,仲大雅到了之後,未见原振侠,向医院大提抗议,院长这才亲自出马,把原振侠带到了仲大雅的面前。原振侠仍是一贯的无精打采,仲大雅和他握着手:「呵呵」地笑着:「小老弟,你怎麽能爽约?还记得吗?我答应过要介绍我的大美人给你认识的?」
他说着,就把一个女郎推到了原振侠的面前。原振侠并没有注意到有甚麽「大美人」在,那是他精神不集中的缘故,直到这时,他也是先听到了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惊叹声和啧啧声之後,才感到一定有甚麽不寻常的事发生了,这才集中精神——或者说,是令得散乱的目光集中起来,这才看清楚了被仲大雅带到他面前的那个女郎,他也为之一呆。
那是一个健硕无比的女郎——绝不是肥胖,只是健硕,身子极高,至少有一公尺八,肤色黑里透红,约莫叁十上下年纪,浓眉大眼,神情有点腆,看起来相当妩媚。她和仲大雅的年龄可能相去极多,可是当他和仲大雅站在一起的时候,却无人可以否认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原振侠的口中虽然没有说甚麽,可是他的神情,已把他心中所想的表达了出来。仲大雅显然十分满意原振侠的这种表示。他竟然当着众人,在那女郎的丰臀之上,重重拍了一下:「不错吧!」原振侠留意到仲大雅在一拍之下,手弹开,可知是如何富有弹性!
原振侠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仲大雅又道:「想想看,我们两人的孩子,会多麽强壮,多麽出色!」
原振侠由衷地道:「是的,在优生学来说,无可比拟,这位小姐——」仲大雅纠正:「不是小姐,是仲大雅夫人,她是河北人,燕赵不但男儿出色,女人也与众不同!」
仲夫人羞态更浓:「你别老夸自己的老婆了!」
仲大雅笑:「是好,怕甚麽夸?等拆了旧屋,你得好好地替我生一大群胖小子!」
仲夫人的脸红了起来,原振侠见过的各种各样的男女也够多了,可是像这样的一对,却实在有点匪夷所思,在他情绪低落的时候,倒也很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当时,他只当仲大雅的大美人是河北乡下才出来的女孩子。不几天之後,他知道仲夫人闺名曹银雪,十二岁就到维也纳留学,学的是声乐,是在国际上相当有名气的歌唱家,精通四国语言!他和仲大雅的组合,奇特之极,这一点,他自己也知道。她性格爽朗之极,这样评论她自己,「没有道理可讲,他七十岁,我二十八岁,在见到他之前,我从来不把自己当女人,见了他之後,才知道人有男女之别,阴阳之分!」
拆那旧房子,由於仲大雅的坚持,一直进行了一个月左右,仲大雅夫妇和原振侠,有长久相处的机会,这一双夫妇都是性格开朗的人,仲夫人更是大有女中豪杰的味道,原振侠受了感染,也开朗了不少,而且在一个下午,主动地向仲大雅夫妇讲了他自己的遭遇。
原振侠和女巫之王玛仙之间的事,不必全部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