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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b争春园 作者:清.春越溪外史-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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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外着慌,叫家人到各亲家送信#,自己带了些银子与家人,一起到府前大头门,上了铁绳,自先上堂缴了朱签,禀道:“回太爷,李举带到。”太爷吩咐:“带上来。”那李举当堂跪下:“小人李举,叩见太老爷。”那雷公坐在上面望下一看,那李举儒巾华服,文彩风流,眉清目秀,相貌端庄,想此子不过二十多岁,如此仪容,不像个杀人的凶徒,必定另有别情。因问道:“你可知罪么?”李举道:“小人奉公守法,不知所得何罪?”太爷道:“你每日黑夜伏剑强奸人家幼女,昨日又去奸,杀死他大女儿女婿,现有凶器,你还不知罪么?”李举一听此言,如半空中一个霹雳,吓得魂飞魄散,连叫“冤枉,冤枉,小人早晚身随父母,闭户攻书,何曾有强奸妇人之事,伏剑行凶之理?此言从何说起?”太爷道:“你也不须强辩,我与你一个对证就是。”吩咐:“居二姑带上来对证。”太爷道:“李举也径拿到,你须认明,不许冤害良人。”居二姑走到李举跟前,叫道:“李举呀李举,你这样丧心的强盗,害得我好苦呀。”李举抬头喝道:“你这无耻的女子,好没来由,我何曾认得你?有甚么冤仇平空扳害我来?”那二姑把李举便细细一看,吓得往后一退,暗想道:好奇怪,那李举却有须,身长肥胖,面貌声音大不相同,何曾有这般眉清目秀?便是死也甘心。我此时却又受刑不起,若是不是他,一定又要受刑了追究。我也顾不得丧心,非是害你,我实无法了。便跪下道:“太老爷,正是他。”一口咬定不放。那雷太爷坐在上面,看见二姑将他一看,就眉头一皱,沉吟半晌方才说“是”,他其中必有隐情。问道:“是他不是他,不可冒认了。”那二姑此时不能改口,急了便道:“李举李举,你不要赖了。”李举道:“你这女子,我和你前世无冤,今世无仇,并认不得你姓甚名谁,住居何处,不知被那一个天杀的贼子奸了去,却来衔血喷人,坑陷良民。”那二姑只作不听,低着头,伏在地下。太爷道:“好个不知姓名,住嘴,他就是居奉玉次女,住在北门后街。”李举道:“一发不是,他住北门,小人在南门外,怎能黑夜来往?
    况且小人家资颇可,就有意爱他,难道不令央媒说合?还怕居家不允?小人时刻相随父母,从不相离,怎言黑夜出门,持剑强奸人家女子,行凶杀人?岂是这柔弱书生做得来的事?伏乞太老爷公侯万代笔〔下〕超生。”太爷又问二姑道:“果然是他不是他?”二姑道:“是他。”李举道:“你连人都认不清白,何人冒名来奸骗你,难道面貌声音都不分别?你一个少年女子,怎无良心天理,冤害我。”言罢,泪如雨下。二姑此时明知不是他,死也不肯认错,一口咬定正是。雷公爷见据李举说来毫无干涉,到不忍加刑,奈二姑不肯改口,太爷吩咐:“且把二人带去下监,明日再加#严讯。其余人犯暂且回家。”掩门退堂,且慢表。

  再提那武志听了拿住李举羊代牛灾,便满心欢喜,只恨郎七这狗头不知美到那里去了,这样干净。且说居妈妈见把二姑拿去拶打收监好不痛哭伤心,金老儿夫妻见儿子媳妇俱被人杀死,更觉伤心,痛哭得捶胸跌脚,按下不言。

  再表铁球山郝鸾等众英雄,终日操兵演武,饮酒取乐。那一日正在聚议厅上,忽有喽罗来报道:“有个买卖正要来禀大王,遇着胡头目私自要分,山下头目不肯,被胡头目杀了,小人们不敢隐瞒,特报大王发落。”焦豹道:“先把赃物取来,胡罗绑去砍了。”不一时喽罗献上赃物,打开查点,忽见衣服内抖出一物掉下地来,“当”的一响,众人不知甚么东西,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五回 三进开封索宝剑
 
  话说那衣内之物掉在地下响了一声,鲍刚取起看来是一付八宝金镯。孙佩看见道:“鲍兄与我看看。”鲍刚递与孙佩,孙佩看时,不觉泪下。众人问道:“贤弟因何见镯伤心起来。”孙佩回道:“此镯是凤小姐之物,今日见了,岂不伤心。”凤公也走来,看见了此镯,便哭起了道:“此镯是我女儿常戴之物,今日有了此镯,不见我女儿,料是死矣。”凤夫人哭个不止。自古见镯思人,众人嗟叹,只得苦苦劝住,来日请僧追荐,不言。一日,探子报道:不日有官兵来捕捉。郝鸾道:“纵有官兵我们也不怕他,奈无空地操演。”遂与众人下山,找寻地基,操演武艺。郝鸾见山树交加,虽有空地,不过十亩之地,郝鸾叫众喽兵伐树。有些喽兵半日伐得一棵,郝鸾焦燥,骂道:“这些无用的狗头,半日才伐得一棵。”在腰间取出剑来,只见那剑光华曜日,认树砍了一剑,响了一声见树倒了,连伐数棵。众人见了,无不称好,道:“真乃宝剑也。”周龙道:“借与我一看。”郝鸾便将剑递与他。周龙同众人看了,又借鲍刚的剑看了一回,众人道:“不识此剑是何名?求兄指示。”那郝鸾便将升仙桥遇过司马傲赠剑的话说了一遍:“愚兄这口宝剑名为龙泉剑,鲍兄这剑名为攒鹿剑。”回头向马俊道:“贤弟那口剑名为诛虎剑。如何不佩带在腰间?”那马俊见郝鸾问他,便“不瞒仁兄说,只因到开封府去杀了米斌仪、孙知县、鲍成仁,自己不便佩剑,所以寄在武志饭店内,尚未取来,小弟过几日就去拿来。”郝鸾听了此言,把脸一沉道:好不小心,我当初赠剑之时何等吩咐你的?就把剑失落了?你那里认得好歹?也是有勇无谋的匹夫。”说得马俊心头火起,却不敢回言,便道:“仁兄不必性急,俺就到开封取来。”郝鸾也不答应,马俊自上山去取了行李,不辞众人悄悄带了行李下山去了。郝鸾等至天晚方才回寨,孙佩道:“仁兄言语太重了,但马兄不好与兄争论,其心不悦。”郝鸾道:“我是一时得罪马兄,着人来请他出来,我赔他个礼罢。”喽罗道:“马爷携了行李,下山去了多时了。”郝鸾大惊道:“马贤弟好生性急,我一时冲撞了他,他竟到开封去了,恐有不测,怎样呢?敢烦兄弟们到开封去走走,免其后虑。”众人齐道:“仁兄说得有理,小弟愿往。”只留焦豹、陈雷守寨,余者尽去。”

  且说马俊晓行夜宿。那一日,到了个镇市,叫作临轩镇。此时有一更天气,无处觅店,只见一个院落,院开着。想道:“今夜就在此处宿了罢。便走进门来,屋内还有灯光,马俊放下行李道:“有人么?”只见里面走出一个老者,问道:“是什么人?”马俊道:“是过路的,赶不上宿店,借尊府暂宿一宵,明日自当重谢。”老者看了马俊几眼,道:“非我薄情,怎奈官府告示知照各家,凡有面生之人,不许容留;倘有不测罪罚不恕。请爷可往别处宿罢。”马俊道:“好没分晓,俺又不是贼盗,说什么面生可疑?俺偏要在你家宿。”老者见他人发急,连忙说道:“爷也不是那样人,只是舍下没床铺款待,恐其得罪。”马俊道:“说那里话来?随便晚饭足矣。”老者没奈何,只得到后边对一个少年媳妇说了,捧出一钵大米饭来,两梗小菜,放在桌上。马俊吃了饭,后面又送出些小菜,拿了一壶酒,摆在桌上,对马俊道:“荒村地面,无物可敬,望乞宽恕。”马俊道:“我心甚不过意,又费老翁之心。”老者道:“真非待客之礼。”当时二人坐下饮酒。老者道:“请问客长尊姓大名?作何贵干?往那方去的?”马俊道:“俺姓马,要到开封取一件东西。不知老翁尊姓?”那老者道:“老汉姓莫,祖居此间。”马俊道:“原来是莫老丈,此地离开封还有多少路?”老者道:“有五十里。”马俊道:“俺明日要赶路,酒不吃了。但明日取了东西回来,还要拜谢。”莫老儿收拾了物件,往后面去了。

  马俊就在长桌放开行李,又将双刀枕在头下,竟自睡了。想道明日怎生向武家取刀之法,作何话说。又想在山上被郝鸾大哥说那样言语,怎么样好?细听方有三更时分,忽听得外边有人轻轻敲门,原来莫老儿未曾睡着,听得外边敲门,从后面走出来开了门,又轻轻的说道:“里面有人借宿。”门外人道:“晓得今日有事,也不该留他宿。”悄悄的拿了个东西,往后面去了。马俊吃了一惊,道:原来这老者认得我,莫不是叫人来拿我?便起身将行李卷好,把双刀拿在手内。他若来,我自有对敌之法。不一时,那人依然去了。马俊又想道:此人不是害我,必是偷盗来的,寄在此处便知好歹。一直未曾合眼,直到五更天明,起身整整衣服拿了行李,带了双刀,叫道:“莫老丈,俺去了,明日再来谢你。”说毕竟自去了。莫老出来相送,关了门,又去睡了。

  再言马俊走出荒村,镇市上买了些馒头吃了,换衣服才行。到午时方才进城,自己悄悄走到孙佩门首。巷内有鬼作祟,人走得稀少。马俊要到武家去取剑,恐有口角,不便就去,故此先去孙佩家坐坐。想着,将身一纵进来,只见厅上摆着十数只棺材,院内草长多深,他往前面走了一回,叹道:“这样一个人家被奸人弄坏了。不知孙兄弟几时方能复兴家业。”放了行李,就在上面睡了。日已沉西,起身来,将行李卷好,就待取了剑,再来睡罢。纵了出来,寻了一个饭店,吃了一饱,就赶武志家来。

  此时约有一更时,纵上屋,到那里落下地面来。找到他向日歇宿的所在,只见武志坐在门槛上,在那里扑手打掌的笑什么东西。马俊用手抓住武志的后领掼在地下,又举起来叫道:“武志,你可认得我么?”武志见有人抓着他,吃了一惊,睁眼一看,见是马俊,越发吓慌了,道:“小人认得马俊。”马俊道:“俺吩咐过你的,叫你莫动这间房,怎么就忘了?俺的宝剑在那里?快快取来。”武志道:“宝剑在呢。”马俊见他说在,就放武志起来,到房坐下。马俊道:“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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