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铎站着看着父亲离开,慢慢地蹲下身子,双手痛苦地揪住了头发。
这一夜,铎没有合眼。黑夜中,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天花板,似乎那里就有他要寻找的答案。要怎么办?他也不知道。按照他们的意思和小婷在一起吗?那样的确对家庭对小婷来说是一个双赢的办法。可是对芸和自己呢?就算他真的选择了婷,以后他们的生活会幸福吗?肯定不会!那对婷来说也是不公平的。守着一个自己并不爱的男人过一辈子,她会幸福吗?
可是,如果不按照他们的意思呢?父亲这一辈子辛苦挣来的家业就这么烟消云散了。对于父亲来说是否也很不公平?
他想到了芸,现在她怎么样了?为什么她要突然地离开,那么悄无声息?有什么事情难道她不能告诉自己吗?她对于自己难道还有那么多的不信任吗?他又想到了那张纸条,婷是怎么得到那张纸条的?是谁告诉她的?如果纸条上的内容都是真的,是不是说明芸已经回来了?难道她真的会和凡在一起吗?一连串的问题搅得他的脑袋几乎要爆裂了。昏昏沉沉地,他睡了过去。
天快亮时,他作了一个决定,“回去找芸!”如果婷所说的是事实,那么他还在一个人苦苦坚守又有什么意义呢?可如果这一切根本就是子虚乌有,那么,他不会原谅婷,也不会去要什么五百万。那些对于他都不重要,有了芸,他就有了一切。人生的五百万多的是,他不要这份羞辱的钱财。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芸和凡,凡和芸,那么亲昵地走在一起,就在自己的面前。他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了。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回去告诉父亲,告诉他——和小婷订婚。
第二十八节 习风突遭病魔袭
第二十八节 习风突遭病魔袭
芸对这一切却完全不知情。
从回来到现在,她根本无法使自己从失去母亲的阴影中走出来。一天没有看到铎,对于她来说,更多的是忧怨。
这时她需要的,是有一个人在身边安慰她、陪伴她。铎走了,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走了,凡填补了这个缺。但是她很清楚,她和凡之间只可能是朋友,是兄妹。突破那一层关系她们就什么也不是。
只是她还不知道他们被奇成狠狠地耍了一场。
她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舒是怎样把那张由奇成捏造的纸条送到了婷的跟前,怎样添油加醋地描述了芸和凡的关系。
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芸现在要怎么应对十九天后的那场决战,怎样把自己从悲伤的海洋中拔出来。
只是对铎的思念还像一根收紧的弦一直绷在她的心头,碰一下,就弹起一次,痛彻了心扉。她很想问一问习风铎去了哪里?为什么一天都没有看到他?可是她没有,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无论怎么排,感情的事是排不上第一位的。
于是,错误的事就在一直朝着一个错误的方向错误地进行。
如果你想记住一件事或者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有两种:极端的爱或是极端的恨。铎选择了后者,只是情非得已,他无奈地从极爱转向了极恨。
这个时候能笑出声音的恐怕只有奇成和舒了。铎的离开对于他们来说不仅仅是少了大敌,更意味向成功迈进了一大步。十几天的时间,如果他们再加紧一些布署,再摧毁一两个护魂的中坚力量。那么,胜利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指日可待的事情。
何况,对习风,他们也早就设下了一口陷阱,就等着她跳下去了。
习风这些天头痛的厉害。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躺下,就觉得眩晕。甚至走着走着就支持不住,必须要停下来休息一阵。一
开始,她以为只是些小问题,也许是感冒了吧。可是这种情况愈演愈烈。现在,她已经躺在了学校的医务室。
额头,火燎般的灼热,鼻涕不停地流下,眼角已经微微发红。医生也说是感冒了,打点点滴就很快会好起来。
针头插进了习风的手臂,像是一块薄冰塞进了自己的体内,习风颤抖了一下。
静站在一边给她不停地递着面巾纸。
鼻涕还在流。习风插着针头的那只手横搭在一边的扶手上,另一只手不断地接过静递来的纸,擦一下,扔了,再接过纸,揩一下,再仍了。地下,已经雪白一片。
突然习风感到胸口一阵闷痛,喘不过气来,她一手捂住胸口,张大了嘴想要叫医生,可嘴巴早已麻木,发不出一丝声音来,汗珠哧哧地淌下。脸色开始变得苍白,手捂住胸口,习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
静吓得尖叫,“医生,医生,快……快……快……习风,你怎么了?别吓我!”
医生几乎在一秒钟内就赶到了。见到这样的情形,她也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嘴里不停地说,“这是怎么回事?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静见她半天没有动静,一边搡开她冲到习风面前,一边嚷道,“你不动,我来动。”说着,一手拽住输液瓶的针管,一手摁住习风的手腕,拔出了针管。
医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去倒了一杯开水,递到习风的嘴边。
而习风,已经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想伸手接住递过的水,可手已经全部僵硬,根本无法动弹,直直挺挺地像两根木棍竖在了胸前。身上像是被一场暴雨淋湿过一般,几乎要汗漂了起来。
她的神志已经开始不清晰了,只看到眼前模糊的有几个身影在不停地晃动。渐渐地昏迷了过去。
珍见到习风是在接到静的消息之后。等她匆忙地赶到医务室时,习风正像一只水葫芦一样躺在病床上,额头黄豆般大小的汗密密麻麻,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叫她,听不见;摸她,没知觉。
珍也有些害怕,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穆示也来了。珍惊喜地站起了身。这件事,也许只有他能解决得了。
第二十九节 时日临近百漏出
第二十九节 时日临近百漏出
一看到习风的样子,他脸色大变,回头吩咐珍道,“灌水!”
珍莫名奇妙,可这个时候也容不得她多思考。满满的一盆水很快端了过来,
穆示亲手拿起一只纸杯,舀起一杯水,掰开习风的嘴就灌了下去。一杯,两杯,连续四杯水灌了进去,她没有反应。
第五杯水下去以后,习风终于有了知觉。她微微地睁开眼,脸色有了稍稍的恢复。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来。
穆示阻止了她,“你别说话,现在重要的是要保存一些精力。你是中了诱魂的计谋了。”珍回过头看着他,有些迷惑。
穆示继续说道,“他们这一招叫攻心法,是魂界最狠毒的招术。它的狠毒之处在于不用一刀一枪就能让你痛不欲生,欲生不得,欲死不能。你所遇到的只是这其中的一部分,让你呼吸窒息,胸腹藏气,如不能及时以清水灌之通气,最后会爆裂而亡。”
静的嘴巴早已张得老大,眼睛瞪得通圆,似乎不相信这一切。手里的水杯扑通掉到了地下。水洒了一地。
习风的手稍稍抖动了一下,她万万没有料到诱魂竟然会使出这么恶毒的手段。
习风的病暂时好了。可是,他仍然觉得身体到处不舒服,或者头痛,或者脚酸,或者手麻,或者是全身无力,这样的问题时时刻刻在困扰着她,根本使她无法投入到练功中去。
眼看着决战的日子就在眼前,她却丝毫没有办法。只要一到练功的时间,她稳准是趴倒在桌前,呼呼入睡,任凭别人怎么叫也醒不过来。
离决战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气氛空前的紧张起来。习风却因为身体的原因不得不暂时离开学校几天,她已经到了不能走路的地步了。每天只能顺着墙角慢慢地挪上几步,还要疼上好一会。
尽管知道这些都是诱魂的花招,她却束手无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内好好的调整自己的状态,不能让诱魂用所谓的攻心法真的攻破了自己的心。
可是,身体上的伤痛就像一只蚂蚁在用力地撕扯着她的心。痛苦几乎占据了她生活的全部。
她乖乖地待在了家里,外面发生的一切她一无所知。她想挣扎着再去学校,可一次次的努力都宣告了她的失败。
她不知道,她在承受这样的痛苦的同时,另一端的战场,也正在遭遇着诱魂的狂轰滥炸。
班上的此刻,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铎走了一直没有回来,听说是和婷订了婚。然随着铎也离开了。芸从那件事以后也一直打不起精神,更不用说炼功了。婕倒是从鲁阁的伤痕中走了出来,可是那一段痛却常跳出来刺她一刺,让她不得不经常停下来理一理思绪,舔一舔伤口。
能一直坚持的只有石力和可乐。可是他们的力量实在太薄弱,根本经不住奇成他们三番五次的轰炸。
这是决战的倒数第七天,教室里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其他的人,有的是永远回不来,比如铎和清。有的是根本不能回来,比如霞。有的是想回却回不来,比如习风。
似乎战争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宣告了他们的结束。一个可预料的失败的结果似乎正在向他们招着手。
习风已经到了不得不住院的地步了,她几乎不能独立地站立,只能依靠着墙边的扶手才能艰难地走上几步。可问题的关键在于,医生一直说她没有病。穆示虽然有些怀疑是诱魂的攻心术仍然在作怪,但是他也不敢下结论,因为这次,习风几乎没有其他的任何征兆,也不象上次的那样反应剧烈。他只能等,等到明显的症状出来以后才可以对症下药。
现在也只能任由习风住在医院,自己照顾自己。他们还是要挺起身,迎接七天后的决战。
班里的情况越来越差了,就连正常的课也无法继续。
奇成把所有的人都带到了操场。说是教他们放松,以后好来个和平争夺。谁不知道他的险恶用心?可是谁也没有能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