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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出院后﹐他说一切都已过去了,我还是他深爱的妻子。
孔雀(1)
司马愚
男,又名章螺钉、呆瓜等,湖北宜昌人。网络写手。常驻“榕树下”“且听风吟”“腾讯”等文学网站。有作品荣获2005首届腾讯QQ及作家出版社全国网络征文优秀小说和散文奖、美国时代专集小说奖、忆石中文论坛小说入围奖。其作品多关注底层民众的忧伤,笔触深刻,令人深省。''''慕鸿评语:司马愚的《孔雀》风格比较辛涩,用幻觉和象征手法反映了当代城市人的情感危机。
读者留言栏:烟梦往事
October 26;2005
希望你再接再厉多出好书!成为一个像老舍一样有名望的作家!
HAIAN
January 13;2005
瓜哥,欣闻你的小说极有可能问鼎全国征文奖,恭喜啊。最近在忙些什么啊,一直没有消息,你的手机号码变了吗?与我联系吧。
司马愚
December 02;2004
好啊,什么时候来?最近这里开了几家小吃店,味道不错的。你来了,我请你啊。
老丁的歌
November 30;2004
瓜哥,来了,看了,还好啊。人气正在聚集。东西有得卖,生意好了,人自然就多了,就怕东西不好,热闹了过后,人就再也不来了。文学也是这样的。什么时候到三峡,请我吃排档啊!吃过了总是忘不掉啊。不说了,再说口水就出来了。
塞上雪
November 07;2004
愿看到你更多的佳作。
司马愚
November 06;2004
感谢大家的捧场,谢谢。
明华
November 06;2004
《孔雀》挺有趣的。
雪地行者
November 05;2004
瓜哥,想不到跑这里来独领风骚了。文字依旧老辣啊。
孔雀
孔雀
雨幕中,他隐约看见路边有人在招手。车速原本就不快,他下意识地停下了车。雨下得好大!他回头张望,午夜的霓虹在车后窗被瓢泼的雨水调和成迷幻的色彩,流动着,破灭着,什么也看不清楚。
雨刮器发出粗鄙枯燥的吱嘎声,令人窒息。
见鬼,明明有个人的。他嘟哝着。刚要起步,就听纷乱中有个女声在叫:哎,等等。他瞥见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立在车外,裙子是无袖吊带又超短的。她没有擎伞,身材因湿而凹凸分明。
后边的门呱哒一下开了,露出尺宽的缝。雨水急骤地淋进来,人却迟迟不上。
他急了,说,快一点儿行吗?到底走不走?
来了来了。却是一副银铃般的声音。你别催我呀,都怪你把车停在积水溏,把人家裙子弄脏了嘛。
你身子都是脏的,还在乎裙子。他想。
这是条各式娱乐城聚集的街道,像一段文字的标点一样,各式招牌和灯笼闪烁着暧昧迷乱的光影。往日午夜的喧嚣因为雨的缘故而显得很寥落。
女孩俯身进来了。她的一只手平举着个精致的有着蟒皮状纹饰的坤包,巧妙地遮着自己的脸。无疑,她是不想让人看到她脸上胭脂纵横的小丑模样。
果然,她说,讨厌,你不能偷看我。
他说,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我在看一只落汤鸡。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太冒犯了。好在她似乎并没有理会。她低着头,似乎在清理身上的潮湿。他在后视镜里看到了她漂染成金黄的发髻。
他问:你到哪儿?
她不答。她低着头,发髻已经松开了,披散下来的头发湿亮着,轻微地晃动着。她在擦拭着脸上的残局。雨依旧在泼洒。雨刮器一副应接不暇的衰样。
去哪儿?你说啊?他问。
不告诉你。她说。除非你把镜子移开。说完,她竟扑哧笑出声来。
谁要看你?他逗她,你以为自己有多漂亮吗,我见得多了。
我怕你看了我,会永远记住我的。她喃喃说。
吓唬我?除非你是只孔雀。
孔雀?
对的。孔雀开屏多漂亮啊。
那倒是。她随口说。
他却说:漂亮是漂亮,可是屏一开就露出好的来。
什么?她如愿问道。随即省悟过来,伸腿在他座椅上蹬了一脚。
讨厌,你。她说。头依旧没有抬。
他哈哈笑起来,为自己的巧妙而高兴。他想,这样的开端挺好的。他的生活其实太平庸了。
他把后视镜扳到一个视觉的死角,嘴角还挂着残余的笑意,说,你说吧,去哪儿?
我不说,你到哪儿我就去哪儿。她说。
他感觉到她的语调的顽皮。他说,不怕我把你拐走?
她轻灵地笑了:你不敢的。再说,也没人敢要我。
他说,你在哪儿上班?我下次去找你。
醉世界。她的声音从后面悠然而来。那是一家娱乐城的名字,也是达官显贵们醉生梦死的场所。
不过,你找不到我了。她说,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上班。
哦,有了如意郎君?
她倏然尖声笑起来。她的笑令他始料不及,他猛地踩了一脚刹车。在雨中,车发出一声呻吟。
你干吗,你?她问。
拜托,你别笑得这么恐怖好吗?吓我一跳。
是吗?她的笑声依然不止,从他脑后传来。
他报复似的一打方向盘,车驶上了一条环城公路。
因为惯性,她东摇西晃。她的笑声变成了另一种声部。
我喜欢你的驾驶,好刺激啊。她说。
一个奇怪的女孩。他想。一定是受了气了,要不就是被开除了,总之是个情绪受了刺激,又无聊的女孩;今夜需要刺激的女孩。
丢哪儿?她突然问。
什么?
面纸。
哦。他明白了,是她擦脸用剩下的纸巾。
这也用问吗?他说,你一会儿下车带走就是了。
你真的去哪儿?别开玩笑了,影响我做生意的。他又问她。
我不是你的生意吗?我又不是不给钱的。
不是这么说。他说。他发现自己又上了一条出城的公路。我这么绕圈你不是亏大了吗?
谁说的?我正要问你,我们是不是心灵相通,我要去哪儿你怎么知道的啊?
鬼话。我怎么知道你要去哪儿啊?
奇怪了。她惊异地说:我要到石湾去。你走的路线不就是到石湾去吗?
什么?他一脚踩下刹车。石湾在郊区,路远,又不好走,更要命的是石湾的出名是有个火葬场。开车的司机都不愿去石湾,认为去那里会不吉利,会触到霉头。更别说是在深更半夜了。
石湾不去。他扭头想和她理论。
不许回头。她猛地叫道,人家没化妆嘛。
毛病。他坐正说,两种选择:一是你下车;二是我带你回去。你选择吧。
不行。你要丢下我,我和你没完。
那我带你回去,你找愿意的带你去。
不行不行,我就要你带我去石湾,不然我举报你。她一副不依不饶的态度。
小姐,你搞错没有。他说,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要是说了,你不早掉头走了。
他们目前所在的位置处于城区和石湾之间,公路上少有车辆驶过,凭他一个大男人把她丢下不是做不到,但如果那样是不是太没人性了?一旦她举报,公司的处罚会很严重。拒载一个小女孩子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石湾又不是个阎罗殿。况且在白天还是有车去石湾的,只是大家好像都这么约定俗成,晚上不去罢了。
出城的公路已没有了路灯。雨幕中,他的车灯孤零零地茫然地照射着未知的前方。
自己是怎么回事呢,竟然鬼使神差地要往石湾跑?是不是老天都要帮她?
算我倒霉。他说,不过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真的?你说吧。
我回来是空车,这个损失你要补偿。
好啊。
跟你直说吧,我要一百块。他想,我的要价会改变她的主意。
一百就一百,一言为定。她爽快地答应了。
他重新启动车,问,你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的去石湾干什么?
有人在等我啊。
你男朋友吗?他调侃道。一百块钱或许让他心里平衡了许多。
不是啦。是我姐姐。
你们姐妹是不是有病啊,这么晚了还约会?
她竟没有马上回答他。一会儿她才缓缓地说,可以把雨刮关了吗?它的声音让我不舒服。
的确,雨刮器的摆动带着一种尖叫。他一直没去修理它。
他随手关了雨刮。车内一下子安静了许多,不过视线受阻了,他不得不减缓车速。
这时,电话骤然响起来。是他的一个司机朋友打来的。熟识的司机相互说好了,不定时地互相联络一下,彼此关照确保安全。他接了电话,告诉朋友自己很好,正在出城的路上,并且说客人是个女孩,会相当安全。朋友显然在电话中和他开了玩笑,他回说“你才见了女人就动枪呢”。他们约好在他回城后去一家常去的小酒馆宵夜,今晚轮到他请客。
收了电话,车里安静下来。这种安静让他突然感到无所适从。可他一时又找不到重新启动的话题。他吹起了口哨。后排火光一闪,他来不及细看,就闻到一股怪怪的烟味弥散开来。她点燃一支烟,吸了几下。他感觉肩膀被她拍了一下。她说,接着吧,提提神。
他想拒绝。他知道很多小姐都有吸粉的习惯,怕着了道儿。
她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心,说,放心,我不是白粉妹,更不会害你。
他接了过来。烟的外观有些奇特,味儿是他从来没吸过的。他抽不惯。
啪嗒一声,她又一次打燃火机。他从车玻璃里看到了火光,和一支被吸燃的烟。除此,他什么也没看见。他的神经紧张起来,方向盘上的一双手哆嗦了一下,汗毛立了起来。她一直坐在他的正后方。他感到脖颈冰凉。一辆重型卡车轰鸣而来,强烈的车灯从后窗照射进来。他偏离了快车道,卡车呼啸而过。灯光的照映下,他看到一闪而过的投射在驾驶台前的她的影子。他觳觫的魂魄因为影子的出现开始归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