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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复发。想着白天“河豚”说过的话,她越发觉得老虎行为可疑,所以,整个吃饭的过程中,金子始终沉着脸,可心里却老在反复唱着:“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对了,老虎曾经的网名就叫“征服123”,肯定是那会儿勾引的什么网友,说不定现在还恶习难改,他每天上班都干什么去了?我记得他并没有严格的坐班制度呀?越想金子就越觉得老虎可气,可她心里还老不停地唱:“就这样被你征服,脱下了所有的裤……”唱错了,呸。 尽管金子脸色阴郁,可还是在出了电梯门走进楼道的一刹那唱道:“就这样被你征服……”然后,收到老虎恶狠狠的目光。老虎总是这样不苟言笑,他做给谁看呀?金子一想就来气,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为什么,老虎不坏,金子还爱?不对,老虎是那种更可恶的坏,他不宠金子,不理金子,不给她滋生浪漫的土壤,让金子一辈子都在渴求中度过。一想到这些,金子就觉得伤感,老虎,我对你也太客气了,让你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那什么“三光政策”是怎么说的来着:“女人对男人要做到:把钱搜光,把子弹打光,把时间占光。”的确,我什么也没做到,还差得远。一想着,金子又怒火中烧。 “老虎!”她在床上大叫。没人理她。 “老虎!老虎!干吗呢你!”很久才从遥远的厕所传来一句,“我在上厕所。” 金子想好了,等老虎一出来,她就揍他一顿,一定不能对他再客气了,姐姐妹妹站起来!
第二部狗行千里,兔子担忧
日子一天天变暖,路边的青色也多了,只是可怜的玉兰在经过这个干旱的冬季以后只开出了满树棉桃大小的花朵,显得很羞怯,即使是再焦躁的日子也随着日光的照射渐渐消失了。“河豚”仿佛从地球上消失了一般了无音讯,即使是没有“河豚”的日子,金子心里时常隐现的灰暗也仿佛随着天气的日渐晴朗云开雾散了。她从没忘记自己的职业,她也并不整天无所事事,在不写作的日子里,她会去动物园看鸵鸟,看看公鸵鸟有没有进化的迹象。有时她也会乘公共汽车在北京的街巷中漫游,看人生百态。 老虎依旧是老虎,金子依旧是金子,“河豚”还是不是那条河豚?此时,他在哪里?是否还在大街小巷中游弋?是否又有了新的邂逅?一想到这里,金子就不由自主地笑了。 “下一站是缸瓦市,缸瓦市就要到了,没票的同志请您买票。”金子下意识地看了看身边的这个人,早听说这趟车上有个经常报站名的人,据说,站名报得特好特流利,今天终于有幸一见。最重要的是,听别人说他是个和正常人不同的人,金子天天坐车也有点儿想遇见他。他的存在对别人来说可能没有什么特别,但金子常常在想:在他眼里的世界是怎样的?即使,我和他的举止一样,我眼里的世界会和他一样?或者说别人眼里的世界又会有怎样的变化?金子看着他的背影,特别专注地看着他,特别想像他一样无所顾及地发出声音,这个念头一直在她脑袋里盘旋,直到她紧张得手心出汗,她仍然没有放下自己,的确,她认为自己还是正常人,至少是在人们的眼里还是。但正常人和非正常人的区别就是该干什么和不该干什么吗?可是,人该干什么呢? “你那合同准备好了吗?” “嗯,到星期六就好了,两个月我都没休过星期天了。” “那咱们去哪儿玩会儿吧。” “得了,经常陪客户骑马、射箭、打球……我可是想好好睡一觉了,就是去也要去个山青水秀的地方呀。先告诉你,我可没年假,你可想好了去哪儿?” “那也就是北京周边地区了,都是青山和绿水,就是没什么意思。” “去灵山吧。”金子在一边插话。 那两个人同时回头看她,似乎不相信有人在后面说话。看得出他们大概二十七八,穿着举止和这公共汽车上的人有些不同,是块头很大的两个男生,看上去不是从事IT业就是广告设计,很有些生气勃勃。此时,他们正很不信任地看着金子,揣测着她的年纪。 “那里有一望无际的草甸和缓坡,有溪水和野花。秋天漫山遍野的黄花菜开了,有很多白色的狼狗摇着尾巴。”金子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似乎事不关己。 “你去过?” “没有。” “那怎么知道?” “听说而已。”金子理直气壮。 两个人面面相觑。 “我也想去。”金子语惊四座。 “你去吗?”其中的一个问另一个。 “那要看我那客户给不给我电话了,说不好。” “我估计我也有事。” “唉,城市的奴隶。”金子语不惊人死不休。 两个人瞠怪地望了金子一眼没说话。 “没意思。”金子扔下这么一句就在大家复杂的目光中下车了。 大家会说什么?会想什么?人和人之间的距离真的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吗? 没有“河豚”的日子自己是不会特立独行的吧。她有些怀念。 “老虎,你在哪里?”金子在那一瞬间想到了这个没感情的东西,于是发短信给他。等了一会儿,他果真没有回音。 “臭老虎,死老虎,烂老虎,你在哪里?”她又发信息。 她的手机响了。 “我在梁总家打牌,你过来吧。”老虎如是说。 这令金子有些喜出望外,通常,老虎是不回电话的,或者不在服务区。也通常,金子是不去参与那种聚会的。 一进梁总的家门,金子就被一种喜洋洋的气氛弄懵了。绿白相间肥沃的皮沙发,有着喜鹊登枝图案的宽宽的百叶窗,茶叶罐、水壶、糖缸以及满满一钵的瓜子让人沉浸在节日的喜庆当中了,屋里弥漫着腾腾的烟雾,金子看到了隐约的老虎。 没有谁招呼她,金子兀自坐在沙发上吃着瓜子。 “这瓜子哪儿买的?”金子冲客厅中央的麻桌喊道。 “不知道,我老婆买的。”从远处传来漫不经心的说话。 金子开始觉得瓜子的美味让人欲罢不能,她一刻不停地磕着瓜子,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会变成永恒。 终于,她感到口渴,她忍了一阵儿,来到老虎身边。“老虎,你干吗老打牌呀,烦不烦呀。”平日里通常一语不发的金子突然一返常态。 老虎瞪了她一眼。“再待会儿。” “那你打算待到什么时候呀?”金子摇晃着老虎的胳膊。 “现在赢着钱呢,倪哥不让我走。” “赢了就想走?”倪哥在一边嘟哝。 “赢了多少?”金子伸手去翻麻桌边老虎的钱袋,“怎么那么瘪呀。我要喝水。” “杯子在这儿,去,吃瓜子去。”老虎边说边推着金子。 不知过了多久,老虎冲她喊道:“咱们走吧。” “……”金子依然吃着瓜子。 “不!”过了会儿,她回敬道。 老虎又重新回到麻桌边。 金子在厕所的时候就听见老虎喊:“兔子,过来,别到处乱看,人家里有人儿。” 虽然金子并没想到处乱看,可既然老虎这样说,金子就只好背道而驰了,谁叫今天心情不好呢。 她透过虚掩的小屋门向里张望,一只大花猫仓皇地窜了出去,剩下一窝咪咪叫的小猫。金子满心欢喜地抱起一只小猫:“喂,小猫。喂,小猫,小猫。” “你也喜欢猫?”从卧室的另一角儿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嗯。”金子头也不抬。 “大猫也很好看呢。”那女人说着,匍匐到桌子下面去抓大猫。 “你看,它的眼睛是金色的呢,像狗一样。” 金子看着这个女人却看不出她的年龄。一个长得像猫一样的女人怀里抱着花猫手里拿着鞋垫。 “你做的鞋垫吗?真漂亮,这样的绣工为什么不当成桌布?” “鞋垫怎么能当成桌布呢?真好笑。” “你每天都在家里做鞋垫吗?” “嗯。” “为什么不干点别的?” “干不来,没本事。” “女人没本事,就要被男人欺负。”那女人自顾自地说着。“女人没本事又想赚钱只有去做‘鸡’。” “吖?”轮到金子吃惊了。“哪里有?” “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 “我们刚到北京那会儿,住的平房周围都是,一到晚上十二点就把脸抹得像猫一样出门。”“还挺准时。” “怎么可以看得出来?” “她们的胸前都有两个大球,一看就可以看得出来。”边说边在自己身上比划。 “为什么?” “因为她们都吃中药,那种药好贵的,要二三百块,或者打一针就鼓起来了。” “怎么可能?” “我在‘鸡’家地上的报纸上看到的。” “哦。是嘛。”金子若有所思,并不是所有弱女子都不知情吧。 有一种鸿沟是金子难以逾越的,即使金子在人和人的沟通上做得再多也比不过那些做小姐的,她们除了美貌以外还需要何种胆量?在有些人面前,金子永远是弱者。 “走吧,走吧。”金子又过去骚扰老虎。 “吃瓜子去吧。” “不。” “走吧,走吧。” “老虎,吃口香糖吧。”当老虎从金子手里抽出口香糖放进嘴里的时候,看到了一只蟑螂,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金子用老虎从没见过的方式骗了他。 “走吧,走吧。” “好好好。” 当他们走到阳光里的时候,一只无尾狗不知什么时候追了上来。 “哎,老虎,你看那狗怎么那么奇怪呀,耳朵是黑的,背是麻灰的,屁股上还有两个特圆的圆斑也是黑色的。它怎么那么奇怪呀?它怎么那么时髦呀?” “快走!狗行千里,兔子担忧。”老虎在一边笑道。 老虎怎么会笑了,金子心里充满了阳光。
第二部别来可无恙?
老虎上厕所的工夫,金子闲来无事,查阅读者的来信。和往常一样,大多数读者的来信内容多是些溢美之词,虽然有很多人站在了她这边,可金子还是感到孤单。其实,她常常孤单,每当这时候,她都采取回避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