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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今天朋友告诉我,男女之间就像异性相吸的磁铁一样,越近引力越强,越远引力越弱。
刚从麦城归来,便得到通知,说班里有同学的生日宴会,晚间出去“搓”一顿。我去洗了个澡,将衣服从内到外换了个新,便与几位同学调侃起来。
“现在假货满天飞,到底有没有不能伪造的?”不知谁起了话头。
“当然有了,人就不能伪造。”吴刚冲着我说。
“人也有假的,通过手术可以使脸变形,杰克逊就做了整容手术,黑人能变白人,白人也能变黑人,听说还可以进行变性手术,男人可以变女人,女人也可以变男人。”一直默不作声的文一彩也来了兴致。
“做了女人有什么好的!”文一彩又说。
“当然好啦,有那么多男生去追,做什么事都有人照顾。”
“如果漂亮还好,可如果不是,情况可就不一样了。再说了,将来有了小孩,肚子大大的,站着就像个不倒翁,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甭提多难看了。”
“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年轻人的想像力总是很丰富的。
生日宴会在离校不远的酒店里,较大的室内整齐地摆着两张圆形的大桌子,桌子中心可以转动,我选择里面的一张桌子,男女参半,我旁边坐着刘芳,桌上摆满了菜,啤酒瓶零星地点缀其中。
先是举杯祝主人生日快乐,然后就是觥筹交错。
时间过了不久,便有人醉态初露,眉飞色舞,谈笑风生。
我精神抖擞,毫无醉意。这点儿酒对我来说只能算是热身而已。
“韦子,我敬你一杯。”对面的女生向我举起了杯,她的名字叫杜娟娟,我称她阿娟。
“好。”我们共同一饮而尽。
“韦子,听说你的酒量很好,不知敢不敢和我对上几杯?”
“真是红颜不让须眉呀。”我又暗叹,并劝道,“我看你还是别和我喝,省得一会儿丢了面子,下不来台。”
在酒量上,我向来很自信,她是第一个敢向我挑战的女性。
“韦子认输了,不敢跟人家喝了。”众人起了哄。
“什么呀,这叫好男不跟女斗,我这是为她好。”我自我圆场道。
“韦子,别硬逞强了,喝不过就是喝不过,找什么理由,我看你就是不如杜娟娟。”有人故意奚落我。
“好,阿娟,今天就和你喝个痛快,别怪我了。”
我们便相对而饮,其他人都鸦雀无声,注视着我们。室内散发着有节奏的咕咚咕咚的声响,分外悦耳,场面甚是壮观。
十几杯过后,她那腼腆的脸上仍不改色,我因震惊而出了一身冷汗。
“韦子,低手用酒杯,高手对瓶吹。”阿娟的语气里透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好。”我不甘示弱。
一连三瓶进肚,感到像在半空中旋转,忽忽悠悠的,肚子也不堪折腾,想吐,但我顾及面子,掩饰着勉强坐在那里硬撑着,低眼垂眉。
“韦子,晕菜了吧。”旁人说。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儿。
阿娟捂着嘴,满面红光,直愣愣地瞅着我。
我起身去了洗手间,不知她有没有吐,反正我是吐了许多。后来才听说,她酒量向来未逢对手,自从和我喝了以后,她也变得谦虚了不少。
大家喝得晕头转向,三五成群,一伙伙地比手画脚地信口雌黄,那些未沾酒的也侃侃而谈。男女同学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韦子,没事吧?”一旁的刘芳关心地问我,“瞧你身体这么弱,还喝这么多。”
“没事儿。”
“对了,韦子,那天晚上你在女生楼前等谁呢?”
我战栗起来,由于出乎我的意料,一时不知所措。
“我不是说过等你呢!”我灵机一动说。
“别蒙我了,说真话,我可知道你等的是谁。”
“那你倒是说,我不信你知道。”我需要验证。
“欧阳晓焕吧。”她诡秘地把头凑过来冲我小声说,“你是不是喜欢人家,想追呢。”
“没有,哪有这事儿。”我惊惶失措。“我们只是好朋友。”
我心里的伤疤终于被人揭开了,一种不满情绪在我周身迅速蔓延开来。
“难道你们就没有其他关系?”她疑色重重。
“除了正常的朋友关系之外,毫无瓜葛。”
“看你的严肃劲儿,别以为我就相信你了。”
我神色轻松起来:“爱信不信。”
“信不信倒是没有关系,可我要是告诉阿晓,你觉得要紧吗?”她在威胁我。
“你敢!”我声色俱厉地冲她说。
“你说我敢吗?”
“当然敢啦。”
“这还差不多。”
我低下头,神情沮丧,眼泪在眼角打着转儿。
“其实她是个好女孩,学习好,长得又可爱,说话也近人,你又挺浪漫的,属于风花雪月的那种,你们挺配的。”
“刘芳,你这事千万别说出来。就当没见过。”我求她,“就算我求你了,行吗?”
“好吧,我为你保密。”
“太谢谢你了,对了,你好像挺了解我的,以后别那么神秘兮兮的,我敬你一杯。”
我先喝完,便匆匆离座。
那些嗓音好的人正围着VCD个个跃跃欲试,准备一展歌喉,我也挤了进去。我点了一首《想说爱你不容易》,唱完以后,我已是泪水盈眶。
我独自一人溜了出来。街上行人已寥寥无几,寒意正浓。
我决定给阿晓打个电话。
借着路灯淡淡的光晕,我来到一电话亭前,却没有勇气去拨那亲切的号码。我在路灯下徘徊不定,踱来踱去,害怕一听到她的声音就会语塞,不知从何说起,又不知如何结束,心里忐忑不安,醉意全无。时间一秒一分地过去,我仍旧犹豫不决,暗骂自己:“你真他妈的没出息,瞧瞧你那副德行,熊样。这种小事都摆不平。”
我开始鼓励自己,“韦子,没有你解决不了的事情。任何事情在你面前都是小事儿,因为你是韦子,一个对任何困难都不屑一顾,任何时候都是充满自信的韦子,天塌下来当被盖,敢爱敢恨、憎恶分明的韦子。”
我终于鼓足了勇气。
电话接通,我屏住气息,热血沸腾,静心等待。
“喂,找哪位?”电话那边有人问。
“你好,请问阿晓在吗?”
“你等一下。”那人说。
我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叫阿晓,片刻,阿晓便来接电话。我心头微微一颤,心跳加速。
“喂,你是哪位?”
“我,韦子。”我有气无力地回答。
“怎么了,你,大白痴又受什么打击啦?”
“没什么打击,就是刚刚和别人喝酒,有点儿不畅。”
“又喝了,看你身体那么弱,叫你别喝那么多,你又不听,你到底能不能听我的?”
“我向来都很听你的,你的话我都当真理。”
“你又说些让我高兴的话,你向来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我还不知道你?大骗子。”
“我认错还不行吗?”
“韦子,我就信你这一次,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我实话实说,“我的事就是:想跟你说话。”
“讨厌,又在骗我,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真的,那我可就挂了。”我故作威胁。
“挂吧!”
砰的一下,我将电话挂断了。真是有趣,我说假话,别人信以为真,而当我说真话时却被认为是欺骗,可悲啊!
回去时已是半夜时分,浑身不自在。第二天,我强打精神,将上午一混而过。
中午躺卧在床,疲惫至极,很快我便昏睡入梦了:在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上,蝶飞莺舞,意趣盎然,蓝天、白云衬托着大地;仙气飘然而至,云雾袅袅。这是一个充满浪漫气息的境地。我和阿晓立于其中,手挽着手踏着柔嫩的草地奔跑、追逐。阿晓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那双善解人意的眼睛,令人为之痴迷、为之动情。突然,我们停住了,相对而望。我情绪高涨,激动兴奋,小心翼翼地对她说:“我可以吻你吗?”她沉默着,脸上泛起害羞的红晕,充满东方女性的矜持之美。我靠上前去吻了她,没有先前想像的那样困难,就连接吻不知将鼻子放在哪里的技术难题也迎刃而解了。我这才发现自己是接吻的“天才”。感觉就是没有了感觉,整个人都被麻痹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乐,以前所有的快乐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一瞬间快乐。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可以使人心智发狂、兴奋无比。
“韦子,快点起床!”吴刚叫醒我。
“干吗叫我,我正做好梦呢!”我怒气冲冲地说。
“有你一封信。”说着他将信递给了我,匆匆离去。
我将信放在床下,仰卧在那里,呆呆地瞪大了眼珠,注视着天棚,回味着那个梦中之吻,哀叹快乐为什么总是那么短暂,这个吻突然赐给了我,来得那么突然,去得也那么突然。我要记住这个吻,并给它起个名字:“天使之吻”。
我拆开了信,那是从北方一所大学寄来的,是我的一个朋友,具体点儿说,是一个曾令我留恋的女孩,她叫于华。她在情感问题上遇到了挫折,同我一样,现在她就像秋风里的落叶,随风飘,风不停,叶也不定。
她需要安慰,需要朋友的关注。
我拿起笔,写一封信寄给她。这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力所能及的。
想念的阿华:你好,你的来信我已收到,谢谢你能信任我,我一直未写信给你,望原谅。
知你现在遭到的挫折,请不要气馁,人活一世,总会遇到点儿沟沟坎坎,没有风平浪静的人生,也不要叹老天对自己不公平,人家都说没有绝对的公平,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心事儿,有些人表面看是很乐观的,他们常常把痛苦隐藏在心里,不被人所知。
记得以前我们在一起时,就知道你是属于多愁善感的那种人,而我是爱浪漫、爱发感慨的那种人。所以一见面便感叹人生,耽于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