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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拉的一番话说得伊萨贝拉心乱如麻,不敢正面作答。
童家明接受教训,在一旁基本没有发言,乐得让拉拉说话。
过了两天,伊萨贝拉回公司签了劳动合同终止协议书,没有再提流产补偿的事情。
事后李斯特和曲络绎都表扬拉拉处置得体,和平解决了伊萨贝拉事件。童家明虽然妒忌,终究觉得拉拉至少是帮他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麻烦事,就在会上也跟着客气了两句。
拉拉完成任务,准备离开上海回广州。在走的前一天,李斯特请她吃晚饭。饭后,李斯特邀请拉拉一起散散步,他告诉拉拉,他正式退休了,下个月就要离开上海回美国。
拉拉感到很突然,愣在那里
李斯特接着说:“我告诉曲络绎,虽然你做HR时间不长,但在专业上进步很快,同时,你是个很有潜力的经理,尤其你有优秀的品格,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曲络绎告诉我,通过过去大半年对你的观察,他完全认同我对你的评价。”
李斯特说罢,张开双手,拉拉踮起脚尖,和李斯特深深地拥抱,李斯特拍着拉拉的背慈祥地说:“拉拉,我希望你和王伟幸福。工作毕竟只是工作。”
王伟离开DB后,他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开始,拉拉猜想,也许他心情不好希望清静一段时间,便不去打搅他。过了两周,还是关机,拉拉觉得不对劲了,赶紧去了一趟王伟的住处,结果发现他已经把房子给卖了。
王伟从此在拉拉的生活里像水蒸气一样挥发消失。拉拉时常想起来都不敢相信,在听到王伟和她说:“我错了”也听不到她说:“我们去世纪公园看房子”了。
拉拉出差的时候好几次出现幻觉,王伟突然打电话给她说:“我就在楼下大堂,我喝多了,让我上来吧。”她当时正在沐浴,恍惚间听到电话铃响,慌忙湿漉漉地就一脚踏出浴缸,却发现房间里什么动静都没有,原来是自己的幻觉。
拉拉终于恐惧地想到,王伟是觉得没意思了,是自己的矫情让他觉得没有意思了。
头几个月,不肯死心的拉拉经常会尝试拨打王伟的手机,号码一直是有效的,但是永远在冰冷的关机状态中。渐渐的,拉拉就尽量不打他手机了,实在不能自我解脱的时候,她才偶尔发条短信给他,却一直没有任何回音。
事实如此,当人在你眼前的时候,你和他亲昵,你责怪他,甚至有意冷落他、折磨他,他总跟你应和,或快乐或痛苦,哪怕他不理睬你了,也是一种与你有关的他的态度;当他消失了,你所有的亲昵和冷落,忽然就都失去了着落,从此你的思念或者后悔,他都无从知道了。
53 自由自在地活
李都在浦东机场的候机大厅等着登记,手机在西装口袋里振动起来,他懒洋洋地把手机掏出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他随手按下接听键,说了句“哈罗”
对方说:“请问是李都吗?”
李都简单地说:“是,哪位?”
对方说:“李先生,您好,我是BL的崔纽约。我们以前讲过电话,您记得我吗?”
李都想起来了,这崔纽约市著名的猎头公司BL的一个顾问,三年前自己在MF的时候对方曾经想把他卖给BS,不过没卖成。
李都笑了:“哦,记得。”
崔纽约说:“您方面吗?可否占用您15分钟?”
李都说:“行,不过我在候机大厅,有点吵。”
崔纽约说这次的委托方是欧洲某著名500强公司。他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职位情况,然后煽动说:“李先生,我觉得这个职位和您的匹配性特别好。您瞧,到了那里,技术的头就是您了,再也不用为您的上司是‘克莱顿大学的博士’而郁闷了。”
李都不由佩服这崔纽约的记忆力,“克莱顿大学的博士”是他三年前对香港上司的调侃之言,对方居然这么久还记得他李都方的厥词。
猎头的嘴就是媒婆的嘴,李都向来都这么认为,不管对方说的如何天花乱坠,都只能是先听听在说。
他看看手表说:“知道了,我考虑考虑。我现在要准备登记了,等我回北京在联系吧。”
崔纽约说:“行!那等您会北京我在联系您。”
李都的座位在飞机后舱,他坐定后看看四周,看来这趟航班很满,大部分位置都坐上了乘客,倒是他自己身边的座位还空着。
最后一批的几个乘客上来了,李都一眼注意到其中一个女子,因为她不但身段好,尤其动态非常不错。她的年龄估计在三十出头,看着像个级别较高的白领。
她上着一件NIKE浅蓝色紧身套头运动衫,领口挂着一付大墨镜,下着一条NIKE的深蓝色休闲长裤,下垂感很轻的布料质地和修身的裁剪恰当地表现她匀称修长的腿(此处一个“美”字没有录上,系统不同意这个字和“腿”字连用),李都立马暗中给人起了个绰号叫“蓝裤子”。
“蓝裤子”匆匆地拖着行李箱一直朝后舱走来,李都不由得希望她的座位就是自己身旁的空位,他觉得满飞机就自己这样又帅又聪明的人物最合适做在此等佳人身边,要不简直就是浪费资源。
“蓝裤子”一边走一边往两边的行李舱上张望着,她走过李都身边一点,随即发现了一个位置可以用来放箱子,就停了下来。
李都妒忌像她这号的多半有个手提电脑放在行李箱里,那箱子对她来说应该重了一点。他想最好“蓝裤子”主动请他do her a faovr(帮她一个忙)把行李箱托上去,结果人家没请他帮忙,李都脸皮有不够厚,屁股犹犹豫豫地就没有动。倒是一个体面的中年男人主动站起来帮“蓝裤子”把箱子托了上去。李都听到“蓝裤子”向人家道谢,简单的几句话,他就从用词听出人家是个专业的白领来了,声音还特性感,李都心理直埋怨自己屁股太沉,愣是没有离开座位去帮人家托那个箱子。
“蓝裤子”跟人道了谢,就走到李都身边,请李都让她进去,原来人家的座位还真在李都的座位旁边。
“蓝裤子”坐下后,把随身背者的LV手袋放到挨着窗的一边,系好安全带便熟练地开始睡觉,她好像很累,睡得东倒西歪,可就是不往李都身上倒。李都想,看来飞的不少,机上睡觉技术很纯熟。
飞机一飞平,开始送餐饮的时候,“蓝裤子”就醒了。刚睡了二十分钟,她的气色显得好了很多。她安静地看看餐车,没有吱声。
等空姐问她要什么,她用睡醒还有点松弛的嗓音说:“麻烦给我搡果汁,加冰块好吗?”
空姐说:“好的”,倒了地给她,她自己小心地接了,李都还是没有找到机会do她一个favor(帮一把手)。
“蓝裤子”喝了加冰的桑果汁,又不说话了,她不要餐食,只安静地翻看座椅口袋里的杂志。
李都也不吃,他飞得太多了,闻到机上餐食的味道胃就不太舒服,尤其是胡萝卜的味道,他猜测着“蓝裤子”是不是同样的原因不肯吃。
等乘客们都用了餐,空姐也把餐盒收的差不多了,李都瞥到“蓝裤子”手里的杂志正翻到一篇西部游记,就搭讪说:“你也喜欢西部?”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自己的开场白一点也没有绅士风度,又不生动有趣,总之毫无亮点。
“蓝裤子”听了,恬静地点点头说:“还行。”
李都活泼起来,自我介绍说:“我叫李都。”
“蓝裤子”只简单地说了声:“嗨”。
李都等了一下,看她“嗨”过并不打算交换姓名,就又进一步介绍说:“我是搞技术的。”
“蓝裤子”点点头说:“是,我看出来了。”
李都听了有点好奇:“这还能看出来。?”
“蓝裤子”说:“你们分售前售后吗?”
李都说:“分”
“蓝裤子”说:“那你是做售前支持的吧?”
李都惊讶了,说:“根据呢?”
“蓝裤子”说:“感觉”。
李都说:“你会看相?”
“蓝裤子”笑道:“会一点儿。”
李都想了想说:“那你觉得刚才帮你托箱子的那个男人是干那行的?”
“蓝裤子”回身看了看人家,牛哄哄的说:“国营单位的处长,移动或者电信的,但不是电力的。”
李都觉得她这么说有点太悬了,不由得回身看看那个中年男人,却又觉得还真像她说的那么回事儿,他好奇地问:“介意我问您是干哪行的吗?”
“蓝裤子”说:“那你也猜猜。”
李都说:“销售?”
“蓝裤子”笑笑。
李都看她不像肯定的样子,又猜道:“市场部的?”
“蓝裤子”还是笑笑,李都没有信心了,说:“你在一家欧洲公司工作。”
“蓝裤子”纠正他道:“美国公司。”
李都不服地说:“欧美企业都差不多。”
“蓝裤子”神气地说:“不,有区别。比如你就在欧洲公司工作,对吧?”
李都老实承认说:“对。区别在哪里?”
“蓝裤子”还是笑笑,没有回答。
李都来劲了,追问道:“那您到底是干哪行的?”
“蓝裤子”说:“你不喜欢我干的这行。”
李都说:“难讲。”
“蓝裤子”说“HR”
李都听了心里就皱眉头,挺好一个“蓝裤子”,怎么干HR?整人的行当。
“蓝裤子”得意地笑了:“我没说错吧。”
李都哄她道:“怎么会,女孩子干HR挺好的。你是个HR经理?”
“蓝裤子”“嗯”了一声,李都就说:“难怪呢,看人样子就能猜出人家是干哪行的。”
“蓝裤子”笑道:“我们是俗称‘面霸’的,老做招聘,阅人无数嘛。”
李都马上想起登机前崔纽约的那个电话,就说:“我有个事儿拿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