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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他自己说,他原本是一个规规矩矩的铁匠。
他的手艺在家乡一带是远近闻名的,所以,找他干活儿的人很多,他的活儿根本干不过来。
他有自己的房子,有自己的家庭,他的妻子年轻漂亮,经常被人误以为是他的女儿。
他的三个孩子,个个活泼健康。
他们一家人过着愉快的日子。
铁匠精明能干,把自己的作坊就设在自己住屋的地下室里,每天都在那里忙个不停。
铁匠做活儿的声音传到妻子和孩子们的屋里,让她们感到高兴极了。
有时,年轻美丽的妻了也会来到丈夫的作坊门口,愉快地看自己的丈夫劳做,心里充满快意和希望。
每个礼拜日他们全家都要到教堂去,对他们来说,这是一周中最令他们高兴的日子。
他们一路唱着,神采飞扬,穿过教堂周围的小丛林,去聆听主的声音。
可这幸福的日子终于被破坏了。
在一个严冬的午夜,老铁匠从外镇往回赶,当走到了两个镇子之间的时候,他突然觉着自己的全身都开始逐渐地麻痹起来。
不一会儿更严重了,他开始有些昏迷起来。
他摸索着进了一间破屋,之后,他的双脚就再也支持不住了。
祸不单行,从此他的悲剧就一幕一幕地开始了。
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一个窃贼光顾了他的家,借着夜色将他的家偷得一干二净。
除了自己的家人,老铁匠几乎失去了一切。
一个快乐的家从此走向了衰落。
老铁匠开始衰老下去,妻子快乐的声音没有了,作坊里的声音一天小似一天,一天少似一天。
终于,风箱拉不起来了,熔炉里塞满了灰。
妻子看着自己不断哭泣的孩子,脸上流着泪,僵硬在了窗子旁。
不久,孩子们也随她去了,她们一起去了教堂的墓地,本来,那里是他们最爱去的地方。
老铁匠眼看着自己的家毁掉了,他戴着黑纱,摇摇晃晃地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开始了自己流浪的生涯。
他跛着腿,晃动着自己的白发,在别人的白眼中吃力地活着。
正当伯恩在流浪生活中痛不欲生的时候,海洋的召唤牵动了他的神经。
“与其说是让人厌恶,还不如死在那无边的大海里,也许那里是我的归宿,那里有着我的墓地。”
伯思这样想着,走上了“裴廓德号”。
在盼望着死神早一点儿到来而自己又不愿意自杀的时候,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投入到一种恐怖的新生活之中去,去经历冒险和死神的真正的召唤。
每当有死亡的念头产生的时候,你都会听到海洋在召唤你的诚恳的声音,它说:
“来吧,伤心欲绝的朋友,只有这里才是你彻底了却悲哀的所在,接受我的召唤吧,你将在这里得到最自然的生命。”
伯思的遭遇是人们再三向他追问的时候他才说出来的,当人们听完了之后,不禁地为他长叹起来。
从此以后,每当人们听到伯思的敲打铁器的声音,都会为他的身世所悲伤,即使那声音是轻轻的慢条斯理的,也绝显不出半点不沉重的气氛。
113.欲善其事 先利其器
眼看着离日本群岛近了。
离日本群岛越近,亚哈船长的心就越有些绷紧起来,同时也就更惴惴不安。
他心里明白,也许突然有一个时刻,那个大白鬼影就会在自己身旁的海里一跃而起。
到那时,此次航行的真正使命就真地来到了。
血战不可避免。
一想到决斗,亚哈船长的心里就禁不住有些激越,但同时又有些不安。
那场战斗是他盼望已久的,可他又担心自己会打不赢。
“我必须及早给这战斗做准备了。”
亚哈船长在自己的心里想着。
首先是武器。
太阳正在伯思老铁匠的头顶,可伯思并不理会这些,依旧在他的火炉旁忙碌个不停。
炉火正旺,火星飞溅。
亚哈船长手里提着一个铁锈色的小皮袋儿,走到了老铁匠的身边。
看他正忙着,亚哈船长没吱声。
亚哈船长站在离熔炉不远的地方,看着伯思,似乎是心事重重。
伯思没有发现亚哈船长的到来,依旧在铁砧上“乒乓”地敲打个不停。
他的周围火星乱迸,有的直溅到亚哈船长的身边。
“嗨,我说伯思。”
亚哈船长开口了。
“你瞧你打出的这些火星,就像是海燕在围着你飞呀,这可是好兆头呀。”
“是呀,船长,好兆头是我们大家的。”
“这话不对,你的好兆头不见得对人人都是好兆头,要不在这些火星之间,怎么会是仅仅烧不到你呢?”
亚哈船长对伯思说。
“我的全身都已经被这些东西烫遍了,船长,所以我才不怕了,你们可不一样,要是你们冷不丁地被烫上一下,恐怕要受不了的呀。”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说伯思,你整天这样没完没了地干活,什么其他的事情都没有,你不烦闷吗?我真是奇怪,我要是这样的话,恐怕早就疯了。”
“我惯了,船长,我多少年就是这样过来的。”
“你现在在干什么?”
“在焊一只枪头,先生,你看它的上面,尽是些裂纹儿和疤瘌。”
“你能把它弄得像原来一样好吗?”
“没问题,先生。”
伯思自豪地说。
“那么你是不是可以把任何其他什么受过创伤的东西都恢复原来的样子呢?”
亚哈船长试探着问。
“除了一样东西我都可以,先生。”
“那么,好吧,伯思。”
亚哈走上前去,双手搭在铁匠的肩上。
“请你看一看我的额头,你能不能把他们修补好呢?”
亚哈船长指的是自己额头上的皱纹,其实更深的意思是指的自己的头脑。
“如果你能的话,我情愿把我的头放到你的铁砧上,让你乒乒乓乓地敲打一通儿,让我的脑袋也来尝尝你的铁锤的滋味儿。”
亚哈船长补充道。
老铁匠无奈地摊开了双手:
“可是,船长先生,我刚才说的就是这一样啊。”
“是啊,人就是不能把自己的头脑和创伤修补好,否则的话……好了,不说这些了,你现在正干什么?”
“我正在打枪头儿,先生。”
“别再干别的了,先给我打一枝标枪吧,我要一枝只要一插到鲸的身上,那家伙就再也跑不掉的那种标枪。”
“那需要上好的材料呀。”
“你看这是什么?”
亚哈船长抖开自己的小皮袋,倒出一堆马蹄铁和钉头钉脚来。
“这可是好东西,最好最硬了。”
“这是我收集了好长时间收集到的,快给我打一枝标枪吧,我要一枝用十二股叉条绞在一起的,快点,我们抓紧时间,我给你拉风箱。”
一阵忙碌过后,十二根叉条打出来了,亚哈船长一一试过之后,又让老铁匠对其中的一根返了一次工,之后,他亲自焊起了自己的标枪。
费达拉从一边闪了出来,站在了亚哈船长和铁匠伯思的后面。
他面对着火,缩肩低头,不知是怕火还是恨火。
当打造完了之后,老铁匠把红红的枪头直插进旁边的一桶冷水里。
这一下可不要紧,滚热的水汽顿时冲上来,直冲到旁边的亚哈船长的脸上。
亚哈船长疼的直眨眼,吓得老铁匠直赔不是。
“这枪莫非是去对付白鲸吗?”
老铁匠想着法子和亚哈船长说话。
“对,就是对付那白魔的,这回,我可要让它尝尝这枪的厉害。”
亚哈船长的神情庄严有力。
“下面你来打造枪钩儿吧,用我的剃刀。”
亚哈船长下着命令。
“可这剃刀您不用了?这多可惜呀。”
“不要再说了,从现在开始,我不刮胡子,不吃饭,也不祷告,直到……”
亚哈船长停了下来,没有说出来,其实谁也知道,他所谓的“直到”是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枪钩做好了。
就在老铁匠让亚哈船长离远一点,他好给枪钩淬火的时候,亚哈对着旁人说了话。
“魁魁格,塔斯蒂哥,大个子,你们愿不愿意用自己的血来给我的枪钩淬火呢。”
“当然可以,船长。”
一直趴在一边看着的三个人说。
“好吧。”
亚哈船长用枪钩在这三人身上扎了三枪,于是,亚哈船长的枪钩便用血淬了火。
“我不是奉上天之名,而是奉魔鬼之名为你洗礼。”
亚哈船长对着自己的武器说道。
114.海之歌
我们的捕鲸船行驶在宁静的日本海
在西太平洋温暖的怀抱里安详地憩息
我们划着小艇慢悠悠地去追击鲸们
泰然自若,谈笑风生
在辽阔的海面上等着鲸们露出头来
等着鲸们来惊动我们
而我们却并不想和它们决斗
因而也不会流血和胜利
大海的怀抱从没有这样的怡人
像是在寒冷的冬天倚在屋内暖和的壁炉旁
像少年的儿子倚在慈祥的父亲旁
心也像海面一样,波澜不惊
漂在梦境,使人微醉
全然忘却了海洋下面那危险的所在
我们忘记了这原本是海洋
是曾经汹涌和残暴的海洋
是吞噬过无数兄弟的海洋
是容纳我们和鲸们争斗的海洋
我们忽然觉着它是可信赖的陆地
是正在开放着绚烂的鲜花的草原
远处的帆顶隐约驶近
像是西部牧民的骏马穿过草原