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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新闻记者们下意识里皱眉摇着头,并不满意或者说并不同意许乐对日后局面的想像。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在取得总统先生二次授权之前,你要抢先召开这场新闻发布会?单独说这场新闻发布会,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伍德记者敏锐地看到了问题所在,继续追问。
“我想正式通知某些人。”
许乐眯着眼睛看着最近的那台摄像机镜头,好像看着镜头后面那些联邦政界军方的大人物们,稽稍停顿后认真说道:“我回来了,并且将要重新开始调查,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
……
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天色已近黄昏,许乐回到首都星圈的第二天就这样匆忙而紧张地过去,建筑物的影子与红火的暮云混成一大片色彩斑澜的杂合物,那些本自粉嫩的桃花,骤然间变得鲜红欲滴起来。
记者们三三两两离开乔治卡林基金会艺术中心,却没有人急着回到报社或者是电视台,而是选择招唤相熟的同行去邻近的小酒馆喝上几杯。
他们在新闻发布会上听到了极具爆炸性的消息,然而却没有办法与人分享,必须马上与同行激烈地讲述心中的无数疑问,抒发脑海里的震惊。
在许乐没有明确指证的情况下,再如何推崇新闻自由的媒体,也不可能刊登联邦副总统涉嫌与帝国舰队勾结的新闻,这和总统官邸新闻主管的压力没有任何关系,新闻从业者的操守要求他们必须有证据,而目前整个联邦正在哀悼拜伦副总统的气氛,更是一条无形的戒尺。
许乐没有离开艺术中心,七组队员们散在建筑四周,控制着所有危险的狙击点,在红融暮色中的窗外守护着他的安全,而他则是在房间里与伍德记者低声交谈。
“为什么要单独把我留下来?”伍德疑惑问道。
“因为我信任你们,不过我本来以为鲍勃主编应该和你一起过来。”许乐笑着解释道:“看来我的新闻热度还是不足以吸引主编先生亲自出马。”
伍德耸耸肩,微嘲说道:“这两年你打回了我三次专访的申请,现在却说信任……千万不要说这是因为我们做了丄军神大人最后一次专访的缘故。”
许乐摇了摇头,沉默片刑后说道:“记得我刚才提到麦德林的事情吗?当时整个联邦新闻界,只有你们首都特区日报,敢质疑那位老人,甚至调查他。”
“如果你那位朋友……施清海真的参与到刺杀麦德林,我会谨慎表示对他的信任,不过这种信任并不多,因为在我看来,他在议会止,上的冷血表演,实在不像你所说的理想主义者。”
伍德点燃香烟吸了两口,在弥漫的刺鼻烟雾中,带着一丝淡淡骄傲说道:“说起当年的麦德林专案,我带了一帮狗仔队在S2查了几十天,应该算是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
许乐望着脚下那朵窗玻璃映出来的红花,忽然开口说道:“你去查之前,应该收到过一份关于麦德林的调查电子文件。”
伍德眉毛微皱,手指夹着烟卷,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知道这件事情,事实上直到今天,他还不知道把那些文件送到报社的神秘人是谁。
“那些全部是施清海查出来的。”
许乐微笑看着被脸色震惊的伍德记者,从丄军装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块微芯片递了过委:“刚才在发布会上我说我们没有查到证据,其实是撒谎了。这块芯片里藏着拜伦副总统和那几名议员涉案的证据。”
“我把这些证据交给你,是因为我信任你和鲍勃主编,而我信任你们,是因为我和施清海和你们虽然没有并肩过,但确实共同战斗过。”
伍德沉默片刻后,缓慢而细致地在脚边碾熄烟卷,深深呼吸两声后,神情凝重地接过芯片,说道:“我们应该怎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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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这段情节特重要,特嘀的难写,不想写的太糙太差劲,这么个简单的要求就快愁死我了,能力有限,能力有限啊。
明天我会少写点或者干脆停更一天,我得把这最麻烦又最重要的大情节理清楚,在大饼上找个好下口的地方。
如果明天真写不动的话,我会提前和大家说的,另外这是周一了,顺手请大家投间客推荐票,非常感谢。)
第四卷星光流年 第一百五十九章 花一样的春天(七)
“你和鲍勃主编是专业人士,应该能够找到最合适的时间点把这些东西登出来。但不能是现在,官邸方面现在应该承受着极大的压力,我们所需要做的是配合总统先生的步伐和节奏。”
许乐说道:“刚刚发生了议会山这件事情,民众情绪很激动,帝国前线还有几十万联邦士兵,首都星圈这边不能乱。
“据我所知,除了参加拜伦副总统的葬礼之外,官邸方面以提高安全等级为理由,帕布尔先生已经有十几天没有在公众场所出现过。”伍德记者吸了。烟,声音微沙提醒道:
“这种局面并不常见,如果总统真有处理这件事情的计划,你我又怎么知道,能怎么配合?”
“要解决这件事情,并且要解决的尽可能稳妥,必须走司法途径。”
许乐也点燃了一根烟,继续说道:“总统先生现在是安全的,只不过在政府内部甚至是官邸内部,某些人悄无声息地垒了一堵墙起来,我们在外面逐步施加压力,应该会帮助总统先生找到把这堵墙直接推翻的理由。”
他本准备继续说些什么,但三七牌烟卷前端燃烧的焦香味和烟雾,在眼前缭绕不去,有些碍事,他忽然发现好像这些更像是自言自语的话没有必要说太多,就像以前那样,做事总是比说话要更重要些。
送伍德记者离开乔治卡林基金会艺术中心时,黄昏还没有来得及完全褪去,街畔的桃花在浓郁的春风和黄金般的温暖里笑着,许乐觉得有些刺眼,正准备戴上墨镜的时候,却看见一个自己完全没有想到的女孩儿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于是那幅宽大的墨镜有些滑稽地僵硬在了他的下颌前。
她穿着不起眼的淡灰色运动风衣,就像当年离开空港,在无数士兵欢呼中前往西林开演唱会时那样,连衣帽严严实实地遮住她的头脸,遮住早已由紫变黑,由短变长的秀发,帽影中偶尔一瞥的精致眉眼依然能够令所有人惊艳。
军神李匹夫盛大的葬礼和雕像落成仪式之后,简水儿没有回到自己所属的联邦舰队,而是回到费城,陪着坟墓里老人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时光。
这段日子,远在西林的许乐和她保持着通信,然而因为接连发生的这么多事情,那抹在帝国荒芜星球上刚刚变热的情思,非常可惜地没有机会燃烧成醉人的火焰。
“我总以为恋爱中的男女,彼此间应该有更热情一些的交流。”简水儿走到他的面前,轻轻挽住他的臂弯,微笑着说道:“而不应该刻意保持太远的距离。”
散落在艺术中心石阶四周的七组队员,以及在更远处负责狙击安控任务的队员们,通过自己的双眼或是远程望远镜,看着那只穿过许乐臂弯的纤纤玉手,忍不住同时在心中轻轻叹息一声,羡慕嫉妒不得不恨。
许乐微涩笑道:“最近这事儿有些麻烦。”
“虽然我们这场恋爱开展的确实有些过于清淡,甚至都没有怎么见过面。”简水儿很可爱地耸耸肩,抱着他的手更紧了些,说道:“可如果我是你女朋友的话,事情越麻烦,你就越应该告诉我。”
“这确实是我的问题。”许乐有些惭愧说道:“大概是因为从来没有正经谈过恋爱的关系,所以考虑的不周全。”
“我原谅你。”
简水儿微微仰头,漂亮的下巴带着丝嘲讽,水一般的瞳子反耀着晚霞。然后两个人开始沿着首都南城的街道散步,四周两百米范围内,更远处的高楼之上,二十几名七组队员警惕地守护在四周。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缓慢而看似随意性极强的行走,似乎也不需要有什么终点。
联邦英雄和国民少女的恋爱,本应是这个宪历里面最美好的事情,然而在这个动荡的年代,无数激昂或丑陋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令人来不及观看甚至来不及喘息,竟是没有留出让美好释放的机会。
说起来真的很奇妙,这竟是许乐和简水儿第一次像真正恋人那样散步,只是看似宁静恬美的恋爱场景,却不得不裹胁着那些七组队员像雪球一样缓缓滚动,令人无言。
而且就在这样极为难得,应该被好好珍惜的散步中,青年男女的谈话,依然不可避免地与这春暮风景极为不协调,尤其是简水儿非常清楚冲进议会山的那个青龙山男人和他的关系。
身旁的国民少丅女早已长大,依然带着倾倒全联邦的美丽,更添了几分渐熟后的明艳,许乐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动人外表之下,简水儿拥有怎样清晰的理念和坚持,毕竟她是联邦头号叛国贼和帝国皇后生下的女儿,继承和遗传了父母最不可思的叛逆及大胆。
然而当他说出李在道是军方激进派的幕后领袖,却没有在简水儿眼眸里找到任何震惊神色时,依然觉得有些难以想像。
“我一直都知道我这位堂兄李在道,是个很了不起的人。这些年,联邦里再有识人之明的人,往往也只注意到了他的低调,却从来没有想过低调的背后是缜密的思维和真正强大的自信。”
简水儿倚靠着他的肩,轻声说道:“一个了不起的人,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来谋划,某项事情,那么他所企图达到的高度,肯定非常可怕,如果你坚持站在他的对立面上,那么我对你只有一个忠告,面对他再怎样小心谨慎都不过分。”
“不用太担心,我这些天一直在努力学习摆脱冲动派的色彩。”许乐抬头望着街道正中间那轮扁扁的红球,蹙着眉头却有笑意“,相反我认为你那位堂兄现在应该正在烦恼,他更需要小心谨慎。”
“我们认识几年了?”简水儿静静望着他的脸问道。
“如果从胜利演唱会算起,那是宪历六十八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