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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钱赢,后面几个都不认识,反正他们都是赌鬼,这跑不了。这下可热闹了,这么多人,我这小小的宿舍变成了赌窝。这些人身份不同玩法也不同,有一两元,有五元,十元,还有更大的,五十,一百的,正好围了三桌。
我很无奈,好好的休息时间被这些人给扰了,不过我感到很奇怪,这些人为何要选择到这里来赌,我就问友子。友子说:“我们宿舍可是风水宝地,位置在五楼,这间的隔音效果也好,不易被人听到,特别是阿姨和老董他们基本不到这么高的地方来,这对于那些人来说,真是太好了,所以他们常常会到这儿来赌,可就是苦了我们。”
“原来是这样。咦,前段时间怎么没看到他们来?”我又不解地问。
友子笑着说:“前段时间那么忙,睡觉都来不及,谁还有精神去赌啊,这两天刚好有空,不赌还不憋死他们。”
“砰,砰,砰”还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谁啊?”钱道大声叫。“你老爹啊,快开门。”这声音也够大的,是钱显贵这老不死的。我赶紧去开门,那个锁刚开起,他就迫不急待地冲进来,看到一桌桌都满了,感到很懊悔,又拍了一下手说:“唉,真是的,来晚了一步,要知道就早点上来,你们谁输了就赶紧给我下去啊。”老不死的进不了场,心里就痒痒的,还在几个赌桌前转来转去,一刻也停不下来。
这几桌人赌的筹码不同,紧张程度也不同。赌小的一桌,和和气气,基本都是嬉笑的声音,输赢就那么点钱吗,娱乐娱乐。赌五元十元的,输了就叫,赢了就笑,声音稍微大一点。再看那桌赌大的,完全反常,静,一个声音也没有。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神经兮兮的,深怕别人出老千。他们在看牌的时候,神经都绷紧了,每一张牌都要搓半天。摊牌的时候,一个个要按顺序放下,闲家开完,庄家再开,这也是赌中最激动的时候。等一局结束之后,那笑声,骂声,报怨声才出来,有一点小问题,他们都要争吵不休。那一张张红红的百元大钞在几个人的面前穿梭,一下子鼓,一下子扁。
这赌场上可谓风云突变,一个外人刚才还赢了几千元,现在一直输,老本都贴了几千元,赢了又输,他气得大骂。这人可能是输热了,有点按耐不住,把剩下的钱全都押上,大声说:“我全押了,最后一局。”
“全押,谁让你全押,照规矩最大多少就是多少,输了就想全押,没门。”做庄的人说。
“不敢啊?”
“谁不敢,但规矩就是规矩。”
“什么狗屁规矩,这把老子说了算。”这个输钱的赌徒耍起无奈来。
“你说了算,你算老几啊。”做庄的也不是吃素的。
“你敢骂我,想打一架是吗?”
“来就来谁怕你。”
这两个越说越来气,还恶语相加,终于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旁边的人看形势不对,马上过来阻止。“唉呀,玩玩而已吗,输赢不就图个乐子吗,这是干嘛,算了,算了,今天就到这吧。”钱赢挥手叫大家散场。骚乱终于结束了,我可以睡觉了。来这里真是长见识了,这是我有史以来看到人数最多,金额最大的赌博。
在这公司里,赌是他们的最爱,只要一有空,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哪怕拿一会儿牌他们心里也舒服。
这些人对赌是完全上瘾了,钱赢和钱道一早就跑到休息室,谈生意都不见得他们这么积极。他们一来,几个人一碰头就大战三百回合。这牌局一开始,安静的休息室又热闹起来,五元,十元的,大家赌得火热。可正当他们兴致刚起来的时候,有顾客来买货。谁这么扫兴,参赌的人都有点不高兴,他们的赌瘾正盛,一下子叫他们就结束还真有点困难。出仓都叫了几次,他们好像都没听到一样,可能认为这些只是小顾客而已,跑不了。这些人,为了赌,竟然把生意给抛到一边。上梁不正下梁歪,公司都要倾斜了。
顾客在外面等了很久都没有人理会,又到贸易部去催。从贸易部走过来一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大声地对我叫道:“出仓还在这干嘛,不赌还看个屁。”这个凶巴巴的家伙,只对着我叫。他长着一脸的横肉,身材魁梧,线条粗犷,从他卷起的袖子的手臂上还有左青龙右白虎的刺青。这痞样不是影响公司形象吗,哪像个做生意的,就这混混样早把顾客给吓跑了。
他那样说我,我很生气,这么多人,凭什么就对我大吼大叫,他是瞎子吗。我也大声地说:“货还没出来,要我出来看风景啊。”我一说完,手上还在拿牌的那些人也跟着叽叽喳喳一大堆话,说什么不赌还不赶快出去看规格之类的话。听了这些鸟人讲的混蛋话,我气从四方来,赌博的竟然还有理来说别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我为什么要出去,你们赌倒可以,我坐着就不行。我非常生气,双脚像是被钉子钉住一样一动也不动,就是不想出去。友子看到我,拉着我的手硬把我给拽出去。
走到外面,我埋怨友子:“你为何把我推出来,他们欺人太堪。”
友子说:“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在这里要稍微忍一忍,没有什么太大的事不要和上面闹矛盾,我们必竟是打工的,尤其是你,在这里没什么关系,他们自然不会给你好脸色看,所以那么多人他只说你,不说别人。”
“这些狗日子的,都是一些势利眼,怪不得眼睛小得跟什么一样。”我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哦对了,刚才那个是?”
“那家伙叫王强,是老董的小儿子钱通在外面做生意时认识的朋友,后来结拜为兄弟,阿姨就把他收为义子,可是股东仔都不喜欢他,听说他在这里只有暗股。不过这个人在这没什么权力,大事都做不了主,只会对我们大呼小叫的。你一看他那样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天晚上泡在迪吧里,竟交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老婆和孩子都扔在家里,听说和他老婆都分居了。”
我听了摇摇头,说:“他还真不是东西,不过他的身材真是棒,没的说。”
“是,是很棒,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友子哈哈大笑。
现在在外面做事就剩我和友子,还有那个钱正,其他人都在里面呢。等事情做完之后,走进休息室。哇,更热闹了,有好几个顾客也参加进来,那个王强也挤了个位置钻进去。现在人多了,他们就玩五张的“扭扭”。这种玩法有翻倍,最高是炸弹翻六倍。他们押五元,十元,就一局,庄家输赢都在百元以上,这对于打工仔来说,几局过去就要了他们的命,而对股东顾客来说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渐渐地,赌的人多了,赌注也就大了,看的人也随之多起来,休息室里又挤满了人,可以说是接踵摩肩。赌徒们赌得全身火热,看客们也是互相评论着,叫喊着。场面太火爆,比当红歌星的演唱会还火。人多,人气就旺盛,可以说是热气逼人。刚四月天,他们就汗流满面,又是脱衣,又是卷袖的。他们的热情真是高涨,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把这烤得跟火炉一样。他们就是那一块块的炭,牌就是火,点燃他们,不停地燃烧,最终燃烧殆尽,如灰尘一般一吹而散,不留下一丝痕迹。“赌”,早晚会让这些人掉入万丈深渊。
赌博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因赌注实在太诱人了,不时有人加进来,人是越来越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打架,又是叫,又是喊的。这些人对赌是着了魔了,外面发生什么事完全不知道。他们正玩得兴起,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一个穿着制服的人走进来。在后面看赌的人见到这人,已经闪了。是公安局的人来了,嘿嘿,这下你们可惨了,要被通通抓起来。我在心底暗喜,但猛一想,不对啊,他好像只有一个人,进来也没叫这些人别动,只有一个人能抓的了谁,真是奇怪。
那个穿制服的挤进去,拍了钱赢的背说:“还在赌,老董在哪?”钱赢转过头,好像看到熟人一样,笑笑说:“没有,只是玩玩而已,不犯法吧,老董可能在办公室里,你去看一下。”说完钱赢又接着赌,公安来了,这些人都没有反应,真是赌昏了头。那个公安叹了口气,看了这些赌徒一眼,摇摇头就走了。嘿,你是公安,怎么只摇头就走了,要把他们抓起来,你不是进来看看风景就走了吧。我真是太失望了,他真的走了。
见到公安局的人来了,有些人还是很担心,都在嘀咕着什么,有的人已经溜了。钱赢马上起来劝住他们:“嘿,别走,别走,没事,没看到他刚才什么都没说,这一带老董都有关系,和我们好着呢,不用担心,我们这只是玩玩,又不是赌博,他不会抓,那赌几万的才算是赌,我们这只是玩,只是玩,来来,没事。”这还不是赌,输赢都好几百,上千了,还美其名曰:玩玩。几个赌徒被钱赢的一句话给拉了回来,关键还是赌博的魔力大啊。
生意场在这几个股东仔的手里瞬间变成了赌场,这个转变也太离谱了。一个个又全神贯注地投入赌博中去,刚才警察给他们留下的阴影已经消失了。他们的世界只有赌,除了赌,他们已经与世隔绝了,再也听不到与赌无关的声音了,眼中也只有牌和钱的存在。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有一个高大的背影在我的身后晃啊晃。我感到很压抑,转过头去看,啊,是老董,我想叫却叫不出来。老董看到这场面,小小的眼睛瞪得比乒乓球还大,那种眼神真是太恐怖了,像是要把一个人给活生生吞下去一样。钱道无意间抬头看到了老董,顿时傻了眼,像被点穴一样。
看到钱道傻愣着,钱赢推了他一把,说:“发傻啊,快开牌啊。”
“老……老董。”钱道吓得话都说不清了。
钱赢笑着说:“还懂,懂个屁,快点。”
钱道又用眼神示意一下,钱赢往前看,呆了,一看就呆了,嘴巴都合不上,立刻就变成了一根木头。能让这两个人瞬间傻掉的人还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