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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宫廷艳史-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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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鹣儿慌忙过来,一把将郭贵人从被窝里拖了出来,赤条条的一丝不挂。东方大娘指着她骂:“我把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司马师他是个怎样的一个人,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就和他勾搭了,枉把你做了一位堂堂皇皇的先帝的爱妃,这些偷汉子的勾当,就像你做的吗?好贱货,我杀了你,看你有什么脸面去见泉下的曹丕。”
  骂得郭氏低首无言,闭目等死。东方大娘又指着司马师骂道:“天杀的,今天还有什么花样在老娘面前摆了?快一些儿摆出来罢,怪不得成日价借着阅操巡察的调儿来哄骗我呀,原来还有这一回事呢。好不要面孔的东西,你的祖宗差不多也未曾积德,才生下你这个乱伦灭理的畜生来的,我且和你去见万岁去。”
  吓得司马师磕头如捣蒜地央告道:“夫人不看今日的面上,还要想想当年的恩爱。好夫好妻的,都要原谅我一些才好,便是我做错了事,今天你恕我初犯,下次改过自新就是了。如果下次我再犯这些毛病,随打随罚如何?”
  东方大娘听他这番话,越发火上加油,兜头一口道:“呸!休放你娘的屁,这些话我不知道听见过几次了,当初咸的辣的,死猫死狗,乱去勾搭,我倒不大去和你计较,深怕人家晓得了,损失你的威名。谁想你这不知高下的杂种,给你搽粉,你不知道白,越来胆越大,竟和主子爷的爱妃勾搭了,你不怕天下万人唾骂,也要留两个指头给你的老子遮遮才是。今天任你说出血来,我只当苏木水,非要和你去见万岁不可。”
  司马师哪里肯去,只管千夫人,万贤妻的在地上讨饶不止。
  东方大娘骂得心头火起,拔出朴刀,霍地在郭氏的粉颈上一横。
  说时迟,那时快,一颗头骨碌碌滚向床肚裹去了,鲜血直喷,霎时将一顶白罗的帐子染成胭脂的颜色。
  司马师吓得魂不附体,俯伏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子。东方大娘拿着血刀,向他一指道:“如今你好去和她寻乐了。”话犹未了,只听得宫门外人声嘈杂,霎时间一对一对的宫灯,由宫女们撑着拥了进来。曹睿和一群守宫的武士,陆续赶到。大家拥进房,见了这种情形,一个个张口结舌,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东方大娘走到曹睿的面前,正想说话。不料有个侍卫太不识相,他拦住喝道:“那里来的野妇人,圣驾在此,休得乱闯!”东方大娘将金黄色的眼珠一转,骂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娘认不得什么圣驾神驾。”她说着,劈面一掌,将那个侍卫打出三丈以外。余下的侍卫,吓得好像泥塑木雕的一般,没有一个敢再来讨没趣。
  东方大娘振振有辞地将方才一番情形说了一个畅快,迫着曹睿定司马师的罪。
  曹睿此刻才如梦初醒,不觉又羞又气又恼又怕。要是不定司马师的罪,眼见东方大娘煞神也似地站在旁边,万一定了罪,又怕司马懿回来翻脸,倒弄得无话可说。怔怔的半天,才说道:“夫人且请回府,孤家自有处分。”
  东方大娘很爽快地说道:“好极好极。”她回头向司马师说道:“我和你做了八年的夫妻一场,我想起来,在你家总算没有什么失德之处。不想你这个估恶不悛的东西,三番两次,兀地不肯改掉你那畜生的行为,我和你的缘份满了,我如今要走了,我却要交代你两句话:我走后,你若改过,我还可以重来,如若不改前非,我不独不来,你还要当心你那颗脑袋。”
  她说罢,长啸一声,带着鹣儿,身子一晃,早巳不知去向了。
  曹睿一腔子的恼怒,无处发泄,恶狠狠地盯了司马师一眼,闷闷地回宫去了。
  司马师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回府去了。
  曹睿经这番惊恐羞愤不禁病了,不上两月,一命呜呼。司马懿回都,与众大臣立太子芳为魏王。从此司马的势力更进一层。加之曹家的梁柱,像曹仁、曹洪、曹休等,先后死亡,他们越发肆无忌惮了。
  司马懿、司马师在丙子十四年至十九年,相继而亡。司马昭愈觉无法无天,出入羽葆,自加封为相国,并加九锡。此刻稚子曹芳已被废为齐王,迁居河内,立曹髦为魏王了。不上数年,曹髦见司马昭威权日重,自己没有一些权柄,心中十分怨恨,对内侍臣每每谈到司马昭,即切齿咬牙,宛然有杀昭的念头。不想一般内侍臣,为趋奉司马昭起见,暗地里报与司马昭。
  司马昭听得勃然大怒,与成济、贾充等一班佞臣,生生将曹髦刺死在南阙下,又立燕王曹宇的儿子曹奂为魏主。
  炎兴元年,司马昭大举犯阙,遣邓艾率大兵三万,自狄道、甘松集中,以拒姜维。诸葛瞻率兵三万,自祁山趣武街桥头,断姜维的归路。钟会领兵十万,分斜谷、骆谷、子午谷三路,进窥汉中,势如破竹。不到两月,各路的贼兵已由阴平近逼成都,虽有姜维、张翼辈死力抵御,无奈人众我寡,连连失败。
  诸葛瞻在绵竹战死。此刻刘后主在都中一些儿风声也没有得到,镇日价饮酒调琴,昼寝夜兴,度他的梦中生活。读者听我这话,不要骂我胡诌么?不,原来有个原因。后主的驾前文武,尚称齐整,论兵力,论地势,贼兵皆没有入寇成功的可能,其误在诸葛瞻。若在阴平扼险拒守,纵使贼兵众多,不曾发生效力的。阴平一错,遂将汉室江山断送与他人了。再误在黄皓,这黄皓本是个祸国殃民的贼子,后主偏偏要器重他,言听计从。
  此刻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时候,各处告急的本章如同雪片相似,皆被黄皓收起,不教后主知道一些儿风声,等到贼兵将都城困得水泄不通,后主才如梦初醒,忙召群臣商议退敌的计划。
  黄皓进言道:“魏兵势大,料想我们不能抵御了,不如开城投降为妙。”话犹未了,瞥见文班中走出一人,手执牙笏,指着黄皓骂道:“你这老贼,师婆的神言,今天如何不验?汉室的江山断送在你这老贼的一人手里了。你此刻还要落井下石,劝我主投降他人,你难道没有心肝么?就是投降魏主,未必就让你一个人去偷生了。
  好奸贼!我与你将性命拼了罢。”
  那人说罢,举起牙笏,向黄皓劈面掷来,黄皓赶紧躲避。
  不料黄皓却没有掷到,后主额上倒着了一下子。后主大怒,忙命拿下。两边的武士不由分说,将中大夫杨冲从御座前抓了就走。后主连声喊道:“欺君罔上的贼子,给我推出去砍了!”
  不多时,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捧了进来。后主才算息怒。
  群臣有的主张投吴,有的主张降魏,意见分歧,莫衷谁是。
  谯周越班奏道:“自古没有寄居他国做皇帝的道理,而且孙亮器小,不能容物,与其受间接之辱,不若受直接之辱。现在奉玺乞降,或者不失封侯之位呢。”
  后主还未答话,从屏风后面转出一人,厉声骂道:“谯周匹夫,汉家哪里薄待于你?竟劝万岁乞降于国贼,腐儒偷生畏死,岂可妄议社稷大事,自古安有降敌的道理?”
  后主一望,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白帝王刘谌。后主张目厉声道:“众大臣皆议以降为佳,你偏欲仗血气之勇,要满城流血么?”
  刘谌叩头道:“先帝在日,谯周未尝干预国政,今妄议大事,言辄非理。臣窃料成都之兵,尚有五万多人,姜维全师在剑阁,若知魏兵犯阙,焉有坐视的道理;我们这里开城拒敌,姜维得信,必来援救。那时内外夹攻,管叫他片甲不回。岂可听这班卖国贼的话,轻轻地废弃先帝之基业?”
  后主听得,勃然大怒,叱道:“你是个不识天时的小孩子,晓得些什么?”
  刘谌笑道:“如果势穷力竭,宁可君臣父子背城一战。战胜固佳,万一殉难,也好见泉下的先帝了。”
  后主不听。刘谌放声大哭道:“吾祖创此基业,诚非容易,今一旦弃之,吾临死不辱。”后主不耐他的琐屑,命人将他推出宫门。
  这里和张绍、邓良、谯周等商议一会子,决定先命他们三人奉玺乞降,又令蒋显赍旨去招姜维降魏。择定于十二月十一日,君臣开城出降。
  这个风声,传到刘谌的耳朵里,可怜他心胆俱碎,独坐在中堂上,将那股无名的愤火,高举三千丈,按捺不下,坐立不宁,在中堂上踱来踱去一阵子。想起先主在日何等艰苦,岂轻容易创此基业,不料如今一旦弃了。他想到这里,不由得捶胸顿足,哭声如雷吼。他的夫人崔氏,正在后方教子读书,猛听得中堂上有人号哭,大吃一惊,忙向丫头小雪莲道:“你快些到前面去看看,谁在中堂里啼哭?”小雪莲答应着,走到中堂的屏风后面,偷偷地望了一眼,慌忙转身,飞也似地跑进来,对崔夫人说道:“王爷不知为着什么事情,正在中堂上哭着哩。”崔氏夫人不敢怠慢,轻移莲步,扶着小雪莲向中堂而来,不多时,走进中堂。刘谌的哭声未止,眼中流血。
  夫人忙近来裣衽问道:“王爷,什么事情这样的悲伤?”
  刘谌拭泪,止住哭声,叹了一口气道:“夫人!你可知道我刘家四百多年的基业,要送给他人了?”崔氏夫人听得这话,大吃一惊,忙问道:“王爷!这是什么话呢?”刘谌半晌不答,两眼望着天空,只是发愣。崔氏夫人真是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侍立在旁边,不敢再问。
  列位,现在魏兵已困城多日了,难道崔夫人就一些儿不晓得么?原来刘谌向来和崔氏敬爱如宾。刘谌早朝回来,只谈家事,不谈国事。崔夫人一向知道刘谌的脾气,她从不问过一句。
  她生了三个小爵主,乃是刘刷刘忠、刘骥。她除了料理家事以外,镇日在闺中教着他们读书,所以外边随便怎样的变动,她却不知道一些儿的。此时听得刘谌突然说出这样话来,她如何不惊,眼见刘谌满眼鲜血,一头的青筋根根暴起,仰首直视,好像疯了的一样。崔夫人见这等光景,料知事出非常,低声问道:“王爷,究竟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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