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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部郁简单却无可质疑的分析,许乐的情绪有些低落,恼火回应道:“我并不是好战,也不孩子气,相反这些大人物们的决定才像小孩子扮家家一样可笑,打仗是要死人的,哪能说停就停!”
“战争永远只是政治的附属品,而政治又是经济的衍生品,联邦整体的利益,从某种程度上,确实是要比前线士兵的生命更重要……你不要这么凶狠地瞪着我,我从小在部队大院里长大,比你更痛恨这种情况,但谁能改变这种情况?”
都郁凶狠地盯着许乐的眼睛,不允许他将心中那一抹失落烦躁表现出来。
长久沉默之后,许乐抓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沙哑说道:“一年多前和总统先生在官邸晚餐,更早一些时候,我和老虎在西林吃饭,我很赞同他们两个人对当前局势的判断,我这一年在帝国呆着,很清晰地察觉到帝国由贵族到平民,对于联邦都有一种难以消除的极度仇恨感,我不是好战的人,也不奢望联邦能够把帝国全境占领,只是如果真要这场战争不会延绵成万年血火,总需要有一方把另一方打到极痛,痛到只能投降,不敢再启战端。如果就这样起起复复,停停打打,大人物需要的时候就打两年,不需要的时候就停下脚步,前线的军人要因此而付出多少不需要的牺牲?”
他停顿了一下,用很慢的动作放下酒杯,尽可能地让杯底与桌面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然后出神地盯着杯底荡漾的红酒,就像盯着异乡干涸河床中联邦战士尸体溢出的血水,低声说道:“现在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军方的激进派可以悄无声息获得很多人的支持。”
“前线的事情先不要谈了。”郁郁沉默片刻后端起红酒杯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说道:“联邦内部还有很多问题,你每己也有很多个人问题需要解决。”
“我有什么问题?”许导疑惑问道。
“你的那些女人们。”都郁嘲讽的锐道:“简水儿在舰队里,商秋在工程部里,噢,还有那位南相家的千金,她有没有联络你?至于议会山里那位令人讨厌的女革命家,我可不想提。”
“这是我的私人问题。”许乐挠着头发,无奈说道。
“不要忘记,你是我儿子的父亲,整个首都持区都知道你和我家的关系。身为你的未婚妻,难道我还没有资格管管你在外面有几个女人?”
都郁盯着他,漂亮的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本是一句嘲弄取笑的话,却因为她眸子里的明亮而多出了一抹很诡异的味道。
“至少,你可不可以不要像施清海那样如此恶毒的嘲弄张小萌?”许乐无奈地摊开手,说道:“当然,我知道你们讨厌她是因为关心我的缘故,对此我深表感激,但那个女生……毕竟是我的初恋,你们就不能让我对已经消失的初恋保留一份干净的美好?”
“初恋?”邹郁微微一怔,旋即冷声说道:“我少女时第一场刻骨铭心的初恋,是一场太子爷选妃的闹剧,你难道认为那也有什么干净的美好?”
许乐默然无语,对桌面的食物发起沉默而窘迫的进攻。
“太子哥哥似乎也不是当年那位太子哥哥了。”
邹郁眼眸里的神情变得有些迷蒙空无,虽说她与莫愁后山早已没有了那种亲密的朕系,但毕竟与那位夫人喝了多年的下午茶,她被黄陶培养出犀利敏锐的政治分析目光,也建立了一些属于自己的信息渠道,知道那个千世家族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
“生命被固定安排在金光大道上行走,直至攀上世俗权力巅峰,对这一切早有心理准备,也用自己的人生去积极迎接的似……居然真的和夫人闹翻了。”
都郁微微一笑,不知道笑容里夹杂着怎样的情绪:“你大概还不知道,这一年他一直在西林替钟家打官司,面对联邦政府和那些家族的饥渴,他居然把邰家绑上了那位小姑娘的战车,真是一种冒险疯狂的选择,夫人忍了他一年,终究没有办法继续忍下去。”
“说起来,这真不像他的作派。”她蹙着眉尖,疑惑地看着桌对面的许乐:“我总认为这件事情和你有关系,我们都知道,你和钟家小公主的感情极好。”
“关于这件事情,我谢谢邰之源一辈子……”许乐用无比认真的语气说道,他已经通过老东西,知晓了这一年间发生在西林的那些事情,愤怒沉默之余,非常清楚邰之源所做的决定,有着怎样的意义。
“现在钟家面临的局面最危险,内外交困,最关键的是军权被联邦一块块地拿了回来,老宅和钟子期一方争执不下,只有眼睁睁看着这些发生。”
邹郁忧虑地望着许乐,说道:“你的回归,惊动了联邦中央电脑,第一序列四个字,可以震慑无数想对你不利的人,但你要记住,你并不是战无不胜的造物主,你只是一个比较会打架,有些背景后台的普通人。”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许乐低声反问道。
“老虎死后,钟家成了一块大肥肉,谁都想去咬上一口,事实上,政府和那些家族正是这么做的,无论谁要替钟家老宅出头,便等于同时和政府,和七大家,和无数联邦当权者做对,毫无疑问,这是一种类似于找死的愚蠢举动,所以哪怕是太子哥哥和田大棒子这种狠角色,也只能按照联邦拟定的渠道,隐忍着做些工作。”
“但你不同。”都郁沉默片刻,继续轻声说道:“你不会忍,也不会等,所以我必须提醒你,这件事情的困难程度。”
“能够活着回到联邦,本来应该是件很开心的事情。”许乐思考了一阵后,低声说道:“但很奇怪,回来之后弊说的这些事情,没有一件能让我开心的,除了西林那边的事情,我刚才说过,稍后还会和你说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更让我感到寒冷和恶心。”
“我忽然觉得,在帝国天京星贫民区那个小院里的大半年日子,原来是那样的宁静开心。”
他将右手伸进微凉的溪水中,任由竹叶自掌缘擦过,说道:“钟司令为联邦孤守西林十余年,他们夫妻死了,联邦不赏其功,反而不择手段地撂取利益,连一个小孤女都不放过,这件事情,我很难接受。
很难接受,那就不会接受,这就是他的态度。
(明天有更新,然后就是最近这几章感觉写的有些问题,我晚上自我分析调整一下。)
第四卷星光流年 第八十一章 有间公寓
“昨天晚上,我向总统生生很直接提出质疑,可惜没有得到任何明确的答复,当然,总统先生的心情明显因为我的质疑而变得有些糟糕。”
许乐书起头来,将手掌上的清水在衣袂上胡乱擦干,自嘲笑道:“我知道总统先生有他的不得已,问题是连他都不能做些什么,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许乐眯着眼睛,微笑望着邹郁,眼眸里的如往年一样的亮光却没有太多笑意,低声而坚定地说道:“可是我还是必须做些什么。”
不等邹郁开口,他抬起右臂阻止,继续说道:“放心,我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这件事情冲动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口我想过,钟家对西林的行政权力和经济控制力被联邦削弱分食,其实对联邦是件好事,而且说实话,这些权力本来就是钟家先天应该拥有的东西。
“但钟司令死的时候,把小西瓜交给了我,那么,只要我还活着,任何人都别想伤害到她,也别想夺走本来就属于她的东西。”
“下周,我会去最高法院旁观审理过程,我要看着阿源潇洒地打赢这场官司,如果输了,我再来打。”
这很像是一句争勇斗狠的话,尤其是面对着整个联邦由上至下的压力,无论是某位将军还是街边的小流氓说出这句话来,大抵都会有些慌乱、强行挣脸面的狼狈感,可很奇妙的是,当这句话从许乐嘴里说出来时,却没有这方面的感觉,只有满满的凛冽坚狠意味,因为对于他来说,他只是在平静地述说某种可能发生的事实。
只年佻脱纨绔冷酷外表下藏着的凛冽气息,早就已经成了都郁除了红之外的主要色彩,虽然她肯安不是一位理想主义者,相反在很多对事物看法上保有着那位夫人教诲出来的冷漠尖刻现实主义气息,但听到许乐这句话后,没有嘲讽,没有愤怒,只是平静,因为她所认识的许乐,从几年前那间公寓里开始,便一直不停地对这个世界表达着不妥协的态度,而且很奇妙的是,他还一直活着,并且活的越来越精彩。
邹郁没有问许乐,如果最高法院的官司打输了,他将会用怎样的方式再去打赢这场官司,大致也不过是枪炮拳头勇气这些硬梆梆的方法吧,她举起红酒杯,敬桌对面的男人,微笑说道:“下周五开庭,现在最大的变数是,据说何英首席大法官可能因为身体因素,不会亲自审理此案。”
“如果何英大法官不亲自审理,谁敢违逆联邦政府和议会山的集体意志?”许乐皱着眉头说道:“是不是有人在做手脚?”
“大法官今年已经九十一高龄,因为身体原因已经多年没有亲自审过官司,上一次还是儿童基金会和联邦电视台关于简水儿的官司。”邹郁摇头解释道:“老人家身体确实不怎么好,以他在联邦内的地位,就连费城那位都不敢以势压他,谁又敢对他做手脚。”
“希望大法官长命百岁。”
桌旁两个人同时举起红酒杯,为那位敢让军神李匹夫黯然神伤的大法官祝福,就在这时,嘀的一声轻响,一封军方的加密电子邮件出现在许乐的手机中。
许乐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站起身来替邹郁取风衣,说道:“找个安全的地方,有件事情我需要你帮我判断一下。”
“这么急着走?”都郁看了一眼桌边还剩下的五瓶红酒。
“我明天清晨出发,只有一晚上的时间……”许乐走到桌边,习惯性地扶着她的肘部,将她扶了起来,解释道:“事情有些急。”
“那个流氓明天才回来,还有太子哥哥和钟家小公主也已经到了首都特区,你好不容易活着回来,难道不和他们聚一下,还有你那几个女人呢?”都郁疑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