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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美女打量了他一下说:“你好,你是这儿的老板吗?”
任唤人挺起了胸,很神气,但没有说话。就这样子出来还用问吗,人家自然就会认为他是老板。
“噢对不起,我是不是问的太多了,我想知道你们这有没有比这更好的金龙鱼?”
“有啊,而且绝对好,你要多少?”任唤人拍着胸说。
“先看下货行吗?”
“可以,你跟我来。”这个任唤人都表演到天上去了,在没经过领导的同意下,私自把美女顾客带进去,真是大胆,是什么让这呆子有这么大的胆,这是不言而明的。
过了一会儿,他俩出来了,女的就开始询问价钱,这下任唤人就吱唔了:“价钱吗,好说好说,大概就那个价。”这可是上头的事,要是乱说可要出事,任唤人也只能随便应付着。
“那到底是什么价啊?”美女顾客又问。
“这个吗,哈哈,我们可以商量一下。”任唤人故意在拖时间,想和这个美女多聊聊,但这风险很大,一不小心就会露相,可任唤人被美女迷昏了头,陷入其中难以自拔。就在这时,从后面走来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比任唤人强壮多了,又帅多了。“噢,亲爱的,你来了,我正和这位老板谈鱼的价钱呢。”那女的很亲密地叫着。“亲爱的”任唤人听到这样的称呼心都碎了,明媚的春天已是暗淡无光,刚才还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一瞬间就掉进了荒芜的风沙之中。
“你好,老板……”这个男顾客叫了好几遍,任唤人还没有反应。他已经是目光呆滞,张着嘴,像个木头人一样立在那里了。那个美女顾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任唤人才从那种瞬间落差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什么,什么?”任唤人叫着。
“鱼啊,那鱼什么价?”那个美女又问。
任唤人好像有点紧张。装不下去就别装了吧,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那个男顾客以为他是在摆架子,老板吗就是这样,有点好处才对你点头,那个男顾客马上递了一根烟过去,又问价钱多少。任唤人还是故作镇定,不吸烟的他猛吸了几口,呛得他都说不出话来。
男顾客拍拍他背说:“没事吧?”
“没事,那个价钱吗,我是说,要不你到前面那一间去谈,我现在有点事,要先……”当任唤人说到这的时候,钱赢在贸易部喊:“任唤人,快过来,老董说那条狗还没喂,快去喂狗。”这句话一出,任唤人就彻底完了,露相了,丢人啊,头都抬不起来了,灰溜溜地走了。听到这话,那个男顾客开始露出鄙视的眼神,还说:“原来是个喂狗的,不懂就别装啊,弄了半天跟一个喂狗的废话,还浪费我的一根中华烟,真是的,破铜烂铁也镀金,这年头什么人都有。”瞧瞧这话说的多难听,身份一变,这说话的人也转了180度。任唤人听了更是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头已经低得没有人可以看到他的脸了。那个男顾客拉着女的手故意从任唤人的身边经过,女顾客用眼角白了任唤人一眼,还嗤地一笑。任唤人可能是感觉到了,这是最让他难受的,比杀了他还难受。任唤人的世界在这一刻已经是天崩地裂了。你可要撑住啊,不要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而倒下。
这一切实在是太有趣了,我忍不住把这事告诉友子,友子也笑得前俯后仰。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公司,成了大家的笑柄。
“这种人也好面子,现在怎么样,黄了吧。”老徐说。
“唉呀,不能这么说,他也不容易,寂寞了30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是受不了,有个美女出现,他当然要表现表现,我们要理解他吗。”赖冒说完哈哈大笑。
“对了,他现在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一定躲在哪个角落偷偷哭泣呢,他既然这么喜欢别人叫他老板,我们何不满足他这个欲望,叫他任总好了。”我提了这个建议。
“好好,同意,同意。”一个个都举手通过。
“要不再介绍个女的给他吧。”贾专说。
友子笑着说:“算了吧,水产这地方四处都是公的,有母的也是恐龙之类,好的你们哪会留给他啊。”友子的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今天,我想除了任唤人之外,其他人都很高兴。“来了,来了。”贾专叫着。只见任唤人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来,像是被缚了枷锁一般,神情是那么无助。
“唉哟,是任总回来了。”赖冒开了第一炮,大家也立刻起来鼓掌欢迎。大家是热情高涨,可他却无动于衷,一屁股坐在长椅上就谁也不搭理了。
赖冒又给大家使了个眼色,说:“任总,你是怎么了,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对头的,怎么闷闷不乐的?”
“是啊任总,是哪只恶鸟敢在你的头上拉屎,惹得我们的任总不高兴,我去砰了他。”马尚道拍着胸脯说。
“呜……”任唤人倒哭起来了,“不说了,不说了,真是丢死了人,我真是恨我自己,竟然在美女面前,呜……对了,谁让你们叫我任总的,不要乱叫啊,被上面听到了不好,要叫也要在背后叫,知道吗。”这个任唤人想不到也这么虚伪。
“是任总。其实我们早就想叫你为任总了,看看你,西装笔挺,头发发亮,就这形象,我们不用叫,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总’字辈的。”贾干真是会说话,看来是拍马屁拍惯了。
任唤人听了有点飘飘然了,把刚才的事忘了一半了吧,还高傲地说:“你们说的倒是,在家里很多人看到我都说我有福相,以后一定是带‘板’的人物。”(老板的板)
“是是。”大家都笑着迎合他。
“唉对了,任总啊,今天是什么事让你这么丢脸,难道说是追女仔没追成,还弄得一身骚,是这样的吗?”贾专故意把话挑明。
没想到任总却站了起来,挺直了身说:“什么,追不到女孩子,开玩笑,就我这形象,往那一站,也不知能迷死多少女人。”
“那现在怎么也没见到你捞到一个或半个女朋友。”我的问题可要让他难堪了。
“现……现在吗,现在是我没遇上好的,差的我又看不上,你这小子还不懂啦。”任唤人尽力地为自己辩解着,以至在大家面前不会那么难堪,不会让大家觉得他没有男性魅力。可他是什么货色,大家是心知肚明,想想都觉得好笑,忍不住了吗,当然是这样,笑声又再次充满休息室。任唤人今天遇到的“伤心事”,被我们这么一笑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第十一章 工作中的混乱
转眼到了九月份,我也来了七个月了。这七个月来,我亲眼看到公司从大发展到强。天降鸿运,蓬勃发展,受去年非典和今年禽流感的双重影响,渔市格外的火爆,公司迅速壮大。
公司的蓬勃发展离不开大家的努力,大家是憋足了劲,咬牙坚持,没日没夜地工作。因货量实在太多,我们一人抵两三人用,还是显得捉襟见肘。现在公司有钱了,规模继续扩大,库里的货一多,三个库长就显得很紧张,因位置很重要还要再加一个。这人是谁呢?是贾干。就因为他三叔的关系,破格升为库长。库长是多一个,可站台的兵又少了一个。天天都是那么忙,人手又十分紧张,站台又是一片混乱,再招几个人吧。可一说再招人,几个股东仔就叽叽喳喳一大堆话,说什么人已经够了,再招只是浪费钱。瞧瞧这些势利眼,就是想累死我们,吝啬到了极点。
贾干升为库长,大家纷纷围过来要其请客吃饭。
“尖头,又收了一个徒弟,这小子赌博赢了很多钱,得狠狠吃他一顿。”赖冒笑着说。
“好徒弟,快说,准备请我吃什么,不请就把你给阉了。”尖头是强收拜师礼啊。
“吃,给你们吃屎要不要,现在就有一大堆。”说完贾干就跑了。
“想跑,兄弟们追啊,要把他大卸八块。”尖头叫着,大家纷纷响应,休息室又是一片欢笑声。
站台上少了一个,货可是越来越多,人员不够,做事总是手忙脚乱乱成一团。有的顾客就趁机把不中意的货混到臭货里退掉,更有缺德的顾客在已经过磅的车上做手脚,混乱中这都很难发现,即使发现,那顾客也会一直狡辩,最多重新过磅。就这事,我们已经多次向股东仔反应,可他们就会叫我们多注意一点,这些人都是一些目光短浅之辈,只识眼前利益,不识潜在隐患。这些隐患在没发生重大问题之前,他们是不会放在心上。唉呀,做老板的都不担心,我们打工仔操什么心,真是的。
现在用“混乱”一词最能体现公司目前的情况。
乱,手套乱扔。工作时手套少不了,手整天与冻鱼打交道,手套用一次就湿了,工作这么忙谁有空去洗,而且男的哪个有这份心思,用完手套随手扔到一边,没了再去领一副,三天两头就要换手套。领了这么多手套都到哪去了,瞧瞧地上,到处都是脏手套,什么桌子底下,椅子下面,四处都有手套的影子。工人没钱买手套,就捡我们扔掉的拿回去洗洗再用。就此任总已强调多次,可收效甚微,工作太忙了,没人当一回事,靠任总一人也没办法。乱扔手套造成了一定的浪费,但是这没花多少钱,公司大赚,他们哪有心思管这些。反正有钱买手套,那就继续挥霍着。
乱,真乱。整个站台都是人,地上都是鱼,我们都不知道该应付鱼,还是该应付顾客。生意好,站台上除了工人和我们,就是结群而来的顾客,叽叽喳喳都是声音,吵得不得了。工人推着车,顾客跟着工人跑,一切又都在运动中。哗,一包又一包的鱼倒下来,堆得跟小山一样。这么忙,做事的人就这么几个,要是码头再有卸货,那留在站台上的人可以说是搞得天昏地暗。就像上次一样,一个人要对付一群人,你扔一条鱼,他们可以扔一堆鱼,那鱼就像活了一样,在我们和顾客之间游来游去,这样只会越弄越乱,根本就没办法控制。
还有一些人,你就更没有办法,她们是专门来这边想捡几条小鱼的阿婆们。她们就像苍蝇一样轰也轰不走。她们可是意志非常坚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