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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而他们却升起旗,拉响汽笛,开跑了。我一看,没办法,只好逆来顺受,先在岸上住几天了。不瞒您说,情况糟透了:小船给放在一个山崖边上,桅杆横伸到海上,海浪拍击着山崖,发出凄凉的哗哗声。
我们端上枪,开始搜索这座小岛。可是搜来搜去,一无所获,到处是岩石,凉冰冰的,极不舒服。
要说唯一有什么好处的话,那就是不缺燃料。这岛上不知哪儿来的这么多破船板。
不过,这些燃料对我们也没什么用。粮食都吃光了,岛上既无植物,亦无动物,只有石头。而这些石头任你怎么煮,也无法充饥呀。
人们常说,每到吃饭的时候,就会有胃口。也许是这样。
可我的肚子却跟常人不大一样。我是每到饿的时候,也只有这时候,就有胃口。
为了对付这种与众不同的特性,我只好勒紧腰带,忍一忍了。罗木和福克斯也吵吵饿了。我们试图钓鱼,可是没钓上来。罗木说,他记的古时候人们曾煮皮鞋掌充饥。于是,他拿来一双防寒靴。我们煮了两天,结果是空欢喜一场。道理本来很简单:古时候的靴子是用牛皮做的,而我们的防寒服是化纤橡胶制品。这种服装在潮湿天气和下雨的时候的确更舒服些,不透水,可是这种鞋的可食性,老实说却不怎么样:既没有滋味,也没有营养。
理所当然,我们都感到寂寞了。我们绕着小船走来走去,看着远方的大海,再就是眼对眼地相互对看。死亡的阴影在我们眼前徘徊,一到夜里就恶梦不断……
有一天,一个大冰块向我们的小岛漂过来,冰块上站着一些企鹅。它们像接受检阅似的站成一排,还向我们鞠躬。
我也向它们鞠了个躬,心里却想,企鹅先生们,怎么才能和你们更亲近点呢?山崖这么陡,想下又下不去,而企鹅呢,任你怎么引诱,自己也不会飞上来。它们的翅膀有名无实,或者说是专摆样子的。如果放走它们,那就太可惜了:你看它们肥肥实实的,烤熟了该有多香呀。
我们站在山崖上,贪婪地看着它们。那个冰块靠在我们小岛上,正好就在桅杆下面。企鹅们哇哇叫喊起来,踏着脚,搧着翅膀,也直愣愣地看着我们。
我脑子里转了几个圈儿,做了一些必要的计算,决定制做一种机器,也许可以叫作企鹅吊车吧。
我找来一个备用的舵轮,钉在一只空木桶上,又把木桶的两头儿各打了一个小洞,把木桶穿到桅杆上,在木桶的表面,系上一副绳梯。我转了转木桶,效果还不错。现在只缺诱饵了。谁知道这些企鹅爱吃什么呢?先放下去一只皮鞋,它们毫无反应。又放下去一块小镜子,也不行。再把围脖、绞肉机放下去试试,仍然不管用。
这时候,我突然心生一计。
我想起来,我们住舱里挂着一幅《波兰浇汁鲈鱼》的油画。这是一位画家送给我的,画得非常逼真。您猜怎么着,我就用一根小绳把这幅画系了下去。企鹅们果然上钩了,都向冰块的前边走过来。第一只企鹅把头伸进了绳梯,想再往前去够那条鲈鱼。它刚把翅膀伸过去,我一转木桶……一只企鹅到手了!
这一招儿真灵!我坐在桅杆上,一只手转木桶,另一只手从传送带上取下一个个产品,递给福克斯,福克斯又传给罗木,罗木负责计数,登记,然后把它们放到岩石上。三个来小时之后,小岛上满地是企鹅了。
我们储备了这么多企鹅,生活就大不一样了。企鹅在岛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岛上一片喧闹、愉快的气氛……罗木也来了精神,系上围裙,准备大显身手。第一只企鹅是串到一根铁条上烤熟的,我们就站在那里美美吃了一顿。然后,我们又帮助罗木拾来一大堆木板,像小山一样。罗木从中挑出一些干燥点儿的,生起一堆篝火。嚄,这堆火烧得真叫好!浓烟冲天而起,好似火山喷发,岩石都被烧得通红,只差没有发火了。小岛的顶上原来有一块不大的冰,火这么一烧,冰融化成水,水又被烧热,结果形成一个开水湖。我决定利用这个条件,修一个小蒸气浴室。我们先把衣服洗了洗,晾开,然后就坐下来洗蒸气浴。这时候都怪我疏忽大意了,不该只顾洗澡。南极毕竟是南极。那里的气候是不稳定的。应该考虑到这一点。可是我却忽视了,还不停地加柴禾。您知道,我喜欢洗热一点儿的澡,可是没多久,就自食恶果了。
山岩被烧得滚烫,脚都不敢踩。热蒸气嘟——嘟——嘟——地冒上天空,像有个大烟筒似的。可以理解,空气的平衡被破坏了,从四面八方涌来冷气流,变成厚厚的云团,聚在我们上空。突然一声霹雳!
第十一章 伏龙格与爱舰分手、大助手罗木失踪
地动山摇的一个炸雷之后,我就失去了知觉。等我醒过来一看,半个小岛和我的小船都不见了。只有一缕缕的热蒸气仍然向天上飘去。四周吹着大风,一片雾濛濛的,海水沸腾着,水面上漂浮着煮熟的鱼虾。原来,刚才是烧红的岩石遇上暴雨,经不住这种迅速的冷却,而炸裂了。看来,可怜的罗木遇难了,我的船也完了。总之,一切希望都化为泡影。福克斯也落人水里。我看见他趴在一块木板上,正在一个漩涡中打转。
我也使劲儿划了几下水,游到一块木板跟前,爬上去。等了一会儿,海水平静了,风也停了。我和福克斯捞了许多煮熟的鱼,把各自的木板上都放满。然后我们俩划到一起,就听天由命了。我躺在木板上,把胳膊腿夹得紧紧的,福克斯也是如此。
我们俩靠在一起,随波逐流地漂着,只是不时地相互问候几句:“喂,福克斯,你感觉怎么样?”
“放心吧,船长,一切正常!”
正常倒是正常,可是说实话,这样航海毕竟叫人伤心。寒冷,饥饿,惊恐不安。第一,不知道海水会把我们漂到哪里去,或者说能不能把我们漂到另一个地方去;第二,随时可能有鲨鱼出没,你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木板上。你稍微一动水,就会引起鲨鱼的注意。一旦它向你发起进攻,就很难说你的胳膊腿是否还能保全了。
我们就这样灰心丧气,无所做为地漂着。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后来,我就数乱了。没有带着日历嘛。为了防止再出错,我和福克斯就各数各的,每天早上核对一遍。
有一天夜里,天气晴朗,福克斯睡着了,我却失了眠,于是决定爬起来观察观察。当然,由于缺少仪器和图表,观察的准确性只是相对的。但我毕竟毫无疑问地发现:就在这天夜里,我们越过了一道时区线。
小伙子,也许您也听说过,时区线只能在地图上看见,大海里是没有什么标志的。可是为了航行方便,日历就是在这个地方搞了些小魔术:从西向东航行两天,日历上也是两天;可是你再从东向西开回来,日历上就有一天给漏掉了,本来该说“明天”的,你就得说“后天”。
这天早上我叫醒福克斯,相互问候之后,我对他说:“福克斯,你注意到没有,咱们的今天是明天。”
他瞪圆眼睛看着我,不同意我的观点。
“您这是怎么了,船长!别的事我不敢说,算术您可唬不了我。”
我试图给他讲解一下。
“你想错了,福克斯,这可不是算术问题。航海中需要天文学。夜里你只顾睡觉,我却根据‘金鱼’作了观察。”
“我根据饮食学,同样根据鱼,也作了观察!”福克斯喊道,“昨天我有三条鱼,今天只剩下一条鱼零一个尾巴……我每天的口粮都是有准儿的:每天一条半鱼。”
福克斯显然是误会了。我说的“金鱼”是星座,他根本没听清,就自以为是地发议论。我想再给他解释一下。
“喂,福克斯!”我也喊起来,“你好好看看,咱们头上是什么?”
“是帽子。”
“嗐,哪来的帽子呀。你自己倒真是个‘傻帽’!咱们头上是天空嘛。”
“什么,嗡嗡?不,我脑袋一点不嗡嗡。是您脑袋嗡嗡吧?别着急,准是饿的。”
“行了。我再问你,咱们脚下是什么?”
“是我的木板。”
“不对,不是木板,是地核……”
“不,是我那块平平的……”
我一看,得,这么着恐怕是说不清了。好吧,我换一种办法跟他说。
“福克斯,你看咱们这地方大概在多少度?”
换个多少懂点科学的人,用眼睛一比量,就能测出来,准会说:南纬四十五度……可是福克斯却量了量自己的木板,说:“大约四十五厘米!”
总之,我明白了,我这个课根本讲不成。环境也不行。我承认,不是讲课的时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论,我命令停止数日子。如果海浪能把我们冲到一片陆地上,让我们得救,那里总会有人告诉我们日期。而在这大海上,说实在的,当你被一条大鲨鱼吃掉的时候,日期是没有意义的,昨天也好,后天也好,第三天也好,第六天也好,反正都一样。
总之,我们漂呀,漂呀,也不知过了多久,有天早上我一睁眼,地乎线上出现了陆地。根据轮廓判断,好像是夏威夷岛。傍晚的时候,离得更近了,果然是夏威夷。
您知道,我们得救了,夏威夷可是个好地方。当然,古时候这儿也曾经不太平,发生过人吃人的事。库克船长就是在这儿被人吃掉的……
可是现在,那里的土著人早死光了。再没有人供白人吃了,又没有人吃白人,所以就天下太平了。从其它方面看,这里简直是人间天堂:丰富的植物、菠萝、香蕉、椰子。更重要的是著名的海滨浴场。人们从世界各地来到这里度假。这里的拍岸浪真是棒极了。当地人就站在木板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