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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诊断 作者:[加拿大]阿瑟·黑利-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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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解雇这个医师还比较容易。但有些人却不那么简单。在地方医管会上曾经发生过激烈的争吵。还有两个解雇的外科医生在法院里提出了控告。
  欧唐奈知道在法庭上会有一番激烈的争论,他很怕新闻界加以渲染。
  尽管发生了一系列问题,欧唐奈和他的支持者终于实现了他们的主张。
  医务人员的空缺也经多方设法用合格的新人补足,其中有一些是他自己母校的毕业生,由他亲自动员来伯林顿工作的。
  在此期间,内科主任也换了人,由钱德勒大夫担任。他在前领导班子主事时就在这个医院,是一贯反对他们的。钱德勒是一位内科专家。他和欧唐奈在医院的各种方针问题上意见不尽相同,欧唐奈觉得钱德勒有时爱夸夸其谈。但是至少在维护医疗水平这个重要问题上,钱德勒是非常坚定的。
  在这三年半当中,医院的行政管理也有了变化。在他到职之后几个月,欧唐奈向奥尔登·布朗提到一位年青的副院长。欧唐奈认为这个人是他从事医务工作以来遇到过的最好的领导之一。董事长听到以后随即飞往外地。两天之后,他就带回来那位副院长签好了字的聘约。一个月之后,原院长很体面地退休,医院发给养老金,他自己也觉得如释重负。哈里·塔马塞利继任院长。现在医院的整个行政部门的工作都打上了塔马塞利那种精明强干和讲求效率的印记。
  一年以前,欧唐奈被选为医院的医管会主席,使他成为三郡医院医务工作的头把手。从那个时候起,欧唐奈、塔马塞利和钱德勒一起顺利地改善了本院实习医生和住院医生的进修计划。现在要求进这座医院的申请已日益增多了。
  但是欧唐奈知道,前进的道路还是漫长的。从一定意义上说,要实现一个远大的计划,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这个计划所包括的三个方面也就是医务工作的三个领域:医疗服务、培训、科研。他已经四十二岁了,再过几个月就满四十三岁。能否在今生完成他准备做的工作呢?没有把握。但是,已经有了一个良好的开始。这是值得欣慰的。现在他相信,三年半以前他在飞机上作出的决定是正确的。
  当然,从目前的格局看,还有些薄弱环节。这是难免的。这么庞大的事业怎能一蹴而成呢?某些资历高的医务人员对改革仍有抵触。这些人在董事会的老人当中很有影响。董事会里以尤斯塔斯·斯温为首的老人仍然十分顽固。欧唐奈想,这也许是好事,有个对立面。有人说:“年青人改革得太多、太快了。”这批评也许还有道理。正由于有这么一股保守力量,有时作计划就不得不谨慎些,这未始不是一个有利因素。欧唐奈自己是接受这种现实的,但是他发现,这很难使一些新人信服。
  正是由于以上这些情况,使他和罗弗斯谈完话之后大伤脑筋。三郡医院病理科仍然是以前领导班子的一个堡垒。约瑟夫·皮尔逊大夫在这所医院已经工作了三十二年了。他一向把病理科当成他个人的领域。他和董事会的老人都很熟,又是尤斯塔斯·斯温的棋友。更难办的是约瑟夫·皮尔逊并不是没有能力,他的工作是有成绩的。早年间,人们公认他是一位努力从事医学科研的专家,曾经担任过州病理学会的主席。病理科的真正问题在于工作上的一人专断,就是说他一个人说了算。欧唐奈估计病理科某些化验程序很需要来一番整顿,但是不管多么需要,就是很难办。
  还需要考虑医院扩建的资金问题。如果欧唐奈和皮尔逊之间发生了龃龉,皮尔逊对尤斯塔斯·斯温的影响会不会妨碍奥尔登·布朗准备在明秋完成全部筹款计划呢?一般地说斯温本人的捐助就是一笔可观的数目,单单丢掉了这一笔就会是一件严重的事情。斯温对市里其他人的影响也是大的。在一定程度上,这位大老板有左右全局的能力。
  要解决的事情多着呢。欧唐奈原来希望把病理科的问题拖一拖。可是他又必须对比尔·罗弗斯提的意见采取一些行动。
  他的眼光离开了那些建筑图,对院长说道:“哈里,我觉得我们可能要和皮尔逊干一仗。”


  医院地下室的白磁砖走道和地面上炎热、喧哗的各层楼道比较,是安静和凉爽的。这时候有两个人悄悄走了过来。原来潘菲德护士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衣、胶鞋的男工人一道走着。男工人推着一辆没有声响的装有滚珠轴承脚轮的平车。
  潘菲德护士看了看平车上白布单蒙着的躯体,计算着她送过多少死去的病人。在过去十一年里可能有五十次吧?也许更多些,谁去记这个呢?从病房到停尸房的最后旅程也是从生的领域到死的领域的旅程。
  这是医院的传统,送死去的病人的最后一段行程,在时间上是经过仔细选择的。路线是通过医院大楼的甬道,乘运货电梯到地下室,这是为了使与死去的人如此临近的活着的人,在情绪上不受到死亡的黑暗与阴沉气氛的影响。这也是作护理工作的人为她所照看的病人所做的最后一次服务。这是一种表示:尽管医疗工作无能为力了,医院也并不马上不管了。对病人的照顾、服务和治疗的行动至少还要象征性地延续一段时间。
  白磁砖的甬道从此分成两路。往右有机器的嗡嗡声,那里是医院的技工班——暖气、热水系统、电工房、急用发电机组。往左挂着一个指示牌:“病理科、停尸房。”
  推车的工人魏德曼把车推向左边甬道,一个门房工人把他正在喝着的可口可乐瓶子放下来,让了让路。可能是他休息时间,也可参抽空出来的。他用手背擦了擦嘴唇,指了指尸体说:“没活过来啊?”这是为了和魏德曼搭搭话而说的老套子。
  同样,魏德曼也回他一句老调儿:“他们把他报销了,杰克。”
  门房工人点点头,又举起可口可乐,大口喝起来。
  潘菲德护士心里还在想着:从一个活着的人到被送到停尸房多快呀!不到一个小时以前,白罩单下面的尸体还是一个活着的人,五十三岁的土木工程师乔治·安德鲁·邓吞。夹在她腋下的病历的内容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病人家属在病人死去后和临死时一样,表现很好——沉着、悲痛但并不歇斯底里地号哭。这就使麦克马洪大夫征求病人家属同意进行尸体解剖比较容易启口。“邓吞夫人,”他轻声地说,“我理解在现在这时候和你谈,请你考虑这个问题,是困难的。可是我不得不提出来,请你考虑允许我们给你丈夫做一个尸体解剖。”
  随后他便把照例要讲的话说了一遍。他说明医院为了大家的利益在努力设法保持医疗的水平,而对尸体进行解剖可以检验医生的诊断,可以提高医学水平,从而使医院可以为今后看病的人们,包括他们这个家庭在内,更好地服务。但是如果没有家属的同意就不能解剖,从而这些好处就都不能得到……
  已故病人的儿子打断了他的话,用文雅的语气说:“我们是理解的。如果你们准备好必要的手续,我母亲是可以签字的。”
  于是潘菲德护士就这样开好了尸体解剖单。现在五十三岁的乔治·安德鲁·邓吞便被推到这里,他就要挨病理医师的解剖刀了。
  解剖室的门打开了。
  停尸房管理员是个黑人,名字叫乔治·林恩。当平车推进来的时候,他正在擦解剖台子。他抬起了头,台子已经擦得洁白雪亮。
  魏德曼用一句常说的诙谐话打招呼:“给你送来个病人。”
  这句老套话他已经听了上百次了。但他还是礼貌地咧开嘴,指了指白磁面台子说:“这儿。”
  魏德曼把平车停在台旁,林恩掀掉盖在乔治·安德鲁·邓吞赤裸的尸身上面的罩单,叠整齐,交还给魏德曼。盖过尸体的罩单还是要送还给病房。
  他俩又用下面的褥单兜起尸体翻在台子上。
  乔治·林恩用力的时候哼了一声。这是一个很沉的病人,死前不久,他那六英尺高的身躯又发胖了。魏德曼推开平车时笑道:“乔治,你老了。快该轮到你了。”
  林恩摇了摇头道:“我会在这儿把你抬上去的。
  这出戏总是这么唱的。也许在很久以前,在他们刚开始这么开玩笑的时候,是有些不自觉的,是想在他们这些人和他们每天接触的死亡现象之间,制造一种生死有别的气氛。如果真是这样,到现在也都把这个意思忘光了。
  现在这些玩笑已经成为老生常谈、程式化了的东西,没有什么其他意思了。
  他们对死亡已经司空见惯,没有任何不安和恐惧心理。
  站在解剖室另一头的是病理科住院医师麦克尼尔大夫。当潘菲德护士伴随平车走进解剖室的时候,他正在穿白大衣,现在他拿过病历和其他检查化验单看着。他对潘菲德护士的靠近身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洋洋的滋味。
  他可以感到那浆洗得笔挺的白衣服、淡淡的香水味、白帽子下边略有点蓬松的鬓发,要是用手一摸会是很柔软的。他定了定神,看了看手里的单子,说:
  “手续似乎都齐了。”
  他考虑是不是追求潘菲德护士。已经六个星期了,六个星期的独身对于二十七岁的小伙子来说是很难熬过来的。潘菲德不只是一般的漂亮。今年可能是三十二岁,不老不小,刚刚合适。太老了,没意思;太小了,什么也不懂。而且她既聪明、又和气,身段也好。可以看见在她的白衣服里边穿着一条衬裙;天这么热,里边可能没穿多少衣服。罗杰·麦克尼尔心想,大概得和她先约会两次才能到手。这个月还真不行——钱不够了。潘菲德小姐,等着我吧。反正还有要死的,你总得再上这儿来。
  “再见,大夫,”她笑着转过身去了。他很有把握地想着一定能成功的,便从她身后喊:“你们接二连三地往这儿送吧!这里需要练练手呢。”这也是他们常说的俏皮话,用以冲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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