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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清海舒服地半绮在护士姑娘的休息床头,微笑回答道:“我叫公子施。”
“龚子思?好复杂的名字。”护士姑娘抬起头来,望着他微笑说道:“叫你老龚好不好?”
施清海眯起那双迷人的桃花眼,笑眯眯极缓慢地回答道:“好啊。”
护士姑娘这才发现这个称呼有些问题,害羞地低下头去,半天没有开口说话,直到将伤口包扎结束,才抹着额头汗珠站直了身体,说道:“只是暂时止血,必须抓紧时间把弹片取出来,不然会出大麻烦。老……龚子思少校,其实既然你肯相信我,为什么不能相信医生呢?只要你说明任务情况,医生们肯定愿意帮你。”
“医生最讲究规矩,怎么可能允许我不登记?再说如果住在病房里,最后还是会被人发现。”施清海望着她微笑说道:“姑娘,能允许我就住在你的休息室内吗?”
护士姑娘不安回答道:“可你的伤怎么办?”
“能不能麻烦你夜里的时候,去取几份手术器械?”
“你打算给自己动手术?”
“是啊”
“你会吗?”
“喔,我是无所不能的公子施。”
第四卷星光流年 第一百二十九章 病栋(上)
清秀护士小姑娘,有一个很家居的姓名,叫做黄丽,大概是因为名字像那种鸟儿的关系,她的声音清脆好听,鼻尖旁散落着几粒俏皮的雀斑,走起路来没有什么声音,感觉格外轻灵。
她端着饭盒走到休息室外,轻轻转动门把手,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身后空无一人的走廊,悄悄地走了进去,然而却没有马上走进帘后,看着正在打点滴的男人背影,下意识里捂住了额头。
她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魔,居然真的收留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病人,是的,龚子思的军官证件没有任何问题,但她做出如此冒险的决定,究竟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女孩儿潜意识里都拥有的冒险冲动渴望?还是仅仅因为这个军官长的实在太迷人?
黄丽自嘲地笑了笑,掀起帘布走了进去,将温热的饭盒放在桌上,检查了一遍输液电子乘上面的数据,有些拘谨地坐了下来,问道:“要不要拿个麻醉泵过来?”
“不用了,谢谢。
”施清海微笑看了她一眼,指着小腿上包裹好的子弹创口,说道:“没碰到骨头,不需要骨膜复位,没有那么痛的。”
“对了,这是你要的血清蛋白和抗凝剂,还有三份重剂锡片。”黄丽从包中取出药瓶,疑惑地看着床上的施清海,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些东西?”
“我有DVT。”
施清海打开药物开始服用,没有把谢谢二字说出口,心里却清楚,即便是陆军总医院,想要弄到这些军用药物也非常困难,面前这个可爱的护士小姑娘,可以说是天真幼稚好骗,但这何尝不是一种纯朴干净的善良。
“深静脉血栓?”黄再努力回忆着护理系选修药剂学上面的内容。
“是的,你看我现在这种状况又不可能去洗血,只好用药物顶着。”施清海皱着眉头,强忍着药物在胃部造成的灼烧感,沉默片刻后卷起衣袖,望着她诚恳说道:“黄丽,能不能帮我验一下血?”
“没问题,电子频谱仪就在隔壁。”
黄丽甜甜一笑,极为麻利地取出取血针和束缚带,套在了施清海的手臂上,纤细的手指在他光滑的肘弯中快速磨擦。
“可能需要动用离心汞。”施清海看着鲜红的血液缓缓进入她手掌里的小细透明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可能需要一整套蛋白压解程序,所以必须做血清单规化验……”
“蛋白压解程序我不懂。”黄丽取下抽血计,望着他问道:“需要什么仪器和药剂?”
“呆会儿我给你开单子。”施清海回答道。
黄丽下意识里又捂住了额头,淡粉色的护士帽快要倾落在乌黑的秀发之后,她瞪圆了双眼,带着股傻乎乎的劲儿感慨道:“你怎么什么都懂?难道军校里面还教临床医学?我看你的水平,完全可以进我们医院当主治医师了。”
施清海很习惯小女孩儿用崇拜震惊的目光望着自己,倚在床头笑着回答道:“夸张了不是?我说过很多遍,我可不懂生孩子。”
时间已经入夜,休息室内响起压抑的咳嗽,他抹掉额头上因为疼痛而渗出的黄豆大小的汗珠,在护士姑娘心疼的帮助下,沉沉睡去。
被张小萌的电话惊醒之后,许乐再也无法入睡,穿着睡衣的他叉着腰站在窗口,看着西林落日州那轮刚刚探出头来的朝阳,浓眉蹙的极紧,忧虑地根本不像是他。
上衣叠的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弹匣全满的手枪放在枕头左侧,右侧下面便是那个能发出蓝光,能阻挡宪间光辉的神奇小工具,施清海的目光从窗口收回后,便自然落在这件小工具上。
当年在流风坡会所后面的洗碗房边,那名从叛出曹家投奔革命的传奇情报领袖,一面吸着烟说出自己患癌将死的事实,一边将人生最重要的遗产留给了两个人,他把青龙山四科这片深海给了张小萌,把那片幽幽蓝光给了施清海。
门被推开,气喘吁吁的吴丽夹着雨伞和饭盒走了进来,大概是因为走的太快的缘故,小护士的脸蛋红扑扑的,就像一个苹果。
她一面擦拭餐具,一面解释道:“二食堂今天做冬瓜炖排骨,听说味道相当好,一点合成味儿都吃不出来,所以我跑到外科大楼去打的,来晚了些。”
施清海微笑望着这个善良可爱的小护士,没有说什么,他藏身在这个狭窄的护士休息间已经有两天时间,明显可以看出,小护士在医院里没有太多的朋友,似乎在首都特区也没有什么家人,所以有大把的时间用来照料他上。
吴丽用金属汤匙细地地将米饭压进排骨汤中,加了一些橄榄菜,搅拌均匀后端到施清海的面前,看了一眼他左手上的输液管,笑着说道:“要我喂吗?”
“还是自己来吧。”
施清海收回膝盖,让饭盒搁在上面,缓慢的进食,偶尔低声咳嗽两下。
吴丽静静地看着这个神秘军官英俊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热,下意识里用被雨水冰着的手搁在脸颊两侧,低声说道:“这两天食堂里的人都在笑我吃的太多,居然,居然有人猜我怀孕了……这都怪你。”
施清海抬起头来,无辜地望着她,直到将她的脸从红苹果望成了早上初生的太阳。
“不,不是那个意思。”吴丽绞着手指慌忙地解释着,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你有男朋友吗?”施清海忽然开口问道。
“没有。”吴丽小护士大概是想到了某些往事,细眉前端磐了起来,似乎隐着某些极深的伤心。
“看来有很多没长眼睛的男人啊。”施清海微笑起来,依旧迷人,只是嘴唇颜色有些发紫,笑容有些艰难。
……
……
(下章已经写了些,应该两点半以前能出来。)
第四卷星光流年 第一百三十章 有一双紫唇的漂亮男人 (上)
施清海对雀斑小护十说自己患有DVT,这种叫做深静脉血栓的疾病并不致命,表征当中最明显的便是嘴唇会发紫,所以她被瞒了过去,并不知道那抹紫代表着毒素正在缓慢而坚决地入侵某人的循环系统。
紫是一鼻很诡异的颜色,科学家们早就得出过相关的实验结果,人类最难以接受的食物颜色便是紫色,但两性专家又得出过另一种实验结果,女性最愿意接受的男牲口红颜色正是紫色。
这代表女性很愿意品尝男性嘴唇上的紫色口红,却不愿意吃紫色的菜,这中间的区别究竟在哪里?就因为男性嘴唇上的那抹紫代表着妖艳和超越性别的美丽?
优秀而傲娇的男人,尤其是那些敢涂紫色口红的男人,往往不怎么在意大多数人在意的东西,他们更看重活着的时候散发光彩,选择那种尽情嚣张的散发方式。
就像如今的施清海一样,他英俊的面容因为消瘦而变得越来越魅惑,和紫色嘴唇相衬着的眼眸像星星一样幽深,在夜深人情的医院房间中,听着血液透析机和离心汞的声音,叼着烟卷,眸现不屑,望着窗外两轮月,带着傲娇味道狠狠咒骂道:“去死?去死去死!”
很屌的表达方式,但生死终究还是人世间最艰难的问题。
很难有人完全无畏地面对死亡的到来,慷慨就义并不难,再怎样混帐的老人年轻时被热血冲昏大脑后都能尖叫着抛头颅引一快,但从容赴死的难度却太大,只有那些最坚定的信道者或革命者才能做到。
所以曹秋道走的时候很平静,提前很长时间就在洗碗池的污水泡沫间淡然定了后事,然后死的悄无声息,甚至没有几个人知道墓地在哪里。
施清海虽然无组织无纪律无情操对异性无情只愿操从而显得有些操蛋,但他的革命意志无可怀疑,尤其这种意志是他经过多年审慎冷静考虑不曾动摇丝毫的自觉意志。
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绝对不会提前就对向生命举手投降,直到确认无法活下去,那么才会考虑怎样去死,怎样死才有价值。
这个过程,他很冷静,真正的淡定从容,所以格外优雅。
挂着粉红色小熊挂坠的小屏幕私人电脑,无论是从外表还是性能上看,都不能成为优秀特工使用的工作台。
施清海没有任何意见,抱着黄丽的小电脑,津津有味地看完了最新一期政论最大党节目,然后忍受着数据流的缓慢,等待着商用卫星地图的打开,在那片分辩率约为半米的电子地图上认真地标注着行动细节。
他很认真地拟定着计划了,就像这个狭小房间里的输液设备和透析设备无比认真地进行着蛋白解压程序,这个疗程至少需要三天时间。
清晨时分,美妙的光束从春树的枝丫间透了过来,又极幸福地穿透小窗玻璃,落在施清海的脸上,让他从沉思中惊醒。
忙碌一夜的他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上的那抹紫却更深了些,衬的眉眼格外妖魅漂亮。
从腰带扣里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