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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不由吓一大跳。上官豫正坐在我面前看着我。
“你你你……你在这里干什么?”我结结巴巴的问。
“我……”上官豫顿了下,轻轻说:“刚才我送璃儿回去了。回来,是想跟你说一声,方才说的话别放在心上。”
“话?”我还没从做梦状态清醒过来。
“那个……”上官豫犹豫了一下,说:“我并不是觉得你淘气不好,你别误会。”
“哦……没关系。反正我本来就淘气。”不用这么正式道歉吧?
“我觉得这样的琪儿挺好的。”上官豫转过视线,说。
“嗯?”类似的话似乎在那儿听过。
“琪儿还是现在这样最可爱。”某人突然站起来,大力拍拍我的脑袋,迅速溜了。
留下我一头雾水。
完了,肯定是被拍出脑震荡了……
第十一章
又到了上课的日子。
老实说,我蛮期待去上课的。听听洪老先生高谈阔论,看看周边一群养眼的小帅哥,也不失为人生一大美事。当然,如果能不问我问题就能完美了。有时候想想,在这里经过文言文的魔鬼熏陶,如果再回到现代,我岂不是也可以当一代国学大师?想到美处,不由眼睛也弯了起来。我越来越正太控了……
上官豫坐在我对面,被我笑得莫名其妙,自己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好像没有什么问题,终于忍不住问我:“琪儿笑什么啊?”
“啊,啊”我反手抹了抹嘴角呼之欲出的口水,不好意思的笑笑,“没什么没什么。对了,大哥哥,为什么洪先生不另外单设一个学堂,却把我们和外院的王宫子弟们放在一起呢?”
“噢,”上官豫解释:“洪先生一向认为,人在世俗生活,便不能免俗。要出得尘世,入得尘世,方能静心不乱。外院的学生们,不过也是世俗中人,若连这些读书的学生都要回避着方能修学,那也没什么大用了。另外,”上官豫难得的笑了笑:“先生也是受皇上所托,时不时要为外院学生讲一两次课,放在一处也方便些。”
“噢,老头说得很有道理。”我也不喜欢躲着人群做学问。毛老爷爷就曾经专门把自己的书桌搬到街上念书,以此锻炼自己的意志。
“老头?”上官豫失笑:“琪儿,你当心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在我面前倒没什么,被洪先生听见,只怕上课还会多照顾照顾你。”
“呃……”我眉毛立刻皱起来。这个上官豫,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上官豫嘴角抿了个浅浅的弧度,眸子似寒冰初融,一刹那春风怡人。我看得一愣,实在忍不住,说:“大哥哥,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难怪璃姐姐说喜欢看你笑。”
上官豫轻轻咳嗽一声:“琪儿,你是女孩子,怎么能随便评论男人的外貌呢?”
“呃……大哥哥,你是男人吗?”我差点被口水呛到:“更何况你是我哥哥,又不是外人。”
上官豫脸色颇为不悦:“我当然是男人。琪儿你就不能稍微矜持点?”
“好好好,算琪儿说错了。”我忍住笑,做个长躬:“小弟不是,特向大哥哥赔罪。”
上官豫看着我,无可奈何的叹口气:“拿你没办法。”
“嗬嗬,琪儿淘气,大哥哥当然要多让着琪儿。”趁机讽刺下某人昨天说的话。
“你……”上官豫瞪着我,欲言又止。
……
到了学堂,熟门熟路进去,有几个上次的同学向我点头,我也微笑回应。只听到有人轻声说:“这个小的还知些好歹,不像前面这个,完全就是冰雕,横竖不理人的。”冰雕?颇贴切。我不由想笑。
上官豫拉了我手,快步入内,小声说:“你一个女孩子,少和这些人说笑。”
我挣开他的手,小声回答:“我现在可是男的,才刚你还在告诉我先生把外院内院放在一起的用意,怎么一到用时就完全抛在脑外?”
“……”上官豫无语。
“要入得尘世,方能出得尘世。”我趁机敲了一下他头:“笨。”
“你……”上官豫哭笑不得。
进了内院,高征阅、凌宜晗、杜若宣都到了,我和上官豫赶紧坐好,才刚拿出书,就听得屏风响动,道骨仙风的洪大先生携小童子橘风出现了。
洪先生手纸戒尺和一卷纸,先看了高征阅一眼,说:“今日到来得整齐。今日不讲书,改论时政。橘风,你把这些先念与大家听。”
众师兄顿时舒口气,又同时换了期待的眼神。
我不解,便小声问上官豫:“什么叫论时政?”
上官豫脑袋偏向我,小声说:“就是纵论天下大事,笨……”
我翻个白眼,这上官豫,还真小心眼。
另一旁的杜若宣听到我的话,也小声正而重之对我说:“先生授课的精髓就在这里,好生些听。”
不就是类似于mba的案例分析么?不过洪老头采取理论联系实际的教学方式,我也是很佩服的,不愧是两朝帝师啊。
就听橘风念道:
北齐宗羲十七年,景帝弱无子嗣,册封宁王为皇太弟,代行朝政。
宗羲十九年、二十年,吴东大旱,民不聊生,景帝涕,令皇太弟代行赈灾,宁王率两百干吏远赴吴东。
宗羲二十年十月,靖国大将军严子松宣称景帝荒淫无道,弑帝篡位,取而代之,改年号大洪。荣静皇后自缢,后宫若妃、卢妃等不堪受辱,绝食而亡。
大洪元年,大洪皇帝下令灭景帝九族,宁王满门抄斩,除宁王在外闻风早遁幸免一难外,仅宁王妃携子侥幸逃脱,至今下落不明。
大洪皇帝性多疑,吏治严苛,除自己心腹外,景帝旧臣或杀或流,税赋渐长,民间有流传:苛政猛于虎也。
大洪二年,有景帝旧部造反,未成,杀流寇三千余。
大洪七年,齐夙有饥民造反,未成,杀反民一万余。
大洪九年,龙江有庶民造反,未成,杀反贼三万余。
当前,是大洪十二年,已十二年矣。
……
我叹气,这不是数字或文字游戏,而是实实在在的血流成河,白骨如山,我只听着就浑身难受,没想到一界之隔的邻国竟是人间地狱。
余光瞥见上官豫和凌宜晗,俱是一脸悲悯;杜若宣则是一脸义愤,角落处的高征阅却神色有些奇怪,似是悲愤,又隐隐约约带了一丝残忍。我恍然想起,高征阅是北齐人士,自然感触更深,说不定在那场夺帝之争中,他家也受了牵连,也未可知。
橘风念完了。大家一时无语,都在感叹。
洪老头环顾四周,说:“江山本是如此,今朝你家,明朝他家,易朝换代并不为怪。今日为师却要看看你们能从中悟出些什么。”
可能是案例太过血腥,气氛一时有些沉闷,竟无人率先答话。
洪老头微微皱眉,指道:“征阅,你是北齐人,你先来说。”
“是。”高征阅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却没有往日的神采飞扬,低声说:“景帝天性仁爱,用人不疑,未察觉严子松狼子野心,故遭不测。”
洪老头摇摇头,示意高征阅坐下,又道:“若宣,你来说。”
杜若宣站起来,恨恨说:“严子松为人臣,不忠;为人君,不仁,故流寇四起,与其说是景帝旧部造反,倒不如说是官逼民反,严政逼民反。”
洪老头点点头,道:“有些意思。民以食为天,江山姓谁却不要紧,关键是百姓能否安居乐业。”目光又转向凌宜晗。
凌宜晗自觉站起来,答道:“这篡位岂是一朝一夕之事?景帝用人不察,严子松一手遮天,权倾朝野,终于养虎成患。景帝不察也罢了,朝中众臣竟无一人敢置一词,可知景帝疏于朝政,自己将江山送与了他人。”
洪老头点头:“景帝倒不是一个勤政的君王,也难怪有此一劫。”
上官豫也站起来:“弟子觉得,严子松手握兵权,却无人监管,致使权力越来越大,野心也日益膨胀,终于到了弑君篡位的地步。”
洪老头这次没有要我回答,我甚轻松。洪老头目光转向高征阅:“征阅,此次你不及师弟们,可要好好检讨。”
高征阅低声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些事后点评自然都是清楚的,但在事中,谁又能看得如此周全?”
洪老头正色道:“所谓智者,就是要比旁人多看一步,看远一步。你们到我这儿来做学问,学的不是死的学问,而是活的经验。所谓前车之鉴,正是要从别人的失败中,找准症结,凡事才能防范于未然。从景帝身上,至少学会两点:用权与用人;从严子松身上也可学到两点:创业与守成。非但为君,天下事无不同此理。”
洪老头喝口茶,看样子要娓娓道来。
果然,洪老头缓缓伸出三个指头,说:“景帝之过,主要有三。一怠于朝政,大权旁落;二用人不察,奸党暗生;三权力失衡,督察缺位。今日,我们且先分析御人一项。”老头顿了顿,说:“贤主劳于求贤,而逸于治事。治平尚德行,有事尚功能;智者取其谋,愚者取其力,勇者取其威,怯者取其慎。人无完人,无不可用。取其所长,量体裁衣……”
我暗自点头,绝大多数人知道智者取其谋,勇者取其威的道理,而愚者取其力,怯者取其慎确非大智慧者不敢为之,老头的确有一套。师兄们也听得甚是专心,不时奋笔疾书,唯恐漏了精义。
……
好容易到了下课时分,大家都开始收拾东西,忽听杜若宣夸张的声音:“高师兄,你该不会是忘记了今天的万盏红吧?怎的一个人躲在角落处,莫非想赖了今日一局?”
“非也,非也,”高征阅懒洋洋的声音从角落传来,“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为兄只是一时感慨,断不敢忘了聚会大事。兄弟们,走啊!”
上官豫和凌宜晗同时摇头,我却暗喜:“哈!终于有机会溜出去逛逛街了!”
第十二章
上官豫吩咐一个小厮回去告知雅夫人我们要晚些回来,便几人一起,只带了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